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傾訴

冬至和綠竹蜜裏調油的,日子過得滋潤,每日裏冬至神清氣爽地上山下田,綠竹則在家裏照顧徐婆子,擺弄飯食和菜地雞群。不過冬至說的話算數,每日出門前都把水挑好、柴劈開,連菜地裏的雜草都拔了,要不是怕徐婆子有意見,他怕是連衣服也不叫她洗,飯也不叫她做,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綠竹起初有些惴惴不安,可徐婆子沒發話,她也怕她有意見,只能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譬如給冬至做了衣衫和鞋襪,自然徐婆子的也有。拿人手短,徐婆子也無話可說。

另外,冬至還惦記着香花的事,進山時看見好看的花,不僅摘回來給媳婦泡澡,還把花給挖回來種在牆根下,被徐婆子埋汰了一句,他笑呵呵地說是好看應付過去,徐婆子便也随他,後來花長好了,院子裏多了些色彩,徐婆子和綠竹也喜歡,冬至于是更樂此不彼。

日子平順,家裏人讓向北來看過她一回,見她好好的,便也放了心。

那邊的張家卻是不甚順心,原因在于五月初的時候,張靖收拾了包袱去鎮上李木匠家當了上門女婿,張狗子和趙桂花氣他不孝,嫌他丢人,連個喜酒都沒擺,張靖也沒說話,只跪在地上給他們磕了頭,兩日後帶着媳婦李招娣來認了門,之後就沒再回來了。

張荀一直閉門不出,起初趙桂花忌諱着可能得罪的達官貴人沒有嚷嚷,後來因為張靖去當了上門女婿心中有氣,念叨着李家看不起人,還不是看她大兒子現在不好了,所以才轉風使舵?!

張狗子起初還斥她少說兩句,說兒子心裏也不好受的話,後來聽得多了,也沉默了。

再有一天,趙桂花終于想起了張荀在縣裏的相好,于是問他,能不能找那姑娘想想法子。

張荀有今日本就因為許青青,自然不能去找她。家裏人心中有氣,雖然是沖着那變卦的李木匠而去的,可話裏頭的埋怨他還聽得出來,要不是他出事了,弟弟也犯不着去當這上門女婿。而且,他比爹娘想得更多,弟弟雖然說的是喜歡那李招娣,離不了她才入贅的,可也是因為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才有這樣的決定的。

張荀心中憤恨,既恨那李木匠狗眼看人低,又恨弟弟對自己沒有信心,更恨那許山長不留後路。

化悲憤為努力,他讀書更用功了,可有些事不是他用功便能解決得了的,譬如他那少了的一兩銀子廪米,再譬如家裏少了一個勞力和收入,更譬如妹妹張小桃遇到困難的親事,還有縣裏他受到冷遇的文會。

這一日,趙桂花再次問起他許青青的事,他惱了,丢下一句“黃了”便出了門。

在鎮上盤桓許久,終于狠下心來去書齋接了些抄書的活,以前他從不需要為此擔心的,不管是爹娘還是弟弟、青青,都會幫他……如今,物是人非!

忍不住去酒樓叫了一壺酒,喝得醉醺醺的,朦胧中似乎聽到了這家酒樓在縣裏的少東家家裏讨小妾的消息,說那少東家的姐姐和縣丞大人有些關系……

酒醒已是酉時,他腳下不穩,且不習慣走遠路,于是去了租車的地方打算坐車回去。

張荀覺得自己還算走運,那裏還有一輛車,一對小夫妻正在與那趕車的商量,聽說是去榕樹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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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地方一樣,張荀于是上前對着那對夫婦作了一揖,道,“這位兄弟,小嫂子,小生也是家住榕樹村,正要搭車回去,現下只一輛車,不知可能同路?”

說完擡頭仔細看了一眼小夫妻,卻見那小婦人生得眉目清秀,唇紅齒白,身段也是姣好,躲在她相公後頭怯生生的樣子也是惹人憐愛,再看那男人生得高大粗犷,卻是看着好不般配。

冬至見他盯着綠竹看,心中不滿,忙移開一步将綠竹掩嚴實了,聽得她在身後揪着他衣服,細聲央他快走,竟是不坐了這車。

既然媳婦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反對,而且,他比綠竹更不希望和這張秀才同坐一車,于是開口道,“不必了,這車我們不坐了,你随意。”說着轉身護着綠竹離開。

張荀并不認得冬至和綠竹,聞言也只皺了皺眉,看着他們的背影沒說話。趕車的見跑了生意,覺得是張秀才這滿身的酒氣趕了生意,于是沒好氣地叫他,“這車你還坐不坐了?不坐我可就要收工了。”

張荀回神,暗罵一句狗眼看人低,到底還是上車了,他可不想走回去。

冬至拉着綠竹往城門走,那輛牛車不一會便經過他們身邊走遠了。

兩人一時有些沉默,今日他們本是上鎮上來看桂梅的,兩個小姊妹感情好,說了許多話便耽擱了,到回去時有些晚了,想着快一點回去便打算去坐車,誰知遇上了張荀這掃興的人。

張荀不認得他們,他們可認得他,車不坐了,好好的興致也敗了。

冬至純粹是不喜歡張秀才這個差點和綠竹定了親,又敗壞了綠竹名聲的人,不希望媳婦和他有瓜葛,所以綠竹說不坐車了,他便答應了,現在想想,怕是媳婦見了那張秀才心情也不好?

于是偷瞄了一眼綠竹,看她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竟有些心疼,于是捏了捏她的手心肉。

綠竹擡起頭來,沒有勉強自己笑,而是長嘆了一口氣,“有點累。”

冬至見了,二話不說蹲在了她跟前,“上來,我背你回去。”

綠竹看着冬至厚實的背,想起他方才站在她跟前替她抵擋所有來自過去的不安時,那高大的背影,覺得心安,于是一言不發地爬了上去,頭枕在他肩頭,靜靜地聽着他的呼吸聲,一下接着一下,緩慢悠長。

“冬至……”

“嗯?”

“那張秀才現在這樣,是因為我向縣令家的小姐揭發了他的事情。”綠竹因着冬至給她的這份安心,有了傾訴的欲望,她相信,他是不會說出去的。

冬至腳下一頓,接着若無其事地向前,“嗯。”

“你說,我是不是很壞?”綠竹喃喃地問。

冬至将她往上托了托,沉默着思考了一會,道,“那你揭發他的事,他有做過嗎?是真的嗎?”

綠竹聽了輕笑,是啊,那些事也不是她逼着他做的,她不過是讓這事提早曝了光,至于對錯,那是許山長做的判斷,張荀有今日,可不全是她的責任。

冬至的大掌于是拍了拍她的屁股,“我也不知道張秀才做過什麽,但他既然有今日,那肯定是做錯了的,你揭發他,那是做了好事。”頓了頓,又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揍過他一頓?”

綠竹樂呵呵地笑了,頭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我猜到了,相公,你真好。”

冬至心神蕩漾,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臀肉,“老實點!你看,那張家做的事連我都看不過眼想要教訓他們,何況是你這個當事人?別想太多,他那是報應,不關你的事。”

許是兩輩子第一次見他落魄,綠竹方才竟有些可憐他,現在想想還真是貓哭老鼠假慈悲,假惺惺的。

“不過,要不是張家人,我現在還娶不到你呢!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點根香?”冬至笑嘻嘻地說道。

綠竹揪了揪他耳朵,“嘿,得瑟,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還點香呢,點蠟還差不多。不過,有一樣你可說對了,娶了我,你得去上香還願才行,謝謝觀音菩薩賜給你這麽個好媳婦。”

冬至動了動,把耳朵救回來,“成,趕明兒就去,順便請菩薩再賜給我一個好兒子,好閨女。”說着扭過頭小聲地問她,“你說,菩薩她能答應嗎?”

綠竹也不羞,在他耳朵邊小聲地回道,“菩薩說,回去床上問你媳婦去!”

“嘶!我現在就想把你就地□□怎麽辦?”冬至被她勾得冬小至都起來了,腳下又快了幾分。

綠竹一愣,心虛地看了眼四周,見天有些暗,路上雖然也有人,卻不多,這才放下心來,想着他總不至于在荒郊野外就把自己給辦了,轉念一想,他那處的情況應該沒人看見吧!

說着低頭看了一眼,那裏果然鼓鼓囊囊的好不顯眼,心一跳,忙提醒他,“相公,走小道,你那裏那樣,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冬至身子一僵,默念幾句阿彌陀佛,平複心中的旖旎想法,将冬小至硬生生地給壓了下去,卻不曾想過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丢下去,仍舊托着她,走了小道回家。

到家把她放下,聽徐婆子說留了飯菜給他們,讓他們去熱一熱,冬至便轉身進了廚房,綠竹想了想,也跟了進去。

看着冬至在火光下專注的臉,綠竹覺得心裏踏實,待他弄好火起身去看水時纏了上去,“冬至,我現在就想你抱我。”

冬至心頭一緊,轉過身來認真地看着她,眼睛裏有着火光,“現在?”

“嗯,現在。”說着像是一條蛇一樣盤上了他的腰,冬至自然地托住她的小屁屁,綠竹于是勾着他的頭親吻了起來。

這是綠竹第一次主動,到了嘴的美味冬至自然不能不吃,把她往自己那處一壓,手也開始摸索起來。

許是竈臺裏燒着火,許是今晚的綠竹太過主動妖嬈,冬至竟覺得今晚的美味特別熱辣可口,而且,他今日學會了新姿勢,抵在門上的,坐在竈臺上的……

他想告訴菩薩,他的兒子女兒不僅可以在床上要,還可以挨在牆上要,抵在竈臺上要,甚至抵在樹幹上聞着棗花香要……總之,怎麽也要不夠,他喜歡極了和媳婦背着阿奶偷偷摸摸的歡愉,那時候的媳婦總是羞澀害怕又興奮。

不過很快,他便向菩薩請求赦免了女人每個月的罪,媳婦整日裏軟綿綿的沒精神,他看着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在掉收,難以現象下周沒有榜會是怎樣殘忍的一幕,俺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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