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截殺
返回的各項事宜确定下來,叢雲就閑了下來,為了不給大家搗亂,只好乖乖的回到房間裏,繼續鍛煉身體和練習提煉藥劑。
叢雲如今每天都會抽出時間拼湊記憶碎片,想把兩個靈體的記憶中,對她有用的信息提煉出來。
不過,信息真的很淩亂,兩人的出身似乎都很不錯,記憶當中僅僅功法就不止一部,以她如今的星際通用語言水平,翻譯這些功法,還有些困難。
所以,叢雲讓下人們做了很多薄薄的木片,裝在一個箱子裏,把記憶中的一些功法碎片,慢慢的寫在這些木片上,由于是星際通用語書寫,叢雲寫起來非常費勁,而且也不是很好看,只是勉強能看而已。
所以,叢雲那張長長的要做的事情的清單上,又添加了練習星際通用語書寫。硬生生的掰着自己的手指頭,把休息的時間摳出來一些,練習書寫。
如今已經有了一些成果,當叢雲實在是累了的時候,就把這些木片拿出來,玩拼圖的游戲,盡量把這些功法梳理通順,是完成功法的第一步。
等星際通用語版本的功法整理完畢,再嘗試翻譯成古漢語版本。
叢雲想從中選一部适合吳清的功法,還要給他的手下也選一部功法,這些肯定比不上要給她家病嬌的,可是,放眼這古代,也是非常強大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山莊的都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把準備好的行禮搬到馬車的頂上綁好,作為意外被選上,給姑娘駕車的葉大柱,更是早早的收拾好,把自己最厚實的衣服穿上,給車套好馬,在車轅子上等着。
叢雲從山莊大門走出來,停在正中的就是她的馬車,意外的是,趕車的人居然是葉大柱,想一想就明白,既然要控制山莊,控制白管家,就必須留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
把這些選出來的車夫裝扮一下,不會有人看出護衛裏居然有人留下了。
不過,所有車夫的眼睛上蒙着黑紗?
看着白茫茫的雪,叢雲才反應過來,長時間看這些白茫茫的雪,可是傷眼睛呢,帶着薄薄的黑紗就是為了保護眼睛,也可以掩飾身份。
進到那車裏面,叢雲一看,就知道吳清真的把她的提議做到了。
馬車本身的作用,就是用來打仗的,後來經過改良,将戰車改成了如今遠途出行廂式用車,此時的馬車車廂還很大,長足足有兩米,只是出于面子的考慮,裏面裝飾了很多沒用的東西,空間看起來有點小。
如今把裏面的裝飾全部拆掉,鋪上厚厚的皮毛,他們五個女人在裏面可以擠一擠,就能睡下了,晚上如果不幸要露宿野外的話,只需要紮少量的帳篷,有人守夜即可,其他人都可以把馬車圍成一圈,人直接睡在馬車上,安全方便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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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橇馬車在五匹馬的拉力下,前進的飛快,山莊被飛馳的馬車抛在身後,叢雲的心也随着飛到了長安的那座幾乎住了一輩子的大宅院裏,他如今應該在溫暖的大宅裏,擁裘圍爐,靜靜的讀着兵書,或者約上幾個好友,在讨論着如今的政治形勢吧。
抛卻無用的感慨,叢雲閉上眼睛,躺在厚厚的皮毛上,翻出記憶中,大藥師的記憶碎片,開始一片片的閱讀和拼湊,雲寧從包裹中拿出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風,給叢雲蓋上,四個丫鬟圍着叢雲,靜靜的盤膝坐着。
在叢雲車隊前方,一輛馬車在雪地裏飛馳。八位黑衣黑披風,臉上蒙着黑巾的蒙面人一邊騎着馬,一邊向馬車射箭。
這些人雖然極力掩飾,也能看出他們匈奴人的出身。
天晴駕車一直都很穩,這次也不例外,就算身後時不時的飛來一只利箭,被他用長劍擋開,也不妨礙他駕車。
天晴的身邊一位同樣一身黑衣,黑披風,長長的黑發披在身後,用黑色絲帶紮起,緊身的武士服,包裹住高大健碩身體,一柄黑色的長劍被單手握在手中,半跪在車轅上,如同一只随時準備暴起的獵豹。
“靜庭,你的傷勢如何了?”溫和的低音炮,讓人一聽難忘,正是叢雲日思夜想,以為在長安大宅中安靜度日的岳岩。
經過岳岩的提醒,天晴才注意到,陳靜庭的左肋居然受傷了。
“靜庭少爺,進車廂裏巴紮一下傷口吧,放心吧,有我呢。我跟随世子多年,這種陣仗見多了,沒問題的。要不你和遠征換一換也可以,遠征的劍術雖然比不上你,可也是在戰場厮殺多年的行家裏手了。而且,在車廂裏,離世子更近,也更能保護世子。”
天晴最後這一句,正中紅心,陳靜庭無聲無息就和遠征換了位置,岳岩從自己的輪椅上下面不知道那個位置,抽出一個不大的盒子,打開,裏面都是各種瓶瓶罐罐裝的藥品,和兩卷細棉布。
岳岩雖然腿腳不好,身體很差,可是家傳的武功卻從來沒有落下,手也非常穩當,給陳靜庭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岳岩收起藥箱,放回原處。
“天晴,應該快到夾道了,你們小心埋伏。”岳岩随手擋開飛過來的一支利箭,掃了掃窗外的情況,說道。
“好的,世子。”
在飛馳的颠簸馬車上,岳岩的輪椅卻沒有絲毫的動搖,設計合理的寶蓋輪椅,和岳岩的身材非常契合,膝蓋上蓋着一張雪白的虎皮,身上更是裹的渾圓,臉上也沒什麽血色,偶爾還動作不是很明顯的捂着胸口,顯然強忍着身上不适。
陳靜庭矗劍低頭半跪着,全神貫注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有人洩露了我們回長安的路線。”要不然,岳岩不會說,小心埋伏。陳靜庭把所有知道他們要回長安的人的臉從腦海中過了一遍,卻發現都是戰場厮殺下來,可以把後背交給他的戰友,懷疑誰都是一種惡毒的猜測。
可是眼前的事實,卻是不容抵賴的。
“到底是誰?岳岩,你有猜測嗎?”
岳岩狹長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微彎,“雖然證據不足,不過,我更傾向于匈奴只是習慣性的戰前截殺而已。”岳岩轉頭,通過被利箭穿透的地方,看着外面的大雪,“今年的雪下的這麽大的雪,匈奴那種惡略的生存環境,減員一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岳岩說的減員一成,是指青壯年減員。
匈奴計算人口,其實只計算大帳,每一個大帳裏,只會有一個能夠戰鬥的青壯年,其他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但是這些人不算是人口,而是這個青壯的財産,可以當做牛馬一樣進行交易。
一旦這個青壯死亡,他的兄弟就會繼承這個大帳,大帳裏的女人,老人,孩子就成了他的。
對匈奴來講,這是一個青壯背上了更加沉重的責任與負擔,在漢人看來卻是未開化的表現。
“他們這是派人在截殺回朝報信的信使,有錯殺,無放過。”
對于岳岩的說法,陳靜庭不置可否。
勇毅侯府的恩恩怨怨,作為一個被寄養的落魄亭候之子,就算看的再清楚又怎麽樣?貿然的提出讓岳岩去提防甚至對付自己的長輩,更加不适合。
他只能加強戒備,幫助他擋住一切明槍暗箭,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了。
“姑娘?”
“什麽事?”
“吳護衛過來請示,由于第一次使用雪橇馬車,沒掌握好速度,跑的真的太快了,所以我們錯過了宿頭,只能在野外紮營,現在什麽都準備了,只等姑娘的一聲令下了。”雲寧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說道。
“紮營吧。你們四個輪班,兩個一組,一組跟我去睡帳篷,一組睡馬車。明天就輪到另一組跟我睡帳篷,堅持一下,後天就到太原了,明白嗎?”
“明白了。”
雲寧估摸着姑娘的意思,姑娘應該不是很信任雲雀和雲靈,所以,最後選擇了雲雀搭檔,雲翠就和雲靈搭檔。
等叢雲收拾好一切,帶着兩個丫鬟下了馬車,屬于她的帳篷已經紮好了,地面也用木材放了石頭燒過,然後把石頭連着燒過的草木灰一起埋在土裏,再在上面紮上帳篷,就是冬天裏露營,帳篷裏也不冷。
“咻咻,叮叮當當……”
經過藥劑改善和自己的鍛煉,叢雲不但身體好了很多,各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這是射箭和兵器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
叢雲聽到這些聲音,猛的轉過身,看着不遠處的樹林。
逢林莫入,特別是晚上,紮營也不能裏水源太近,否則營地會受到來這裏飲水的猛獸攻擊,所以,吳清選擇了離樹林和水源距離适中的地方紮營。
沒想到,營地來沒有完全紮好,麻煩就來了。
叢雲聽的很清楚,這是兩方人在戰鬥。還有輪子轉動的聲音,難道把馬車趕進了樹林裏?
不過,叢雲并沒有順從自己的好奇心到林子裏一看究竟,她一個心理年齡七八十的老婆子了,好奇心實在有些缺乏。
再次轉身帶着丫鬟就進了帳篷。
“姑娘。”是吳清的聲音。
“清清,你想進林子裏看看,就去吧。能幫一把,你就幫,出門在外不容易。多半是旅人遇到匪徒了。”不好請吳清進來,叢雲簡單吩咐一聲就準備更衣洗澡。
倒不是叢雲講究,而是她在用自己煉制出來的藥劑,改善自己柔弱的體質,這個改善最好一開始就不要停下來,完成第一階段侵泡三十天後,再根據自己的情況,選擇什麽時候開始第二階段的改善。
“是,姑娘。”吳清聽到叢雲吩咐,才離開帳篷,向林子裏飛奔而去。
當吳清趕到林子裏的時候,就看見三十多個黑衣人在圍攻三個人,只是其中有一個明顯是拖油瓶,只能坐在輪椅上,明顯已經暈了過去,嘴角還挂着血跡。
另外兩個武藝到是非常高強,可是圍攻他們的人也不弱,而且路數像是,匈奴人。
吳清一揮手,“上,殺了那些黑衣匈奴人。”率先動身,向那位感覺像是頭領的人攻了過去。
陳靜庭手中長劍幹脆利落的殺了一個黑衣大漢,卻被對手的反擊,牽動了身上的傷勢,攻擊不如之前那麽淩厲了。
就算如此,也緊緊護衛在岳岩跟前,死守不退,擋住眼前拿大斧的矮個漢子的進攻。
只是吃了兵器上的虧,他的傷勢越來越嚴重,聽到有人過來,以為又是對方的幫手,陳靜庭臉色更加嚴肅,“天晴,你帶着岳岩先……”
話還沒說完,一把利劍就截走了雙斧大漢的進攻,剩下的黑衣人武藝明顯不如那個大漢,他應付起來,沒有先前吃力,就不再提讓天晴帶人先走的事情。
出了之前遠征的事情,陳靜庭現在對岳岩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厮根本不信任。
之前也不過是賭天晴的人品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好艱難哦,就算捋好細綱,仔細寫起來,還是覺得自己啰裏啰嗦的,删删減減,覺得OK了,才發上來,時間晚了很久,作者君鞠躬道歉。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然後倒退着走下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