第26章 第26撩
巷子一陣詭異的安靜。
過了會,有個西裝男揶揄地啧了啧聲,“少爺是不是被個小姑娘拐走了?”
領頭的眼鏡男反應過來,“愣着幹什麽,給我追。”
被小姑娘拐走的顧少爺,腦子一片空白,耳畔風呼呼而過。
一路燈紅酒綠,跑了兩條街,少女終于氣喘籲籲停下來,臉紅撲撲的,頰邊發絲被風擾亂,沾了幾縷到淡櫻色的唇上。
小手依舊緊緊拽着人。
顧景然眼神微暗,直直盯着她。
他神志還有點恍惚,呼吸明明很平和,卻莫名覺得喘不過氣。
那只軟和的小手,仿佛有從他掌心探進去的魔力,狠狠住地攥他的心口。
剛才那事,其實在他眼底根本不是事,少女從天而降,領着一只貓來救他那刻,這才真正變成件事。
還是挺大的那種,足夠他顧景然回味小半輩子的那種。
少女後怕,長睫一顫一顫,“學學長,沒事了。”
顧景然不說話,看着她嘴邊那幾縷不聽話的發絲,随着她呢喃,趁機溜進兩瓣誘人的紅唇中。
他喉結微動,指尖覆上去,輕輕撥開,沒忍住,摩挲了兩下。
從沒有過的軟和美妙觸感,像具象化的音符在指尖上劃過,誘着他深入,但下一秒,尖銳的疼痛就來了。
顧景然撕了一聲,指尖還染着點溫濕,還有圈陷下去的小牙印。
少女瞪着他,鹿眼大大的,幽怨中還帶着點嫌棄,微微揚了揚音調,努力做足氣勢,“學長,你怎麽回事啊,整天占人便宜,跟個渣男一樣。”
他們站的地方,正好是十字路口,旁邊是個小廣場,老頭老太太們正呼朋帶友跳廣場舞。
蠻熱鬧的一個地。
長椅上的老奶奶轉頭,扭得跟個胖胖的麻花一樣,看着他倆,和身旁的閨蜜掩面咯咯笑。
宋莞莞有點心虛,瞄了瞄男人,“我是不是太大聲了,她們在說什麽呀。”
顧景然捏了捏她緋紅的小耳朵,煞有介事,“她們在說,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保守得可愛,連男朋友碰一碰都不行。”
宋莞莞紅唇張着,耳朵好像已經着了火:“……”
少年輕笑,慢條斯理低頭,俊臉一點點在她面前放大,似乎喝了酒,吐息中有微醺的甜,緩緩地撲在她鼻尖上。
越來越近,她氣急敗壞推開人。
臭流浪,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沒跑兩步,少年反手攥住她,像老鷹拎小雞一樣,輕松愉快地拎到路邊的角落。
宋莞莞惱羞地往人身上踹。
顧景然笑得更起勁,膝蓋微曲,往她腿上按了按,聲音染了絲啞味,“小姑娘,你往哪裏踢,嗯?”
宋莞莞兇兇地睨他,小臉紅了個透。
男人跟沒看見似的,頓了兩秒,低頭,唇邊的弧度有點惡劣,“還舍得踢那地方嗎?”
宋莞莞委屈透了,腿根被他蹭得隐隐發疼,垂下眼睫,咬着唇,不說話。
男人軟和的唇若即若離落到她眉心,沿着鼻梁緩緩而下。
整個過程,他做得很慢,故意的,微醺的氣息像羽毛,柔柔地纏上她。一時間,她眼前模糊了,宛若有陣微麻的電流擊中她後腦勺,穿過她脊椎,直達尾骨。
她打了個顫。
男人暗昧地笑,唇在她鼻尖前頓住,“別不高興了,小姑娘,占你便宜的渣男,我讓他負責好不好?”
宋莞莞心砰砰砰跳,倚在牆上,任由他手臂勾着,才沒有滑到地上。
好氣哦。
但她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男人桃花眼微眯,意味深長地揚了揚尾音,“同意了?”
過了會,他自己輕快愉悅哦了一聲,“同意了。”
夜色悄悄變深,一彎月牙緩緩爬上穹頂。
廣場舞神曲播了又三四首,宋莞莞差不多回過神,抿着唇,氣咻咻地挪步,心裏不斷念叨。
顧景然混蛋,大大大混蛋。
混蛋勾住她指尖,她用力扯,手指沒扯出來,反倒把人帶了過來。
顧景然順勢趴在她肩上,“你去哪?”
小姑娘特別不好氣,“回學校。”
顧景然放開她,語氣故意放軟,失落地自言自語,“你要丢下我一個人了嗎?”
小姑娘回頭,冷冷瞟了他一眼。
顧景然垂眸,眉心微微擰着,聲音越說越小,“我沒地方去,剛才那些人……”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神情應該挺做作的,如果沈睿在場,故意白眼早翻到天上去了。
小姑娘沉默片刻,眼底掠過一絲動容,“剛才那些人怎麽回事?學長,你怎麽跟黑社會的人來往呀,萬一被告到學校,學校開除你怎麽辦,有事情要好好講道理,講不通可以報警嘛,你不能學壞哦……”
顧景然嗆了嗆。
黑社會啊。
小姑娘的兩片紅潤潤的唇噠噠噠不停,鹿眼清清澈澈的,時不時操心地嘆口氣。
顧景然垂下長睫,不動聲色掩住眼底的笑,倚着牆站,留給她一個落寞頹然的側臉,“我家破産了,他們在追我還債,我家人……”
宋莞莞瞳孔倏地放大,指尖纏在一起,無措地捏了捏。
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安慰他。
她知道,學長雖然之前挺有錢的,實際上挺孤獨的,跟留守兒童一樣,她去游樂場兼職,學長還巴巴地蹲游樂場門口,一聽到要陪他去游樂場,開心得不得了。
現在更慘了,一無所有了不說,還被黑社會追殺,家裏人還都倒下了。
她絞盡腦汁想了想,“要不我陪你玩一會?去你喜歡的游樂場好不好?”
生活平平淡淡,沒經過什麽大起大落的十七歲少女宋莞莞勉勉強強想出了個安撫人的事,聽起來幹巴巴的,但她盡力了。
顧景然擡眸:“……”
剛剛發現自己喜歡游樂場的學長,清了清嗓,掩住嘴角止不住上揚的弧度,看着善良的小少女,“游樂場關門了,附近轉轉?”
兩人轉着轉着轉進附近一家電影院。
陳陳舊舊的,地方也不大,類似于社區電影院,連自動售票機都沒有,售票櫃臺還是要拉開一個玻璃窗的那種。
但電影的場次還是蠻多的。
小姑娘仰着腦瓜,看着上面滾動的信息,糾結死了。
顧景然倒無所謂,反正他本就不是來看電影。
小姑娘時不時地戳戳頰邊的細碎的發絲,偶爾還豎着小手指比劃着什麽,跟個神神秘秘的小巫婆一樣。
過了有兩三分鐘,小巫婆扭頭,鹿眼啪嗒一閃,“學長,我選好了。”
顧景然嗯了一聲,慢條斯理走到售票窗口。
小巫婆跟在他身旁,“我想看《男人和貓的粉色回憶》。”
顧景然身體一滞,臉色跟着僵了僵。
玻璃門已經被推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濃妝豔抹,朝他殷勤地笑,“小夥子,要那一場?VIP影廳要嗎?抓緊啊,今天最後兩張票了。私密小包廂加水果飲料,只要兩百八十八。”
顧景然張了張嘴,目光定在上面的LED屏幕上,沒說出話。
這一刻,他才發覺自己挺有帥哥加闊少包袱的。
這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鬼電影,聽起來有股跨物種深入交流的猥瑣氣質,票價也極其符合它小衆的定位:五塊。
顧景然低頭,小聲問小巫婆,“要不換一個看?”
時間還早,大片場次很多,口碑好的票房高的都有,一個小破社區影院還蠻齊全,那啥VIP聽起來也挺周到。
小巫婆堅定搖搖頭,鹿眼清清澈澈盯着人,“我想看這個。”
顧景然沒轍,直起身,視線假裝在認真看屏幕,“要兩張C號放映廳的票。”
玻璃窗裏面的女人下巴差點掉下來,“什麽?”
顧景然又重複的一遍。
女人愕然,生怕聽錯,“麻煩你把電影名字報一遍。”
顧景然硬着頭皮,臉色有點狼狽,“《男人和貓的粉色回憶》。”
女人嘴角歪了歪,臉色明顯冷下去,飛快敲出兩張票,冷冷扔給他。
末了還搖搖頭,同情地看了眼身旁俏生生的小姑娘。
顧景然默默拿起票。
其實他特別理解那售票女人——
小夥子人模人樣的,居然只肯花十塊錢,帶一個粉撲撲的少女看一場聽起來就要差點沒能過審的不太健康的電影。
整個扣扣索索的變态。
換個熱心的售票阿姨,估計都要報警了。
宋莞莞接過票,欣喜地瞧了瞧,塞回他手裏,“學長,還有半小時,我們去玩玩。”
真的是五塊錢耶。
學長平時穿的都是四五位數的衣服,現在破産了,如果她付錢,說不定觸及學長的痛點,他更傷心呢。
有五塊錢的電影真是太好了。
最重要的是,這五塊錢的電影主角之一還是貓,還是粉色的,全都是學長喜歡的。
大廳有游戲機,大多都是小朋友玩的,宋莞莞悻悻地轉了一圈,停在角落。
大叔叼着根煙,熱心地招攬生意,“小姑娘來伐?一個幣一塊錢,可以玩一分鐘,全投中你你任挑一個這層的娃娃。”
投籃啊。
宋莞莞微微仰頭,度量籃框和她的身高差,目光被吸引到旁邊的櫥窗上。
一堆大大小小的動物,超可愛。
櫥窗的最上面,是個帶着狐貍帽子的大兔子。
宋莞莞眼睛亮了亮,指指最上面,“那個,要投中多少?”
大叔揚唇,語氣帶着分傲慢,“那個啊,要連續破十次記錄,怎麽樣,要不要試試?你行的話十塊錢就能拿到它。”
宋莞莞蠻心動的,回頭詢問據說籃球很厲害的學長:你覺得可以嗎?
學長一臉寡淡,眼神沒什麽焦點:什麽?
剛剛破産,學長果然心情不太好呢,精神都渙散了。
宋莞莞哎了一聲,決定自己試試看。
反正十塊錢買不了吃虧,十塊錢買不到上當。拿不到狐貍兔也不要緊,給學長贏個粉色的小貓好了。
開始她還是中了幾個的,但一分鐘全中,實在太難了,到後面,她累得幾乎要放棄了。
學長雙手插兜,惬意倚在游戲機旁,神情挺愉悅的,就是視線時不時突兀地往天上飄。
嫌她菜,翻白眼嗎?
她更緊張了,玩了十次,一次全中都沒有,最後一個球,還扔到自己身上。
丢人死了。
她抹了抹鼻子,也不看人,低頭走開。
顧景然收起一臉蕩漾,追上去,“怎麽了?”
小姑娘加快腳步,悶悶地嗔,“你笑我。”
顧景然自然不敢說,每次小姑娘低頭撿球的時候,他視線總抑制不住地往她鎖骨之下飄,飄到了又趕緊地挪開。
頓了一秒,他道貌岸然把人拉住,“我沒有,我在觀察你的姿勢,準備教你。”
宋莞莞眨眨眼。
男人直起身,邁開大長腿,“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老板,我給你一百,不過等我投完一百枚幣你今晚都不用收攤了,這樣吧,我從牆角那邊投,投中多少個随你定,我要是按照你定的數量投中,那兔子歸我。”
大叔咬着煙,看傻逼一樣看着眼前挺帥的少年,指指牆角,“你知不知從籃框到那超過半場?”
顧景然漫不經心看了看表,“電影要開場了。”
言下之意,老子趕時間陪女朋友,你他媽倒是爽快點。
蠻嚣張的哦。
大叔傻了幾秒,煙灰都忘了彈,看看少年,又看看他嬌滴滴的小女朋友。
女朋友小嘴定成圓圓的圈。
小夥子長得挺俊,就是腦子不太好使,裝這麽大一逼,就算他想稍微盡點男同胞的情誼,幫小夥在女朋友面前長長臉,他特麽也辦不到啊。
大叔豎起兩根食指,交叉做了個手勢,特別敷衍,“十個,也別一百塊了,你就扔一個幣得了。”
顧景然唇角微勾,氣定神閑走到角落。
宋莞莞跟在他身旁,眉心淺淺蹙着,想着待會說點什麽好,讓他不要放上心,開心最重要。
學長,那個兔子戴個狐貍帽子,越看越傻,我不想要了。
學長,你好厲害哦,這麽遠還能投過來,已經很厲害了。
晃神間,球在空中潇灑劃過,幹脆利索落入筐中。
宋莞莞:“!!!”
籃框那頭,大叔在慢悠悠數錢,聞聲擡了擡眸,煙直接落了地。
宋莞莞眼睛都不敢眨,沒幾下,就已經到第十個。
周圍不知什麽時候圍了一圈啦啦隊,每進一個哇一下,越來越響。
大叔錢也不數了,趴在籃框邊,直挺挺地盯着顧景然手上的球。
有人揶揄,“老板,你可別偷偷搖一把啊。”
衆人哄笑,大叔尴尬地扯扯嘴角,挪開一段距離。
衆人視線又齊刷刷地聚焦到某個賣相極好的人形投籃機上。
顧景然沒立即投,轉過頭,眉梢眼角染了點柔意。
小姑娘握着拳頭,小嘴抿着,眼睛都瞪得有點紅了。
他想笑,又有點心疼,彎下腰,勾了勾她鼻尖,“小莞莞,我很緊張。”
小姑娘不安地眨了眨眼:那怎麽辦?
顧景然眉梢彎下,輕佻地勾了勾唇,“抱我一下我就不緊張了。”
突然被塞一嘴狗糧的吃瓜群衆:“!!!!”
你緊張個屁,緊張你還一手花式轉球,一手撩妹,那球在你手上都變一陀螺了。
妹子也被你撩得紅成一根小辣椒了。
有人起哄,“抱一個。”
宋莞莞長睫撲閃。
換做平時,她肯定很氣,可現在……這麽多人看着,萬一最後一個球不中,學長會不會心裏崩潰。
耳邊振聾發聩,不過,沒太長時間給她想,有人推了推她。
鼻尖撞到男人健實的胸口,一陣淡淡的香傾入她鼻尖。
很少年的氣息,晃得她心口漾了漾。
只一瞬,男人就放開她,緊接着,球穩穩入筐,雷動的掌聲響起。
顧景然一臉淡定,拉着他的小姑娘,在衆人一臉這他媽是個什麽變态物種的神情中,接過那只蠢萌的鎮店兔子。
老板上上下下盯了他一分鐘,“你什麽人?”
顧景然懶洋洋掀了掀眼皮,“學生。”
一個平平凡凡的花十塊錢帶着小姑娘來看《男人和貓的粉色回憶》的摳門大學生。
這副腔調落到老板眼裏,更裝逼了,老板不爽,“你別騙我。”
顧景然瞥他一眼,慢悠悠吐字,“誰騙誰?”
老板臉色微變,立即谄着笑,“行行行,電影要開場了,祝兩位甜甜蜜蜜。”
人走遠了,老板才抹了抹額頭的汗,啧了一聲。
這小子,剛剛看她女朋友投籃的時候肯定發現玄關了,籃球出來的速度是不一樣的,投中率高的時候,籃球出來的速度會放緩,即便全投中,也破不了記錄。
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
畢竟十分鐘內能全投中的人基本就沒有。
宋莞莞回過神,已經坐在放映廳裏。
不知道是不是便宜的原因,上座率挺高的,不過多是老爺爺老奶奶。
大概是一群不愛運動,遠離廣場舞的老爺爺老奶奶們?
宋莞莞想着些有的沒的,轉頭一看,男人舒适地倚在座位上,漂亮的長睫垂着,睡着了。
她愣愣地回想今晚發生的事。
從她開始罵學長是渣男的時候開始,今晚就開始往脫了缰的方向跑。
小姑娘,別不高興了,占你便宜的渣男,我讓他負責好不好?
宋莞莞耳畔響起這話,臉頰又燒了起來。
這是……表白嗎?
她皺眉,輕輕哼了哼。
她對這回事,也是有經驗的,見過的也不算少。
一般男生都會規規矩矩說:宋莞莞,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吧。
再熱情一點的,也會說:宋莞莞,我喜歡你很久了,我知道你現在很累,因為你在我心裏已經走來走去很久很久了,我累着了你,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從來沒人這麽說過:宋莞莞,老子就是很渣,老子會負責的,你得繼續讓老子占便宜知道嗎。
校草表白都這麽有範嗎。
她縮成一小團,抱着狐貍兔在位置上左轉轉,右翻翻,輾轉難安。
耳畔有男聲響起,“不好意思,能換個位置嗎?”
宋莞莞擡頭。
一個帶着金邊眼鏡的清秀男生,彎着腰站在她身旁,對視的時候,腼腆又友好地笑了笑,回頭溫柔地看看身後的女生,壓低聲音,“我補給你錢,你要多少?”
金邊眼鏡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了。
宋莞莞望了望四周。
放映廳中間是條大過道,兩邊是一排排的位置,宋莞莞正好坐在過道往裏的第二個位置,外面還有一個空位。
估計男生買到了過道兩邊的位置了。
她眺了眺遙遠的另一邊,中間仿佛有條黑黝黝的大鴻溝。
金邊眼鏡有點急,催了一下,“能掃一下嗎,錢我馬上轉給你。”
宋莞莞悄悄瞄了眼身旁熟睡的男人。
他似乎挪了挪位置,往她肩上湊近了些,睫毛又黑又濃,漂亮的下颔線微微繃着,俊臉時不時被忽明忽暗的光線掃過,似乎比醒着的時候,更清純了些,少年氣撲面而來。
很好看。
宋莞莞莫名不太想換位置。
默了片刻,她指指身旁人,眼神有點閃躲,“對不起啊,我跟……人一起來的。”
金邊眼鏡沒氣餒,語氣更加誠懇,“今天是我和女朋友第一次約會,沒想到我搞成這樣,跟我換一下可以嗎?”
宋莞莞捏了捏懷裏的狐貍兔。
她挺過意不去的,金邊眼鏡彎着腰不願影響後邊人看電影的姿态,特別像跪在她面前,小姐姐和男朋友第一次約會呀,可重要了。
可腦子裏有個小氣兮兮的小人兇兇地攔着她,不讓她挪動。
“拜托了。”
“你和你同學分開一下沒關系吧,待會我請你們吃夜宵。”
……
金邊眼鏡不斷地抛出橄榄枝,不依不饒。
宋莞莞咬了咬唇,餘光賊兮兮地瞄了眼身旁睡着的男人,對金邊眼鏡說,“對不起。”
她心撲通撲通直跳,像揣了窩跳脫的兔子,小小地撒了個慌,“我也不想和我男朋友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