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憶難尋

奸細的事情剛剛處理完,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從山下突然跑上來一名弟子,氣喘籲籲沖流風道:“不好了,流風師兄,紗籃女帶着一幫雪靈宮徒衆殺上來了,弟子們擋不住!”

“什麽!”流風一驚,本來還以為山下的弟子能夠阻擋一陣,沒想到雪靈宮竟如此厲害。

“太白弟子随我一起抗敵!”流風目光如炬,手持利劍便沖下山去,弟子們亦抽出長劍,個個激奮,一片叫殺聲的跟随師兄身後。

情況緊急,吳仇看向周邊衆師兄弟,亦大聲道:“我們也快些下山幫助太白!”

衆人剛沖到廣場邊緣,欲要下山,突然從山下丟上來許多屍體,仿佛破布一樣摔在四周,鮮血橫流,面目十分猙獰。弟子們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九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從四周飛升而上,面色淡然,眉心一朵九瓣雪蓮花印記,衣帶當風。這九名女子身着紫衣,臂彎處一條長長的雪白色飄帶,纖纖玉手持着精致花籃,裏邊的鮮花含苞欲放,暗吐芬芳。

一名紗籃女美眸略瞥底下長相猥亵男子,嬌媚的唇瓣勾勒出一抹涼薄的笑意,優雅的從籃中扯下一瓣鮮紅花瓣,素手随意的朝着底下人一丢。

不好!流風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片看似随意丢棄的嫣紅花瓣便如利劍一般向他而來,竟直沖眉心!

“流風師兄小心!”好心的绫紗緊張的提醒。

流風額頭頓時冒出冷汗,揮劍砍花瓣,卻不想小小花瓣暗藏玄機,與劍身正面碰撞,直接震碎劍身!流風大駭,下意識側過了臉,花瓣徑直擦過前額,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便留在臉上,汩汩冒着鮮血,瞬間蓋滿這張本就猙獰的面孔。

只聽噌的一聲,那擦額而過的花瓣陷入大理石鋪就的廣場。

想不到紗籃女的功力竟如此深厚!

姜雪月和月绫紗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太白弟子不由後退,紛紛戒備。

“原來太白不過這點實力……”正中一名紗籃女淡淡俯視底下一幹人,語氣不溫不火,既無諷刺亦無譏笑,只略帶失望。

“你!”流風怒不可遏,滿是鮮血的臉在憤怒下更顯猙獰恐怖,“太白幾百年基業,實力雄厚,豈容你在此說三道四!”

“是嗎?”幾不可聞的笑聲傳來,正中紗籃女突然面色一冷,随即一聲冷哼,“不管你們實力如何,速速交出《太白寶典》,否則踏平你們太白山!!”

話剛說完,一枚嫣紅花瓣便又朝流風眉心而來,流風反應不及,瞳孔瞬間放大。只聽噌的一聲,剛到眼前的花瓣突然被彈了回去,一小塊折斷的劍刄應聲落地。

“雪靈宮殺人貫會趁人不備嗎?”何憂微閃桃花眼,有意無意撥弄着眼前的手指,眉目微皺,輕吹下指甲裏殘留的鐵屑。

紗籃女頓住,立即将目光鎖定靠近正殿的一幫人。霧水山?九名女子相視而笑。

為首女子突然勾唇,從花籃中取出兩朵紫色鮮花,甩手朝何憂等人扔去,花朵剛被扔出,瞬間散做千萬片花瓣,如離弦之箭直沖霧水山弟子,一股股藍煙彌漫在花瓣四周。

吳仇看着那冒着藍煙的花瓣,立刻提醒衆人,“大家小心,千萬別被這花瓣碰到,上面含有劇毒!”

何憂與姜雪月同時皺眉,兩人在弟子中武功最為深厚,立刻站在前面以淩雲、飛花劍抵擋,淩雲、飛花同時橫掃,萬千花瓣再次被彈回,直沖九名紗籃女。

正中紗籃女看着快速飛來的花瓣面色冷淡,擡臂輕輕一揮,花瓣頓時停住,簌簌朝廣場落下。

流風大驚,“大家小心不要碰到花瓣!”

看着漫天飄零而下的紫色花瓣,弟子們頓時亂做一團,左推右攘躲避,幾名弟子不小心被推倒,眼睜睜看着紫色花瓣落在自己身上,尖叫聲中一股藍煙冒起,不幸被花瓣砸中的弟子立馬全身潰爛,在驚恐中化為一灘膿血。

僥幸存活的太白弟子不禁心有餘悸,拿着劍紛紛往後退,瞪大眼睛緊緊盯着最後一片花瓣輕飄飄落在瑩白的大理石上,大理石由內而外漸漸變成藍色。弟子們一陣哆嗦慘叫,拿着劍繼續朝後退。

還沒有動手她們便先瓦解了太白弟子的鬥志!

此情此景,流風又氣又急!擡頭怒視頭頂九個妖女,從地上拾起一把長劍便旋身而上,“妖女,吃我一劍!”

“不可!”何憂、吳仇大急,立馬沖到流風身邊,揮劍劫了半路數條飄帶。姜雪月也立即飛到最前,揮劍朝着紗籃女砍去,這一劍雖沒有用上《晨星經》,但她注入了五成功力,九名紗籃女剛伸出的飄帶再次被半路攔截,縮回至紗籃女臂彎處。

紗籃女看着眼前這名突然闖出的美貌女子,薄唇緊抿,臉色突變,眉心九瓣雪蓮花印記愈發生動逼人。

“你是誰!”冰冷透骨的聲音傳來。

姜雪月凝眉,手持飛花劍與之對峙,腦海裏一副畫面閃過,仿佛中似也有一名眉心九瓣雪蓮花的女子躺在地上,而她的旁邊是兩個模糊的死屍……

為什麽看不見那兩具屍體的面容?腦袋突然一股刺痛,從未有過的熟悉和嗜血感湧上心頭,飛花劍激烈的顫抖。

“我是誰?”姜雪月抱緊腦袋,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方才紗籃女嬌豔的面容在腦海裏一一閃過,不停的與記憶裏躺在地上的女子重合,渾厚的真氣亦開始在體內暴走,此刻她有一種沖動,一種殺人的沖動!

“四師妹!”剛剛穩住流風的何憂突然一陣慌亂,因為在姜雪月發愣的時候紗籃女再次挑起飄帶,直沖姜雪月而去。

月绫紗、吳仇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驚住,還沒來得及反應。

何憂立馬運功至姜雪月身邊,一把抱住她轉到右側,提劍正好砍在飄帶上,雪白色的飄帶裂成兩段。

“二師兄?”姜雪月頭痛減輕,懵懂的看着身邊放大的俊顏。

何憂輕哼,松手放開懷裏人,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紗籃女竟然只會用偷襲這招!”何憂憤怒不已。

正中那名紗籃女不為動容,目光直逼眼前女子,“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姜雪月一陣厭惡,回答道:“本姑娘名叫姜雪月,你要怎樣!”

“姜雪月?”紗籃女一陣恍惚。

原來不是那個人……她不禁松了一口氣,若是叫宮主知道那個人還活着,自己豈非死無葬身之地?不過,這丫頭竟與秋心有七八分相似!

此人不可留!如是想着,紗籃女輕輕揮手,又一批雪靈宮弟子沖向正殿,與太白弟子鬥在一處,濃重的血腥味霎時充斥整個太白峰。

霧水山弟子亦加入戰鬥,不過一會兒,原本占據上風的雪靈宮弟子漸漸敗下陣來。

姜雪月臉上、衣服上也沾上了厚重血腥,一名雪靈宮弟子妄圖偷襲她,姜雪月反應及時,轉身揮動飛花劍,雪靈宮弟子順勢倒地。此時,她正背對紗籃女。

機會來了!

九名紗籃女瞄準時機,互相交換眼神,直直朝姜雪月飛去,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殺了這個和秋心長相相似的女子!

雪靈宮徒衆像蒼蠅一樣往身上撲,打都打不完,姜雪月正要揮劍殺死另外一名雪靈宮弟子,渾然不曉危險已步步緊逼。突然感覺胸口一疼,喉頭一甜,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她轉頭,九名紗籃女又是一掌襲來,自己的身體便如破絮一樣飛在半空,撲通一聲摔在廣場邊緣。

九名女子同時笑出聲來。酣戰中的吳仇、何憂、月绫紗、冉清音、流風同時驚呼出聲,眼睜睜看着姜雪月殘敗的身體從半空摔落下來。

“師姐!”绫紗眼眶發紅,運功擊殺身邊雪靈宮徒衆,飛快跑到姜雪月身邊,顫抖着小心抱起了她,此刻的姜雪月已經回神,錐心的刺痛襲遍全身,鮮血止不住的從嘴邊流淌。

“師姐!”绫紗的眼淚掉個不停,如花的面容慘白如紙。

姜雪月想要安慰她,奈何根本沒有力氣開口,她只覺得腦袋暈得厲害,整個天空都在旋轉,自己是要死了嗎?

月绫紗雖然痛心但也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立刻點了自己師姐周身各大要穴,喂了一顆護心丹,灌輸了一大股內力,跪在地上抱着她小心應對着圍攏過來的雪靈宮弟子。

她還沒死!紗籃女又驚又懼,素手持着雪白飄帶又待去補一掌,吳仇、何憂、冉清音、流風焦急不已,用力擊斃最後幾個阻擋去路的雪靈宮弟子,立刻飛身擋住了紗籃女去路。

何憂眼神嗜血,擡起淩雲劍恨恨道:“妖女,偷襲一次妄圖再來一次麽!”

“找死!”眼看着只需一掌,那名女子必定歸西,半途卻出來幾個擋道的!若是讓宮主知道這女子那還得了!此人決不可留!這樣想着,九名女子紛紛擺開架勢,揮舞臂間飄帶,席卷着呼嘯的山風朝着面前四人撲打下來。

四人面色一凜,持劍砍斷飄帶,那飄帶縮回,頃刻席卷着更大的殺意呼嘯而來,豔麗缤紛的花瓣環繞四周。

“哼!”何憂一聲冷哼,竟撇棄吳仇、冉清音、流風三人,手持淩雲劍一個旋身飛到飄帶旁側,正要砍下去。那飄帶好似長了眼睛,蛇一樣繞了個大圈,何憂非但沒砍到,還被這九條飄帶圍在裏面,五彩的花瓣不時擦破衣袍。

“二師弟!”吳仇痛心疾首,提劍便朝飄帶砍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飛在地,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大師兄!”

“吳仇師兄!”

冉清音和流風同時驚呼。

“我沒事……”吳仇擡手擦去嘴角血跡,拿着劍再次向飄帶沖去,冉清音與流風相互點點頭,跟着吳仇一起朝飄帶沖去。

看着三人愚蠢的行為,正中紗籃女譏諷一笑,“不自量力!”

出乎意料的是,眼看着三人快要砍到飄帶,半路劍身卻突然換了方向,直接朝着紗籃女砍去,其中的三名紗籃女還來不及反應,強大的劍氣便直接将其從半空掃落下地。

正中紗籃女一驚,突然放松戒備,何憂趁機突破飄帶纏繞,飛身去刺紗籃女。正中紗籃女揮動飄帶正要阻擋,只聽一聲悶哼,淩雲劍穿腹而過,紗籃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妖媚男子。

“終歸還是我你先一步。”何憂冷笑,淩雲劍更深刺入,直沒入柄。

“你!”她還想說什麽,眼前男子已經抽回長劍,一腳揣在自己身上。

和先前姜雪月一樣,正中那名紗籃女如破絮一樣從半空摔落在地,只是這次更狠更重。

餘下女子見着正中女子摔落,紛紛落地,面色雖不慌亂卻隐隐擔憂,顯然正中女子是她們的主力骨。恐怕只要吳仇、何憂等四人齊力,紗籃女盡可一舉殲滅!

不過,沒有吳仇、何憂、冉清音出手,太白依舊可以絞殺紗籃女!

如此大好時機,怎能錯過!

“太白弟子聽令,一舉殲滅雪靈宮殘餘!”流風目光灼灼,大聲道。

經過先前一戰,雪靈宮本就只剩下紗籃女等少數人,此刻太白山人多勢衆,絕對占據上風,于是衆弟子齊聲道:“是!”接着便毫無顧忌朝着紗籃女沖去。

流風正待得意,只見正中那名紗籃女被自己姐妹扶起,唇邊一抹冷笑,直勾勾盯着他。

流風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吳仇、何憂一擊敗這名紗籃女便什麽也不顧的沖到姜雪月身邊,此刻正輪番給她輸入真氣,自然不會有時間幫他。如果真的一個人對峙剩下的紗籃女,倒也有些麻煩……

流風還在思索,那名紗籃女卻已然冷冷開口,“難道你們不想要自己的掌門了嗎!”

衆弟子頓住,聽到“掌門”二字立即住了手,面面相觑。

“妖女,你把師傅藏在哪兒呢!”流風怒目而視。

紗籃女淡淡勾唇,“別急啊,你的師傅這不好好在這兒嗎?”說着她身後一名雪靈宮弟子便露了出來,挾持着五花大綁、眼睛緊閉的李掌門。

“師傅!”流風看着頭發散亂的李掌門,痛心呼喚。

李掌門幽幽轉醒,環顧四周,驚恐萬狀,緊緊盯着流風,嘴巴一閉一合,像是要告訴他些什麽。

“師傅?”流風皺眉,一臉茫然。

李掌門用力開口,喉嚨裏卻只能發出悶吼。

流風憤怒的盯着紗籃女,恨不得将其千刀萬剮,“你給我師傅吃了什麽!”

紗籃女渾不在意,冷冷陳述,“沒什麽,不過一點兒啞藥而已,想要這糟老頭子一兩個時辰閉嘴。”

“妖女,我殺了你!”

“好啊,不過得看是我死的早還是這糟老頭子死的早!”

“你!”流風按壓住心中火氣。

突然,一名太白山弟子從正殿走出,提着劍繞過流風慢慢靠近紗籃女。

“站住,不要靠近雪靈宮!”流風以為這名弟子氣極,要去和紗籃女拼命,不由好心提醒。

熟料這名弟子不管不顧,一眨眼便走到紗籃女跟前,低頭沖她耳語一番,紗籃女淡淡點頭,這名弟子便下山而去。

“你!站住!”流風胸膛起伏,此刻方知這名太白弟子已然叛變,持劍便要下山清理門戶,紗籃女也不阻攔,流風剛要接近那名弟子,那名弟子突然轉過身來,隔空一掌直接将他擊回廣場。

太白弟子一個個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大師兄竟輕易被人擋了回來,驚詫不已。

紗籃女見此嬌笑一聲,低低咳嗽道,“算了,這太白山想來奪了也無甚趣味,還不如回去。”

說着她示意身旁雪靈宮弟子,那弟子會意,撒手将李掌門朝山下扔去。

“師傅!”

“掌門!”

流風毫不猶豫跟随跳下,伸長手臂險險接住李掌門,衆弟子在廣場邊緣俯身觀看,流風借着藤蔓跳上廣場。

大家同時放下心來,流風擡手解開自己師傅穴道,李掌門重重咳嗽幾聲,一張臉漲得通紅,急忙抓着一名太白弟子喘着氣道:“快!快!快!去正殿地面中間左數第十二塊磚看看還有沒有《太白寶典》,要快!”

那名弟子被李掌門緊緊抓着衣領,脖子勒得生疼,忙點頭道:“是是是!”

說着一溜煙跑進正殿。

“師傅,《太白寶典》不是丢失了嗎?”流風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李掌門氣喘籲籲,“那是騙門內奸細的。”

此時何憂等人已經走了過來。

“流風師兄,太白山掉了什麽重要東西麽?”姜雪月被何憂抱在懷裏,一臉慘白,擔憂的問道。

流風凝眉不語。

正在這時進殿的那名弟子從正殿跑了出來,一臉緊張,“不好了!不好了!《太白寶典》被盜了!”

吳仇等人面色凝重。

“師傅……”

“李掌門”

流風、何憂等人擔心的瞧着突然滿頭白發的李掌門。

“果真被盜了啊!”李掌門望天長嘆,“太白山的列祖們,弟子有罪啊!”

話一說完,李掌門一陣抽搐,暈死在流風懷裏。

“李掌門!”衆人驚呼,瞬間亂做一團。

夜晚,流風站在青松閣門外一動不動,看着屋裏漆黑一片,忍不住長長嘆氣。

“流風兄。”吳仇從長廊走來,看看漆黑一片的青松閣,“李掌門還是不願出來嗎?”

“嗯。”流風點頭,又是長長嘆息,“《太白寶典》被雪靈宮盜取,師傅又閉門不出,我真怕他身體吃不消。”

“經此一事,太白山大小事物繁多,尊師向來以太白為重,不會不在意自己身體,想必只是需要冷靜一會吧。”吳仇安慰道。

流風點頭,看向屋內,“也許吧,只願師傅能夠早些恢複過來。”

“會的。”

“對了,吳仇兄,這麽晚了你來找我,是有事嗎?”流風轉頭詢問。

吳仇溫柔一笑,“雪靈宮已經退回,此番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太白山還有大小事宜需要你來處理,我們在這兒只會為太白徒增麻煩,因此打算明日便回霧水山。”

“師兄莫不是還在介意今日那兩名弟子所說言辭?”流風正色道。

吳仇面色不變,“區區兩個奸細的話我是不會聽進耳的,更何況那還是我們故意為他們設的圈套。”

“那師兄為何不在太白多住幾日?”流風誠懇道。

吳仇笑道,“四師妹深受重傷,須盡快帶回讓夢師叔醫治,實難耽誤。”

流風面露愧色,“那師兄準備明日何時啓程?”

“明日酉時,越早越好。”

“如此,明日我便送送師兄。”

吳仇含笑不語。

第二日一大早,霧水山衆人紛紛下山,流風百忙中擠出一點時間送行。

吳仇看着流風眼角青影,忍不住皺眉遙望青松閣,“李掌門還是不願出來麽?”

流風無奈搖頭,“吳仇師兄,一路順風。”

“多謝。”吳仇溫柔笑道,轉身離開。

“慢着!”不知何時,李掌門已經站在流風身旁。

“師傅?”流風一喜,“您終于想通了。”

李掌門不答,沖吳仇大聲道:“請轉告逆掌門,叫他通知各門派,務必保管好本門秘籍。”

吳仇凝眉,行禮道,“弟子必定轉達。”

李掌門點頭,雪白的頭發迎風飄擺,染盡風霜,瘦弱的身子仿佛一吹既倒。

遠處的姜雪月心裏一陣悵然,看着那搖搖欲墜的老人,莫名痛心。她記得,五年前的李掌門青絲多于白發,身材偉岸,如今……

她長長的嘆息一聲。

馬背上,身後的何憂撲哧笑出聲來,嗓音略顯沙啞,“你這小小年紀,倒學會嘆聲不已了。”

姜雪月擡頭怒瞪他一眼,後腦勺狠狠在他胸膛上一撞。

“你這丫頭!”身後人長籲一口氣。

姜雪月只裝不知,誰叫你惹我來着!

“好啊,竟敢欺負你二師兄,叫你嘗嘗我的厲害!”何憂咬牙,纖長手指輕輕拍打下身下那匹醜不拉幾的瘦馬,馬兒長斯一聲,像是懂得主人的意思,撒了歡向前跑。

姜雪月害怕的抱緊馬脖子,幽怨的聲音便一路傳來。

“不要啊,可惡的二師兄,你跑那麽快幹嘛,你不知道你師妹我重傷在身嗎?啊……快停下來,再跑那麽快我要吐你身上!”

“好啊,有本事你吐我身上看看!”

……

唉!果然是死對頭啊!開始還說和平相處來着,绫紗不住的搖頭。

不過,這兩人看着也挺般配的呵!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