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千只雞崽很快被賣完。

徐長生和長柏哥兒在數錢。

一個銅子一個銅子的數,這都是他的。

長柏哥兒分到了一個銅子, 高興得不得了。

徐長生有點無語, 一個銅子連個餅連買不了, 真是窮開心。

數着數着,突然外面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徐長生向外面看了一眼, 微愣,剛才人群不都在雞崽賣完後散了嗎?

怎麽突然又來了這麽多人?

而且, 為首的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地痞流氓的樣子。

他們的油和雞崽絕對沒有問題,這是來找事情的?

徐長生一聽,還真是來找事情的。

“徐家的人, 你們聽着, 我們就是吃了你們的油,上吐下瀉,你們的油肯定有問題, 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就堵門口不走了。”

上吐下瀉?

徐長生看着幾個地痞流氓,哪裏有上吐下瀉的樣子?

大伯徐正估計也看出來點什麽,黑着臉道, “你們不要胡說,我們賣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怎麽可能有問題?”

為首的地痞大聲道,“沒有問題?為什麽你家的油價只有別人的三分之一?賣得這麽便宜, 其中能沒有貓膩?誰知道裏面參雜什麽奇怪的東西沒有!”

說完,身後的一堆流氓開始起哄,“要是你們家的油沒有問題,一樣的份量為什麽比別人賣的便宜那麽多,你們是救世菩薩啊,你們的油肯定有什麽貓膩!”

看熱鬧的人也讨論了起來,“以前只顧着買便宜,倒是沒有想過,他們家賣的油為什麽便宜這麽多,他們虧本不賺錢?”

“你們可得解釋清楚了。”

“你們的油到底是怎麽弄出來的?”

“是啊,将方法給我們說說。”

大伯徐正臉都黑了,豆子榨油可是他們徐家村以後賴以生存的根本,怎麽可能公布出來?

“你們不說,肯定是你們的油有問題,各位鄉親,大家都來看看徐家村的嘴臉。”

“該不會……油真的有問題吧?”有人開始懷疑了。

這就是本性,便宜無好貨的概念一直就是這麽來的。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将鋪子都堵死了。

“當着大家的面,給個說法,你們的油有沒有問題,為什麽便宜這麽多?你們能這麽好心,做虧本買賣?”

“是啊,徐家的,你們就說說,讓我們也安心,不然我們以後也不敢買你們家的油了。”

為首的一群地痞流氓,臉上都帶起了微笑。

只要徐家村的油有問題的消息傳開,買的人就少了。

如果他們為了證明油沒問題,公布出油的方法,那就更好了。

徐家油鋪,突然出現在長安,并以極低的價格賣油,不知道動了多少人的利益。

一些油商早就已經蠢蠢欲動了,今天剛好發作而已。

能把持長安的油商,後面的背景可想而知。

一個無權無勢的徐家村,也敢來長安争奪利益,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至于徐家子能殿前見君,那又如何?

他們後面的大人,哪一個沒有殿前見君的身份?

更何況,徐家的人敢因為一點小生意上的争議鬧到金殿之上?那可是議論大事的地方,徐家的人敢這麽做,肯定會惡了陛下,惡了文武百官。

他們背後的人,也是賭定徐家的人不敢這樣,所以才敢出來鬧事。

“你們倒是解釋解釋啊?”堵在徐家油鋪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大伯徐正的臉要多黑有多黑,他們賣油一直順暢,供不應求,沒想到今天居然出事了。

徐長生一臉驚訝地看着外面的人群,這些地痞流氓居然用起哄的方式,讓看熱鬧的人幫助他們脅迫徐家的人說出出油的法子。

這些流氓混在人群中,就算巡撫司的人來了,也拿他們沒辦法吧。

而且,這麽多人圍在一起,巡撫司的人居然都沒有來,這就值得琢磨了。

還真是……術業有專攻,輕門熟路,恐怕以前沒少幹這種事情。

看熱鬧的人見徐家村的人不說話,情緒越來越高漲。

那些地痞流氓更加不可一世,“無法解釋了吧,你們徐家村的油就是有問題。”

“真的有問題啊?我才買了不少,當時還高興搶到了便宜,現在這麽辦?”

“是啊,我也買了不少,也不知道吃了這便宜的油會不會有問題?”

為首的地痞流氓眼中精光一閃,“今天要麽給我們一個說法,要麽退錢。”

“對,退錢,我們不要有問題的油。”

徐正看着情緒激動的一群人,有些懵了。

退錢?

“不退錢就砸了你的鋪子,以後別想在長安賣油。”地痞頭子喊道。

“退錢……”

圍觀的人有點多,居然有不小的氣勢。

大伯正不知道怎麽辦,這時長柏哥兒走了出來,喊道,“爹,小仙人說,既然他們覺得油便宜了有問題,讓他們将油還回來,原價退給他們就是。”

周圍不由得一靜。

地痞頭子不由得驚訝地看了一眼油鋪內,他們打聽清楚了,這個油鋪就是這個叫徐正的人負責的,怎麽現在聽上去不是這樣,小仙人?誰啊?他們得到的消息裏面沒有這個人。

徐正有些心痛,賣油的錢都還沒有捂熱,但長生都這麽說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徐正拱拱手,“各位鄉鄰,我徐家村在這裏賣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都是童叟無欺,既然大家覺得受到了欺騙,我徐家村願意按原價回收賣出去的油。”

竟然真的回收了?

地痞頭子心中冷笑,賣出去的東西再回收?這不就等于承認他們的油有問題,看他們以後還怎麽賣得出去一桶油。

人群中也是一陣嘩然,難道真的有問題?不然為什麽要回收?

觀望的有,匆匆忙忙回家提油的也有。

徐家村的人心情都不怎麽好,但還是按原價在回收。

沒多久,回收的油就占了半個油鋪。

大伯走了進來,一臉苦澀,“長生,現在怎麽辦?這下子我們油鋪的名聲沒有了,生意恐怕一落千丈,這些人也太不講理了,我們的油都是用上好的豆子榨出來的,怎麽可能有問題!”

徐長生好笑,“什麽怎麽辦?繼續賣油呗,看看都堆多少了。”

大伯徐正一愣,“繼續賣?恐怕賣不出去了吧,別人不來退油就是萬幸了。”

“你去賣就是,反正我們徐家村現在也不缺糧食,暫時賣不出去也沒關系。”徐長生說道。

徐正點點頭,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徐正向外面走,這時徐長生又道,“對了,大伯,将油價提升到和其他油鋪的一個價。”

徐正都愣住了,“這……你大祖父肯定不會同意的,當初我們定這個價,你大祖父都說賣貴了,還心有愧疚,而且,別人都來退油了,我們還提價,不是更賣不出去嗎?”

徐長生一笑,“大祖父那我去說,他們不是說我們的油賣得便宜了肯定有問題嗎?現在和別人家的一樣貴不就沒問題了。”

徐正:“……”

怎麽聽怎麽強持奪理!

徐正走了出去,外面還有一群等着退油的人,看向徐正的目光都不怎麽友善。

“居然賣假油,他們徐家村的人良心被狗吃了。”

“我吃了他們家那麽多油,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虧得徐文遠一世清名,居然教出這樣唯利是圖的後輩……”

徐正臉色越發不好了,居然将他父親都牽扯了進來。

地痞流氓面露冷笑,那些大人交代的事情他們算是完成了。

古時候做生意最講究一個名聲,現在徐家油鋪的名聲毀了,以後想賣出去一斤油恐怕都困難。

徐正有些破罐子破摔,将油鋪前的一塊寫着“童叟無欺,一斤一百二十文,上等好油”的牌子取了下來。

然後改成“童叟無欺,一斤三百文,上等好油”,重新挂了上去。

這個牌子還是當初長生告訴他的,說這叫明碼标價,不能多賣一分錢,也不能少買一分錢。

古代,鋪子裏賣的東西都是不标價的,這就形成了一些不好的風氣,一人一個價的情況多有發生,都說商人無商不奸,就有這個原因。

正在退油的人看到挂上去的牌子,不由得愣住了,“你們這假油怎麽還提價了?”

徐正沒好氣的道,“我們家小仙人說了,賣便宜了你們覺得上當受騙,覺得買了假油,那就賣貴點。”

衆人一陣無語,“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還有你們這裏是什麽小仙人作主?怎麽這麽孩子氣?”

徐正現在心情不怎麽好,也不解釋,只是說道,“以後我們油鋪的油就是這個價,要買油的請到我這邊付錢。”

衆人:“……”

他們瘋了才會去買,那油就是他們剛才退回去的,現在又漲到了近三倍的錢讓他們買回去?

房間內,長柏哥兒急得團團轉,“長生,這樣子我們的油更賣不出去啊。”

徐長生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急什麽?做生意可不是這麽做的,以前我沒來長安也就算了,現在我來了,正好趁機停下來整頓,放心吧,保證以後生意比現在好十倍百倍。”

徐長生看着鋪子中堆得亂七八糟的竹筒油,以及鋪子居然連個名字都沒有。

做生意可不能這樣,也虧得他們的豆油獨此一家,壟斷生意,不然得虧本。

正好趁機關門整頓。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也就是說,要是他們現在退了油,再買就得三倍的錢了。

徐家一個族叔正伸手去接退回來的油,但手上用力,奇怪這人怎麽不松手?

“那個等等。”那人說道,如果退了,就得花三倍的錢買同樣的東西了。

但如果是假油,不退又覺得心裏不舒服,于是朝着油鋪裏面喊了一聲,“那個什麽小仙人,你們家油真漲價到三百文?明明就是同樣的油,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都是我們剛才退回去的,你這樣不是欺詐嗎?”

半響,鋪子裏面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欺詐?我們徐家村的确有獨特的出油工藝,出油率偏高,但三百文一斤本來就是這油的價格,現在不過恢複原價而已。”

”以前大祖父覺得我們徐家村雖然棄文從農甚至從商,但骨子裏還是書香門第清流世家,所以不能像商人一樣滿手銅臭唯利是圖,所以才将價格定在一百二十文一斤,希望長安人都能吃上又便宜又好的油。”

“但你們居然懷疑我們徐家村賣假油,甚至懷疑我大祖父,一代弘學大儒的品格,我雖然不才,也是看不下去的,也要為我大祖父争個公道。”

“所以,哪怕是被大祖父責備,我今天也要恢複這油原來的價格,讓你們記住,你們以前能買到便宜的油,全都是因為我大祖父有一顆濟世憫人的心。”

大祖父徐文遠的确不只一次說過,他們的油賣得貴了。

外面突然安靜,然後一片嘩然。

聽聲音,說話的應該是一個孩子,徐家油鋪主事人居然是一個奶聲奶氣的孩子!

還有就是,徐家的油之所以這麽便宜,是因為那個铮铮傲骨的徐老先生要求的,油本來的價格是300文,并不便宜。

徐長生的聲音繼續傳來,“至于你們說我們徐家賣的是假油,你們也不是第一次買我們的油了,油的品質如何你們自己不清楚?誰對誰錯你們自己判斷吧。”

徐家村的油下鍋之後,香味都可以飄一條街。

外面賣油的族叔暗自點點頭,他們就說他們家的油又不比別人家的差,要不是老爺子死活不肯,他們才不會賣這麽便宜。

聽長生這些話,徐家村的人突然就覺得委屈得不得了,像做了好事還被人無故指責了一樣。

沒好氣地對着面前退油的人道,“你到底退不退?油給我,不賣你了。”

伸手過去抓裝油的竹筒,卻被對方刷地收了回去,嘴裏還嚷嚷,“你這人怎麽這樣,這是我花錢買的油,你搶什麽搶,我又不是沒給錢。”

徐家族叔都愣住了,“不……不退了?”

那人掉頭就走。

“……”

後面排隊退油的人也面面相觑,他們剛才一窩蜂的來退油,都是因為大家都在說徐家村的油太便宜肯定有問題,又有不少人在那裏說誰誰誰吃了徐家的油上吐下瀉。

但現在想想,他們這好幾條街的人都是用的徐家村的油,也沒聽說誰出問題了啊?

而且,那孩子也解釋了為什麽油便宜這麽多,一是徐家村有獨特的工藝,二就是徐家老先生悲天憫人,希望大家都能吃到又好又便宜的油,将價格壓下來的。

徐家族叔直接問道,“你們還退不退了?別擋着我們賣油。”

一群人心道,既然知道徐家村的油為什麽這麽便宜,而且除了那幾個到處說油有問題的人,也沒聽其他人出來證實。

還退什麽退!這油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搶到的。

原來退了油的人臉色就有點難看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我的油不退了,你還給我,我把錢給你。”

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聲音,“對對,油還給我們,我們不退了。”

徐家村的人面面相觑,事情好像解決了,然後欣喜地看向油鋪內。

油鋪內,傳來徐長生的聲音,“剛才我大伯已經說了,上等好油,一斤三百文,童叟無欺。”

一石激起千層浪。

“你這孩子怎麽能說漲價就漲價?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油。”

“徐家的人,你們就由一個孩子這樣故作非為?”

徐家村的人就當沒聽見,榨油的法子都是長生給的,怎麽就不能做主了?

一群人見徐家的人的表情,心裏不由得更加驚奇了,一個孩子居然真的作得了主,也是稀罕事。

“你這孩子,你家大祖父悲天憫人,你怎麽沒有學到一點,反而跟一個商人一樣。”

“就是,一斤一百二十文可是你家大祖父定下的,你怎麽能擅自更改?”

“小心我去徐老先生那,當面告你一狀,徐老先生高風亮節,怎麽可能像商人一樣謀取暴利。”

“剛才是我們誤會徐老先生,誤會徐家村了,但現在誤會不是解釋清楚了嗎?價格也該降下來了。”

徐長生:“……明碼标價,各位就這樣吧。”

一群人怎麽肯,明明以前可以低價買到的油,現在瞬間漲到了原來的三倍。

沒退油的人也留了下來,要是真漲價,是不是說他們再也買不到這麽又好又便宜的油了?

連徐正都走進了油鋪中,“長生,油賣這麽貴,你大祖父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

徐長生一笑,“我自有打算,大伯你就看着吧,到時候必定不會讓大祖父為難。”

外面的人不肯離去。

動不動還贊一聲大祖父徐文遠,當然也踩一腳徐長生唯利是圖。

“徐家小仙人,我們也不為難你,你就按照你大祖父的意思,将價格降下來吧,我們也好安心。”

徐長生的聲音傳出來,“我剛才恢複油本來的價格,現在反悔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我雖然年幼,但也知道君子一若千金,也是愛惜顏面的。”

外面的人正要起哄,你一個小孩子,哪來什麽顏面?你一個小孩子,更談不上君子。

徐長生又道,“不過,我也不能違背了大祖父的意願,這樣吧,徐家村油鋪關門整頓三天,三天後必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答案。”

大家面面相觑,既然不願意降價,又說三天後給他們一個滿意答案,這不是自相矛盾?

但油鋪是人家徐家的,他們說再多也沒用。

一群人慢慢離開,退了油的,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等人走後,徐家的人也走進了油鋪。

不過,在油鋪外面,一個面色剛正,留了些胡須的四旬中年人卻是眉頭一皺,“徐家的出油工藝?一斤油一百二十文都有賺,現在卻賣三百文,商人還真是暴利啊,這些人只看到他們買到了便宜的油,卻不知道徐家的出油工藝讓他們的油賣一百二十文恐怕都是貴的。”

中年人正在沉思,旁邊一個公公模樣的人說道,“魏大人,陛下正在等着。”

“嗯。”中年點點頭,看了一眼徐家油鋪,這才皺着眉離開。

徐家油鋪中。

徐正有些疑惑地看着徐長生,“長生,你說我們停業三天,關門整頓?我們油鋪不需要整頓啊?”

“是啊是啊,我們油鋪和其他油鋪都差不多,沒看出需要整頓的地方啊。”

徐長生看着亂七八糟的油鋪,“誰說沒有,都得整改,做生意講究的是門面,你們看看,我們的鋪子像什麽樣子。。”

衆人面面相觑,別人家的不都是這樣。

徐長生也不知道怎麽給他們解釋,說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旁邊兩家的鋪子都沒有租出去,大伯,你等會找人将旁邊的鋪子也租下來。”

只是租而不是買,徐家村現在還是拿得出這個錢的。

“長生,你這是?”衆人一愣。

徐長生哈哈一笑,“讓你們看看,做生意到底該怎麽做!”

說完,就跑去拿記賬的紙筆畫了起來,好一會兒,徐長生才擡起頭,“這上面的東西,務必讓十六叔在三天內做出來,并送到長安來。”

大伯徐正拿着看了一眼,上面畫的應該是一些架子,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徐長生想了想,又道,“讓來長安的叔伯,順便送些花來。”

“還有,讓大祖父幫我寫幾個字,到時候我裱起來作門匾。”

“什麽字?”

“徐家超市--長安店,前面四個字寫大點,後面三個字寫在角落。”

他倒是想自己寫,只是怕寫出來當門匾,估計一輩子也別想擡起頭。

第二天,所有人都發現,原來的徐家油鋪真的關門整頓了,裏面還時不時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大伯徐正也帶着錢去租隔壁的鋪子了,徐家村榨的油越來越多,那個鋪子的确小了點,不過他覺得還是夠用的,再租鋪子還是早了點。

在徐長生為他的徐家超市整改的時候。

朝堂上也發生中一幕與他有那麽一點關系的事情。

昨天在徐家油鋪外看了半天的那個中年人,正位列大殿之前。

“臣魏征有本奏。”

李世民都不由得正襟危坐了起來。

魏征一臉嚴肅的樣子,“一奏太子和皇後娘娘鋪張浪費,奢侈驕縱,不知民間疾苦……”

他昨天進宮的時候,剛好碰到東宮的人給皇後送雞湯,雞湯裏的靈芝簡直又大又肥,世所罕見。

這等奇物不收歸庫中留着救命以備不時之需,居然拿來炖雞湯,簡直比浪費金銀還嚴重。

殿前百官心都抖了一下,看看這大佬多猛,一本奏章将當朝太子和皇後一網打盡。

李世民嘴皮子都抽了一下,事兒來了。

魏征的聲音繼續響起,“二奏房玄齡收受賄賂……”

房玄齡中風暈倒,用徐長生上門送的靈芝才活過來,現在在長安傳得神乎其神,他怎麽能不知道?

房玄齡眼睛睜得老大,他被那小子氣暈過去了,又用那小子的東西活過來,有何不可?

說實話,他都不記得那靈芝啥味兒,當時老仆人急了,才将靈芝喂了他,不然他會用那個小屁孩這麽貴重的東西?

現在他也是有口難言。

魏征的聲音繼續響起,“再奏當朝太子,縱容他那好友所在的徐家,在長安城中以賣油賺取暴利,原本市價一百二十文一斤的油,竟賣出三百文,其中暴利……”

徐家無官身,他沒辦法上奏,但他可以上參太子一本,太子和徐家子關系那麽好,這等唯利是圖的事情,不加以制止就是罪。

朝堂之上,人人屏住了呼吸。

心髒不好的還是別上朝了。

當朝太子,皇後,丞相今天都被人放油鍋裏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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