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第九個情報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自從那個女孩得到了藥研藤四郎，本丸的一切對她而言都無所謂了。
出征受了傷，她不管；鍛出新刀劍，她也不理。每一把新來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在召喚之初，都是那麽興奮，卻在審神者一次又一次的無視下，毫無例外地變成麻木不仁。
粟田口是最可憐的刀派，一期一振、鳴狐以及短刀脅差們，需要不斷出征，用輝煌到亮眼的戰績才能換來審神者的一點動容，才能被允許去見屋子裏的弟弟一面。
可即便如此，審神者也越來越不耐煩，她不喜歡看到藥研只有見到兄弟們才會露出笑容，她想讓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于是把要求越提越高。
為了讓粟田口們可以見到兄弟，許多刀劍都主動減少了自己的出征次數，主動讓給他們好滿足審神者愈發無理的要求。本該在戰場上揮舞的刀劍避世不出，漸漸地蒙上了灰塵。
他也是如此。
做旁觀者的罪惡感充斥于心，時常困擾着他們無法喘氣。
重壓之下，粟田口的一期一振、亂藤四郎等刃率先暗堕了，暗堕的污穢傳遍整座本丸，在其餘刀劍們愧疚的心情中，竟以不可阻擋之勢快速傳染了所有刃。
後來，有臨近的審神者察覺到這裏的異常，向時之政府舉報，搜查隊傾巢而出，在她的屋子裏救出了全身都被尖刺釘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藥研藤四郎。
黑暗終于從本丸上空散開。
但曾經留下的傷痕無法退散，他們不願再接受一位新的審神者，寧願保持暗堕狀态繼續沉淪。稀有的三日月宗近、莺丸、一期一振等刀劍相繼被別的審神者領走，他們就坐在走廊下，看着同伴一個個減少。
身體裏殘留的靈力日益削弱，他無法繼續帥氣地維持人身，便拖着緩慢的步伐回到房間，重新回到刀劍裏沉睡。
直到被重新召喚。
……
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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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
折原十六夜看了眼推門進來的男人，繼續在電腦上敲擊文字：“有什麽事？”
燭臺切光忠端着一托盤食物，臉上既無奈又氣惱：“主人，晚飯時間到了。”
“是嗎？”
十六夜看了眼窗外，才驚覺天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往後一靠，她用力按了按酸澀的眼睛，抓起眼藥水滴了幾滴，閉上眼享受薄荷的刺激感覺：“我忘記時間了。”
不過，就算工作了那麽久，她也沒有一點餓的感覺呢。
“那是因為您一直在吃零食！”
新召喚的成熟派太刀差點沒維持住端莊表情，他面無表情地把電腦桌前數包空了的薯片袋抓起來丢掉，然後把晚餐放到她面前。
“真是的，您不照顧自己身體的話，可是會落下病根的！”
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他一邊把窩書房一窩就是三四小時的審神者制造出來的垃圾全部清理掉。
折原十六夜坐在椅子裏看他，成熟穩重的男人像個老媽子似的愛操心，明明她只是個初來乍到的審神者，他卻依舊對她放出善意。
果然，和青花魚說的一樣，這座本丸的大部分刀劍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刃。
燭臺切光忠收拾完桌面，無意間擡頭，恰好看見十六夜一動不動注視他的目光。殷紅的雙眸在黑暗中似乎在閃光，宛若瑰麗絕美的紅寶石，可那略帶暗色的紅中，偶爾會閃過一抹涼薄的冷意。
付喪神突然心髒一跳，後背竟然開始冒冷汗。就在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眼前審神者的視線像一把鋒利的刀，幾乎将他整個刃剖開來看裏面的東西。
再回神時，年輕瘦弱的審神者已經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米飯，仿佛剛才的威脅全都是他的幻覺。
“說起來。”
就在燭臺切光忠自我懷疑的時候，折原十六夜提起一個新話題。
“你從外面過來，看見青花魚了嗎？”
燭臺切光忠：“青花魚？”
“是我的狐之助的名字。”
折原十六夜吃了幾塊肉，還沒聽到燭臺切光忠的回複，她擡起頭，看見那成熟穩重的付喪神一臉糾結地看着她。
“主人，我們本丸裏……有狐之助嗎？”
十六夜：“……”
哦，她忘了。現在青花魚已經變成狐耳人身的模樣了。
她用清水給的符咒破解青花魚的化形後，就把他丢給了藤四郎們，讓他們給他找件衣服穿。之後她才召喚出燭臺切，按時間點來說，他們倆應該沒見過面。
然而聽完十六夜的解釋，燭臺切的表情更加玄幻。
“原來……狐之助也是會化成人形的嗎？”
他們和上一只狐之助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從來沒見過它化形。
這邊，燭臺切光忠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另一邊，終于換上合适的衣服，晃着毛茸茸尾巴的青花魚一臉不情願地往書房走去。
“大、大人，我進來了……啊，燭臺切先生！”
看着新出現的刀劍付喪神，青花魚笑得一臉天然，燭臺切心中的疑惑頓時一掃而空。
不會錯了，這種蠢萌的表情，确實是狐之助。
燭臺切離開後，十六夜便把目光放在了青花魚身上。
“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青花魚轉了個圈，全方位向她展示了他的新衣服：“大人覺得不好看嗎？這是平野君借我的衣服，剛好合身哦。”
“我的意思是……”
折原十六夜敲了敲桌面：“你為什麽會變成這種小孩的樣子？”
第一次化形時，他看上去與赤司差不多大，少年身材，身高不算高，但也不是現在這樣矮。而現在，換上平野藤四郎軍裝的青花魚完全變成了正太模樣，寬大的狐貍耳朵趴在頭發上，懶懶垂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水色，圓滾滾黑漆漆，開心地彎起時會變得相當軟萌柔弱。橙白相間的蓬松大尾巴無意識地輕輕搖晃，偶爾點一點地面，又向上翹起，世界上沒有一個絨毛控會無視這份魅惑。
最吸引人的還是他的兩條腿。
粟田口的軍裝素來有腿控福利的稱號，貼身的高腰小短褲只到大腿根，從褲腿一直往下全都是纖細修長的腿，他沒有穿平野藤四郎的小短靴和黑襪，而穿了普通的圓頭小皮鞋，視覺上更拉長了雙腿的長度。
“因為……以我正常的身高，加州先生的衣服我穿不進。”
化為人形大概有170多的青花魚默默對手指。
“所以就變成小孩子的模樣？”
青花魚有些心急地一拍胸膛：“審神者大人，我很能幹的，請不要因為我的外表就小看我！”
十六夜勾了勾唇：“我知道。”
她調查了青花魚的過去，知道他曾經協助三個審神者淨化了暗堕本丸，他的履歷即使放在全體狐之助當中，也閃閃發光地讓人無法忽視。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格外地驚訝——
——這只狐貍見過那麽多人性的肮髒，竟然還能保持這麽天真開朗的性格，也不知是演技太好，還是單純的傻白甜……
青花魚聽到她一句敷衍的“我知道”，眉眼頓時盈滿了笑意，他黑漆漆的眼眸彎成兩道喜悅的弧度，正太軟嘟嘟的臉上滿是小孩的清純無邪。
——确定了，他就是單純的傻白甜。
折原十六夜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地重新把視線投到電腦屏幕上。
傻傻的獨自開心了一會兒，青花魚後知後覺地發現審神者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
他撲上去，小心翼翼地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審神者大人，你是怎麽……解開我的術法的？”
他做狐之助那麽多年，從來沒有人能看得出他的真身，就連安、安倍家的小姐來了，他也有自信能瞞過去。
可是，他完美無缺的化形偏偏被折原十六夜給破了，這讓在陰陽術上很是了解的青花魚有點小打擊。
“不是我。”
折原十六夜實話實說，最初就是清水看破了青花魚的真身，還給了她符咒和提示，她才能解開他的僞裝。
“竟然是清水大人……”
青花魚一副受打擊的表情，他不會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術法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給破了。
“那位大人到底是什麽來歷？”
“她是經營鬼屋的。”
“咦？”
青花魚愣愣的擡起頭，沒有開燈的房間裏，電腦的藍光投在十六夜臉上，照的她的臉一片蒼白，仿佛沒有人情味的鬼魂。
“清水，她在萬屋開了一座鬼屋。”她掃了一眼青花魚，“你應該聽說過，名字叫暗堕之家。”
青花魚的表情從懵逼轉為疑惑，眉毛擰緊了好一會兒後，猛然松開：“原來是她？！！！”
在萬屋，有一處以教學名義而開展的鬼屋，一經開業就一直生意火爆，熱度居高不下。鬼屋的大門連接着某一位審神者的本丸，只要從大門裏走進，就能直接穿越時空抵達那位審神者的本丸。
如果只是這樣，倒不會有什麽稀奇。這座本丸之所以話題度那麽高，還在于它的主題。
暗堕本丸。
提出建造這個鬼屋的審神者也是半路上來的新人，她在審神者培訓中心培訓了一年多，主動提出要接手暗堕本丸，并在半年的規定期限內将所有刀劍都淨化成正常的刀劍。她向時之政府遞交申明，要求建立一座以暗堕本丸為主題的鬼屋，讓所有審神者都體會到暗堕本丸的危害，不會主動制造暗堕本丸。
因她表現良好，目的單純，且履歷非常幹淨，時之政府特許了她的決定，并決定每一任新上任的審神者都去她的鬼屋裏待上半天。由于她的本丸每天有無數審神者和刀劍出入，時之政府經常派人去那裏調查，一旦發現暗堕氣息，就立刻掐斷苗頭。
時至今日，她的本丸依舊沒有發現暗堕因子。良好的口碑加上時之政府大力捧，一般人就算不知道鬼屋背後審神者的名字，也聽說過這間鬼屋的名字。
暗堕之家。
青花魚還在一臉震驚地嘟囔着“原來那座鬼屋是清水大人開的”，折原十六夜視線在衆多繁雜的情報文字中微微凝聚。
這周末，她也将去那座本丸體會半日的“暗堕鬼屋”。
作者有話要說：
暗堕鬼屋，就類似于咱們的消防演習。
本丸正太數 1，可以舔的腿 1
動漫裏狐耳少年有很多，巴衛幾鬥銀仙之類的，狐耳正太我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來……唔真的是稀缺資源啊。
曲芊霖扔了1個地雷 謝謝投雷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