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舊魇

徐麗來電話,說笙珂的父親回來找她了,帶着一筆錢。

笙珂不得不又請假回去,班主任皺着眉看着笙珂,顯然很是不悅。畢竟一個還沒有來多久的轉學生,成績一般,還總喜歡請假實在是有些難讨老師的喜歡。而且,理由很難令人信服。

“我的父親回來了,我需要見他。”

“很久沒見了麽?”

“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班主任皺着眉考慮了良久,說道:“你的成績還沒跟上來,又總是請假,這樣下去很難提得上來。”

班主任擡眼看了笙珂一眼,轉而繼續翻着手裏的作業本。

“老師,我必須得請假。”

“讓你的家長來一趟學校吧。”

笙珂愣住,“為什麽?”

“我覺得我需要和你的家長聊一聊,你不是有個姐姐麽。或者,你的父親過來,更好。”

笙珂只好找來徐麗。

見到了徐麗,班主任的表情顯然柔和了不少,“笙珂這個孩子的成績我實在是有些擔心,要知道我們班的學生都是優秀又努力的,但是笙珂呢,不願意用功,成績自然就落後。這個時候她還總是請假,我們做老師的,總是為學生考慮,所以呢,我建議啊,少請假離校,又不是什麽大事,對不對?”

笙珂淡淡地立在一旁,沒什麽情緒。徐麗看了笙珂一會兒,才答道:“我這個妹妹有自己的想法,她要是願意學我們自然開心,但要是說她不願意的話,我們絕不勉強。而且,這次的事情呢,她必須得去,所以就拜托老師了。“

班主任扶了扶鏡框,嘆了口氣,終于給笙珂的請假條簽了字。

班上的人也奇怪地看向笙珂,為什麽笙珂總是請假回去,而且時間還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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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珂沒有理會,收拾好東西就跟着徐麗走了。班上有的人跟着兩個人到了校門口,看着笙珂和徐麗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

笙珂和徐麗直接到了秦朔的別墅,秦朔在沙發中央點了一根煙,似乎正在閉目養神。然而聽見了腳步聲,立即就睜開眼來,看向笙珂。

笙珂的父親坐在秦朔的對面,雙手交疊着,也跟着轉過頭來。看見笙珂的時候,他稍稍顯得輕松了些。

笙珂并沒有什麽動作,看了父親一眼後,轉向了秦朔。

“你父親來還錢來了,這些日子連本帶利抹零一共三十五萬,一分不差。按道理,你該跟他回去。”

笙珂沒有回應,反倒是徐麗,“不,笙珂現在和我住得很好,她不走。”徐麗拉住笙珂,不讓她離開。她知道,笙珂跟着這樣的父親不會有什麽好結果,表現得很是堅決。

秦朔并不在意徐麗的說辭,他猜到了,這并不奇怪,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他還了錢,他的女兒,他可以帶走。留她下來,本來就是打算賣的,你要她留下來麽?”

笙珂眼神一顫,她一早就猜到過,秦朔留下自己,有既定的安排。但是此時從秦朔的口中聽到這種話,還是讓笙珂心中發冷。她感受到自己心裏有一絲疼痛,尖銳而持久。原來,不能夠對誰真的産生依賴,美好的事物,她總是不配擁有。

笙珂一點一點掰開徐麗的手,無視徐麗的眼神,平視着走到父親的身旁,淡淡開口:“我們走吧。”

笙珂的父親這才站起來,對着秦朔鞠了個躬,“秦先生,我們就告辭了。”

說着,拉着笙珂的袖子,出了房門。秦朔看着笙珂的背影,徐麗在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神情可憐。

秦朔淡淡地說:“你也回去吧,阿華送你。”

徐麗坐在車裏,卻在擔心着笙珂,于是讓阿華開車一路跟着笙珂,暗暗記下了笙珂住的地方。

笙珂一直都明白,父親走後和秦朔徐麗之間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段短時間的插曲。所以對于現在的結束,笙珂一點兒也沒有意外,反而有種釋然,但是終究還是有了不該有的依賴,笙珂告訴自己決不能夠再出現這種狀況。

回到家後,父親又買了酒,讓笙珂把家裏收拾好了,自己就自顧自地喝酒,醉意漸顯時,父親透露出錢是笙珂的母親那裏拿的。笙珂又問一共拿了多少,要不要還。笙珂的父親一一答了。對于母親的現狀,笙珂不太感興趣。

回到自己的房間,笙珂卻不太睡得着,學校,還要去嗎?原來就荒廢了一段時間,所以自己一直就比班上大部分的人大一歲。轉學到徐麗家附近的學校以來,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和現狀,有了一段安穩日子,不過現在看來,要結束了。笙珂早就默默告訴過自己,不要習慣秦朔和徐麗帶給自己的事物,不能……不可以……

預計到了未來,笙珂反而沒什麽好害怕的了。一直以來,自己就是在黑暗裏走着,前方沒有所謂的光,所以從來也不在意方向。

那麽,現在就回到自己的黑暗裏。

笙珂睡了,笙珂的父親醉了,桌上亂七八糟的,房間外來了一個人,悄悄地從門縫間查看屋子裏面的狀況。

屋子裏擺設簡單到不行,沒幾件家具,甚至連電視都是一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笨重黑盒子。這樣的老房子,像是八九十年代的産物。

門外的人皺着眉頭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離開。

當他回禀情況時,坐在沙發上的人一直垂眸看向自己眼前的煙灰缸,當他說完了,他也滅了煙,擺了擺手。

半夜,醉倒在桌上的父親一個翻動,酒瓶哐當一聲砸到了地上。他只是咕哝了一聲,就繼續睡過去。而笙珂醒了,她起身,默默地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把酒瓶子通通擱到牆角,自己洗了手才又回屋睡覺。多少年來,這種情況屢見不鮮,所以沒什麽好在意的。

第二天,徐麗來到秦朔的家裏。

徐麗發現郭琳珊也在,心裏一凜。

“有什麽事嗎?”秦朔開口。

徐麗想了一下,“我想求你幫我。”

秦朔和徐麗在一起好些年,但是徐麗從來沒有求過秦朔什麽。但是現在的時機不太對,秦朔明白徐麗想說什麽,但是他只能拒絕。

然而徐麗卻似乎不在乎秦朔是否會拒絕自己,“我需要一筆錢。”

秦朔沒有想到徐麗會問自己要錢,或者說徐麗不缺錢。那麽,只能說徐麗實在掩飾真正的目的,秦朔眸光一閃,看向徐麗,“這次需要多少?”

“五十萬。”

“稍後會讓人打給你。”

“那就拜托了。”徐麗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郭琳珊冷冷一笑,“你身邊不是沒有女人了嗎?”

“她只是個下屬。”

“下屬一開口你就給五十萬?”

“不關你的事。”秦朔不快,站起身來。

“別走,秦朔,你只能有我一個人,你明白嗎?”

“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你滿意了嗎?”

秦朔背對着郭琳珊,看不見表情。郭琳珊瞟了一眼桌上的眼,走上去,環住秦朔。郭琳珊十分高挑,穿上高跟鞋,下巴抵在秦朔的肩上,輕聲說道:“我愛你。”

秦朔聽了這話,卻什麽反應也沒有,郭琳珊又繼續說道:“那我先走了,這次的見面你記得帶上他喜歡的禮物。”

郭琳珊走後,秦朔冷冷一笑,他喜歡的禮物。

徐麗離開秦朔住處後,來到了笙珂的家。

徐麗坐在車的後座,靜靜地觀察着。一會兒,笙珂搬出一盒子空酒瓶,她的表情很淡漠。徐麗知道,那是初見笙珂時候的樣子,她那時候的樣子,後來的笙珂雖然不說常常有笑容,但是對着自己的時候,那種狀态至少是輕松自然的。不像現在,隔了一層冷冷的防護。

徐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一定要把笙珂帶走。

笙珂只是重複着自己早已經習慣的動作,清理酒瓶。做完這之後,笙珂開始做飯,家裏沒有新鮮的食材。笙珂煮了兩碗面,清淡的很。

笙珂父親看見這樣的面,顯得很不開心,拿出錢來,“去,買菜回來做飯。”

笙珂拿過,連面都沒有吃一口就出門了。笙珂知道,父親身邊應該還有十萬,母親多給了十萬。這樣看來,自己的母親現在真是個有錢人,可是十萬對于一個賭徒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笙珂想,自己要離開,拿到這筆請然後離開,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笙珂特意買回了酒,53度的白酒。笙珂的父親見了,大為高興,笙珂說道中午我多做幾個菜。笙珂的父親連答了幾聲好,顯得很精神。

笙珂做個好些個下酒菜,笙珂的父親越喝越多,很快便開始有些暈眩。笙珂靜靜地瞧着,突然問一個問題,“為什麽來找我?”

笙珂的父親嘟哝了幾個音節,才斷斷續續地說道:“你那個媽,要我一定把你從火坑裏救出來,不然,一分錢不給老子!”

笙珂笑了,看來還要感謝自己那個所謂的母親,“錢放在那裏?”

笙珂的父親呵呵笑了兩聲,搖着頭,“不說。”

笙珂繼續問:“在衣櫃的鞋盒子裏嗎?”

笙珂的父親暈乎乎地說:“對,就,就在,那裏。”

笙珂沒有回答,他的習慣,她知道不少。來到他的房間,笙珂很快找出了鞋盒裏的錢。嶄新的錢幣,厚厚的一沓。笙珂猶豫了一下,留下了一半。

拿好錢,笙珂立馬打包自己的幾件衣服,一雙鞋子。這個地方,自己厭倦了太久,只要能離開,笙珂願意一個人流浪。

提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破皮箱子,笙珂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永遠繁忙的火車站裏,人們行色匆匆,笙珂坐在角落裏。看着車票上自己随便選擇的目的地,笙珂記了一下車次。心裏卻驟然五味雜陳,即将要開始自己一個人的生活,笙珂的眼裏卻只有空茫和無助。這個時刻,笙珂回想起徐麗,謝宜薇,還有秦朔,甚至蕭然。

舍棄,原來沒有想象得幹脆。

徐麗的身影翩然而至,笙珂還以為這是錯覺。眼前的人卻狠狠地想要甩笙珂一巴掌,但是到了笙珂的臉邊又生生停住了。

“你要走也不打算跟我說一聲嗎?”徐麗大聲質問,旁邊的人看過來的目光不冷不熱,在離別時,總有各式各樣的場面,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對不起。”笙珂低下頭。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辦法把你找回來?你卻想要一個人走?”徐麗咬着牙說道,手指都在發顫。

笙珂低着頭,卻能瞥見徐麗的手,猝不及防,笙珂眨落了兩行淚水。

徐麗呆了,笙珂自己也呆了。

流淚這種事情,笙珂始料未及,而且十分陌生。徐麗從沒見過笙珂這樣脆弱的樣子,一時之間也語無倫次,只好抱住了笙珂,“跟我回家好不好?”

笙珂放任自己淚水流淌,在徐麗的懷裏點頭。

車票被徐麗拿過去一把撕了,笙珂說道:“可以退了的。”

徐麗哼了一聲,拉着笙珂,手握得十分緊。

回到徐麗的家,笙珂第一次覺得這種安穩有持續的希望。

笙珂聽見徐麗打電話給秦朔了,徐麗在求秦朔幫忙,笙珂知道,徐麗是要解決自己父親那邊的問題。笙珂不知道當自己的父親發現自己拿錢離家出走之後會發生什麽,以他以往的性格估計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然而笙珂現在卻一點兒也不擔心了,因為徐麗,笙珂想,這是自己可以依賴的人。

然而秦朔讓徐麗先把笙珂送回去,徐麗立刻拒絕,秦朔不說話,只是看着她。徐麗僵持着,最後卻只能選擇相信眼前的人,其實除了相信他,也并沒有別的選擇了。

笙珂依照秦朔的話,回到了那個家裏。令笙珂奇怪的是,父親什麽都沒有問,包括錢的下落,只是來了一句:“去求那個女人收留你麽?”

笙珂沒有回答他,她大概猜出來了秦朔對他說了什麽,安靜地整理酒瓶,這天晚上,笙珂看見他又拿錢去賭了。

一個人在家裏,笙珂無事可做,一直就是這樣,沒有任何人的陪伴,沒有任何其他的交流,周圍的鄰居從不與自己家來往。

安靜到極致的空間,能清楚地聽到附近鄰居家的歡笑聲,争吵聲。

秦朔,笙珂不自覺地想到了這個人,應該是他安撫了自己的父親,心裏稍稍安定。他會讓自己離開的吧?可是又想起他說的對自己的打算,即使只是原來的念頭,笙珂發現,她還是在意。

笙珂的父親回來時摔了椅子,笙珂醒來了,她想大概又輸錢了吧。

笙珂的父親踹向笙珂房間的門,本來就不堪一擊的鎖發出了難聽的叫聲,門也開了。笙珂低頭坐在床上,黑暗中,笙珂的父親被吓得退了半步,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開口說道:“我那五萬塊錢呢?拿來。”

笙珂從枕頭底下拿出錢來,毫不猶豫地交給了他。他遲疑着接過了錢,攥得緊緊地。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笙珂一眼,最後還是快步又出了門。

笙珂告訴自己,要有耐心,那麽久都過來了,這一會兒還能能夠挨過去的。但是這些日子,笙珂過得比以往艱難許多,難捱許多。嘗試過有人愛護的滋味之後,要忍受這樣的生活,确實不那麽簡單了。

第二天下午,笙珂的父親才回來。黑着一張臉,笙珂知道這種時候,要乖乖地做飯,煮菜,打掃,但是仿佛預料到要發生什麽似的,笙珂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笙珂的父親罵道:“還不去做飯?愣在這裏幹什麽?”

面對父親的呵斥,笙珂冷靜地出奇,父親沒料到笙珂敢不聽話,随手拿起一張凳子朝笙珂腳上砸過去,笙珂輕易跳了一下就避開了。

父親越發惱火,“你今天找死啊?”說着四下尋找那根常用來打她的竹棍。但是那東西一早被笙珂扔了。

正當他卷起袖子要動手的時候,徐麗帶着一堆人出現了。

徐麗望着笙珂笑了一下,轉而又恢複了冷漠的姿态,“蕭志成,看清楚了嗎?”徐麗拿着一張白色的欠條,在笙珂父親眼前晃了晃。繼而說道:“什麽時候還錢啊?”

蕭志成看見欠條臉色一白,“不是向來三天之後再談的嗎?怎麽這會兒就來要錢了,籌錢也得給我時間不是?”

徐麗冷冷一笑,“上次你就跑了,留了個女兒押着。這次不來早點兒,說不定連女兒都帶着一起跑了。到那時候,我找誰要錢去?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蕭志成呵呵一笑,“我現在也拿不出錢來,你不是白折騰嗎?”

“那裏就白折騰了,”徐麗妩媚一笑,“你家女兒生得不錯,我們帶走,那麽呢,這筆錢就可以算了。不然你要是三天之後拿不出錢來,你的女兒就不歸你了。我們,自然會給她,找個好下家的。”

笙珂看了一眼欠條,一天之間,他竟然輸了兩百三十萬。笙珂一時之間也驚了,他怎麽會這麽放肆輸這麽多錢。低下頭思考了一下,笙珂想到了秦朔。

其實昨晚上他總是贏得多輸得少,到了後來漸漸就有些把持不住玩得大了些,一旁又有秦朔安排的人在說道他今天紅光滿面,財運很盛的話,一來二去,也想博一次,翻個身。可是還是有節制的,後來,旁邊的人給他遞了瓶礦泉水,他見沒開封,也就喝了。可是喝了之後漸漸有些飄飄然,玩得越發放肆,接着輸了一把大的,他咬着牙,心一狠,眼紅了,決心扳回來,那一把他孤注一擲,一次輸了兩百萬,加上前邊的三十萬,就有了這樣一張欠條。

蕭志成盯着欠條,想起自己前妻說的至少不能把女兒給別人糟蹋的話,略顯複雜地看向笙珂,可是兩百三十萬,即使是前妻現在嫁給了有錢人也不是說拿就拿得出來的。他看向徐麗,低聲說道:“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說罷,蕭志成一個人出去了。

徐麗淡淡地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坐下,攏了一下白色的皮草,整個人看上去華貴而妩媚。她給笙珂使了個眼神,笙珂知道,她是讓她放心,于是點了點頭。

笙珂父親回來,顯得臉色很難看。最後,眼睜睜看着徐麗帶走了笙珂,一言不發。

笙珂和徐麗坐在一起,徐麗摟過笙珂,把外套脫下來罩在笙珂的身上,笙珂笑看着徐麗,也不說什麽話,徐麗也看着她,忍不住用手捂住笙珂的臉,笙珂抓過徐麗的手,“真暖和。”說着在自己的臉上蹭了好幾下。随後,身子一側,往徐麗身上倒去,整個人陷在了徐麗的懷裏。

徐麗覺着自己像是抱着一只白兔子似的,“現在你這只兔子可跑不了了,被我牢牢捉住了。”說着捏住笙珂兩只紅紅的耳朵。

笙珂只是越發用力地往徐麗懷裏鑽,倒是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撒嬌的模樣了。徐麗也任由她鬧,只是笙珂還是少話,徐麗想這是改不過來了,于是問道:“你長得不像你爸,随你媽吧?”笙珂在徐麗懷裏搖頭,徐麗一笑,以為她是不知道,又接着說道:“你知道嗎?這事兒要感謝秦朔,一會兒晚上去他家裏。”

随後,徐麗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這幾天,秦朔查到了笙珂父親錢的來源,知道了笙珂母親現在嫁給了一個有錢人,于是自己攢了一些錢,可是也不多,上次為了彌補自己多年的愧疚,于是把錢拿出來給了蕭志成,讓他把笙珂贖回來,可沒想到沒兩天,蕭志成變本加厲問她要兩百三十萬。她本就只是個家庭主婦,從沒有家裏財政的管理權,就是求也是求不來這筆錢的。自然而然,她沒了辦法,蕭志成也就無計可施。

笙珂便在這時候成了唯一的辦法,徐麗也有了理由帶走笙珂。

只是徐麗還是感嘆蕭志成對笙珂對此淡漠的感情。越發心疼懷裏的人,徐麗下巴抵住笙珂柔軟的發,又抽出一只手撫着她的發。神情裏,多了往昔裏沒有的溫柔情意,掩去了原來的妩媚風姿。

車窗外突然就開始有了幾片飄零的雪花,輕飄飄的,在風裏來回旋轉幾次才落在了地上,不消一會兒,就不見了。幸運的一些途中沾上了葉子,被溫柔的托在上面,倒也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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