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過頭來:“沒問題沒問題
克,有點不忍,雖然鴉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都比尋常人高很多,但是這麽幾天吃下來,她總感覺這個精英分子因為她夭了好幾年的壽命,總讓他試吃,卡密撒馬也差不多厭了吧?
李娜麗皺眉:“……可是換誰呢?”
她也知道總欺負林克不太好,可是要幫助緋槿提升廚藝就得有個生命裏旺盛的人來試吃啊,難得林克敢于犧牲自我,換了別人……
她朝旁邊看了一眼。
拉比趕緊擺手:“別別別!我沒有金發小哥這麽強大的承受力,這兩天室長跟我說随時準備出任務呢!”
之前看到臉色跟放煙花似的的傑裏,他就感到了一種處于南瓜派支配下的恐懼。他好奇地問傑裏,那個長得格外美好的南瓜派到底是什麽味道,傑裏試圖回憶,內心一片凄慘。
他形容不出那種奇異的味道,相信吃過它的人都形容不出來,非得說的話,他舉個栗子:如果把一樣東西的難吃程度用槍支殺傷力來排名,那麽從農場裏□□到戰場上的霰彈槍分等級,他在吃過那個南瓜派之前,一直認為食物最難吃的大約在□□等級。
那緋槿做的南瓜派呢,在什麽等級?毛瑟槍,還是最後的霰彈槍?拉比繼續問。
傑裏絕望地看了他一眼,告訴他,那個南瓜派的等級大概在戰艦水平吧。
那是人類想象不出來的味道,那是卡密撒馬的味道。
從那以後,拉比不管對那個盤子裏裝的美麗食物有着多強的好奇心,也絕對不讓自己去動這些殺傷力為戰艦級別的食物。
李娜麗又看向亞連,亞連渾身一抖:“雖然我也很想幫師姐快速克服廚藝這個阻礙,但我真的不想去見卡密撒馬啊!”
李娜麗懷着好閨蜜要勇于做出犧牲的心情準備咬咬牙慷慨就義,被緋槿制止了,李娜麗是想幫她,但她還不想被考姆伊以及那一群都不太正常的考姆林排成排追殺。
剛完成任務回到本部的克勞利天真地以為這麽好看的食物再難吃能難吃到哪裏去呢,這種時候怎麽能慫?
于是……
看着躺在米蘭達的時間回溯結界裏哼哼的克勞利,衆人默默為他比了個“阿門”。
“李娜麗,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我再找人試吃,就快成謀殺了。”緋槿深深感到來自廚房的惡意,傑裏說得對,她和廚房有仇。
這些天下來,李娜麗對她的廚藝也十分不解,按理說都是按照食譜做出來的東西,在吃進嘴裏之前沒有任何違和感,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入口就會變成加強版生化武器。
從生物物理化學政治地理文學乃至天文學的角度上都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巨大的反差。
緋槿覺得,自己這輩子在廚藝上的道路已經被徹底斷絕了。
李娜麗也很為難,一方面她還是希望能拯救緋槿的廚藝,另一方面,她現在找不到敢試吃的人。
對于緋槿親手制作的食物這件事,教團裏的大部分人起初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畢竟人長得好看,看起來也嬌嬌弱弱的,這種軟妹人設下誕生的妹子,想必廚藝也同樣令人感動,之後看到她端出來的食物時,大家內心的感動更強烈了——這麽誘人的食物實在是無法抵抗!
李娜麗對他們說,想試吃的人要有心理準備,首先身體要健康,其次心理承受能力要強,因為這碗裏的東西不會很好吃。
躍躍欲試的人們當時就在想啊,他們一群糙漢子,什麽難吃的沒吃過,女孩子就是嬌貴,一點點不好吃就說難吃,他們倒要看看能難吃成什麽樣。
後來當他們一個接一個被擡去醫療班的時候才明白,李娜麗的闡述已經十分委婉了,那碗裏的東西哪裏是“不好吃”的級別,它已經是一碗超出人類認知的神秘存在了好嗎!
之後的每一天,都有不怕死的壯漢前來嘗試,大老爺們的自尊心讓他們前仆後繼,然後屈服于食物界的“戰艦”的淫威跪下叫爸爸,每一個吃過緋槿的手藝的人最後都感悟到一句人生哲理——在神的味蕾的支配下,大老爺們的自尊心還是剁巴剁巴咽回去吧。
沒用多長時間,來試吃的人就變成了一天幾十個到一天十幾個,再到一天兩三個,兩三天一個,最後沒人敢來了,他們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耿直的林克身上。
緋槿在這方面的意志力遠沒有李娜麗來的堅韌,就像她已經沒剩下幾滴勇氣進廚房,而李娜麗還在堅持着給她從各班逮試吃者。要不是覺得欺師滅祖實在說不過去,估計提耶多魯元帥也難逃一劫。
就像此時此刻,被李娜麗連拖帶拽,磨了兩天才帶過來的正抱着她的一條腿哭得涕泗橫流的一米九歐洲大漢,好像她如果把手裏精致可愛的瑪格麗特小餅幹往他嘴裏塞一個的話,他就能分分鐘死給她看!
那一刻,緋槿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逼良為娼的媽媽桑。
黑色教團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流傳着這樣的一句話,驅魔師緋槿·伊諾裏大人親手做的食物才是教團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沒有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章比較輕松,還沒到第三季的正經劇情,大家看得開心不~
今天大年夜,祝大家阖家團圓,新的一年還請多多指教!新的一年還是繼續甜甜甜!
☆、她與女變态
緋槿對于自己在神田心目中的定位一向準确,女變态。
你說我太悲觀,呵呵,如果她是個正經軟妹設定,會一把扯斷異性的腰帶?如果她是個正經軟妹設定,會半夜闖進良家少年房間強行霸占人家的寝具末了還逼人家吃下那個傳說一般的南瓜派?如果她是個正經軟妹設定,會酒後亂……咳,抱歉還沒到那程度。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她原本還對自己的節操抱有一絲幻想,可就這麽一丢丢的節操,在她今夜大步走進黑色教團的男澡堂的那一刻,毫無預兆地碎成了渣渣。
作為一個正經女主,她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卡密撒馬還是對她手下留情了的,至少半夜十一點的澡堂裏并沒有其他人在洗澡——除了神田。
她能說一句,促使她邁出這一步的原因是一直在想着白天那個被逼得抱着她的大腿叫爸爸的歐洲大漢,她明天是不是應該去給人家道個歉什麽的,以至于忘記了新本部的男女澡堂方向剛好對調,一時順拐,純屬意外嗎?
盡管這是事實,但依舊不可磨滅眼下對那個站在蓮蓬頭下長發如瀑的少年造成的心理陰影吧。
她手裏還抱着洗漱用具,整個人跟黏在了地上似的。
雖然出生的時候她就看過了,不過……
無論是有心還是無心,眼睛就長在那,她一臉懵逼地注視着神田……啊對,她就是在厚顏無恥地看裸·男,她倒是想控制可也要控制得住啊!
啧啧啧,這身材真是好得不行,不像早上那個歐洲大漢健碩得有些可怕的肌肉群,眼前這人的肌肉曲線十分流暢,就像蜿蜒的河流,在朦胧的暖霧中緩緩流淌,雖然知道他是由一個細胞發展出來的人造人,但這家夥的身材也太秀色可餐了吧。還真有八塊腹肌呢,腰部精瘦,應該屬于那種掐上去很有手感的那種,小時候蹭他被窩那會兒怎麽就沒想過試試呢?
她的目光很自然地下移,直到逼近胯.下三寸……
然後,她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自己鼻腔裏滑了出來,對面那人的面部肌肉都快抖成痙攣了。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字典上那個放大好幾倍的“女變态”三個字已經無法磨滅了。
“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到!!”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路狂奔出澡堂,留下站在原地臉色黑得很難看的神田。
如果緋槿能稍微細心一點立刻就能發現,他的表情與其說是憤怒,更接近于羞窘,反應過來的瞬間,連耳朵都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她落荒而逃前喊出的那句話氣得他簡直要炸了,什麽都沒看見?你眼神都往胯.下三寸瞟了你告訴我你什麽都沒看見?!你那鼻血難不成是因為上火才噴出來的嗎!
那天晚上,一向睡眠質量上佳的緋槿失眠了,啊對,那個厚顏無恥地看光了青梅竹馬的裸·體後還大喊自己什麽都沒看見的女變态就是她沒錯!她已經自暴自棄了怎麽滴!
她現在真的欲哭無淚啊,洗白徹底無望了!一閉眼腦子裏就跟放電影似的開始放剛才看到的內容,她第一次痛恨自己2.0的視力,可以看得那麽清楚!再加上比尋常人強數倍的記憶力,她能說現在給她紙筆她就能來一幅高清版美少年出浴圖嗎?
最要命的是胯.下三寸,天曉得她那時候怎麽就眼神下移了!夭壽啊!為什麽不讓我失明!小優會不會為了小小優給我一刀啊!
她記得小時候母親對她說,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是會長針眼的,她的眼睛已經開始隐隐作痛了!
她就這麽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一直看到天亮還沒能從昨夜的噩夢中清醒過來。
直到外面響起敲門聲。
是李娜麗喊她一起去吃早飯,平時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醒了,但是今天李娜麗敲了幾分鐘的門門才開。
“緋槿……呀!”開門的瞬間李娜麗就吓得叫了一聲。
也不怪她驚訝,這會兒的緋槿看起來……有點凄慘。頭發亂蓬蓬的,看得出是她自己撓的,雙目無神,面色蒼白,眼圈青黑,鼻孔裏還塞着兩團紙巾,實在是難以想象她經歷了什麽。
“……你怎麽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李娜麗驚恐狀。
她仰天長嘆,臉上的神情就跟看透世态炎涼的老和尚似的:“……一言難盡。”
李娜麗:……喵喵喵?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必定有八卦,教團地下八卦圈【考姆伊: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組織?!】裏最近正盛行着各種版本的神田和緋槿的傳聞。
故事的主幹概括起來大概圍繞着捏臉,走錯房間以及南瓜派展開細節,第一個版本具體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目前已經無法考究,但是教團衆人的腦洞豈是說關上就能關上的?一個版本遠遠不夠壓制身心被大量工作壓迫的衆人跟草原上的野狗子般奔放的想象力的。
亞連聽說的版本如下:
緋槿想要試試神田面部皮膚的手感,結果被當場抓包,身心受到來自神田的壓迫而終日擔憂,以至于精神萎靡走錯了房間,引發了神田更大的怒火,不得已做了一個南瓜派向當事人道歉。
拉比聽到的版本如下:
緋槿醒來想喝水,試圖通過捏臉的方式叫醒神田,卻收到對方敵視的目光,多次試圖向他解釋無果,不得已敲開神田的房門跟他解釋了整整一夜,最後做了一個南瓜派邀請神田吃,表示歉意。
李娜麗聽到的版本如下:
緋槿一覺睡醒突然想知道自己的抗擊打能力怎麽樣,于是狠狠地掐了神田的臉【李娜麗:你确定?……】,神田礙于她傷重,當時沒下重手還擊,但事後報複一點沒拉下,把人家小姑娘綁進房間折磨了一夜後還逼着人家下廚做南瓜派道歉。
李娜麗此時是萌比的,這什麽Play?
緋槿聽到的版本是這樣的:
驅魔師緋槿一直垂涎神田的美貌,苦于沒有機會下手,終于在一個夜黑風高之夜,她向神田伸出了魔爪,得逞之後被神田發現,她依舊堅持自己的理想,不惜以走錯房間如此拙劣的借口闖入神田房間,關上房門後……一下省略一千字,給神田留下了難以啓齒的心理陰影之後還制作出了一個戰艦級別的南瓜派進行威逼利誘式道歉,其做法……罄竹難書!
緋槿覺得開這個腦洞的人要是被她逮住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有小鬼在ta的遠古巨墳上蹦迪了。
而傳到神田耳朵裏的版本就更可怕了:
被女孩子捏一下臉就炸毛的神田相當小心眼兒,任憑人家小姑娘怎麽道歉解釋都不肯原諒,給緋槿的內心造成不可修複的傷害,為了在這個大魔王手裏生存下去,緋槿不得不忍着恐懼敲響了神田的門,抛下尊嚴痛哭流涕,忍受刁難不反抗,什麽跪在床邊伺候啊,抱着大腿喊爸爸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啊……就差沒唱出“小白菜地裏黃”了,真是太可憐了!沒想到在這樣低聲下氣的道歉下,神田依舊不肯放過她,最後竟然要求人家小姑娘做牛做馬來補償,證據就是他竟然逼着這麽不擅長做飯的人做出了南瓜派!所以說神田這中小心眼兒的男人,注孤生啊!
神田此刻只想說——把勞資的意大利炮搬上來!!
這些神一般的邏輯版本聽多了,到後來當事人只想笑笑不說話。
不過神田發現,緋槿最近在躲着他。
不是他洞察力有多敏銳,實在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仔細一想也知道什麽原因,他該慶幸那天晚上男澡堂沒有別的目擊者,否則為了避免再開發出更淩亂的腦洞……那個人應該墳頭草兩丈高了。
令他窩火的是,那天被看個精光,連渣都不帶剩下的人明明就是他,這死丫頭倒是跑得比誰都快!她這種行為讓他聯想到一句話——提上褲子不認賬。
所以神田現在非常郁悶。
路過洗漱間意外捕獲剛剛洗完頭的月見·提上褲子不認賬·緋槿的時候,神田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幹脆讓那個腦洞變成現實,先讓這個小兔崽子跪下叫爸爸再說。
緋槿一臉錯愕地看着自己離開地面的雙腳,哦,沒錯,她就是矮,喝牛奶也拯救不了她的身高,所以現在跟提雞崽子似的提着她的某人,你能不能別欺負身高只有一米五九的祖國花朵!
不過在看清身後那張臉的時候,她的骨氣就歇菜了。
果然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看光人家之後,心虛是不可避免的。
她被一路提溜着往前走,冷汗都出來了:“那個……師兄啊,你要帶我去哪?”
只有心虛的時候她才會叫他“師兄”。
神田沒看她,繼續往前走,直到走進一間禪房,才把人放下。
緋槿環顧四周,這間屋子擺設非常簡潔,四面為牆,正前方挂着一幅氣勢頗足的“禪”字,卷軸下擺着兩只一模一樣的白瓷花瓶,瓶中插了兩支樹枝,看起來很有意味。蒲團和榻榻米也都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張矮幾供練習書法。
她有些怔忡:“這個‘禪’字的卷軸是哪裏買的?”
她的父親從前也很喜歡中國書法,這個“禪”字非常寫意,但又不想狂草那麽桀骜不馴,相比之下這個字給人的感覺更傾向于行書一些。
但不否認,這個字寫得好看。
神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個字是我兩年前寫的。”
緋槿愣住。
咦?
哦。
噫!!
“你寫的?!”她一臉難以置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初他寫的字可是醜得她笑了好幾天啊!她以為這個梗可以笑一輩子來着,他居然不聲不響地把字練得這麽好!這讓她情何以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優!
神田讓她坐到矮幾前去,又扔給她一本字帖。
緋槿一臉茫然:“什麽意思?”
“你另外起稿,把這本字帖抄一遍。”他平靜道。
緋槿的右眼皮一跳,敏銳如她立刻覺得事情不對,她的字很不湊巧這幾年一直沒什麽進步,只有寫英文的時候還能蒙混一下,現在他居然讓他坐在這抄中文字帖,萬一被他看出來她能說得清?
她反問:“我為什麽要坐在這抄字帖?”
神田不緊不慢地靠口:“這本字帖是我向別人借來的,明早就要還回去,在這之前書的內容需要記下來。”
“你為什麽自己不抄?”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我已經抄了半本了,只是昨晚因為某人突然沖進來,導致我後來不小心扭到了手腕,所以這後半本只好讓那個‘某人’繼續抄下去了。”
月見·某人·緋槿表示,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她艱難地把那本字帖往旁邊推了推:“其實我的手也扭到了……”
神田沒做聲,往她剛拆掉支架的胳膊上掃了一眼,他早上委婉地問過護士長了,她的手當初也只是輕微骨折,現在已經痊愈了,所以……
“怎麽扭到的?”他問。
“啊?……”她冷靜了一下,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十分真誠,“事實上是因為昨晚睡相不太好,壓的……”
神田:“……”
在睜眼說瞎話上我就服你。
他點了點頭,就在緋槿稍稍松了口氣的時候,他突然話鋒一轉,反問她:“可是我看你中午包那盤北京烤鴨的時候,手腕倒是出奇的靈活。”
緋槿尴尬地笑了一聲,在心裏默默發誓,這輩子都不吃北京烤鴨了!
她堅持自己的右臂還沒有恢複到可以拿筆寫字的地步,需要用左手抄錄,神田也沒反對,在離她不遠的蒲團上坐下,開始靜心。
緋槿左手拿筆,艱難地開始抄錄那後半本內容。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神田睜開眼,走到她後面看了一眼紙張上的字,如果非要形容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的話,那大概就是——神田驚呆了。
他的本意是讓她乖乖待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才讓她在這寫字,但他現在很想問一下看起來抄得很認真事實上貌似真的很認真的少女,你是不是在抄甲骨文?
雖然知道她從小寫字就不大好看,但是他沒想到,時隔九年,她的字……更加高深莫測了。
緋槿擡眼的瞬間,明顯看到身後的人嘴角一抖。
咔,她手裏的筆出現了裂縫。
這人是在嘲笑她吧他剛才明顯是在嘲笑她吧!別以為你故作深沉我就看不出你眼裏閃過的鄙視了!要不是沖着你渾身上下連帶胯.下三寸都是被我看完的份上,我早就跟你怼了我跟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突然開起了車這件事,,,,,
作者感到有點小激動呢!
這兩天跑親戚,明天大概是要停更一天了,我會盡快回來噠!!
☆、中華二鍋頭
緋槿一邊憋着一口氣抄錄,一邊時不時擡眼瞄神田一眼,他就在距離矮幾幾步的蒲團上坐禪,安靜地合着眼,連呼吸的頻率都緩慢了下來。
她心裏有點郁悶,自己在這抄得心驚肉跳的,他怎麽能這麽平靜?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可真好看啊,閉着眼睛不瞪人的時候更好看了,小時候覺得他精致可愛,就是嘴毒愛怼她這點不好,雖然長大了也沒見他改,不過這倒是一點沒妨礙他慢慢長成這樣一張讓人入迷的臉。
雖然小時候他們倆總是怼來怼去的,但仔細想想,他也不是那麽壞心眼兒,至少她冷得整夜睡不着覺的時候,他還給她“暖床”來着。
她的思緒飄遠了,回到了九年前,那個時候她的體制特別陰寒,稍微冷一點,她就四肢冰涼,夜裏一個人睡覺整夜都暖和不起來,他們說得對,那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啊,可她回想的時候為什麽會覺得不冷呢?她想,如果真的有原因的話,一定是因為小優吧。
她第一次蹑手蹑腳地走到他床邊的那次,把手探進他的被窩,覺得就跟小暖爐似的,她當時真的特別特別想鑽進去,然而剛攀上一只腳就被人踹了下來。
黑漆漆的房間裏,卷着被子的少年警惕地看着她,認出她後稍微緩和了一點,但依舊疑惑:“你大半夜不去睡覺想幹嘛?”
摔倒在地的她有些委屈,揉了揉自己磕疼的胳膊肘:“……我冷。”
“然後呢?”
“我想在你旁邊睡可以麽?”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想的,大約也就是因為覺得他暖和,少女漆黑的眼睛閃爍着星辰般閃耀的光,那麽純粹。
他氣得說話都有點結巴:“你,你蠢嗎!快回去睡覺!”
她癟癟嘴,轉身離開了。
她就這麽放棄了?當然不可能。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到了夜裏她卷着被子還冷得瑟瑟發抖,人類總是會惦記那些曾經感受過卻又得不到的東西,所以越是冷,她就越是觊觎那個溫暖的被窩。
她每天都抱着自己的枕頭跑到小優床邊,要麽站着看着他,要麽蹲着趴在他床邊,可憐兮兮地說冷。
起初幾天,小優都會毫不留情地把她往外趕,但是漸漸地他發現這孩子的毅力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天确實一天天地冷下來了,小優被她煩得頭疼,漸漸地竟然對她趁他“睡着”的時候把手伸進他的被窩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了起來。
終于在立冬那天,在她又一次把冷冰冰的手伸進他的被窩裏蹭的那天,他突然翻身看着她,僵着一張臉瞪着她,半響,掀開了被子一角把她拉上來,然後被子一捂。
終于如願以償的她倒是有點吓懵了:“小,小優?……”
“睡,覺。”他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她可以想象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他肯定會把她蹬出去。
這個被窩和她想象中一樣,像個小暖爐,躺在裏面舒服得不行,她歡歡喜喜地享受着,沒兩分鐘就睡着了。
之後,這一整個冬天,這個被窩就成了她的小暖爐,她覺得自己的毅力真的挺可怕的。
後來呢,她記得後來啊,她發燒引起肺炎等一系列并發症,躺在病床上冷得直抖,幾天退不下去的高燒讓她整個人都糊塗了。
可是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出現幻覺了。
半夢半醒間,她的小暖爐似乎回來了,那麽那麽溫暖,她伸手就能抱得到,那種冰雪都往她身上砸的感覺都被驅散,只有溫暖,沒有實體,不可名狀,但卻緊緊包裹着她的世界……
緋槿就這麽注視着他,暗暗嘆了口氣。
果然對這個人生氣什麽的,還是超不過一分鐘啊,沒辦法,畢竟是她的“暖爐先生”呢。
她認栽地繼續抄書。
神田卻在這時候轉過頭看着她:“怎麽老甩頭發?”
緋槿摸了摸自己快幹的頭發:“……太長了,我綁發沒有帶在身邊。”
神田想起貌似是自己在人家洗頭的時候把人提過來的,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站起來,去盒子裏給她拿了一根黑色的綁發,緋槿快速地把頭發束了一下。
就聽見神田說:“聽說你這兩天天天拿着自己做的食物找人試吃?”
這件事差不多全團都知道,各班人員都生怕自己被抓去做小白鼠,所以他聽說她也沒多想:“嗯,李娜麗她說……就算味道最後不盡如人意,至少女孩子做的飯菜不能和生化武器列在同一類別下。”
神田:“……”
“不過我已經不打算繼續禍害那些無辜的人了,自己試吃也可以。”緋槿有點尴尬。
神田想起了那天被南瓜派支配下的恐懼,陷入了沉默。
與此同時,李娜麗,亞連,拉比以及克勞利正聚在一起談論之前去找神田談話的內容,要概括一下的話,那就是他們給神田出了個主意。
出于對月見初瞳的愧疚,拉比對緋槿的事是很上心的,所以他現在對神田和緋槿之間那點小暧昧同樣很上心。
這倆人目測情商都不是很高,那些日常一撩的情節還是他暗搓搓地跑去身經百戰的庫洛斯元帥那裏旁敲側擊出來的。
“你們說神田真的會對緋槿那樣說嗎?”亞連有點忐忑,畢竟那件事确實有點……反正他說不出口!
“我們真的不是在害神田嗎?”克勞利心虛道。
……
禪房內。
神田的眼神突然多了幾分認真:“那個……如果實在找不到人試吃的話,我可以免為其難地吃幾次。”
“……”緋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反應過來的時候,更驚恐了,“神田,你……沒精分吧。”
神田:“……”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精分”了?!
緋槿目光閃爍,就差沒在腦門上直接寫着“你是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形”了,他有點後悔按照那些家夥的劇本說出這句話了。
他剛甩出“算了當我沒說”後,坐在矮幾後的人就跟野狗子似的撲上來拖住他的袖子:“別別別!說都說了怎麽能當沒說呢!”
神田哼了一聲,沒甩開她。
看來是定下來,緋槿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難得被我的手藝折磨到味覺失靈和精分還願意繼續試吃,神田你太夠意思了!”
摯友的光輝在閃閃發亮啊!
她的目光直白而純粹,亮得晃眼,神田卻感覺這種眼神怎麽看怎麽像那種餓了好幾天的野狗子看到一塊五花肉的興奮。
神田·五花肉·優感到背後一涼。
接下來幾天,當神田坐在食堂裏,看着面前擺着的一盤盤精致得堪稱藝術品的食物,想要立刻站起來走人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但是緋槿笑眯眯地盯着他,把勺子遞過去的時候,他只能沉默着接過,然後在自己給自己挖的巨坑中再添一鏟子土。
在這幾天的摧殘中,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種可怕的戰艦級別的廚藝真的有必要提升嗎?
這個問題他也在李娜麗他們面前問過。
當時李娜麗一臉猶豫地看着他:“如果緋槿以後做出的都是這種食物,你能忍?”
他表示,我為什麽要忍,我來做飯不是更快嗎?
他說完之後,四下謎一般地沉默了幾秒。
拉比用一種紮小人的目光瞪着他,憋了半天擠出一句話:“……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優!”
神田:“……”
……
食堂門口,四顆腦袋齊刷刷地探出來,朝着這邊張望。
“其實我覺得神田的提議沒什麽錯。”李娜麗道。
“雖然是沒什麽錯……”拉比嘴角抽了抽,以後神田做飯什麽的,他能吐槽那個沒自覺的家夥這波狗糧喂得他猝不及防嗎。
“看到現在的場景,我想發表一下感言。”亞連光是看着神田試吃就覺得害怕,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他還是挺佩服神田的,畢竟敢把那種東西往嘴裏放的真沒幾個。
“什麽?”三人看向他。
“別人撩妹子要錢,神田撩妹子要命。”
衆人:“……”
這話沒毛病。
另一邊。
神田扶着額咽下那口布丁的瞬間,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走馬燈。慶幸的是,沒有下一道菜讓他試吃了。
緋槿也有點累了,坐在桌邊問他感想。
他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沒什麽變化。”
那就是說依舊是生化武器了。緋槿嘆了口氣,突然覺得有點渴,于是詢問炊事班一個經過的隊員有沒有水可以喝。
“廚房後面的房間裏有一瓶,我去給你拿過來吧。”那個隊員看起來特老實,馬上跑去後面給她拿水了,不一會就端給她了。
再回到後面的房間時,剛好遇到傑裏,傑裏看起來心情不錯,還哼着小調。
“班長,怎麽這麽開心啊?”他好奇地問。
傑裏回答:“朋友前幾天從中國帶了一瓶酒給我,我換了個瓶子裝了起來,今天突然想起來可以用到新的菜式裏去。”
“什麽酒啊?”
“中國的白酒。”傑裏往裏走,看到架子上并排擺着的兩個一模一樣的瓶子:“我記得那天放的時候左邊是水,右邊是酒……咦?酒怎麽少了一半?”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手裏的玻璃品,而他身後的那個老實巴交的隊員已經抖起來了:“班,班長,那瓶……是酒啊?”
……
“看來廚藝離進步到能吃的程度還挺困難的。”緋槿無奈道,端起手邊的水杯仰頭就喝。
“其實……”神田剛想說出自己的建議,就看到傑裏從後面狂奔而來,那架勢跟脫缰的熊瞎子似的,老遠就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咆哮。
“別——喝——啊——”
咕咚!緋槿剛好喝完了最後一口。
傑裏臉色鐵青地看着桌上的空杯子,都快哭出來了:“你都喝完了啊?”
緋槿點點頭:“怎麽了,隔夜水嗎?味道是有點奇怪……”
“你沒覺得暈嗎?”傑裏緊張地看着她,“一口悶啊!寶貝兒你喝的不是水啊!”
這麽一說,緋槿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人拿着拖把在她腦子裏攪,越攪越快,越攪越快……
“她喝的是什麽?”神田問。
傑裏的表情很微妙:“中華二鍋頭。”
神田現在,很想把他提起來揍一頓。
然而傑裏已經跑遠了,留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着對面臉頰越來越紅,神智越來越飄忽的少女,他僵住了。
二鍋頭,呵呵,她一會兒不會在這放聲高歌什麽的吧?要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先把人帶回去安置好嗎?
“唔……”她看着他,目光亮晶晶的,好像夏夜成群的螢火蟲飛過她隐藏在眼睛裏的世界,不同于清醒時平靜或是刻意讨好的樣子,喝醉時的她意外地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
就像在撒嬌的小狗,他甚至想要……想要去摸摸她的腦袋。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就有點控制不住的架勢,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對這樣一個小動作躍躍欲試。
他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