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秦毅和周天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羅子落已經将一窩貂都很仔細的裝好了。
與此同時，臨近的幾個陷阱裏的野兔和山雞，也都被羅子落一只也不漏的全部栓了起來。
原本因着秦蘭菁的親傳，羅子落的捕獵技巧就有了大幅度提升。而今又有了周天的教導，雖然只是零星幾招，也足夠羅子落用的了。
羅子落三人幾乎是滿載而歸。在下山的路上，不免就碰到了相熟的面孔。
不過這一次，倒是沒人再直接攔住羅子落三人。只因大家都看得分明，不管是昨日還是今日，秦毅是和羅子落一塊上的山。而周天，根本就沒跟秦毅和羅子落一道下套。
總不能說，就因為此刻三人走在一塊，就信口雌黃，睜眼說瞎話吧？
雖然大家确實眼紅秦毅和羅子落手中的獵物，但是最起碼的良知和本心，臨河村一衆淳樸的鄉親們還是謹守的。
周天慣常都會去鎮上賣獵物。是以他的牛車就栓在山下沒多遠的地方，很快就趕上了。
而秦毅和羅子落，則是先行回了秦蘭菁家裏，這才前往鎮上。
周天并不急着先走。陪着秦毅和羅子落一道去接了秦蘭菁，又并上秦蘭靈和秦澤兩姐弟，這才一并出的村子。
秦蘭靈這次去鎮上，是有原因的。
自打上次秦蘭菁從鎮上給了買了不少精致的細線和錦布，她的女工越發出彩了。
這麽一段時間下來，秦蘭靈攢了不少刺繡想要還錢。而今，被秦蘭菁拖着，便打算親自去問詢一下價錢。
至于秦澤會去鎮上的理由，就更加簡單了：秦蘭菁打算送秦澤去書院報道了。
秦澤去書院讀書，原本該是秦林和李翠香陪着去的。不過有秦毅和秦蘭靈跟着，又有秦蘭菁這個能做主的在，秦林和李翠香都很是放心，便随了幾個孩子自行前去。
鑒于這次去的人數比較多。羅子落和秦澤都被趕去了周天的牛車上坐着。而秦蘭靈和秦蘭菁兩姐妹，理所當然就是自家車上，由秦毅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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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不是同一輛牛車，周天的心情仍舊特別愉悅。雖然沒有一直盯着秦蘭靈看，卻已經在心下開始籌劃待會給秦蘭靈買些什麽禮物了。
秦蘭靈長得水靈，出落的标致，衣衫定然是不能少的。還有針線，上次小寶買的好像很貴？不怕，他這次收獲不少，口袋裏也帶上了全部家當，理當足夠秦蘭靈買的……
周天那邊想的細致周全，秦蘭靈這邊就沒什麽太多念頭了。
她只是簡簡單單想要将手裏的刺繡換了錢，再交給她家小妹。
聽大哥說，上次小妹為了幫她買針線和胭脂水粉，花了不少銀錢。秦蘭靈一直心下有愧，也始終惦記着在。
今日有了機會，秦蘭靈希望能将手中的刺繡賣出一個好價錢。再之後，就能幫小妹減輕一些壓力和負擔了。
也不知道送小弟去書院需要花多少銀錢。秦蘭靈總是覺得，不能全賴秦蘭菁一個人辛苦賺錢，她這個姐姐也得盡可能的多多幫忙才是。
牛車抵達鎮上，不管是周天還是秦毅，都率先駛向了聚福樓。
已經有過一次成功買賣的經驗，這一次就更加簡單順利了。許四一看見秦蘭菁，當即就樂得直拍手。
“等了這麽幾日，可算把你們給盼來了。上次你們送來的活野豬，我可是連夜派人送去了上京。我們東家很是滿意，還特意派人送來了賞銀。來來，這些是你們的那一份，我可沒有私吞和獨占。”許四不是眼皮子淺的勢利小人。既然秦蘭菁幾人能給他帶來一次賞錢，他就堅信，還有下一次。
為了日後更多的賞銀，許四确實沒有私吞，全數将屬于秦蘭菁他們的這一份，遞了過來。
賞銀？這便是意外之喜了。倒是沒成想，許四會真的給他們。秦蘭菁笑了笑，也沒推拒許四的這份示好之意，當即就讓羅子落将那一窩貂拿到了許四的面前。
“好好好，這可真是大大的收獲！”旁的東西，許四根本不需要看，就已經極為心滿意足了。
得了這麽一窩貂，只怕送去給上京的那些貴人們玩耍，定能風靡一時。
許四點點頭，再點點頭，看着秦蘭菁的眼神猶如看着聚寶盆那般熱情和殷切了。
既然是好東西，許四給的價錢也确實足夠的大方。同時，許四還私下裏悄悄暗示秦蘭菁，切勿心急，日後肯定還有賞銀。
“賞銀什麽的，一次就已經很是驚喜了。之後的，我們平頭來百姓，是不敢過多奢望的。這次便是托了許掌櫃的福，感激不盡。”有些東西，盼不得，也求不得。秦蘭菁從不寄望那些看不見的利益，眼裏看到的，只有當下已經用雙手握住的金銀。
聽着秦蘭菁的道謝，許四不無贊許的笑了。
雖然心知自己看人的眼光一直不錯。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碰上“貴人”了啊！
不是能提拔他的貴人，而是能助他飛黃騰達的“貴人！一樣的重要，且不能虧待，不能小視。
得了貂，許四在其他獵物上給出的價錢也比上一次多了一成。這，便又是意外的收獲了。
按着許四的話來說，他們酒樓也是會區分優勝劣次的。如秦蘭菁他們送來的獵物，已然可以排在最好。想當然，錢也應當比其他人得的多。
與此同時，許四表示，他們東家打算長期跟秦蘭菁幾人簽訂合作契約了。日後只要是秦蘭菁幾人送來的獵物，優先全部送去上京，不會留在這麽一個小鎮上。
換而言之，秦蘭菁幾人，即将成為聚福樓上京總部的直接供應商。
至于這些禮物到底是聚福樓總部賣出去，還是被提升檔次送給了上京的貴人，就不是秦蘭菁幾人接觸得到的了。
當然，秦蘭菁也不在意，這些獵物最終到底去往何處，又進了誰的肚子。在她而言，能拿到錢，她就滿意了。
不過，在賣完獵物準備離開之前，秦蘭菁忽然提到了秦蘭菁手中的刺繡。
也不是認準了非要賣給許四，秦蘭菁只是覺得，以聚福樓在鎮上的地位，指不定會有更好的銷路。
“小丫頭這可是又給大叔送了一樁喜事來着。”一見秦蘭菁拿出來的刺繡，許四瞬間就雙眼锃亮，幾乎要閃出光芒來，“是這樣的。我們東家近日正在為上京的貴人準備壽禮，這不，也交代了咱們這些下面的人時刻幫忙留心觀望着。若是有了合适的賀禮，千萬千萬要記得幫忙備下。”
許四接連兩個“千萬”，還是加重了語氣的強調，毋庸置疑，是要定了秦蘭靈的刺繡。而且，即将給出的價錢絕對算不得便宜。
“既然是這樣，那大叔看着給個價錢，我便權當圖省事，不再拿去賣給其他人好了。”跟許四的合作，秦蘭菁自認還算愉快。她敢肯定，許四從中肯定沒少獲利。但是，沒關系，這點賬，她還是算得過來的。
“當然不能再賣給其他人了。小丫頭，大叔跟你說，只要這次的賀禮送過去，能讓咱們東家滿意。只怕從今往後，你家姐姐的刺繡，都歸咱們東家承包了。并且……”許四忽然就壓低了聲音，湊近了秦蘭菁，一臉神秘的說道，“你家姐姐的刺繡，很有可能很快就要千金難求了。這是天大的榮光，懂不？”
千金難求？還是天大的榮光？秦蘭菁本來是不以為然的。
不過，在看到許四舉起食指，極為意味深長的指了指頭頂的藍天之後，秦蘭菁腦中靈光一閃，驟然間就明白為何是“天大”了。
好吧，既然是這麽大的來頭，那麽，秦蘭菁姑且就信了許四的一番吹噓。點點頭，不假思索的将秦蘭靈的刺繡都遞了過去。
于秦蘭菁而言，沒有任何意外的，秦蘭靈的刺繡賣出了比所有獵物合起來都還要高的大價錢。
然而對包括秦蘭靈在內的其他人來說，這……這，這是不是哪裏出了錯？
“沒錯。千金難買心頭好。既然說了是給上京的貴人送賀禮，若是買的太便宜，那便是打那位貴人的臉。許掌櫃不是傻子，不會自找死路的。”也就她家姐姐現下還是默默無聞，真要她家姐姐有了些許名氣，比這更高的價錢，秦蘭菁也敢開口喊，更敢伸手接。
“但是小妹，我的刺繡其實也沒有太好。若是那位上京的貴人不喜歡，會不會再找咱們把錢拿回去？”手裏捧着秦蘭菁交給她的錢袋，秦蘭靈仍舊有些擔憂。
這還是她從懂事到現下，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銀錢。要是來的不正當，她肯定不敢安心收下的。
“當然不會。難道姐姐你去肉攤買了一塊豬肉，回家做了菜之後，發現不是那麽好吃。就轉頭去找攤販，再把買肉的錢給要回來？”聽着秦蘭靈的擔心，秦蘭菁不由就笑了。
更何況，這點錢在許四的東家眼裏，怕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即便那位東家沒有看上眼，也不過是随意丢至一旁。再不然就是賞給其他人，怎麽可能再讓許四來管他們把錢要回去？
太跌身份了！如若真有秦蘭靈擔心的情況發生，那就是許四的“天”已經塌下來，必須靠這麽點銀錢來救國了。
不過，會有這樣九死一生的情況發生嗎？放眼如今的太平盛世，只怕很難吧！
也是以，秦蘭菁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就幫秦蘭靈收了錢。随後，幾人一塊送秦澤去書院報道。
鎮上的書院聽着氣派，看着也很高大上。但說到底，還是交了錢就能去的地方。
在按着書院要求，給足了每月的束脩之後，秦澤就證實成為書院的一名學生了。
書院是提供住宿的。并且要求，如若沒有特殊情況，每一位學生都必須住在書院。
至于所謂的特殊情況，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生過。所以秦蘭菁也無從猜測，到底是什麽情況才可以稱得上是“特殊”。
反正，秦澤在交了錢之後，就被帶去了宿舍。
很幹淨寬敞的宿舍，只有兩個人住，也很讓秦蘭菁滿意。
在見過秦澤的新室友之後，秦蘭菁趁着沒人的時候，撞了撞羅子落：“後不後悔？如果你後悔了的話，咱們現下還能再去交一個人的束脩……”
“不後悔。”每個人都有自己既定的人生。羅子落承認，他确實有羨慕過秦澤。但是，該是他的人生，他不會躲避，也不會逃開。
“好吧！既然你這麽堅持，我也沒什麽好說。從今日開始，就由我來當你的教書先生吧！”秦蘭菁說着就拉着羅子落進了書院隔壁的一家書店。
經由書店主人的介紹，秦蘭菁大手一揮，買了不少的書。毫無疑問，全都是送給羅子落的。
“那什麽，等我學完，我就全部教會你。”随意翻了翻書上的內容，再瞅了瞅羅子落滿是詫異的眼神，秦蘭菁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而今的她是不能識字的。努努嘴，秦蘭菁語氣極為随意的為自己打起了遮掩。
總不能說她早在第一世的時候就全部學過了吧！估計她真要是這樣說了，肯定會被羅子落當作妖魔鬼怪，再找幾個神婆為她跳跳大神。
稍微想想那般場景，秦蘭菁不禁在心下搖了搖頭。
不行，她以後還是得多多收斂才行。否則，就真的要把自己的小命給玩完了。
不得不說的是，秦蘭菁這次是真的委實想多了一些。
羅子落沒有她想的那麽疑神疑鬼。反之，羅子落對她是徹徹底底信服的。即便她真的說了，她是前世就認識的這些字，羅子落也肯定會眨眨眼，只當秦蘭菁是在跟他說笑。
畢竟秦蘭菁家裏還有個秀才三叔。哪怕秦蘭菁家和秦子君的關系不是那麽要好，羅子落也相信，秦林和李翠香好歹都是識字的。
此般一來，秦蘭菁會認識字，就更加沒有什麽值得疑惑的了。
帶着給羅子落買的書，秦蘭菁和羅子落很快就跟秦蘭靈三人彙合。而秦澤，就這樣被留在了書院。
給秦澤留了足夠的銀錢之後，秦蘭菁很是大方的叮囑秦澤，該花就要花，不要省着，免得被人小瞧了去，當成窮鬼受嘲笑。
秦澤極具耐心的聽完秦蘭菁的叮囑，這才昂起頭，詫異的問秦蘭菁道：“二姐，不是只要我書讀的足夠好，就沒人敢小瞧我嗎？”
被秦澤突來的問題難住，秦蘭菁摸了摸鼻子，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好吧，确實。只要秦澤足夠優秀，确實沒人敢小瞧他。可她這不是怕秦澤壓力太大，又獨自一人在書院讨生活，會鬧出心理疾病嘛！
誰料想秦澤小小年紀就如此有氣魄和膽識，竟然已經懂得以學好學問為己任了。乃至她一腔熱血，就這樣噴灑的毫無用處了。
“噗。”眼看着秦蘭菁被問住，秦蘭靈忍不住笑了。一邊點了點秦蘭菁的額頭，一邊對秦澤說道，“小弟別聽你二姐的。她是擔心你給自己太大壓力，是以才想到了旁門左道。小弟在書院只管用心讀書就好。念的好，咱們大家都以小弟為榮。念的不好，權當是來書院長長見識、開開眼界，多認識幾個同窗。總而言之，切記一切順心，萬事不要強求。”
比起秦蘭菁的叮囑，秦蘭菁的話就委實易懂多了。而且，是非常正兒八經，也是合情合理的交代。
秦蘭靈話音落地，秦澤當即就聽懂了。認真點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擲地有聲：“我會努力的。”
“小弟最厲害了。”溫柔的沖着秦澤笑了笑，秦蘭靈沒再多言，輕輕拍了拍秦蘭菁的肩膀。
“好啦好啦！我沒什麽好說的了。反正小弟你只管好好念書，學不好也別哭鼻子，大不了咱就回家。有二姐在，你完全不用擔心會餓肚子……”秦蘭菁之後的叮囑，并沒能說完。不是其他人攔住了她，而是對上秦澤一臉鬥志昂揚的神色，秦蘭菁的洩氣和漏油，實在進展的不是很順利。
最終，秦蘭菁只能揮揮手，被秦蘭靈拽走了。
離開了書院，秦蘭靈好笑又無奈的捏了捏秦蘭菁的臉蛋，輕聲嗔道：“誰準許你這小丫頭這樣教導小弟的？要是小弟日後在書院不學好，就是你這個二姐的錯。屆時看你找誰哭着說理去。”
“我這不是擔心小弟一個人在這裏受了委屈卻默默忍着不說嘛！反正咱家小弟又不是非要靠讀書才能出人頭地。”秦蘭菁別開臉，小小聲的嘀咕道。
“你啊！”摸了摸秦蘭菁的腦袋，秦蘭靈繼續叮囑道，“下次不許這樣教導小弟了。小弟是男孩子，要學會頂天立地，哪怕遇到艱難也不能服輸。就算在書院裏受了委屈和欺負，也要剛正不阿的反擊回去，可不能灰溜溜的哭鼻子跑回家。長此以往，小弟會長不大的。”
“知道了。”其實不用秦蘭靈說，秦蘭菁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所在。只不過，她比秦蘭靈想的更開。某種程度上，教書育人的想法也會截然不同。
不過，都是為了秦澤好，也就無所謂誰對誰錯了。反正迄今看來，秦澤是鐵定更适合秦蘭靈那般教導的。
确定了這一點，秦蘭菁自然不會再貿貿然插手了。
解決了秦澤的事情，秦蘭菁再次開啓了大采購模式。
跟上次形成巨大的差別是，這次多了一個秦蘭靈。
然而，就算是多了秦蘭靈，采購的主力仍然是秦蘭菁。
哪怕手裏剛得了賣刺繡的錢，秦蘭靈也沒有秦蘭菁那麽大手大腳。在确定買全了針線之後，她就收手不買了。餘下的錢，她還是打算交給小妹保管。
同時，秦蘭靈也擔心秦蘭菁要買的東西太多，賣獵物的銀錢會不夠。是以，就留了心眼，為秦蘭菁預備起了多餘的閑錢。
不過，秦蘭靈的擔心實在多餘。秦蘭菁對別的東西不敏感，對銀錢卻是實打實的在意。
在秦蘭菁的心裏，買什麽、花多少錢，早就有了一大盤棋。
有了上次的大手筆，秦蘭菁這次需要買的倒也不是那麽多。相形之下，更多的還是家裏的牲畜。
比如雞鴨鵝、再比如豬牛羊，更有兩條看家護院的黑狼狗。反正秦蘭菁能看到的，就都買全了。
“小妹這是打算改行留在家裏養雞鴨了？”眼看着秦蘭菁越賣越多，秦蘭靈忍不住揶揄道。
“不是。兩手準備。野味吃多了，咱們還有家禽。”就秦蘭菁本人而言，狩獵肯定比呆在家裏養雞鴨要來的自在。
不過，想到日後的長遠發展，秦蘭菁很是清楚，适當的周全是必須考慮的。
秦蘭菁說的道理很淺顯，秦蘭靈只是一個恍神，就懂了。
贊許的看着秦蘭菁，秦蘭靈忍不住就生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自豪。
他們家小妹怎麽就能如此的聰慧呢？憑白生在他們這樣的農戶之家，可惜了。
若是小妹生在大戶人家，怕是大有一番作為。
當然，秦蘭靈想是這樣想的。真要她拿秦蘭菁去跟其他人換，她是決計舍不得的。
就在秦蘭靈一心撲在秦蘭菁身上之時，周天提着一個藍色包袱，從一家繡坊裏走了出來。
左右張望了一番，周天本來是想要将包袱交給秦蘭菁幫忙轉交的。熟料秦蘭菁離得最遠，反而是秦蘭靈離得更近。
稍微一遲疑，周天還是走近了秦蘭靈：“那個，小寶之前說，這家繡坊的衣衫很是好看。”
望着周天遞到眼前來的包袱，秦蘭靈不自覺就紅了臉：“上次已經讓周大哥破費，這次就……”
“小寶幫忙挑的，應當是合你的心意。”擔心秦蘭靈會覺得不自在，周天連忙搬出了秦蘭菁這個擋箭牌，“裏面還有幾個針線活的新花樣。小寶說過，想要買回去送給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