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叁叁也會出洋相

溫泉區內, 大大小小的池子無數,各花入各眼,你喜歡泡梨花我喜歡泡玫瑰, 大家各自在喜歡的湯池子裏待着, 偶爾還能享受服務員端來的水果和飲料, 實在是惬意。

最熱鬧的當屬最大的那個溫泉池了,男男女女泡在一起, 朦胧的水汽下,“不小心”發生點兒什麽肢體接觸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戴憲呢,哪兒去了?”蘇可換上泳裝出來,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人影兒。

徐政林在泡妹的百忙之中指點了她一下, 說:“游泳館去找吧,準在。”

“不是泡溫泉麽, 游什麽泳啊......”蘇可咕哝着,往游泳池找去了。

戴均帶着姚姚從池子裏爬出來,說:“你前幾天不是說不來嗎?”

徐政林挑眉:“看戲怎麽能不來,必須來啊!”

“什麽戲?”姚姚問。

“嘿嘿, 劇透就沒意思了, 等着吧。”徐政林一口喝完香槟, 順手摟上才認識的美女往更裏面的池子去了。

姚姚:“他在說什麽?”

“不知道。”

蘇可找到游泳館的時候正碰見戴憲跟人在比賽呢,兩百米來回,他領先人家一個身頭獲勝。他單手撐在岸邊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水珠順着他的胸膛流下去,融入池中。

他伸手跟旁邊慢一步到達的男人握了一下, 相互碰拳勾背,笑着說了些什麽,然後濕噠噠的兩位才從池子裏爬了出來。

上了岸,他的身材就更一覽無餘,雖然他很快就扯了一塊浴巾裹上了,但那讓女人們心動不已的腹肌還閃閃發亮着。

蘇可環視了一圈游泳館,除了看見對面角落有個披着浴巾睡覺的女人以外,基本上就是男人和孩子了。

“你躲這裏來幹嘛?也沒美女啊!”她笑着打趣來掩飾自己游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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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憲笑,說:“好久沒游了,松松筋骨。”

蘇可走進,微微揚起下巴,眼睛裏是星光閃爍,“我們來比一局如何?我輸了晚飯我請,你輸了不僅包了今晚的晚飯,晚上的酒也歸你了。”

戴憲擦了擦頭發,說:“餓了嗎?走去吃點兒東西吧。”

“你看不起我。”蘇可笑着瞪眼。

“你有讓我跟你一比的資本嗎?”戴憲擡了擡下巴,指向剛才輸給他的男人,說,“你覺得自己是比他力量大還是肌肉多?”

“我幹嘛要以卵擊石啊,我比他靈活小巧,我有我的優勢!”

蘇可振振有詞的樣子像一只驕傲的小鳳凰,抖着毛要求一決勝負。

“好,那就比吧。”戴憲甩開毛巾。

蘇可站到他身邊,并肩而立,她說:“讓我五米。”

戴憲轉頭看她,一言難盡。

“怎麽?這才是公平。”蘇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戴憲嗤笑一聲,回過頭直視前方,掃過對面躺椅上包裹得像木乃伊的女人後,他說:“來吧。”

女人的自我矛盾也不是一兩天了,他早已習慣。

剛才輸給戴憲的男人充當裁判,他一聲令下,兩道身影竄入了水中。

劈波斬浪,兩道優美的身影在各自的水道裏躍起跌宕。

蘇可的優美在于身材的勻稱,雖然沒有一般女性追逐的白皙,但小麥色的肌膚一看就很健康,有種別樣的魅力。

男女之間的比賽向來很吸引圍觀者的目光,大家紛紛聚攏,為勇敢向男性發出挑戰的蘇可加油助威。

“美女,加油!”

“快!他追上你了!”

“最後兩米,沖刺啊!”

......

結局不言而喻,戴憲最先到達終點,沒有出現英雄“惜敗”于美人的盛況。大家一哄而散,紛紛表示戴憲很不上道。

蘇可氣喘籲籲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泡在起伏的水池裏,靠着欄杆,說:“周圍人都讓你讓我,你怎麽不讓啊?”

戴憲甩頭,水珠四散,“我沒有讓對手的習慣,既然決定比那就好好比一局。”

蘇可揚眉,眼底是不可避免的失落,“是嗎?”

“這是競技精神。”他輕輕一笑,撐起一跳上了岸。

他搭着毛巾往洗浴的方向去,健碩的背影和有力的長腿在若有若無的注視中狠狠地劃下一筆。

有些男人俊、帥,有些男人夠勁兒。戴憲屬于後者。

“美女,他不會憐香惜玉,我會啊,要不要跟我比一局?”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擋在蘇可的面前,笑眯眯的問。

“我累了,不好意思。”她繞過他往前走。

男人不死心,伸手抓她。這是他這輩子犯的最厲害的一個錯誤,後來想起悔不當初。

咔嚓......

随着一聲輕響,男人的手腕軟軟地耷拉下來。

蘇可冷漠的瞥了一眼,說:“一點點教訓,讓你記住以後不要随便向女人伸手。”

說完,她離開了現場,留後面那位男士痛得差點跪地。

“小妞兒,真他媽的辣!”男人抓着自己的手腕,埋頭沁汗。

“桐少,要不要叫蘇醫生?”一個男人跑過來問。

“你說呢?”桐少冷眼看他,順便掃了一圈周圍看熱鬧的人。

衆人:天氣不錯,該出去轉轉呀。

兩場熱鬧一過,游泳館漸漸安靜了下來。

一直躺在岸邊的女人摘下了眼鏡,她解開纏在身上的浴巾,露出穿着藍白條紋泳衣的身材。她不愛運動,除了慢跑,也愛吃熱量高的東西,但絕不多吃,久而久之,雖然沒有美麗勻稱的肌肉,但也是小腹平坦,腰肢纖細,加上一般人羨慕不已的大長腿,簡直讓游泳池內的荷爾蒙激增得快要溢了出來。

她一個躍身,優雅的紮進了泳池內,濺起一片水花。

說到消火氣,必須得涼水才有效。

......

午間,溫泉城像是陷入了沉睡,熱鬧的娛樂場所終于迎來了短暫的安靜。

“躲在這裏幹嘛?”方致遠站在穿藍色裙子的女人身後。

她坐在樹下的草地上,戴着一頂草帽,看起來很悠閑。

“裏面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方致遠環視了一圈無人幸臨的花園,雖沒到夏天最熱的時候,但午間的陽光也足已讓任何一個害怕曬黑皮膚的女人逃離了。在這裏透氣?

“你遇到什麽難題了嗎?”方致遠随意坐下,跟她一樣。

“沒有啊,為什麽想一個人待着就是遇到困難了呢?我其實挺享受孤獨的。”丁叁叁眯眼看他。

“你這是在說我狗拿耗子?”

“你聽出來了?”丁叁叁笑。

方致遠說:“我只是作為朋友關心你,無意插手你的生活。如果讓你感到不便,那我很抱歉。”

丁叁叁轉頭看他,說:“致遠,你活得像個标本。”

方致遠難得的愣了一下,“什麽?”

“像照着書上拓下來的君子,分毫不差。”丁叁叁起身。

方致遠:“你什麽意思?君子不好嗎?”

“好是好,但人無癖好不可交,以其無深情也。這句話你聽過嗎?太過周正完美的人,有時候會讓身邊的人懷疑你是否真的愛過。”

丁叁叁低頭,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說:“這是我的看法,随便說說,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也很抱歉。”

說完,她戴上墨鏡背着手,往小路的另一邊去了。

方致遠站了起來,琢磨了一下她的話,然後原路返回。路過靠花園的酒店大樓,他仰頭看了一眼金光閃閃的玻璃窗,然後緩步離開。

“你在看什麽?”姚姚站在戴憲的身後問。

“沒什麽。”戴憲拉上窗簾,一言不發的朝客廳裏的牌局走去。

姚姚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透過窗簾的細縫看出去,花園綠綠蔥蔥的一片,靜谧祥和。

他到底在看什麽呢,剛才那麽專心的樣子。

“老婆,我打火機呢?”戴均在客廳吼道。

“來啦。”姚姚快走幾步,摸出兜裏藏着的打火機。

......

夜晚降臨,溫泉城更加美麗起來,選擇在夜空中泡溫泉的人更多,大家閑散的坐在一處,随意聊聊,感覺時光都溫暖緩慢了下來。

餐廳裏,丁叁叁跟對面的廚師已經聊了半個小時有餘了。從鵝肝到小羊排,從松露到魚子醬,他耐心的解釋,她認真的聆聽。

“還需要一份小牛排嗎?”廚師問。

“不需要了,給我一杯濃度低一點的雞尾酒吧。”丁叁叁撐着笑着腦袋說。

廚師一笑,找酒保調了一杯顏色鮮豔的雞尾酒放在她面前,“這杯叫‘喝不醉’,請慢用。”

丁叁叁嫣然一笑,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真好喝。”

廚師低頭處理鐵板,嘴角挂着笑意。

從丁叁叁的位置看過去,擦過廚師斜後方的圓柱,正對着一張兩人餐桌,坐着一男一女,皆是十分耀眼的人物。

“所以,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蘇可的臉上挂着尴尬的笑意,注視着對面的男人。

她穿上了最美的裙子,畫上了最靓麗的妝容,連儀态舉止都一改往日的豪爽,變得溫和細膩起來。可他還是搖搖頭,告訴她,不可以。

“我哪裏比不上她嗎?你就這麽忽視我,不能注意到我?”蘇可尴尬一笑,想哭又不知道怎麽哭,心裏又酸又苦,像是吞了黃連水。

“你和她各有千秋,只不過因為我看上了她,所以其他女人在她面前都沒有了可比性。”戴憲握着酒杯的底座,前後移動了兩下,酒杯裏的紅酒搖曳多姿,他說,“你以後也會知道,愛情這個玩意兒,還真沒有對錯之分。”

“是時機不對?”

“是感覺。”

感覺是最挑剔的“人”,她一旦降臨,就會讓你産生暈輪效應,讓你說不出她不好,更說不出她的好。

“我知道了。”蘇可點了點頭,她擡手撐着額頭,想拭去奪眶而出的淚水。

戴憲遞給她一張手巾,她猶豫了一下,擡頭看他。

他的眼神裏全是坦然與大方,只有對她的歉意卻沒有她想看到的憐惜。

她顫抖着手接過,途中,他準備收回手,她卻跟随着上來一把抓住。她低頭,将手和手巾都抵在自己的額頭,雙肩抖動,無聲的哭了起來。

她是妹妹,他可以允許她這樣此時的依靠。戴憲這樣想着。

丁叁叁敲了敲桌面,說:“給我來杯酒精濃度最高的雞尾酒,不,威士忌。”

廚師擡頭,見她好像不是在說醉話,給她端來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附帶一張潔白的手絹。

丁叁叁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她走下高腳凳,步履沉穩的朝門口邁去。

廚師回頭,桌上只剩下空酒杯和冰塊兒,以及一張潔白如新的手絹。

“有人落水了!”

餐廳靠邊的幾桌人突然騷動了起來,紛紛起立朝外面的露天泳池看去。

警衛最先反應過來,迅速跳下泳池救人。餐廳裏用餐的人也紛紛走出室內,大家最先入眼的就是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條鮮豔的紅裙。

丁叁叁也不知道怎麽就栽下泳池了,她感覺自己還很清醒,走出餐廳,規規矩矩的朝房間走出,不知道怎麽就撇了一下腳,撲騰一下入了水。

那杯威士忌讓她手腳無力,她像是輕盈的樹葉飄在了水面上,飄啊蕩啊,完全沒有要自己用力的掙紮的欲望。

四面八方的水朝她湧來,她的鼻子裏耳朵裏口腔裏灌滿了水,有種虐己的窒息感,她變态的享受。

突然,腰間一股力道将她鎖住,然後輕而易舉的将她帶出了水面。丁叁叁還沒來得及看看周圍的環境,兜頭一件外套就将她蓋得嚴嚴實實,接着她就步履蹒跚的被人帶離了泳池邊。

“放開我,你是誰啊......”她有些大舌頭,說得不是很清楚。

大概是她走得太費力,身邊的人一把将她提了起來,然後扛在肩上,腳步匆匆地、像是作案似的将她帶走。

她掙紮了兩下,然後放棄,她癱軟了全身,認真的當一只麻布口袋。

這熟悉的力道和味道,這別無二致的“帶人”方法,她很難猜不出他是誰。

“我想吐。”她低聲說。

他又走了兩步,然後将她放下來,撐着她的肩膀看她。

她閉了閉眼,醞釀了一下,說:“還好......”

稍微舒服了一些,她拍拍他的肩膀,說:“低一點。”背着回去比較好,她覺得。

戴憲一動不動,就這樣趁着月色凝視着她。

“快點,真要吐了。”她撫了撫胸口,臉色難看。

他轉過身背對她,彎下了腰。

她如願以償的趴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選擇了一個最舒适的位置,她說:“我沉在水裏的那一刻,我有那麽一點點的後悔......”

她頓了一下,眉頭緊鎖。

後悔什麽?他想聽,于是等着她繼續說。

“後悔自己......居然為了确定是不是真的愛你而專門跑到這裏來......出洋相......”她低聲咕哝,像是睡意深重。

他站在房門前停頓了三秒,然後打開房門将她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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