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教授的講座4修
程鹿把小偷帶去了警察局,還把失主也一起帶去做個筆錄,林逢作為當事人,也一起被帶着去了。
這是林逢這兩天第二次進警察局。
他駕輕熟路地做完筆錄,就看到程鹿正坐在一邊看自己的傷口,傷口那裏纏着厚厚的繃帶。
林逢下意識地摸了把自己脖子上的。
早已經不疼了。
程鹿站起來要回家去,只是這邊打不到車,她本來要去坐公交的,正在值班的老周忽然揚聲說道:“哎,林教授不是要回去嗎?林教授開車來的吧?一起把小鹿給送回去呗。”
程鹿的腳步被生生扼住。
她并不想要被林逢給送回家去!
林逢蹙眉,看向程鹿,又瞥向老周,久久沒有說話。
程鹿竟然又開始在創造和他的獨處空間,他身邊雖然不乏追求者,可程鹿這麽大膽明白的,還是第一個。
程鹿把頭發別到耳後,露出小巧的耳垂來,對林逢說:“林教授別誤會,我去坐公交回去,這個時候正好能趕上末班車。”
老周在一邊不嫌事大地說着:“小鹿你可別拒絕林教授的好意啊,人家林教授這是在報答你昨天的救命之恩呢。”
林逢眼神輕飄飄地掃過老周,似乎是沒有惱怒。
眼前正要去坐公交的程鹿苦惱地揉了下頭發,繼續拒絕着:“老周,你怎麽能這樣呢,這是我們做警察的應該做的,林教授不必介懷的。”
程鹿是真的不想和林逢一起回去。
暫且不說林逢這個人看着就不太好相處,她一看到林逢就覺得他眼神怪怪的。
老周被程鹿這麽一怼,還真的是沒話說了。
林逢也不在意,邁腿往外走去開車,程鹿松了口氣,回過頭瞪了一眼老周,揮了揮手:“走了。”
老周忍不住提醒:“小鹿,記得明天來上班啊。”
“知道了。”
出了警局,外面夜色如布,籠罩在她的身上,還好四下路燈明亮,不算太黑。
路燈映照之下,她身影小小的,落在身後,鋪滿一地。
她看了眼手機,李乘月給她發了條道歉的消息,高木給她發了條道謝,她都沒有回,直接往公交站去。
現在正好是十點二十,應該是能夠趕上最後一班的公交。
她走到公交站臺下,看到一輛銀色的邁巴赫順着夜色而來,停在她的面前。
車窗展下,林逢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薄唇一動,淡淡說道:“上車。”
程鹿擺手:“不,不用了林教授,車馬上就到了。”
林逢緊抿着唇看她,眼神愈發奇怪起來。
程鹿就是受不了林逢這種眼神,總覺得自己身上到處都很奇怪!
被林逢盯着看了半天,她終于是敗下陣來,理了下衣角:“行了行了,我上車還不行嗎,林教授你可別再看我了。”
程鹿打開後座的門上車坐下,她打開車窗,風從窗外吹進來。
林逢開車走,問了一句:“位置在哪兒?”
“白楊路翡翠小區。”程鹿擡起眼來,從後視鏡裏和林逢的眼神對上,她吓了一跳,趕緊別開眼,悶聲說了句:“謝謝。”
林逢沒說話,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到了翡翠小區外面。
程鹿從車上下來,松了一口氣,笑起來對林逢說:“林教授,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
林逢擡眼看了下她,夜色之下小巧的五官看起來清秀文雅,長得白淨可人,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花兒開了。
他收回目光來,道了一句:“不謝。”
他驅車而去,回到家剛停好車,就接到了電話。
他接起來,手機對面傳來了女人的嬌笑聲,“小叔!我看到了,你接着別的女人跑了嘿嘿嘿,你是不是和小姐姐一起去春宵一刻了?”
林逢停下腳步來,眉頭一緊,“回去了?”
女人哼哼唧唧了半天,“哎呀呀小叔你別扯開話題,嗨呀沒想到啊,咱們清心寡欲這麽多年的小叔,今天開葷了?”
她話頓了下,警惕地問:“啧,小姐姐在不在你的身邊?”
林逢垂下眼眸來,按下密碼鎖開門,門一打開,屋裏面通明一片。
他換鞋走進去,沒有說話。
許繡在電話另一頭叽叽喳喳吵個不停:“當時在酒吧裏我就看到了,那個小姐姐一直往你身上瞄呢!看吧小叔,讓你來酒吧沒錯吧?”
林逢聽着許繡的聲音,腦子裏不禁想到了在銀河酒吧裏,程鹿時不時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嗤了一聲,打斷許繡的話:“早點回去。”
許繡不甘心地嚷着:“小叔!我這是在離家出走啊,怎麽能就這樣回去?”
許繡剛說完,林逢就挂了電話。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就沒有再管。
而他腦子裏,全是程鹿看向他的眼神,還有她一次一次的搭讪,這可真是個不矜持的女人。
他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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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友的案子結了之後,程鹿他們輕松了很長一段時間。
天氣熱起來,羅恕整天都嗷嗷着熱。
警局外面的蜜桑樹上的知了聲聲不停,再加上羅恕在耳邊嚷嚷着,程鹿心裏面就更煩了。
她把牛皮紙袋裝着的資料往抽屜裏一扔,看向羅恕:“你是知了轉世嗎?知了在叫,你也跟着叫。”
羅恕:“鹿姐!”
老周端了一杯冰水過來,遞給程鹿,忍笑說:“羅恕啊,你也別嚷嚷了,這嚷着也挺煩的。”
羅恕哼了一聲,轉身去隔壁小組。
老周倚在桌邊,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怎麽最近沒看到你和林教授聯系了?”
程鹿擡眼看他,她清秀可人的臉龐上不施粉黛,“我和他聯系幹嘛。”
老周惋惜地嘆了口氣,“你怎麽就不抓緊機會呢,虧我還給你倆創造機會呢,林教授那種好男人,誰不搶着要。”
程鹿眯了下眼睛,“我說你怎麽就對這林教授這麽上心呢,原來是打着這一層主意啊。”
老周站直了身子,急忙揮手撇清:“我這不是為了你終身大事操心嗎?”像是想起了什麽,老周忽然壓低聲音,靠近程鹿說:“你今天這麽煩,是因為許戈要訂婚了吧?”
程鹿一愣,抿了抿唇,沒說話。
許戈是她前男友,也是她的前同事,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老周嘆了口氣,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唉。”
外面知了聲聲不停,陽光曬得吓人,她桌上的冰水正散發着涼意,她拿起來喝了一口。
冰水下肚,心裏面總算是舒服了很多。
她和許戈在一起五年,從大學到畢業,再到臨山警局,五年的感情現在全都沒了。
不,應該是說她發現許戈辭職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沒了。
許戈正式和她提分手,也在預料之中。
那天,許戈拉着她的手說:“小鹿,我們分手吧,我必須要繼承家業。”
那時候程鹿才知道,許戈是個富二代,必須得回家去繼承家産。
許戈說,他和家裏協商過了,可依舊是沒有辦法,他的父母太過強勢,無法接受程鹿的存在。
他沒辦法,兩者只能選擇其一,很明顯,他選擇了家裏人。
程鹿冷靜下來也仔細一想,許戈選擇家裏也正常。
如果換做是她,她也這樣選擇。
李乘月告訴她,她和許戈,還是感情不夠,不然早就生生死死轟轟烈烈你是風兒我是沙了。
程鹿擡頭,指尖的涼意讓她漸漸回過神來。
這時候,羅恕忽然闖了進來,扯着嗓子說:“鹿姐不好了!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