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刀疤男讓手下小弟拍了陸小羽被綁的照片發給陸饒,然後當場給陸饒打電話,索取贖金一千萬。

“姓陸的那個男人怎麽說?”刀疤問手下。

“刀、刀哥,姓陸的說、說——”手下結結巴巴,眼神閃躲。

“說什麽!”刀疤男一腳踹在手下的腿上,表情兇狠。

“他說贖金您就別想了,那個女人的死活他不管,但是陸小羽,陸小羽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您怎麽動他外甥的,他就怎麽動您的祖宗十八代哎喲大哥饒命啊大哥!”

講話的小弟話還沒說完,就被刀疤男一腳踹出去幾丈遠。

他惡狠狠瞪着陸小羽陳沫二人,尤其是陳沫,不懷好意地說:“聽見了吧,可別怪老子沒給你們活命的機會,怪只怪姓陸的男人太不識擡舉,阿三阿四,把他們綁石沉河!”

阿三阿四也都是混混,陳沫這種姿色的女人在他們眼裏,就跟天仙沒什麽兩樣,而且陸小羽也是出奇的好看,倆人眼見着大哥生氣了似乎下死心要弄死這倆,當下搓了搓手先後上前,乞求道:“大、大哥,這倆人的姿色,白白沉河太暴殄天物了吧——”

另一個趕緊接口道:“對啊對啊大哥,不如賞給我們弟兄倆,咱們兄弟二人保證會把事情搞得人不知鬼不覺……”

“我艹你媽!”陸小羽被倆人惡心的暗示刺激道,掙紮着要蹦起來弄死兩人,卻又哐當一聲被一腳踢回了地上。

“老實點!”

綁匪吼他。

陸小羽天之驕子般的人物,何曾受過這種待遇,當場壓不住脾氣,怒吼道:“你們全都給老子記清楚今天!老子待會非得扒了你們這群狗雜碎的狗皮——”

“拖走拖走!趕緊把這倆都拖走!”刀疤煩不勝煩,還惦記着去向金主讨要尾款呢,擺擺手對阿三阿四道:“這倆人是你們的了,動作幹淨點,上完立刻處理,把沉河的過程錄下來,老子拿去收錢!”

“是是是——”

阿三阿四留着口水把二人拖走了,其中一個,還色眯眯地在陳沫的胸上抓了一把,陳沫大叫一聲,呸地一口口水吐到了他的醜臉上,換來了狠狠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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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多弟兄們羨慕又垂涎的目光下,阿三阿四将陳沫和陸小羽拖去外面河邊的蘆葦叢中了。

刀疤男翹着腿坐在椅子上,點了支煙等倆人消息。

結果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這即便是功夫再厲害……兩個小時也該搞完了吧,怎麽會沒反應?

刀疤男心中生疑,打發一個手下去看看情況,催促阿三阿四辦事搞快點,手下應聲而去,結果那人剛走出破廠房的大門,就被迎面而來的一腳狠狠踢飛了回來,摔落在刀疤男的腳邊!

“怎麽回事?”刀疤男吼道。

咚!咚!

兩聲,不知是死是活的阿三阿四被門外的人丢了進來!

兩人都是衣不蔽體,褲子半吊着,下-身正在汩汩流血。

看樣子,人廢了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還留沒留着口氣在。

“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敢……”刀疤男率領着手下們兇神惡煞地沖出去,迎面就被一把槍抵住了腦門。

“老大!”

“老大!”

“……”

砰砰砰幾聲槍響之後,這群叫喊着老大的混混徹底軟了——他們不是怕鬥毆,不是沒有見過槍,都是在吃江湖飯的,又常常因為搶地盤而跟別的黑-道火拼,他們也不是能被兩聲槍響輕易吓唬住的小馬仔,可是這眼前地場面,這場面……

這場面真的是太恐怖了啊。

從廠房的門口,這個絕佳的一覽外面四方的位置看去,正好可以縱觀外面的情況:下着雨,十幾個黑衣勁裝的男人,手腳利落地将他們僅剩的弟兄們卸胳膊斷腿,勁裝男人們的四周才是真正的可怕——特防部隊。

出動了s市鎮守邊港的特防部隊。

持槍抵在刀疤男額頭上的男人,穿的就是特防部隊的軍服,肩膀上兩條杠,表情冷酷。

“全都收押!”

領頭的人一聲令下,這些綁匪們都被戴上了手铐押上警車。

“等一下。”一個穿着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上前來,湊到那軍官耳邊說了兩句什麽,就見軍官淩厲的眼神掃了一圈綁匪,然後問中年男人,“哪個?”

“那個、那個,還有最邊上那個。”男人點了幾個人,正好就是剛才對陸小羽動手出言不遜的那幾個。

軍官道:“這幾人留下,其它的收押!”

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順便還端了這幫綁匪的老窩。

特防部隊一走,中年男人就吩咐上前來的黑衣勁裝手下們:“小少爺說了,剝了這幾只狗雜碎的皮。”

說完冷着臉離開,前往了河邊一輛黑色的山地吉普車,吉普車上,就一個司機,後座上是渾身髒兮兮的陸小羽和陳沫,兩人之間氣氛怪怪地,此外還有個醫生,正在給陸小羽檢查腿上的傷口。

中年男人上車來,問給陸小羽檢查的醫生:“怎麽樣?沒大礙吧。”

“輕微骨折,可能要修養半個月。”

“那些膽大包天的混帳玩意兒……”叫王覺的中年男人憤怒道,接着又問陸小羽,“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我先送你去醫院,你舅舅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先做個徹底檢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問題。”

陸小羽嗯都沒有嗯一聲,倒是破天荒地悄悄側過眼睛看了一眼陳沫之後,小聲說道:“給她檢查一下,她的手折了。”

王覺一愣。

他讓醫生給陳沫看看。

真是折了,折了,陸小羽輕描淡寫兩個字,可是只有醫生才知道,陳沫這傷絕對不輕,比陸小羽可不知道嚴重到哪個地步了,醫生拿過她的手,陳沫當即疼得直嘶嘶,不停地掉眼淚。

這是真疼啊,骨頭都錯位了,說不定還有碎骨紮進肉裏。

醫生說:“得回醫院做過徹底檢查之後才能确定詳細情況,我再看看——”

陳沫慘白着臉額上全是疼出的冷汗,卻趕緊用另一只手把自己受傷的手拽了回來,皺着眉頭對醫生道:“你別碰我!”

醫生動作一頓,伸出的手尴尬在半空。

車上頓時一片死寂。

陳沫把臉別到一邊,捂着手暗自痛得咬牙。

陸小羽眉頭皺得更緊,他瞪了醫生一眼,吼道:“你倒是動作輕點!她的手痛你剛跟扯蓮藕似的!”

醫生趕緊道歉,心中卻想我這已經是最輕的了,是這女的自己嬌氣,一點痛都受不得,表面上卻還是給陳沫道了歉,只不過陳沫沒吭聲回應就是了。

陸小羽扯了扯她的裙子,說:“你趕緊轉過來,讓醫生給你再看看,這次不痛的了。”

陳沫說不。

陸小羽又好言好語說了兩句。

陳沫還是說不。

“那好吧,那就先去醫院拍張片子瞧瞧,多半是骨折了,能好的你放心,肯定能好的。”少年把話說完,就吩咐司機把車開快點,行程中多次觀察陳沫的表情,卻發現她都只是捂着手臂皺着眉,疼得臉慘白——她發絲亂亂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各種青青紫紫的傷痕,裙子幾處被撕破,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而慘淡。

陸小羽抿了抿唇,顯得有些坐立難安,幾次動了動唇卻都欲言又止。

自家少爺如此反常,王覺自然覺得驚奇。他算是看着陸小羽長大的,這小孩什麽模樣王覺自然是清楚,冷清又易怒,脾氣尤其不好,除了家裏至親,對外人基本沒有好臉色,而且一個月加起來也都不見他能說幾句好話——可是他現在竟然對這女人關心有加。

是關心吧。

王覺想。

畢竟,他剛才就因為這女人吼了醫生,而且還仔細跟她解釋哄她,對于被嬌慣習慣了的少年而言,他剛才對陳沫講話的語氣,确實像是哄着她了。

王覺有些看不明白,但也知道這個女人可能跟自家少爺有點淵源,因此一路對陳沫倒算是多客氣了幾許。

車子停在s市一家鼎鼎有名的私人醫院停車場,陳沫和陸小羽被送進了vip病房,一通檢查下來之後,兩人的傷情有了基本的穩定,陸饒是當天下午兩點多趕到醫院的,他推門進入陸小羽病房的時候,正逢少年再跟管家講話。

陸小羽的腳上打了石膏,不得不躺在病床上,他問床邊的王覺:“王叔,那幾個綁匪什麽情況。”

王覺:“按你說的方法,處理了。”

“哦。”陸小羽淡淡地應了聲,又問,“那……那兩個人怎麽樣?”

他說的是被廢了命根子的阿三阿四。

王覺回道:“少爺希望他們怎麽樣,他們就只能怎麽樣。”

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他。

陸小羽接過蘋果,面無表情地啃了一口,垂下眼睑想了一小會,然後笑着對王覺說:“那不如給他們灌點藥,丢進咱家的‘寵物閣’,讓他們被藏獒幹,好不好?”

王覺吃驚地看着他。

陸小羽接着說:“完事之後如果還留着賤命,就把他們活埋在後院做人工化肥。”

王覺變了臉色:“少爺說的是認真的嗎?”

陸饒正好推門進來,看到他,病床上的陸小羽立刻換了副興致缺缺的表情,叫了聲舅舅。

“先出去吧。”陸饒對王覺說。

“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啊王叔!”王覺出病房門的時候,少年清冷的聲音在背後提醒道。

門關上後,陸饒看了眼陸小羽打着石膏的腿,笑問道:“又讓王覺幹什麽壞事去了?”

“沒什麽,我最近養傷比較不方便,擺脫王叔替我照顧好我的寵物。”

陸饒笑了一聲,在病床邊上坐下,開始拿煙點煙。

“病房裏不準抽煙,舅舅。”陸小羽不耐煩地提醒男人。

陸饒當沒聽到,點了支煙叼嘴上,另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陸小羽打着石膏的腿,懶懶道:“你小子越玩越回去了啊,怎麽,這次又是因為什麽,讓人把你腿都打斷了?也不嫌丢人——”

“不關你的事!”

陸小羽煩躁地推開男人,提着被子将自己蓋住躺床上,背對着陸饒不知在想些什麽。

陸饒抖煙灰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察覺到陸小羽有點奇怪,卻沒往心裏去。

他說:“我是你親舅舅,你的什麽事不關我的事?”

陸小羽隔着被子吼他:“你煩不煩啊,我親生老子也沒你陸饒這麽煩人!”

陸饒當場臉色鐵青,這tm個報應子,就是來跟老子讨債的。

他憤怒地想:你小時候可不就是叫我爸爸長大的!小王八蛋。

可到底是血濃于水。

想着少年這次多少是吃了點虧,也受了委屈,肯定不好意思再聽他揭他的短,到底還是半大的孩子,陸饒難道真能跟個小孩計較,幾口把煙抽完之後,見病床上被子下的人還是沒動靜,他大方地站起來,退後一步:“好了,既然有驚無險,你就好好休息,綁匪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我會處理。”

陸小羽“噌”地一下蹿起來:“不用你管,我自己會——”

“我說我會處理。”陸饒斂下了未達眼底的痞笑,不容拒絕。

陸小羽恨恨地瞪着男人,絲毫不退步,“不用你管。”

陸饒撚滅了煙丢進煙灰缸裏,不鹹不淡地說:“小羽,要成為真正的男人,只會跟家裏人耍狠沒有意義,我說你別插手我會處理,那就是你不能插手,我通知你我的決定,你最好還是聽從。”

他轉身拉門要出去,就聽見少年憤怒的聲音:“你怎麽什麽都要管!你什麽都要管你為什麽不能讓你的人早點到!你自以為萬事在握為什麽不能把事情辦好!”

陸饒回過頭來,看到少年不知是怒火還是委屈染紅了的眼眶。

他想,這次可能是真受到教訓了,也是真吃了苦頭。

“你放心,我陸饒一言九鼎。”他對少年說,“我向你保證,小羽,那些雜碎沒有好日子過——好好養傷,想吃什麽跟王覺說。”

陸小羽憤怒地揪緊了手上的被子,臉色陰沉。

或許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陸饒緩和了語氣問陸小羽:“對了,那個……陳沫呢,我順便去看看她。”

“你不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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