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急躁
綠竹這兩日有些急躁,因為她葵水來了,雖然冬至對她無微不至的,一點涼水都不讓她碰,可她就是心裏難受,她吃飯的時候甚至不敢看徐婆子,怕看到她失望的臉。
好吧,她承認,她的确很希望馬上能生一個小孩,不僅是因為想證明給上輩子的自己看,她能生,還因為徐婆子的期許,以及想要為冬至延續血脈。
這份希望很是急切,要不然過去半個月也不會任冬至每天胡來,如今希望落空,綠竹心裏空落落的,覺得對不起徐婆子和冬至,還怕自己真的生不了。
冬至曾經見過她背着自己偷偷地抹眼淚,他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麽,只能用他的唇熨帖她的眼,不讓她落淚。
徐婆子把綠竹的異常看在眼裏,嘆了口氣,這一日把冬至叫進她房裏,和他說,“你媳婦最近髒東西來了,心情會有些不好,甚至會有些胡思亂想,你謙讓着她一點,開解開解她。”
冬至皺着眉頭點頭,卻不知該怎麽開解綠竹。
徐婆子只好提醒了一句,“你奶我雖然盼着你和綠竹早點給我生個大胖曾孫,可這事講究點緣分,不是想要就能要的,這回不成便下回,我雖然年紀大了,可撐到抱曾孫子的時候還是可以的,你讓你媳婦不要有壓力,咱看中她,不是單為了讓她給你生孩子的,主要的,還是因為她是個好姑娘,你也喜歡,懂嗎?”
冬至忙不疊的點頭,原來媳婦是因為沒能懷上而難過。
回了屋,綠竹正在安靜地繡着東西,冬至于是将她的繡繃子拿掉,将她摟進懷裏坐好。
“媳婦,不開心?”
綠竹搖了搖頭,“沒有。”手指卻不安地互相揪着。
冬至粗糙的大掌于是将她的兩只手握住,摩挲了幾下,臉在她額上貼了貼,挨蹭了兩下,然後才開口,“孩子的事,咱不急好不好。我今天想了想,你來葵水才幾天,我就想你想得受不了了,你要是有了寶寶,那我豈不是好幾個月都不能和你親近了?不好,一點都不好,我還想哪天把你帶進山裏,把你壓在樹上狠狠地要你呢!對了,我在山裏發現了一個隐秘的山洞,那裏頭有個熱湯池子,咱冬天的時候還可以去那裏洗澡,我還要在水裏要你。嗯,大白天的咱也沒試過,我還沒好好看過你呢,一定很好看……所以啊,咱不能那麽快要孩子,你不能把我的福利都要走了。”
綠竹聽得臉都熟透了,耳朵更是紅得滴血,擡手打了他幾下,“你怎麽整天想着這事呢,羞不羞!”
冬至卻好不知羞,“想這事怎麽了?你是我媳婦,我就想你了,天天想都不夠,要不是怕被人看見,我還想把你拴褲腰帶上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呢。”
還褲腰帶呢!綠竹一時紅了臉,過了一會才裝作毫不在意地問他,“冬至,我要是這輩子都懷不上怎麽辦?我就是怕。”
冬至看她低着頭,料想她又在胡思亂想了,于是把她往懷裏緊了緊,“那也沒關系啊,咱兩個過日子就好了,要是別人拿難聽的話給你聽,咱就搬去城裏,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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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奶她……”
冬至默了默,而後嘆氣,“那只能說,是我不孝,不幹你的事。在很久以前,當我第一次跟着鐘叔進山的時候,我就想過了,我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幸運,也可能會有一次就出不來了,徐家也就沒後了,可我還是去了。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想讓家裏吃飽飯,天冷了有衣服可以穿,阿奶生病有錢可以治?那頭野豬,也是因為想着讨你做媳婦才去打的。對于咱打獵的人來說,其實都有忽然會沒命,後繼無人,家裏人沒人照顧的覺悟,所以你不用太在意孩子的事情。有自然好,起碼我如果忽然……還有人能陪你。沒有也挺好,就是我忽然沒了,你也可以改嫁,不用困在這裏。”
綠竹鼻頭發酸,眼睛紅紅的,熱乎乎的,她把臉埋進他胸口,鼻子一碰,眼淚就下來了,“冬至,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總是有太多的顧慮,對不起我其實是為了自己才想要一個孩子……
冬至拍着她的背,像小時候阿奶哄他一樣,哼了起來,“娘子不哭了喲,相公疼你哦……”
綠竹聽着他跑了調的曲子啼笑皆非,擡手拭了拭眼角,又打了他一下,“都怪你,我哭起來肯定很醜,眼睛都腫了!”
冬至啪嗒響亮地親了她一口,“不醜不醜,我媳婦天仙一樣。”
綠化被逗笑,忽然想起了他方才的話,“你以後不準進山了,我怕你出事。”
冬至不搭話,親了親她的耳朵,綠竹于是推他,“問你話呢,你是答應不答應!”
冬至于是堵上了她的嘴,她躲閃,就按着她腦袋不讓她躲,漸漸的,她便軟和了,最後橫了他一眼,沒繼續提那話。
“媳婦,生氣了?”冬至低聲下氣地哄她。
綠竹一撇頭,不理他。
冬至又把她掰扯過來,有些無可奈何地和她說,“我也不是非要進山,可你想想,現在家裏最大的寶貝就是你了,除此之外啥都沒有,你說我耕着二畝地能給你好日子嗎?我總得再找個營生才行是不是?”
既然說到這份上了,綠竹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有銀子,咱可以多置幾畝田。我知道你不想用我的銀子,那要不這樣?田契上寫我的名字,那地算我的私房,以後咱要是有閨女,就給她當嫁妝。”
冬至沉默了一小會,最後還是拒絕了,“這事以後再說吧,我還是想靠自己掙點家産,讓你和阿奶過上好點的日子。”
綠竹抿了抿嘴,大概明白他的顧慮,冬至是很要強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打小就跟着隔壁鐘家進山扛起家計,也不會為了她獨自進山去打野豬……他應該挺在乎外頭人的看法,只是他從來不說,可“靠自己”三個字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和想法,綠竹便也不逼他。
“我記得你之前還打短工?不僅會打獵耕地,還會建房子,做木工?我看你的手巧得很,那木簪子、木梳子,還有燈籠做得也好,就不能拿來做營生?”綠竹于是提議。
這些冬至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打獵好歹還有鐘叔教我,耕地我現在還只有兩畝田,佃地來種的話……這附近最大的地主就是隔壁劉家村的劉大戶了,也就是那劉安家,我不想佃他家的地來種。至于造房子,這家家戶戶的房子誰不是住個十幾二十年才翻修一下的?而且,只我一個人也做不來。木工的話,你只看我做小件的東西做得好,卻沒見我做大件的,那都是需要跟個師傅系統地學才行,比方說怎麽選木料,又該怎麽切,怎麽雕花……這裏頭學問大着呢,而且多數木匠家都是父傳子,子傳孫的,很少有收徒弟的,像張家二小子那是很少有的情況,他現在入贅了,說實話也不虧。”
綠竹越聽心裏就越沉,眉頭都擰起來了,冬至看了,伸手揉了揉,等揉開了,才和她道,“所以啊,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過些日子,等我找到合适的營生,我就不進山了,實在不行,我再來耕你趙大地主的地,好不好?”
綠竹遲疑着點了頭,臉上也不再愁眉苦臉的了,好吧,起碼他背後還有她,想了想,最近也該進縣裏一趟去找巧娘了,之前因為成親的事,她已經好久沒有接大件的活了,繡荷包來錢沒有繡扇面、屏風、衣裳之類的多。打定主意,等過兩天身子幹淨了就去縣裏一趟。
見冬至還在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個,綠竹于是十分豪氣地點頭,“趙大地主說好。”
冬至于是扮起了小奴才,“诶,趙大地主的手冷不冷,腳冷不冷,腰酸不酸,肚子還疼不疼?”
綠竹噗嗤一笑,屁股動了動,感受到底下硌得慌的某物,身子一僵,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有些扭捏地問,“你……難受不?我可以……幫你。”
冬至一愣,轉念以為她不顧自己的身子幫他,雖然身體誠實,可嘴上卻拒絕,“沒事,我忍忍就好了。”
綠竹咬咬唇,紅着臉把手探進去他褲裆裏,抓住他昂揚的東西上下撸動,那柔滑的質感叫冬至倒吸了一口涼氣,“嗯,媳婦,再,再快點,重一點。”
綠竹紅着臉不甚熟練地幫忙,到得後來手酸了,還是冬至摁着她的手動起來的,累得她可憐兮兮地求饒,“冬至,我手酸死了。”綠竹欲哭無淚,怎麽還沒好,難道要她用其他地方才能弄出來?
冬至看她實在可憐,只好按住她狠狠地親吻了一把,急喘着洩了出來,弄得她一手都是。
看着他低着頭仔細地幫自個擦手,綠竹也沒顧得羞,小聲地和他說,“冬至,我是不會改嫁的。”改嫁了也沒人能比你對我好呢。
冬至手上的動作一頓,低頭親了親她,“我也收回原來的話,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別人也這樣,我就是死了也要從地裏跳出來。”
綠竹忍不住伸手又打他,“和你說正經事呢!”
冬至于是拉着她的手,“不是說手酸嗎,怎麽還有力氣打人。媳婦,我發現,你越來越愛打人了。”
綠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也發現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你是我媳婦,我才跟你說的,其他人,我才懶得和他們說。”冬至理所當然地道。
綠竹眼睛轉了轉,“那你是我相公,我才打你的,你看我有打過別人嗎?”
“那倒沒有,也就只有我乖乖給你打。”冬至頓了頓,正經地和她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打別人,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改嫁的,我惜命得很。”
綠竹于是摟着他腰,很是嚴肅地和他道,“那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找別的女人的!”要不是怕他找別的女人,她才不會幫他,哼,手真酸。
冬至于是嬉笑着和她咬耳朵,“媳婦你那麽好,我哪舍得找別人啊,而且,你都把我掏幹淨了,我哪還有力氣去找別人。”
話落又挨了一頓粉拳,他甘之如饴地接着。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每次來大姨媽都會很急躁,嗯,打老公的事,我發誓我從來沒做過,真的,比珍珠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