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學習

李佩茹的嫁妝繡得差不多了,她三月初八出嫁,綠竹和巧娘只需在三月之前将東西繡好即可,離着期限還有一個多月,倒是不急,但能早日完成,她們也無意拖着,因而綠竹也不是很得閑。

這一日,綠竹帶着繡好的嫁衣去了縣衙後院,找李佩茹試試,看是否合适,有無需要改動之處。

誰知不小心碰翻了李佩茹梳妝臺上的一個匣子,裏頭只一本書掉了下來,偏生掉在地上時打開了來,綠竹瞥了一眼,頓時臉都紅了。

此時房裏只李佩茹和綠竹,以及一個貼身丫鬟,李佩茹見了也是臉紅,不好意思地斥了丫鬟一句,“還不快收起來?”

丫鬟哆嗦着把那本書收起來,放好,跪在一旁。

綠竹亦然,她跪在地上和李佩茹賠罪,原就是她不小心。

李佩茹見她臉紅,倒是想起來她五月裏也要嫁為人婦,于是叫她起來,揮了揮手讓丫鬟下去。

而後支支吾吾地問她,“這樣的書,你可有……看過?”

綠竹不解其意,只羞紅了臉回話,“回姑娘,不曾,鄉下女子,一般都是出嫁前母親親自教導這些。”

李佩茹頓時松了一口氣,而後仿佛找到了同盟一般,和她說起了私密話,“我聽說,第一次會有些疼。”

綠竹頓時想起了上輩子的經歷,不是有些疼,而是很疼,也不是只有第一次疼,而是每回都疼,頓時臉色有些發白。

李佩茹以為她害怕,倒是理解,因為她也怕,于是咬着嘴唇道,“你害怕?我也怕,我和母親說了,她便給了我這冊子,說是,看好了,便不疼了,要不,一起看看?”

再如何清貴,李佩茹也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還未經人事,遇着這樣的事,也沒有主意,這事也不能與小姐妹們分享,和丫鬟們說了,她們也不懂,也怕她們說出去。綠竹卻不同,從前些日子張荀和許青青的事可以看出,她嘴巴嚴實,又和她一樣即将嫁為人婦,立場相同,也有相同的話題,于是李佩茹和她說起了這些。

綠竹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可李佩茹都說了,她這平頭百姓哪能說不的?而且,她對那教導敦倫之事的書也有些好奇。

兩個雲英未嫁的少女于是紅着臉打開了那本書,只一眼,李佩茹便啪地合上了,綠竹也不好意思地拿手遮了眼,心中卻是好奇,原來還有這姿勢?

“還,還看嗎?”李佩茹的眼神有些游移,她好奇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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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綠竹咬咬牙,點了頭。

這日以後,經了這事,綠竹和李佩茹竟是親近了不少,待李佩茹成親之前,甚至還送了綠竹一本那方面的書,她可記得,他們鄉下人沒有這方面的書,都是母親教導的,為了綠竹未來的幸福着想,李佩茹于是壞心地送了她這個,叫綠竹偷偷摸摸地藏得好不辛苦。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時的兩個姑娘,卻是拿手遮着眼,偏生又從指縫裏偷偷往外看,好不羞人!

再次見着冬至的時候,綠竹的眼睛便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瞧,待瞧見他高大的身子,鼓囊囊的肌肉,結實有力的胳膊和大腿,還有那處可觀的伏起,頓時有些慌了。

張荀那樣的,都那樣疼,那到時候和冬至豈不是……更疼?

想到這,綠竹臉色便有些不好了,有些埋怨地嗔了冬至一眼,“過個年都長膘了,該少吃點了。”

冬至愣了,這是說他胖了?他暗自捏了一把肌肉,嗯,這些日子進山少了,是有些松懈了,趕明兒要把肌肉練更結實一些,才能更好保護媳婦。

“嗯,我回去就鍛煉!”他傻兮兮地和綠竹保證。

綠竹咬唇一跺腳,哎呀,“誰要你練了!”冬至卻只當她不好意思,心裏卻打定主意回去就開始練。

從縣裏回來時,冬至仍舊走的村口旁的小道回去,半路上卻遇見了那村裏出了名的浪蕩婦人洪寡婦。

只見她衣衫有些淩亂,臉上卻盈滿了春色,見了冬至卻是巧笑盈盈,娉娉婷婷地走來,倒是有幾分村裏農婦們所沒有的風情。據說她和村裏不少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有些甚至是有家室的,因而婦人們都不喜她,她倒是破罐子破摔,日常一副勾人的模樣無所畏懼。

此時見了冬至,洪寡婦眼前一亮。她方才和那林老二在林間野地裏成了好事,可他卻是個不中用的,她還未滿足他便歇了菜。以她的經驗,瞧着冬至的身形不難想象他布料下裹着的碩大,頓時渾身發癢,給他抛去一個媚眼,“冬至回家呀,天色還早,要不到姐姐家去坐坐?”

洪寡婦的事冬至不僅知道,還撞見過幾回她與其他男人野合,卻都遠遠地避開了。他是定了親的人,更不能和她走近了,否則瓜田李下的,旁人就要有閑話了,他怎樣無所謂,卻不能讓綠竹她因此受委屈,因而此時見了洪寡婦,他腳步不停,目不斜視地繞過去。

洪寡婦頓時氣急,跺了跺腳,真是個不懂風情的愣小子,卻是不肯輕易放過他,“姐姐聽說你快要成親了,知道怎麽疼媳婦不?要不要讓姐姐教教你,保管你把媳婦疼得欲死欲仙。”

冬至腳下一頓,卻馬上走得更快了,瞬間把洪寡婦抛在身後,可他那句“疼媳婦”的話卻是記住了。

冬至八歲時沒了爹,雖然與隔壁鐘家交好,卻也沒人教他男女之間的這些事,少年時期都是懵懂着過去的,想到成親時要和綠竹做的事,頓時臉紅耳赤,心跳加速,小冬至更是隐隐有了擡頭的趨勢。可很快這旖旎心思就被洪寡婦的那句話像是冷水一般給潑滅了,怎麽樣疼媳婦,他卻是真的不懂。

不懂就學就問,小孩都懂的道理,可換了冬至卻是問不出口。他寡言的性子,與之交好的男人本就少,能和他談論此道的更是沒有。而找個女人開苞提前實踐一下,他又是不肯的,他可不能辜負了綠竹。

可如何做,他卻沒有主意。

心裏想着事,冬至在村裏露面的時候竟多了起來,那些個男人說渾話交流經驗的時候竟也暗戳戳地豎起耳朵偷聽,可除了淫詞穢語以外學到的卻是不多。

苦惱了好些日子的冬至,這日終于在偷看了一出洪寡婦和鐘大郎的好事以後開了竅。

那一日,他進山前因為想着事沒注意天色,半路下山時卻趕上了下雨,雖然只是綿綿的春雨,可淋久了也是容易得風寒的,想到病了可能會惹阿奶和綠竹擔心,冬至思索片刻便拐進了另外一條道去,那邊他記得有座山神廟。

還未靠近,就聽見裏頭有動靜,冬至頓時放輕了腳步。靠得近了,卻聽見是鐘大郎和那洪寡婦調笑的聲音。

“鐘郎,我好冷,你抱緊我一些。”

“別急,讓爺好好疼你,一會你就熱起來了。”

“那你可得憐惜奴家,奴家怕疼。”

……

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和啧啧嘬嘴的聲音和着淫詞浪語竄入冬至的耳朵,令他身子一僵,他想不到鐘家大郎竟也和那洪寡婦好上了,他可是成了親,還有了娃兒的!

要放在平時,他肯定早就避開了去了,可鐘大郎對洪寡婦說的那句“等下幹得你欲死欲仙”卻勾起了他的記憶,竟是鬼差神使地悄悄靠近,從門縫裏偷看了起來。

……

看着裏頭最終抱成一團的兩人,冬至心亂如麻,卻也曉得此地不宜久留,慢慢退後離開。

腳步匆匆地回到家裏,被徐婆子強灌了一碗姜湯以後,冬至換了一身衣服就窩進被子裏,蒙頭大睡。

半夜裏,春雨還在悉悉索索地下着,藏在被子底下的人也正做着一場春日好夢。

一陣急促的喘息過後,驚醒,看着濕了的褲裆,想起夢裏綠竹的嬌軟,冬至不禁啪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龌龊!

可有些事情開了頭,卻是難以關住的,冬至想起綠竹的時候更多了,去縣裏見她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叫老板娘巧娘碰見過幾回,很是調侃了一番,讓綠竹紅透了臉,冬至更是看得眼都直了。冬至從未覺得日子那麽難熬,竟覺得五月二十是那樣的遙遠,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疼她了。

綠竹不知冬至的糾結,卻能感覺到冬至看自己的眼神越發炙熱了。她是嫁過一回的人,雖然上輩子床底之間和張荀并不和諧,卻也明白男人的這個眼神是因為什麽,暗啐了一句“流氓”,叫他別看了,他卻直愣愣地回一句“你好看”,叫綠竹怪不好意思,心裏卻又甜絲絲的。

不過,該害怕的還是害怕,綠竹糾結着,他這樣,到時候會不會把她給弄死?還有,上輩子她也沒個孩子,這輩子是不是可以……寄一點希望?

綠竹不知道上輩子自己和張荀之間是怎麽一回事,可沒懷上卻是事實,她一方面覺得是張荀的問題,要不然,即便次數再少,怎麽會一次都沒中?另一方面又思疑着,是不是問題出在自己身上,擔憂着這輩子害冬至和徐家無後。如此想着,心裏也存了憂慮。

作者有話要說: 我預感會有人噴,說冬至看了不該看的,可作者君也是為了兩個娃的幸福着想……你們就當他看了部愛情動作片,當綠竹看了本動作指南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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