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要吻你

他的手順勢往下, 從手腕, 移到了手掌, 五指間,輕輕地摩挲,似乎要将她掌心的紋路, 都熟悉一遍。

葉嘉的心開始沒有章法地胡沖亂撞。

“葉嘉。”他又喚她的名字,聲音低醇。

她喜歡聽他喚她的名字, 一聽到, 全身都軟了, 酥了。

他把玩着她的手:“其實…挺擔心的。”

她又挪着步子,朝他走近了一步,整個人,都站在了他的封鎖圈內,被他緊緊包裹着。

“你擔心什麽?”她問這話的時候,順勢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臉紅成了烙鐵。

傅知延身影一僵, 沒料到她會有這樣一個動作。

那樣突兀, 又那樣的順其自然。

他很快接受了這樣一種親昵的姿勢, 這本就應該是情侶之間, 親密無間的接觸。

他很享受這樣的接觸,也享受那小小的一個她, 蜷縮在他懷裏的感覺。

“我這個人,其實挺無趣。”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手指靈活地繞上了她耳際下垂的一縷發絲, 然後一圈一圈,纏繞着指尖轉了起來,她的心,也繞着他的手,纏綿百轉。

“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很單調,看書,上課,案子…不會說逗趣的話,也不會帶你玩,你現在還年輕,我怕你會覺得…我沒意思。”

老幹部的擔憂,其實不無道理。

一個80前頭,一個90後頭,隔着一個改革開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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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延這個人,嚴肅是常态,不管做什麽,一本正經有板有眼,就連抱着她,都是正正經經地抱着,一只手牽着她,另一只手環在肩上,不該摸的地方,不摸。

可是葉嘉還記得,龍哥落網的那個晚上,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痞壞,霸道,對她上下其手,絲毫不留餘地,将她牢牢禁锢在他的世界裏,可那都是裝出來的,真正的傅知延,是一個有修養的正人君子。

不知道床上的傅知延,會是什麽風情…

想着想着,就歪了。

“葉嘉。”他又喚了她一聲,将她從一些很污很污的幻想裏拉了出來。

“嗯?”

“……”

哦,他說怕她覺得沒意思。

怎麽會沒意思啊,和他呆在一起,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知延哥,男人和女人之間,最有趣的事情,我們都還沒有做,我怎麽會那樣想呢?”

傅知延愣住了,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葉嘉臉泛着紅暈,低着頭,勾起嘴角,無聲地笑。

氣氛在這一刻才開始發酵,空氣裏醞釀着暧昧的因子,不斷地膨脹。

正如他身體的某一處。

果然…是瘋丫頭…

“知延哥,你今晚…留下來?”葉嘉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微若蚊蚋:“可以嗎?”

傅知延喉結上下動了動,口幹舌燥。

“我晚上,還要去局裏一趟,明天要走了,很多案卷需要整理,還有年終的總結也要遞交,新來的幾個警員也需要…”

他心慌意亂地解釋很多,其實葉嘉腦子很熱,什麽也沒聽明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她坐在他的腿上,明顯注意到他身體有變化了。

幾句話,就被撩起來了,好敏感的男人。

“所以…”他總結:“不行。”

嗯,葉嘉其實也沒想今晚就能吃了他,她就是忍不住,見他一本正經又溫柔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撩他。

葉嘉在他腿上,和他膩膩歪歪抱了好一會兒,終于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知延哥很難得主動來我家,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傅知延其實也餓了,念着她的手藝,他的心就飛到她這兒來了。

葉嘉蹲下身從廚房的櫃子裏掏出一個密封的小瓦罐,瓦罐裏是她一周前空閑時搗鼓的臊子,用的是砂鼓子銀炭文火煨炖出來的,買了海鮮回來,用魚骨和蝦殼熬湯,海鮮做出來的肉臊子,然後裝進了小瓦罐裏封好,放在陰涼的櫃子裏,陳放一段時間,再開啓,香氣逼人。

傅知延已經被香味引誘進了廚房,見葉嘉拿出一個小罐子,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做擔仔面的肉臊子。”葉嘉解釋:“你知道四川的擔擔面吧,上面要淋一層臊子,口味絕佳。”

“嗯,我吃過的,你要做擔擔面嗎?”

“其實也不一樣,這是臺灣的擔仔面,和擔擔面異曲同工,不過臊子的原料,是海鮮。”葉嘉筷子用瓦罐裏拈了一點臊子出來,遞到傅知延面前,笑道:“嘗嘗。”

傅知延配合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筷子。

葉嘉看着他的舌尖,紅紅的,啊!好誘人,她好想把他吃掉啊!

的确,臊子入口即化,透出濃濃的一股鮮香的海味兒來,和四川的麻辣又是不同的味道。

“好吃。”他說。

“鮮吃有鮮吃的美,陳放一段時間,回味更加悠長,你今天來的時機正好,此刻的臊子,正是等待入味的良辰。”葉嘉一邊解釋,一邊将臊子倒出來,放進一個小碗裏。

傅知延看着她,感覺這個女孩身上,頗有種說不出來的底蘊,雖然愛玩愛鬧,但此時此刻的她,低垂眼眸,不急不緩,烹饪珍馐美味,靈魂是極靜極厚重的,仿佛手指尖便承載着一個民族代代流傳下來…舌尖的那點子味道。

傅知延回頭,就看到窗臺邊挂着一排水面,她的廚房小小的,可是好像什麽都有,全國的風味兒,都囊括在她的廚房裏。

待鍋裏的濃湯已經熬了滾泡,葉嘉回頭問他:“肚子餓嗎?”

傅知延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就算不餓,聞着廚房裏的香味,他也餓了。

葉嘉伸手摘下一捆挂面:“那我給你多做一點。”

面條很筋道,此刻火候更重要,葉嘉時不時就會調火,手裏的筷子不斷地在鍋裏旋着,将面條煮出最适宜的口感。

廚房裏的葉嘉,美得他呼吸都要停止了。

此時此刻,她不再只是他的女孩,更像他的女人。

他想用自己的世界,包容她,安撫她,而她,同樣用女性天然溫柔的綿綿情意,灌溉着他的土壤。

葉嘉将煮好的面條挑出了鍋,盛在碗裏,然後将煮好的熱騰騰的臊子淋在面條上面,将長發撩在耳後,俯下身,閉上眼嗅了嗅。

好香,海的味道。

她剛一起身,就感覺身後一雙手摟在了她的腰間,身體一僵,他的頭,已經擱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一記輕吻,落在她的側臉。

他的嘴唇很軟,也很燙。

“我忍不住。”他的聲音輕柔地摩擦着她的耳垂:“想要吻你。”

酒吧裏,冷色調的燈光映照着陶荻蒼白的膚色,她手握着話筒杆,靜靜地坐在舞臺上,獨自演唱者黑夜的寂寞。

微微一個側頭,目光落在了最遠的吧臺處,那個男人的眼眸很靜,就像一池多年不動的靜潭。

他似乎很不适應這種場面,臉上有極不自然的表情,帶着一點好奇,又帶着一點防備。不知道在那裏坐了多久。

陶荻數着,從她這一首歌開始演唱到結束,已經有三個女人端着酒杯過去與穆琛搭讪,不過說不上一兩句話,女人便悻悻地離開,他的模樣,倒是指不上有多帥,但是好歹一張面無表情的冷沉面孔繃出了強勢的男人味兒,加上無論多少件衣服都掩不住的健壯身軀,讓他在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裏顯得尤為出衆。

穆琛手邊的杯子裏滿上了黃澄澄的啤酒,一口便喝了大半,陶荻的一顆心靜不下來,她唱完最後一首歌,便匆匆下臺,朝着他走去。

像穆琛這樣的正派人,來這酒吧,總歸不可能是為了找樂子,已經連着第四天了。

陶荻的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

剛一下臺,面前出現的家夥讓陶荻腳步一頓,原本上揚的嘴角漸漸冷下去,看着他,冷冷問道:“你來做什麽?”

面前的男人一身西裝,約莫四五十來歲的樣子,鬓間有微霜,但模樣卻是豐神俊朗。

“帶你回家。”

“滾。”

陶荻毫不留情地罵了一聲,與她擦身的瞬間,他用力揪住了陶荻的手腕。

“聽話。”

“放手!”陶荻用力掙脫,可是他手腕的力氣很大,她掙脫不開,只能湊近了他,壓低聲音:“在這裏,大家都難堪,我是不怕的,可是陳先生,你真的要在這裏和我撕破臉?”

陳先生冷峻的眼神掃了她一眼,終于不甘地放開了手,就在陶荻因為他突然松手的慣性險些摔倒的時候,身後一個男人堅實的手臂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腰。

陶荻回頭,看到的是穆琛的臉,面無表情,硬得好像一塊石頭。

陳先生打量着穆琛,同樣,穆琛也在看他,兩個人目光交彙的一瞬間,某種力量也仿佛正在博弈。

陶荻手抓緊了穆琛的衣袖,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立刻松開,與他保持了幾步的距離。

“謝謝。”她禮貌得完全不像她自己。

而穆琛并沒有在意她刻意的疏離,冷冷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轉身,抓着陶荻的手走出了酒吧。

陶荻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了,她回頭看了陳先生一眼,他神色複雜,原地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穆琛一直把她帶出了酒吧,來到大街上,冷風瑟瑟,室內外的溫差讓衣着單薄的她打了一個噴嚏,鼻子上泛起了紅。

穆琛沒有二話,直接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大衣,籠在了陶荻的身上,穩穩地将拉鏈拉上來,将她鎖在裏面。只露出了一張小臉。

全身都是他的體溫,她竟一時有些無所是從。

“那人是誰?”穆琛開口問。

陶荻目光移向別處:“能不問麽?”

穆琛沉默,可他還是想知道,抓心撓肝地想知道。

不是時候,一切都不是時候,錯誤的時間,幾個人尴尬地碰到了一起,陶荻的心冷得打哆嗦,最不堪的回憶,卻與他的溫度交織在一起。

“你是來找我的麽?”陶荻擡頭看向他:“四天了,別以為我看不見。”

“跟你沒關系,我是來聽歌的。”穆琛沉着臉,說完這一句,轉身踱着步子離開了。

陶荻看着他的背影,手拽緊了衣角,要是換了任何一個時間,她鐵定能追上去。

但是現在……

底氣有點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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