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次元不同的對話
“哎呀，那個什麽，今天天氣好好啊……”話剛出口就想咬斷自己舌頭的葉秋從樹後尴尬地走出來，電腦前的男人更是被自家妹妹輕輕捶了好幾下，他揉揉酸痛的肩膀，他又沒有哄過女孩子，怎麽知道該做什麽啊。“葉秋哥你先忙着吧，我去做飯了。”也是看出了葉秋的手足無措，短時間迅速成長起來的沐橙妹子将客廳讓了出來。在發現妹妹不在自己身邊監視後，葉秋還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也就眼睜睜地看着那懸崖邊上的少女極速地換好姿勢擦幹眼淚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端坐于前，好似在領悟成仙之路一般。
正所謂面子工程害死人，葉秋撓撓頭，堅定了以後走“不要臉”星光大道的決心。
“你……”艾希緊抿嘴唇，勢必不把那幾個字說出來，她只是輕輕哼了一聲，用眼角餘光确定對方毫無差錯後，心裏像是大石頭落了地，滿心滿臉的高興，當然，她不會将這些表現出來，所以她又哼了第二聲，較之前那聲短促，帶了一點翹音。“他呢？”
一葉之秋拖曳着身後披風，緩緩坐到艾希身邊，低頭俯視芸芸衆生，從葉秋的界面看還真有些眩暈。“他……不會來了。”
“你們……被魔女發現了嗎？”艾希的手指不着痕跡地抓着身邊雪地，“他為了保護你，所以犧牲了？”在使魔中也算佼佼者的兩人，幾次三番沒有打倒她這魔法少女，反而說了一堆廢話，如果她是魔女，也會不高興的。
……
不管怎麽樣，這個劇情都太離譜了，讓想了一堆說辭的葉秋抓耳撓腮，恨不得扒開眼前少女腦袋好看看裏面都是啥。電腦前的葉秋一陣抽搐，直接影響了一葉之秋的行動，面對着身旁搖頭擺尾形似瘋癫的使魔，艾希安慰地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你們是使魔，是不會死的。”
一葉之秋安靜下來。
“他那麽強，魔女必定會再度複活他，只是……”艾希無能為力地嘆口氣，“我不确定他還會不會擁有關于你的記憶，如果沒有的話，那麽我很抱歉。”
葉秋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無論是不是要順着這個話題講，他都無話可說。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艾希知道它在反抗自己，在抵制自己的語言，呵，一個使魔都能有友誼，都為它的被回收傷心至此，自己那番話還真是有些冷心冷肺。“你想要複活它？”
……葉秋心頭一跳，複活？複活蘇沐秋嗎？真的可以做到嗎？“有什麽代價？”說完後他就想撞牆，自己為什麽順着她的思路跑了？那根本是沒可能的事吧。可萬一是真的呢？不得不承認，葉秋在那一刻很興奮，他是真心的，想要讓他的好友重歸人世。
“代價？”艾希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那是游戲人物完全表達不出的眼神，讓葉秋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代價就是，你從此以後失去作為人的權利，變成行屍走肉，用所有與親人、朋友、愛人團聚的時間與這個世界的邪惡勢力作鬥争，并且永無休止，你願意嗎？”
葉秋的喉嚨滾動着，他思考着這個代價，他……不是負擔不起，但他不知道……
“啊，說了這麽多，其實都是廢話，那個能達成願望的孵化者不在這，你就算想複活也沒辦法啊。”艾希末了揮揮手加了這麽一句。
……
是在浪費我的感情嗎？葉秋覺得這幾分鐘像在坐過山車。
“不過如果是真的能實現，你願意複活它嗎？”艾希忽然轉過頭，就趴在一葉之秋跟前，透過電腦屏幕，葉秋甚至覺得那女孩就要從電腦裏蹦出來，思維卻緊跟着飄遠，“我……”不行，不能順着她的話，這些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你呢？你會為了一個願望承擔那樣的代價嗎？”
雪花好像在一瞬間被凍結住，冷風呼喝，葉秋握着鼠标的手控制不住地歪了一下，一葉之秋随即跌下了懸崖。他聽到女孩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所以我付出了代價。”
當葉秋好不容易操控一葉之秋從複活點趕過來時，雪已經停了，女孩還是安靜地坐在那兒，像是一束被雲朵圍繞的花，那麽的恬靜，可還沒從剛才對話裏回過神的葉秋緊張地平複心情後，決定把話題繞開。他再次坐到艾希身邊，企圖把她帶到自己的思維裏。
“你知道現實世界嗎？”他希望對方理解。
艾希驚訝地揚眉，“哦？怎麽？我當然知道。”頓了頓，她問，“你知道現實世界？你知道自己是使魔？這裏是結界？”
……這個發展跟他想的還是不一樣。
“不不不。”葉秋知道自己說的跟對方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是這樣，我的同伴，在現實世界裏死去了……”說到這，葉秋有些說不下去，但他堅持着，務必要把自己的引導傳達給對方，“而這裏是游戲世界，我搞不懂你說的使魔或者結界都是些什麽東西。那個，你……是不是……在現實世界的身體出了什麽事情？”像電視劇裏的那樣，因為太過熱愛游戲，結果遭遇事故靈魂被困在游戲裏了，這個想法真的一點也不靠譜，但他還是問了出來，萬一對方真的有印象呢？
“我的現實世界裏沒有這樣的游戲。”艾希斬釘截鐵，“所以你所謂的現實世界，應該是你們這類使魔齊聚的另一個結界，由更加強大的魔女所編造。原來如此，我一直覺得你們兩只使魔跟其他的不一樣，原來果然還有存在于這幾個畫風相似的結界之外另一個畫風不同的結界。”
那麽，這裏到底包含了幾個結界，他們是同等關系還是附屬關系，難道魔女也有等級制度，還是說，只有一個魔女之王？
看着眉頭緊皺陷入自己空前推理的女孩，電腦前的葉秋沮喪地按住了腦袋。
對不起，沐秋，他失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