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大早,周衍就被召進宮去了。
皇帝一邊同他進膳一邊問:“安和公主可有看上的人?”
周衍回答得巧妙說:“我們安和只等着魏帝賜婚才算安心。”
皇帝聽聞笑道:“今日,我派泓兒帶你們去樂正園瞧瞧,以彌補昨日招待不周。”
“那裏的話,皇帝陛下日理萬機,倒是我們唐突了。”周衍說道,只字未提韓通一事。
剛巧,赫連灏前來拜見。
皇帝和周衍用完膳,他也便進來了。
“今日,三殿下去樂正園,巧了,我和月卿也想去,不知父皇可否準兒臣同去?”赫連灏說。
“準了!”皇帝說道,“泓兒寡言,你去倒是不悶了,叫許愛卿同去。”
“兒臣謝過父皇。”赫連灏說完便退。
周衍笑着,這可是你們自己闖進來的。
即刻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京城出發去了城郊的樂正園,此園乃皇家園林,如今春日正好,百花盛放,也正是逛園子的好時機。
“晅王殿下,你去個園子,何苦拉上我?”許月卿還是那素樸的模樣騎馬在赫連灏的身邊。
“有熱鬧,你不瞧?”赫連灏說。
“不瞧,這事你應該找梁言,他最愛瞧熱鬧了。”許月卿說。
馬車上的安和看着前面有說有笑的兩個人,輕輕放下簾子,心裏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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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別急,皇兄定會讓你如願的!”周衍說。
安和“嗯”一聲,沒了下文。
周衍駕馬走到了赫連灏的身側,說:“聽聞晅王殿下心儀許姑娘,想來是真的了。”
赫連灏看着周衍說:“怎麽,三殿下有意見不成?”
周衍笑着說:“不敢不敢,許姑娘看起來機靈,是個好姑娘。”
許月卿說:“三殿下謬贊了,我這個人可未必比得上安和公主!”
周衍笑了笑。
而六皇子赫連泓和許月朗一前一後地跟在他們身邊,一句話沒說。
很快,到了樂正園。
正值中午,自然一進去便是用膳。
許月卿是最後一個入席的,入席後她發現竟然沒有她落座的地方。
赫連灏起身,說道:“你們是如何辦事的,怎會少了一個椅子?”
許月卿見狀說:“我上別處吃,你們慢慢享用。”
周衍看這許月卿,他倒是好奇,這樣也不生氣,你可真是好脾氣。
突然刺客從天而降,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行刺,鐵定是膽子不小。
只是今日才決定的日程,怎會來得如此之快。
四五個刺客已然沖到了許月卿身邊,許月卿連連後退躲避着。
“月卿!”赫連灏一個箭步沖到許月卿身邊,将她護在身後。
周衍也是護着安和,對付着刺客。
赫連泓一聲不吭地拔劍刺去,已然對付了三個刺客。
許月朗則是有條不紊地指揮着侍衛,冷靜的可怕。
刺客一共十四人,不多,可是個個都是高手。
正午的日頭正盛,刀光劍光閃着寒意,此時的樂正園,宮女侍衛的屍體躺了不少,還有正在纏鬥的,尖叫聲刀劍聲響成一片。
許月朗這邊一頓,不知為何,在遲疑一瞬後,快速地指揮侍衛支援。
許月卿站在赫連灏身後,輔助着赫連灏抵禦刺客。
“許月朗有問題!”許月卿不客氣地說道,剛才的遲疑在他看來是想對策吧,只是這對策不是對付刺客的對策。
“嘟——”一聲笛聲,十四個刺客紛紛離去。
許月朗叫了三個侍衛,四人趕忙追去。
“小六,去禀告刑部!”赫連灏說道。
赫連泓點點頭,立刻騎上馬奔赴京城。
安和坐在欄杆上瑟瑟發抖,養在深宮之中的人哪裏會經歷這般血腥的場面。
可是許月卿卻發現,她從方才的情勢,竟沒有出聲,難不成這位公主不能說話?
周衍柔聲安慰說:“沒事,安和,都走了,我們安全了!”
許月卿檢查這些被殺掉的人,又看了看四周。
“有備而來!”赫連灏說道,“目标明确!”
許月卿也認同,說:“刀口是西齊的刀,這個刀的刀鋒卻能留下和劍鋒一樣的傷口,很是奇特。”
安和看着許月卿在一旁檢查着,她為何不害怕?
“三殿下,安和公主,你們沒有受傷吧。”許月卿和赫連灏走過來問。
周衍說:“安和吓得不輕,你們定是要抓到刺客!”
許月卿點點頭,說:“也難怪,安和公主,您不必驚慌,許大将軍已經去抓刺客了。”
安和點點頭,緊握住的雙拳并沒有松開,還是在驚恐中的模樣。
周衍看着那些橫屍,不由得一顫,這些人……
許月卿說:“我們,西齊殿下們,六殿下,許大将軍,都沒有受傷,可見他們不是沖着我們來的。”
赫連灏點點頭,這些人極有素養,而且目标明确,那麽這些死去的人定是有什麽的了。
很快,六皇子赫連泓帶着刑部的人趕到。
刑部尚書胡海驚聞與皇子有關,立刻趕了過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京城。
事關之大,皇帝不得不陪審,而主審是太子。
許月朗僅僅帶了三個人就追回了所有刺客。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刺客經查驗都是西齊人,而死去的這些人都是帶着一個特有與西齊有關的信物,臣推測想必是滅口來的。”刑部尚書胡海禀告道。
他的推測與赫連灏的想法一致。
周衍看着那些人已經成為屍體的人們,這些人是他安排進來的人,想不到,究竟是誰……
周衍看着許月朗,什麽話也沒有說。
赫連灏開口說道:“許将軍,您的身手我真的是佩服啊,當初月卿在你身邊你卻沒能救她,而今卻盡數捕獲刺客,想必也是經過一番苦練了吧!”
許月朗客客氣氣地說道:“晅王殿下,臣的确苦練,因為妹妹被捕一事,臣心中有愧。”
卻聽許月卿悶聲嘲笑了一下。
許月卿看了安和有些驚恐的模樣說:“陛下,民女覺得安和公主受了不小的刺激,還是将她送回驿館安歇!”
皇帝看了一眼,說:“帶安和公主回驿館。”
周衍感激地看了許月卿一眼。
看來這個妹妹對他極其重要,許月卿站在一旁旁聽,這件事情她不能插手,只能靠時青了,這件事情背後定是有什麽隐情,周衍看許月朗的那一眼有何意思?
“哦。”赫連灏又陰陽怪氣地說,“方才我可沒見你護着許月卿的,倒是這邊的刺客也不知怎麽了,全都撲倒月卿身邊。”
許月朗說:“晅王殿下,是在怪卑職失職了麽?”
赫連灏說:“并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說的和你做的不符而已,你像三殿下,此刻來襲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安和公主,人家一看就是親兄妹!”
這個時候,刑部有人來和刑部尚書耳語一番後。
刑部尚書說:“啓禀陛下,方才刺客已經全部交待,此事是被一個叫韓通之人所托。”
皇帝聽後,說:“讓使者受驚了,來人,快帶使者回驿館好生休息。”
從皇宮出來,許月朗看了一眼赫連灏轉身離去。
“他有問題!”赫連灏斷言。
許月卿倒是沒有什麽,她一早就知道他有問題,不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敵軍俘獲而無動于衷。
醉翁樓內。
梁言一見了他們就上下左右轉圈地看着,看完說:“吓死我了,你們平安無事。”
赫連灏說:“這個事情倒是讓我覺得,會不會通敵賣國的人是許月朗。”
梁言和許月卿看着赫連灏。
梁言似乎想起來什麽似的,說:“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們看看。”
許月卿和赫連灏接過一個小冊子,那本小冊子是一本秘密賬簿。
梁言說:“這是前幾日,有人送來的,送來者不詳,但是這個冊子和我們找到的韓通的賬簿是同一個,只不過一個進一個出。”
赫連灏仔細地看着賬簿,研究着。
梁言說:“周衍進京也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和親。”
許月卿看着梁言問:“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梁言說:“你別急,且聽前言,原本過來和親的不是安和公主,而是另一位公主,這安和公主是個啞巴,也不能說話,經常被宮人欺負,周衍一直都護着妹妹,想幫她脫離苦海。”
“他就說服了西齊皇帝讓安和和親,這樣至少不必受氣了!”許月卿說。
“我覺得周衍定是和人達成什麽協議才會針對你。”赫連灏說。
許月卿說:“想我死的不就只有一個!”
赫連灏和梁言互看一眼。
許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