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第八個情報
“情報？”
“是，最主要的問題還在情報上。”
折原十六夜一邊敲着鍵盤，在審神者專屬論壇上回複着什麽，一邊對着手機那頭的人說。
她戴着藍牙耳機，這樣就不會擔心別有居心的刀劍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到她的真實姓名，從而神隐她。
“從到這裏的第一天，我就覺得很無聊，什麽有趣的事情都沒有……那是因為我對這個組織的情報獲取還太少，就像第一次去大城市的鄉下人，對這裏一無所知。”
雖然已經提前調查了很多，但她畢竟初來乍到，對時之政府還處于一個懵懂的狀态。時之政府的規定也好，她的新室友也好，如果是以前的她，早就把這些事情調查清楚放到自己電腦裏了。
可現在的她，卻舉步維艱。
這種感覺……她很早以前也有過幾次。她從折原臨也家搬出來一個人住的時候，還只是個小學生，在誰都不認識的神奈川經歷過所有艱辛，硬是咬着牙獨自一人撐下來，卻總會在夜深人靜，躺在空無一人的冰涼的床上放空思想，仿佛只有那樣，才能讓自己不去想現實生活中的痛苦。
在現世已經無所不能的情報屋微微眯起眼，避開那些情緒，重新回到正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情報，憧憬、愛情、憎恨、八卦、絕望、私欲……這些全部加起來，變成書面上的文字，就是情報。而販賣那些情報，挑動人心引導事件，才是我最擅長做的事情。”
幸村精市沉吟了一聲：“那，你要在時之政府也要……”
“情報搜索。”
折原十六夜理所當然的回答着：“事實上，我已經在做了。”
建立一個新的情報屋。
反正，她的馬甲多到兩只手數不過來，再多一個時之政府的情報販子身份，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說完，手機那頭有一段長時間的沉默，直到折原十六夜結束了敲擊鍵盤的動作，幸村才緩慢的提出問題。
“我以為你去時之政府，是去休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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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的事情平淡又麻煩，于是她跑去另一個地方找有趣的事情。幸村精市是這樣認為的，他的上司一直致力在人群中尋找樂趣，不會讓自己有一絲空閑的間隙。
她太辛苦了，需要休息。
折原十六夜望着電腦上的藍光，沉默片刻，往嘴裏塞了片薯片：“精市也可以這麽以為啦。”
反正在這裏的工作量，和現世想方設法追查她身份的黑手黨比起來，要輕松太多了。
幸村聞言笑了笑，又與她關于時之政府的事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十六夜把耳機一摘，向後一靠，寬大舒适的椅子穩穩接住她。
她仰着頭，看着書房古舊樸素的木質天花板一言不發。
情報販子這種工作……折原臨也大概只是單純的興趣和好玩，博多那個蘑菇頭是天才黑客，做情報販子大概也是順水推舟，其他同行大概也是因為錢或別的原因。但對她來說，神奈川、藤澤市就相當于她的堡壘，她只要在這座城市，就能夠感到心安。
“沒有人會放棄自己的城堡的。”
她念着，起身，推開書房的門。
黑發少年正在外面來回踱步。
加州清光：“……”
折原十六夜：“……你在幹嘛？”
本丸唯一的打刀臉一紅，下意識咳嗽一聲：“我看你一直在書房裏，就上來看看。”
她看着少年傲嬌的側臉，輕輕勾起唇角。
“等了幾分鐘？”
“半小時……！”
條件反射地回答，加州清光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瞪着一雙紅眼睛看着她。他向來是注重可愛的付喪神，紅眼睛一瞪，就像一只可愛的兔子伸出了毫無威脅的小爪子。
折原十六夜沒理他，心情頗好地走下樓。一看到她的身影，青花魚眼睛一亮，立刻向她撲過去。
“審神者大人！！”
他尖銳的嗓音還喊來了其他幾把短刀，四個小正太們圍在她身邊，或擔憂或關切地詢問她是否安康，藥研在一旁推着眼睛，表示如果身體不适，可以由他來為她開刀。
也不怪他們多想，從戰場上回來，折原十六夜直接把自己關進書房半天不出門。心思細膩的小短刀們會不由地擔心，是不是他們暗堕刀劍的身份給審神者帶來困擾了。
戰場上，那兩個審神者的反應，足以讓一個對未來充滿期待的新人心如死灰。
“我沒事。”
折原十六夜把四把短刀的頭全部揉了一遍，揉的他們眼睛亮閃閃的，婉拒了藥研的“友好”建議，安慰他們自己并沒有受到影響。随後拎起狐之助的後頸，和他一起啓程去會議廳，見她的四位新室友。
踏出光圈，入眼是一間寬敞的大廳，簡潔精致的紅木圓桌，擺放有五張椅子。房間一角放着兩張長沙發，蓬蓬軟軟的抱枕占滿了所有空間，從抱枕的空隙中，漏出幾縷黑色的秀發。
有一人正坐在圓木桌旁看文件，看到十六夜時笑了起來：“清水，快點起來，新人已經來了。”
被她這麽一喊，沙發裏的少女強撐着困意，擡起身子。
沙發裏抱枕随着她的動作灑落一地。太陽高高挂起，明亮到刺眼的太陽光穿過薄薄的窗紗照射進來，把少女的身影照的更加模糊，淺淺的茶色頭發幾乎變得透明了，仿佛随時都會消失。
她的胸口，別着證明自己身份的審神者番號：167。
名為清水的審神者困困地看了十六夜和她手裏的狐之助一眼，揉着淩亂的頭發坐起來。
“幾點了？”
“已經下午2點了！”圓桌旁的審神者好脾氣地回答。
“已經這個時間了嗎……”
清水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滴眼淚。随意地按了按太陽穴，她看向十六夜。
“你是……？”
“我是紗織。”折原十六夜從善如流地報上自己的假名，“不久前剛剛接任第169號本丸。”
“169……是那座本丸啊。”
清水回想着記憶中與之對應的本丸，站起身往圓桌旁邊走，青花魚注意到她穿着一條白色的絲綢睡裙，忍不住露出死魚眼。
“您這是把會議廳當成自己的卧室了嗎？”
“恰恰相反。”另一位沒報名字的審神者笑着反駁他，她的腰間別着162的編號牌，“清水只是來這裏補覺的。”
“為什麽？自己的本丸裏不行嗎？”
“不行。”
162號嬸嬸搖着頭：“在那裏暴睡的話，她本丸的刀劍會生氣的。”
青花魚頭頂冒出好幾個黑人問號：“清水大人和她的刀劍關系不好嗎？”
“不是的……”
“好了花崎，你別再說了。”
清水一臉疲憊地坐下來，那個名字叫花崎的審神者也只好微笑着，不再說話。
會議開始的時間是2點，但分針都轉到了“2”的數字上，另外兩位室友還沒有出現。
“這次她也不來嗎？”
“看來是的。”
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只有彼此才知道的訊息後，由花崎向十六夜講述起她們這一組的特殊情況。
“我們這組，一共是五名審神者，序列編號162的我，序列編號167的清水，序列編號169的紗織醬你。當然，還有兩個人，一個是165號，她是個華夏人，是個道士，據說是追自己的弟弟才到日本的。最近弟弟和小學的同班同學戀愛了，她就回香港去給弟弟辦理常住日本的手續，暫時不能來這裏。至于另外一個……”
花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那個人的特殊情況。折原十六夜懶懶的看了她一眼，主動提出：“是166號嗎？”
“你怎麽知道……”
“沒錯。”
花崎與清水的反應截然不同，雖然還很疲倦，但清水那雙淺淡到透明的眼睛中快速閃過審視而銳利的光：“166號的審神者，在半年前出征厚樫山時發生了一點意外，從此之後她再也不讓刀劍上戰場，不管多麽困難的戰場，她都堅持自己一個人打下來。”
折原十六夜想起她在池田屋見到的少女。
清冽冷漠的眼睛，瘦削的肩膀仿佛可以扛起全世界。
血染戰甲，卻屹立不倒。
花崎幽幽地嘆了口氣：“與之相對的，她很少會來演練場開會，也很少在聊天室裏發言，我們都很擔心她。但不知道她本丸的坐标，誰也沒辦法過去。”
即使擔憂，她們也束手無策。
青花魚眨眨眼，也被兩人語氣中的沉重所感染，垂下大尾巴暗自感傷。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花崎先打破寂靜，她一掃先前的憂傷，向十六夜露出溫暖人心的笑容。
“紗織是第一次擔任審神者吧，一來就接手一座暗堕本丸，會不會有不會的地方？”
“不管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們哦。”
折原十六夜看着花崎。
那是一個非常溫和的女人，看面相就知道了，她的性格溫順柔軟，幾乎可以包容一切。她是出于真心，才會向十六夜伸出手。
隔着圓桌的距離，十六夜眯着眼，彎起紅眸。
“謝謝，但是我不需要。”
海量的信息已經進到她的電腦裏，短短半天時間，她已經獲取了大量有關時之政府的情報，從剛入城的小白蛻變為熟練的精英了。
情報屋的手段，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多很多。
……
會議進行得非常快，在有情報的基礎下，十六夜與兩人的讨論比預期快了一倍。花崎一邊感嘆着這個新人真厲害，一邊理解了她對自己的拒絕。
花崎是一個文系審神者，只能在口頭上提點一下她，而清水則從口袋裏摸出幾張黃符塞到十六夜手裏，告訴她那可以用來防身。
她們還掏出手機，加了十六夜的好友。
看着自己的新ID進入室友們的聊天室，她滿意地笑了一瞬，随後和兩位室友道別。
然而，當她一只腳踏入傳送光圈裏，手機突然嗡嗡地震了一聲。
那是一條私信，來自清水。
她打開看完，又轉頭看着正在前面漫步走的青花魚。
狐貍式神搖晃着絨絨的可愛尾巴，對她與清水之間的私聊毫不知情。
光圈消散，周圍的環境變回本丸。青花魚正準備落地，突然被一股力量扼住命運的咽喉……不對，扼住了命運的後頸。
青花魚：“……”
審神者大人，您是利威爾兵長嗎？為什麽總喜歡抓我的後頸肉？？
他沒時間把這句話問出口，因為下一秒，十六夜就将一張符咒貼在他的頭頂。
濃霧乍起。
十六夜沒有動，她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煙霧散開。
露出倒在草坪上一臉懵逼的人影。
那是一個少年，與她的堂弟差不多年紀，細碎淩亂的頭發垂到肩膀處，纖細瘦弱的身軀雪白得像一張白紙，瘦的仿佛随便一折就可以折斷。因為突然被打破化形，他臉上驚愕不已，愣愣的看着十六夜半天回不過神。
由于是從狐貍狀态突然變回人身，他甚至不着片縷。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只有頭上微微顫動的狐貍耳朵，和墊在屁股下面的絨毛大尾巴。
看着他，十六夜惡趣味地歪了歪頭。
“青花魚？”
“我在！”
還條件反射性地回答了一句。
然後，他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轟的一聲臉紅成一個妖豔的紅蘋果，連耳朵也熱得發燙。
他急匆匆把尾巴從屁股後扯出來，蓋住自己的關鍵部位，臉上盡是羞澀：“大、大人，您做了什麽啊QWQ！！！”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本文最大私設出現了！！
作為無數暗堕本丸都會出現，從始至終保持良心但存在感永遠不如刀劍們的狐之助，有良心的嬸嬸表示強烈譴責，按照人設來說他才是真正的小天使啊233333
被揭穿真身的青花魚：弱小，可憐，無助，但能賣萌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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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芊霖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5-02 06:48:50
謝謝小天使，mu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