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交換（二）

招标結束， 不意外地拿到了三紡廠，薛琳微笑着接受“失敗者”們的握手祝賀， 當一切都是定局， 大家都出奇的大氣和諧，連祝福的時候都帶着幾分的讨好。

“不打不成交， 以後要多多聯系。”

“是啊，友誼第一，友誼第一啊。”

親切友好地互換了名片，衆人推送着薛琳去交支票和各種手續， 對方确認之後， 雙方簽字，合同正式成立。

同樣歡欣鼓舞的還有三紡廠的職工，自從企業破産， 職工下崗之後，所有人盼着廠子被賣出去，又怕廠子被賣出去。

廠子賣出去了意味着有錢兌現對員工的承諾，他們又怕廠子被賣掉， 錢被挪走，他們的希望更沒有指望。

現在競标成功的是薛琳， 他們不認識薛琳， 但他們認識王金玲， 從一無所有到人材市場上找鐘點工的工作謀生， 到現在成為“家政女王”，王金玲幫助了自己也幫助了跟她同樣境遇的工人們， 所謂德高望重，她說薛琳是好人，員工們也相信這一點。

競标結束，王金玲做為職工代表開會，跟新“老板”薛琳談判。

薛琳不止答應了之前承諾過的事全部兌現，甚至答應提前召開“專場招聘會”，提供二十個職位給紡織廠的職工和子弟。

完成了這些之後，薛琳請包括原廠長和王金玲在內的職工代表吃飯，賓主盡歡之後，王金玲親自送薛琳出來。

“薛總，我真沒想到這次的事能辦這麽圓滿，之前有幾個廠霸放出話來，說你就是個空手套白狼的騙子，鼓動好些個人鬧事，拒絕賣廠。我聽人說，他們背後有人。我以為您……”

“這些都是機緣，所謂邪不壓正，幾個小魚小蝦損害不了大勢，現在職工能這麽齊心，全靠您了啊。”薛琳不想把內裏的詳情說得太清楚，留一些“童話”給普通人。

“我在其中起得是小作用，要不是您全部兌現了承諾，我現在就是個大騙子。”王金玲理了理頭發，“那個……我想問您一件事。”

“什麽事？”

“龍泉現在有女朋友嗎？”王金玲幹笑了一聲，“他現在不在家裏住，每次回家吃一頓飯還沒來得及問太詳細的事，他就走了，我和他爸一直擔心他的個人問題，他還年輕，我們怕他被社會上不三不四的女人騙——”

“沒有。”薛琳搖頭，“據我所知，沒有。他現在一心在工作上，有的時候淩晨兩點多還給我發郵件讨論工作上的事，我不回郵件他就電話轟炸。”

“這小子，實在太任性了，自己不睡覺還打擾您休息。”

“沒關系，年輕人，就是要有一股子闖勁兒拼勁兒，這個時候不拼，什麽時候拼呢？”薛琳跟王金玲聊起龍泉的時候，全程姨母笑，總覺得自己跟王金玲是一輩的，龍泉是小輩，真在一起有一種逆倫感。

想想這種逆倫感還有一種小激動，她現在屬于有錢就學壞了？

跟王金玲分手之後，喝了點酒的薛琳就算是清醒得像是喝了白開水一樣，仍然沒有自己開車，而是讓司機開車回公司，剛剛下電梯，就瞧見了在電梯口等着她的董甜甜。

董甜甜被她派給了龍泉做特助，兩人相處愉快，董甜甜也确實彌補了龍泉的不足，唯一的缺點是這兩人都過于敬業，總帶着一輩子太短只争朝夕的拼勁兒，好像一夜之間就要把薛氏高科技公司發展成全球第一一樣。

“甜甜，你過來了。”

“薛總，我有件事要彙報。”董甜甜開門見山，她知道薛琳的時間寶貴，喜歡下屬言簡意赅。

“什麽事。咱們進去說。”薛琳讓董甜甜進去說。

“您之前說要增加社區的粘度，易注冊度，注冊的問題我們解決了，只需要簡單的輸入姓名，ID，郵件號就可以注冊，後面可以選擇不同的大學社區自行完善。只是關于粘度我和龍總有一些不同意見。”

薛琳揉了揉眼睛，所以有不同意見你就直接來找我了？“你們龍總的意見我清楚，推舉一些網絡偶象，網絡相冊，網絡視頻，互相點贊等等功能。”

“我認為光有這些還是不足夠的，相對比較私密的TT聊天和空間，我們的社區是開放的，只有用戶決定保留隐私的時候才是私密狀态，這确實是我們的優勢，可是還是要有更多的東西。我發現了一款軟件，是一種小游戲。”董甜甜拿出随身的筆電，點開了游戲界面。

來了，沒想到在這個時間段，發現這款游戲的是董甜甜，薛琳坐直了身體，這是一款種植游戲，種一些蔬菜什麽的，畫面很粗糙，沒有後來的漂亮，但基本的游戲架構已經出來了，“龍泉不喜歡這些？”

“他覺得這個很無聊，沒什麽挑戰性，還占空間。”

“他這人确實有點理工宅男思維。”龍泉喜歡那種更“硬核”的東西，要是全民“俄羅斯方塊”沒準他就喜歡了，這種太沒“智商”了。

“您可以試玩一下，我不知不覺玩了一個下午。”董甜甜說道，“我還是敬業型的，完全沒有想過要工作。這東西有毒。”

“我試試看。”面向客戶，需要的就是有毒的東西，煙草被發現的時候，商人們并不十分熱衷，發現這玩意兒能讓吸煙者“上瘾”之後，商人們激動得快尿出來了。“版權是誰的？”

“這款游戲的發明者是挪威的什麽人，并不算有技術含量，我找公司的幾個技術人員随便弄了幾下就逆推出來了——”

“不管有沒有技術含量，一旦決定要用，我要完全合法，買進所有的權利。”

“是。”董甜甜了解薛琳，薛琳可以說是“專利”“版權”狂，現在薛琳手下的律師團，沒準兒正在什麽地方和各國的企業進行談判呢。

“明天我飛美國，具體這東西行不行，我上飛機之前會給你和龍泉答複，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拎也要把龍泉一起拎來，他是你的直屬上司，但有的時候他需要別人推一把。”

“好的。”董甜甜知道，自己的這次冒險成功了，越級找領導，這在官場和企業都是大忌，只不過企業會“靈活”一點，有些領導完全不喜歡這種行為，有些會先看看你的主意是不是真得很好。恰好，薛琳是後一種。

“偷菜”确實有毒，上飛機前，薛琳還玩得停不下來，她在登機提醒播送之後，她這才打電話給董甜甜，“買下來。”

“好。”

關上電腦，薛琳戴上墨鏡登機，薛氏包下了整個頭等艙和商務艙，整個談判團隊共有三十人。其中包括穿着一身正裝一臉不自在的丁昱。

上了飛機之後，他扯了扯領帶，長出了一口氣，“勒死我了。薛總，咱們公司需要私人飛機。”

“回國之後你負責這件事。”

丁昱本來是抱怨一句，沒想到薛琳的回答如此“出人意料”，“真要買飛機？”

“以後我們會經常到處飛，有一架飛機确實比較方便，光是節約的時間就很可觀了，更不用說私密性了。”帶丁昱出來，薛琳用得借口是莫妮卡的專輯海外發行事宜，還不得不又多帶了一個唱片公司的随員，如果是私人飛機，就完全不需要了。

“什麽價位的？我知道一些私人飛機有水吧，有休息室，有……”

“你懂我，實用、安全、物美價廉。”

“物美價廉本來就是一個違命題，我媽媽告訴我，買一樣你完全不了解的東西時，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買最貴的，最貴的一定是最好的，貴有貴得道理。”

“我記得你說過全國擁有私人飛機的人你認識一多半，對私人飛機你不了解？那我把這個任務交給別人了。”現在全國擁有私人飛機的也不超過二十人，大部分與帝京家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丁昱說認識一半，真不是誇張。

“不！一定要交給我！找我你算是找對人了！交給我！”丁昱手舞足蹈地說道，“哥要買私人飛機了，要買私人飛機了。”

看他的樣子，絕對就是個蹭飛機出去玩得大少爺，誰能想到他身負重任呢，所以這就是丁家選中他的原因？

就算是浪子回頭了，也不像是能有擔當的人？實際上是最有擔當的，對家族也最有責任感的？

薛琳看着他耍寶，臉都笑開了花，公司的其他人和律師團有人陪笑，有人完全懶得理這人耍寶，薛琳是老板，他們是工作的，真正有工作能力的人，不需要在日常讨老板開心，他們用結果說事兒就行了。

飛機降落，對方的代表團已經在機場迎接了，其中還包括一個攜帶手持DV拍攝的“紀錄片”小組。

之前薛琳曾經見過備忘錄，一個紀錄片頻道的小組想要拍攝中美“知識産權談判”，小組已經簽了保密協議，談判結束結果公開之後一年才會播放紀錄片。

薛琳點頭，微笑和迎接的人握手的畫面，一一被記錄了下來。

誰也不知道，談判團的兩個人，沒有走VIP通道，而是混在了經濟艙旅客中，離開了談判團。

作者有話要說：

閑人不意外的感冒了，小公舉也感冒了，高度疑似手足口，但症狀很輕，正在家“隔離”等待自愈。所有人都在勸閑人給小公舉吃各種藥，閑人用度娘告訴對方，輕症等待“自愈”

所以，沒有二更了，對不起，明天也是一更。閑人需要養病兼照顧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