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顏歌×方時寅(婚戀篇)
顏歌×方時寅(婚戀篇)
方時寅一直以來的做事理念, 從來不是遇到困難就退縮。
被拒絕了又怎麽樣,被拒絕一次他就表白第二次,被拒絕兩次他就表白第三次嘛。
反正……
唉……
且等等吧,先不着急。
方時寅雙手在身前起起落落,運氣,深呼吸,一個勁地安撫自己要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方時寅集思廣益, 從百度谷歌、朋友同學等等途徑研究出了一套自認為非常完善的作戰計劃……額不對,表白計劃-
第一步,于無聲處進攻, 旨在讓顏歌不要忽視自己的存在。
夏天, 顏歌畢業。
方時寅穿着嚴謹莊重,出現在畢業典禮現場。
顏歌穿着學士服戴着學士帽,正在和同學講話, 遠遠地看到他出現在操場, 定睛看了兩眼, 就見他緊繃着神色突然轉身,背朝着自己。
顏歌:“??”
方時寅緊張了, 超級無敵緊張的那種。
方時寅不住地深呼吸調節情緒,睜眼,看到操場入口處走來一個方隊……額,用方隊這兩個字形容一點也沒錯。以顏舜華為首,播音主持系男生來了一大半, 無一不西裝革履,無一不手捧鮮花。
大步流星地朝這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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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勢,活生生的像是伴郎團。
方時寅目瞪口呆地看着衆人。
顏舜華走近,一拍他肩膀,沖他身後挑挑眉,示意:“去吧,大膽表白,被拒絕了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追我姐。”
方時寅感動:“華子,你……”
顏舜華白眼:“別哭,看着惡心。”
方時寅被氣笑了,一拳捶向顏舜華的肩膀:“滾吧你。”
“伴郎團”本着送溫暖的态度,一個學弟對應一個學姐,有說有笑的套近乎。
大家都乖乖地,自動地将顏歌留出來給方時寅。
方時寅看看顏舜華,示意:“那我去了?”
顏舜華拱拱手:“祝你失敗。”
方時寅笑,整了整衣衫,扭頭,款款地朝他的女孩走去。
臨到陣前,方時寅慫了,看着顏歌笑彎了的眉眼,滿腹情愫只落了一句:“顏歌姐,畢業快樂。”
顏歌接過花:“謝謝。”
事後,整個播音系不管男生女生都知道方時寅跟經管系的學姐表白。
那天晚上,顏歌忙完了畢業的事情,喊着顏舜華方時寅一起吃晚飯。被不知情的人撞見,傳着傳着變成了方時寅表白學姐成功,并且一并見了家長。
方時寅心裏那個憋屈诶。
自己要是有這個行事速度走在路上都能開心得笑成傻子。
方時寅自我安慰,反正他出現在畢業典禮上也不是為了能夠表白成功,只是在顏歌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嘛-
第二步,于緊急時出現,旨在讓顏歌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
顏歌畢業,隐瞞背景,進入自家的公司從底層做起。
方時寅時不時翹了課,去接她下班。
有回,顏歌在公司門口被一油膩的公司高管糾纏。方時寅剛巧路過,拳頭一攥就要往前把人教訓一頓。
可他算哪根蔥啊。
高管一揮手,車子後面走出來兩個彪形大漢把方時寅給制住了。
手無縛雞之力的方時寅被他們一左一右架在半空中,欲哭無淚,活了二十年,簡直沒有哪一件事能夠媲美今天丢人的程度。
顏歌側頭,餘光一瞥身後伸胳膊蹬腿掙紮的方時寅,冷聲示意高管:“把他放開。”
高管一揚手,方時寅恢複了自由之身。
顏歌細白的胳膊環在胸前,微挑眉,眼色冷豔又霸氣:“給我三個月時間,如果三個月之後,你還有今天的心思,那我答應。”
高管挑挑眉,似乎誤解了這三個月的意義,非常爽快地答應。
三個月後,顏歌一路高升,做到了比高管還要高的職位,而那時,顏歌董事長千金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
高管每每見到顏歌,都夾着尾巴躲得遠遠的。
又過了沒幾天,高管被舉報財務作假,私吞公司財款,被停職調查,下場凄慘。
比起顏歌,方時寅簡直像是個菜雞-
第三步,于……算了,就別于了。方時寅在顏歌跟前就是個小屁孩,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
畢業後的顏歌仿佛脫胎換骨,準确地說上學時顏歌就以一種非常驚豔又美好的姿态出現在公衆的視野裏,但是畢業後,顏歌一改往日裏溫柔靜斂的模樣,變得更加幹練、更加美豔、更加禦姐。
自以為霸氣十足、威風八面的方時寅往大三歲的顏歌跟前一站,像只弱啦吧唧的小奶狗,兇都兇不起來的那種。
幾次方時寅想要耍一下帥,被顏歌睨着眼神一掃,立馬就乖了。
太窩囊了,簡直太窩囊了!
方時寅恨得背地裏扇了自己好幾耳光。
本來就有三歲的年齡差,而今顏歌的成長速度簡直是質的飛躍,方時寅想趕都趕不上。
意識到這一點的方時寅漸漸将自己的那點兒女情長放下,開始專注于提升自己-
方時寅這次學穩了,五年時間,從一個青澀荒唐的大男孩,成長為一個穩重有主見的男人。期間老老實實以顏歌弟弟同學的身份從現在她的眼前,只字不提感情的事,也從來沒有任何越格的行為。
方時寅25歲那年,顏歌28歲,也該結婚了。
方時寅滿懷欣喜地籌備表白,信心十足。
頭一天晚上,方時寅興奮地約顏舜華出來喝酒,一向作息規律不喜夜生活的顏舜華竟然非常爽快地答應。
為此方時寅還笑嘻嘻地開玩笑:“華子,你怎麽突然之間想通了?”
顏舜華态度恹恹,眼底沒什麽精神:“心情不好。”
方時寅:“怎麽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顏舜華一個勁地悶頭喝酒:“我姐要定親了。”
方時寅:“……”
方時寅拍案而起,震倒了兩個酒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桌兩人要打起來了,連燒烤攤老板都湊過來,做好了緩和氣氛的準備。
方時寅磕磕絆絆地說話都不利索:“和誰定親?”
顏舜華:“你不認識,準确地說,我也不認識。”
方時寅:“??”
顏舜華:“商業聯姻,最近家裏公司出了點問題。”
方時寅:“……”
方時寅愣在那,許久沒吭聲。
顏舜華對于方時寅的沉默并沒有過多的深讀,連喝了兩杯酒,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想起來問:“對了,你說有喜事告訴我,是什麽?不會你也要定親了吧。”
方時寅嘴角抽搐:“沒,我去哪定親啊,戀愛還沒談一次。”
——方時寅感覺頭頂天都要塌了好嗎。
他的情路怎麽就這樣坎坷啊-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兩個心情郁悶的男人湊在一起,一準的不醉不歸。
一個人能絕望到什麽程度,明明前程似錦,坦蕩風光,但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一眨眼,就走到了浮生盡頭,伶仃獨身,無所依靠。
方時寅從沒有過這種感受,看不見摸不着,尋找不到生活下去的意義。
近幾年,他生活奮鬥的目的,無一不是顏歌。
但是現在,顏歌要嫁作他人婦。
方時寅怎麽甘心啊。
一向對自己酒量有良好把控的顏舜華在今晚喝的酩酊大醉,頭昏腦漲,神思不明。
一向插科打诨不知所謂的方時寅在今晚面容沉重,重新思索了自己接下來的人生。
方時寅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武俠劇看多了,還是這一消息對他刺激太過于嚴重,方時寅此時此刻大腦在酒精的麻痹之下,竟然萌生出了為愛走天涯的沖動-
夜真的漫長,漫長到方時寅坐在機場的候機廳熬紅了眼眶,胡子拉碴,驚動了機場安保人員誤以為他是流竄的通緝犯。
夜又非常短暫,短暫到顏舜華一覺醒來,尋不見方時寅的身影,枕邊只落了一張借條-
方時寅打死也沒想到,能在美國遇到顏歌。
近幾年工作上瘾,在國外遇到個熟人,被邀請去了個酒會。
顏歌也在。
方時寅看到她的時候,意識有些模糊,不太敢認。
她像只陀螺似的,游刃有餘地轉在各個商人之間,衣着鮮亮,面容精致,可眼底是方時寅一眼就看穿的悲傷與疲憊。
那晚顏歌喝多了,心底的不信任讓她拒絕掉所有人的護送,一個人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地出了會場,一頭紮進久侯在外面的方時寅懷裏。
顏歌霧蒙蒙的一雙眼,顯山露水地映出方時寅的輪廓,嘴角一咧,喊了聲:“小虎啊。”
然後身心放松地腦袋一歪,醉暈過去。
任由方時寅怎麽叫她,都問不出來她住在哪。最終方時寅帶她去了附近的酒店,方時寅沒打算留下來住,只開了一間房。
別看顏歌個頭高,但抱起來比他小妹還要輕,瘦得腰胯骨顯著,方時寅抱着她往酒店房間去,小臂被硌得生疼。
顏歌滿是酒氣的呼吸噴在方時寅的脖頸處,一陣酥麻,癢得方時寅自制力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這是他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那次在咖啡館方時寅誤會她也像自己一樣的心思,莽撞地沖動地興奮地拉住了下她的手。還被她迅速躲開了。
今天,她躲不掉了。
方時寅将人放到床上,問前臺要醒酒藥和卸妝水,再回來顏歌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
方時寅将人狼狽地從衛生間抱回床上,然後給她清理被污漬弄髒的衣服。
脫也不好脫,不脫又滿是味,太髒。
方時寅跪在床沿,盯着眼前醉的不省人事的“秦歌姐”,膽大包天地捏捏她的臉頰,聲音裏噙着笑:“小歌,你衣服髒了,脫掉好不好?”
半醉半迷糊的顏歌沒回答,嗚嘤着聲音,晃着膀子自己解開了襯衣紐扣。!!
方時寅看傻了,下意識就扭開腦袋。
緩了會,又忍不住好奇心眯着眼看。
還好還好,內衣沒脫。
方時寅長舒口氣,撩起被角蓋在她身上。将髒兮兮的襯衣送去清洗,然後取來卸妝水,癱坐在床邊,細心地給她擦拭臉上的彩妝。
方時寅今晚飲了少許酒,微醺,卻不止于亂了心智。
他挽起袖子,解開領口的兩顆紐扣,讓自己放輕松,先給她喂了藥,然後研究了半天卸妝水的使用方法,用化妝棉給她卸妝。
一通忙碌後,方時寅額角竟然累出了層薄汗。
這一晚,方時寅什麽也沒做,就這樣坐在地毯上,盯着她安靜的睡容看了整整一夜-
次日一早,顏歌被手機鈴聲吵醒,看見踮着腳尖走到門口的男生,愣了下:“小虎?”
“顏歌姐。”
方時寅抓兩下蓬亂的碎發,尬笑,打招呼。
顏歌其實沒有注意過,方時寅什麽時候已經從那個兇着一張臉要和她弟幹架的刺頭青成長為一個穩重有型的男人,也早已忘記曾幾何時這個男孩言之鑿鑿地向自己表白過。
就像對待顏舜華的态度一樣,不管顏舜華如何成長,如何成熟,終究是弟弟。
從不帶着任何肮髒、誤會的思想,去審判對方的行為與意圖。
所以此刻——
被角從身體上滑落,只着片縷的上身袒露。
顏歌左右看看,沒找見自己的衣服。
——顏歌特別自然地将被角抓起來,擋在身前,沒有多想。
顏歌:“我的衣服嗎?”
方時寅:“送去幹洗了,我去幫你取。”
顏歌:“謝謝。”
方時寅取回衣服,遞過去,站在床尾沒動。
顏歌看他一眼,使了個眼色。
方時寅半天沒懂。
顏歌:“我要換衣服。”
方時寅理直氣壯:“昨晚又不是沒看過。”
話音剛落,顏歌拎起旁邊的枕頭朝着他腦袋丢過來:“沒大沒小。”
方時寅一把抓住,擋在臉前,聲音悶悶地傳過去:“你現在穿,我看不見了。”
不服管教的臭小子,顏歌懶得理他。
顏歌穿戴整齊,站在盥洗室鏡子前面,看到被卸得素淨的臉頰,目光從鏡子裏看向抱着胳膊站在衛生間門口的方時寅,觑他:“你給我卸的妝?”
方時寅不置可否地挑眉,嘚瑟。
顏歌:“還挺懂事,謝了。”
顏歌開了水龍頭刷牙,擡頭看他:“忘了問你,你怎麽在這?”
方時寅:“散心。你呢?”
顏歌:“談工作。”
方時寅神色緊張些:“公司的事很嚴重?”
顏歌:“什麽?”
方時寅:“遇到什麽事,可以我告訴我,我幫不上忙的,我托朋友解決,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大。”
顏歌從鏡子裏看他。
方時寅又說:“我聽華子說,你要結婚了。”
顏歌淡聲:“沒有的事。”
方時寅:“??”
顏歌洗了臉,用化妝棉将誰揩拭幹淨,偏頭:“小孩別瞎管大人的事。”
方時寅眼神複雜:“我都25了。”-
二十五。
顏歌25歲的時候已經能獨當一面,掌握公司上下幾百號員工的去留大權。
別人都說顏景默教女有方,顏歌也确實是這樣認為的,她一直以為,在公司管理上與商場競争上,自己有着天賦有着底氣。
可這次,公司遭到的災難,連父親都束手無策,顏歌又怎麽能夠有法子呢。
聯姻,顏歌提議的。
顏歌很看重感情,初戀失敗後,對于愛情便失望了。一門心思浸在工作上,享受到了成就感與榮耀感。聯姻那家的男生,她見過一面,斯文講究,很有談吐,也算風趣。
顏歌沒有不滿意,卻也沒有心動的點。
顏景默是了解自己女兒的,對這法子,一口否決。
斷了顏歌曲線救國的念想。
“大不了公司就不要了,顏家已經賺夠了幾代人都花不完的錢財,一個公司丢了就丢了吧。我不能犧牲寶貝女兒,去留一個不重要的身外之物。”
顏景默态度擺在這。
顏歌感動的同時,又覺得可惜。
反正不在乎失去與否,那就讓她賭一把吧,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也無所謂。
抱着玩一玩、練兵的心态——雖然顏歌更喜歡稱呼這樣為破釜沉舟,畢竟公司上下幾百號人,她自己不怕輸,但別人不能輸——顏歌開啓了奔波的奮鬥之路-
——“沒有的事。”
這句話讓方時寅臉色精彩了幾分。
所以說顏舜華作為親弟,情報失誤?
所以說自己還有機會?-
有了前幾次情緒大起大落,方時寅這回沒心急。
低調地出現在顏歌的生活裏,異國他鄉,顏家在外國的大別墅,朝夕相對。
顏歌主外奔波工作,方時寅哼着小曲扭着小腳系着圍裙收拾着住處。
方時寅時不時撩撥一下顏歌,散發一下個人魅力,顏歌每每都不屑地撇嘴,只當他是小孩子過家家,點評了兩個字:“幼稚。”-
這天早晨,兩人在飯桌上拌嘴。
方時寅:“小歌,你覺得咱倆現在像什麽?”
顏歌:“喊我姐。”
方時寅:“寶貝姐。”
顏歌:“你還是喊小歌吧。”
方時寅:“好的,寶貝姐。”
顏歌:“……”
方時寅重複問:“小歌,你覺得咱倆現在像什麽?”
顏歌:“主人和幫傭?”
方時寅剝好了雞蛋,遞過去,顏歌下意識要接。
方時寅手腕一晃,雞蛋倒了只手。
顏歌撲空,被捉住了手。
顏歌:“松手。”
方時寅拽着她的手往身前拉拉:“不想松。”
顏歌嫌棄:“你手上黏糊糊的。”
方時寅松開她。
顏歌扯了張紙,又塞給方時寅一張:“我明天回國。”
方時寅安逸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一聽到回國,神情竟然有些恍惚,好像從一個世外桃源要回到正常社會似的,有些不舍。
方時寅故意問:“那我呢?”
顏歌:“這房子你想住就留下來住,走的時候讓人來打掃幹淨。”
方時寅沒接茬,低頭吃飯。
顏歌看他臉色不對,踢他一腳:“怎麽了?”
方時寅聲色傲嬌:“我以為,咱倆已經默契到同進同退,你回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這樣把我抛棄,我很傷心。”
顏歌:“正常點。”
方時寅放下碗筷,突然正經地看她,聲音冷飕飕:“顏歌。”
顏歌:“怎麽?”
方時寅雙手放在桌子下面,握成拳又松開,眼底一閃而過的難過,再擡眸時,嚴肅又鄭重地質問:“這段時間,你拿我當什麽?”
顏歌嘴皮一動,要說話。
方時寅及時打斷:“保姆?”
顏歌又要說話。
方時寅再次打斷:“還是弟弟?”
顏歌抿唇。
方時寅繼續說:“我喜歡你,從18歲時就喜歡你,沒有哪一刻停止過,一天比一天都要濃烈。我高考完的那天,興高采烈地沖到傳媒大學,穿的比站在主席臺上演講還要正式,從花店裏挑了最鮮豔的一束玫瑰,我準備了自己的第一次表白。但是失敗了。因為我看到有別人讓你笑得很開心,我羨慕、無奈,只能祝福。後來你分手了,別提我有多開心了。”
“……”
“但我還沒等表白,就被你給拒絕了,竟然還當我是男同,爸爸真想掏出自己三十厘米的金剛巨刃讓你見識一下。”
顏歌:“好好說話。”
方時寅聳肩,知錯:“我其實沒有什麽人生志向,只希望在有限的時間裏好好享受人生,躺在床上打游戲、追動漫、翻翻連載小說、買買手辦,看着小纨長大、嫁人。但因為你,我變得貪婪,我想要成為更優秀的男人,一個負責任、有擔當、知世故卻不世故,一個能夠配的上你的男人。”
“……”
“當我從華子的口中,聽到你定親的消息,只覺着前途暗淡,人生無望,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小歌,喜歡兩個字太單薄,撐不起我對你的感情,我愛你,第一次比愛自己還要更強烈地愛一個人。這幾年,見面的機會不多,讓我表現的機會不多,你意識不到,我理解。但是這半年,天天見面,日日相處,我的感情,你仍舊感受不到吧?”
“我……”
方時寅搶話:“我25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明明你比我年長三歲,可我怎麽覺得你比我還要不負責任呢?分辨自己對我的感情,難道就這樣困難嗎?”方時寅起身,手撐在桌沿上,微俯身,居高臨下地對視:“還是說,你自己沒有勇氣、沒有膽量承認?”
“……”
“你好好反思一下吧。”方時寅丢下一句話,特別潇灑又帥氣地退場。
出了餐廳,躲在牆後面,長籲一口氣,差點又讓顏歌的氣勢比下去了。
還好還好,自己氣場夠強,給壓住了-
吃完飯,顏歌疊着腿在沙發上看資料,方時寅換了衣服出門。
顏歌看他一眼,随口問:“去哪?”
方時寅敷衍:“要你管。”
顏歌筆記本一合,瞅他。
方時寅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丢下一句:“中午不要等我吃飯。”然後一溜煙跑了。
方時寅晃悠在異國的商店裏,尋找着晚上表白需要的東西-
別墅裏。
顏歌心不在焉地看了半份文件,将筆電收起來。
不喜歡嗎?
怎麽可能不喜歡。
沒動心嗎?
怎麽可能沒動心。
顏歌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今天方時寅這一通咄咄逼人,讓她清醒的同時,又讓她有微微地驚訝。
她的小奶狗,變兇了,奶兇奶兇的,更有魅力了。
竟然還離家出走,真是能耐了。
顏歌站在衣櫥前挑挑揀揀,回憶着方時寅剛剛出門時穿的衣服,挑了一套相配。
化妝、卷發、噴香水。
女孩子收拾完自己,一個鐘頭過去了。
顏歌拎着高跟鞋出門,給方時寅撥電話:“在哪?”
那頭說了個地址。
顏歌矮身坐進車子:“在那等我。”
方時寅假裝自己還在生氣:“有事在電話裏說。”
顏歌将高跟鞋放在副駕,還真在電話裏說:“想你了。”
在大街上閑逛的方時寅仰頭看着晴空烈日,嘴角翹起,喜不自勝:“誰想我了?”
顏歌:“我。”
方時寅:“我是誰?”
顏歌笑着,翻白眼:“顏歌、想見、方時寅。”
方時寅得寸進尺:“哦?為什麽想見我?”
顏歌:“因為喜歡你啊,傻瓜。”
方時寅:“僅僅只是喜歡嗎?”
顏歌曲着手指扣着方向盤,看着眼前方時寅精心挑選的香氛玩偶,用詞更嚴謹些:“小虎,我愛你。”
歐耶!
方時寅舉着手機,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臉上明明是樂瘋了的表情,卻一點聲響也不敢出,像是在演默片。
別人當他太瘋癫,他笑別人看不穿。
他成功了,他做到了,他追到了初戀了多年的姑娘!
方時寅嘚瑟完,對着聽筒,語氣淡定道:“過來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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