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第十二個情報
午飯，十六夜是在清水本丸吃的。
清水的本丸足有六十多振刀劍，而且練度都很高。讓青花魚不禁感嘆不愧是167號的本丸，和一般人就是不能比。
容納了大部分刀劍的食堂建的很大，開設幾個窗口，有點像公司的自助餐形式，只不過主廚不太多，而且每刃每日輪一次班，做出的食物口感經常沒有保證。
如果是由三日月、莺丸這些被人照顧的老爺爺們掌勺，當天大家能不能吃到飯先不說，廚房能否在他們手裏安然存活才是個大問題。
好在今天的主廚是鳴狐，粟田口家備份最大的小叔叔。
清水帶十六夜和青花魚走進餐廳，在角落尋了個位置坐。
“主人，今天的午餐是你最喜歡的豚骨拉面。”
沉默着端上拉面的是鳴狐，而說話的，卻是他肩膀上的那只小狐貍。
本丸的刀劍都知道，主人最喜歡的食物就是博多豚骨拉面，廚房裏經常準備着制作豚骨拉面的高湯，豬大腿骨焯水後進行長達一天一夜的熬煮，每隔兩個小時清理一次浮沫，再加入清爽的蔬菜繼續熬煮數小時，才能做出滿意的湯底。
也幸虧這座本丸的前一任審神者也最喜歡吃豚骨拉面，大家都熟練掌握了豚骨拉面的制作方法。
“還有最重要的這個～辛辣味的明太子！”
鳴狐把橙紅色的明太子分別放在清水和兩個客人面前，用辣醬腌制成的明太子聞上去非常開胃，不禁讓人食指大動。
“謝謝。”清水對鳴狐靜靜微笑，不善交談的付喪神窘迫地移開視線，面具下的臉頰微紅。
“主人不用道謝，這是鳴狐應該做的～”
付喪神肩膀上的狐貍代替他開口：“燭臺切先生無法外出，大家都可以來幫唔……？”
狐貍還沒說完，鳴狐就一把抓住它的上下颌，強行阻止了它接下來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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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臺切無法外出？
折原十六夜微微眯起眼，目光從怎麽看怎麽心虛的狐貍身上滑過，她的身旁，清水抓着勺子的手僵硬地舉着。
唯一沒聽到那句話的就是青花魚，他看着面前的精致食材，每天在自家本丸只能吃烤魚的幹癟的胃下意識咕咕叫起來，他左手湯勺右手筷子，開始對豚骨拉面下手。
用勺子輕輕勺起高湯，宛如牛奶般圓潤爽滑的湯頭，一入口，鮮香濃郁，綻放于他的每一個味蕾中。青花魚整只狐的背後都綻放出開心的小花。
“好吃！”
他立刻舉起筷子，開始對拉面中的配菜下手，肥美而不膩味的叉燒，清爽多汁的玉米粒，切成四四方方的海苔片，以及入口即化的溫泉蛋，每一口都能吃到美味的鹹香。越吃，他越是熱淚盈眶，仿佛這一碗豚骨拉面可以拯救他的人生。
清水遲疑地看了看他這幅像從貧民窟裏逃出來的模樣，戳了戳一旁的十六夜。
“他怎麽了？”
“大概，是因為在本丸裏沒吃過幾頓好的吧。”
十六夜夾起一筷子明太子，放進嘴裏時突然眉角一跳，放下筷子沉聲道。
“為什麽？”
清水不解：“你們不給他吃飯嗎？”
這倒不是，青花魚作為本丸唯一一只狐之助，而且是可以化為人形的狐之助，地位還是很高的。
“藥研每次做飯時，都會給他煎一條烤魚做主菜，我想他現在看到烤魚就想吐了吧。”
“烤魚？”
十六夜拆了顆牛奶糖吃，解釋道：“這家夥的名字，就叫青花魚。”
清水：“……”
“而且，藥研每次選擇材料時，都會選用鲭魚來做菜。”
“……噗。”
青鲭魚，別名也叫青花魚。
每頓飯都要吃一條和自己名字一模一樣的魚，試問青花魚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清水忍住笑，轉頭看了眼自己本丸的藥研藤四郎。
黑發少年的紫眸深邃成熟，他與大部分粟田口家的短刀不同，可以說是獨當一面的成熟男子，然而在本丸其樂融融的環境下，他的笑容中也帶着只有孩子才有的愉悅任性。
“原來，藥研也可以這麽腹黑的嗎？”
清水夾起一片叉燒，輕笑道。
折原十六夜揚了揚唇，沒有說話。
腹黑不腹黑，那是因刃而異的。
她的藥研藤四郎，經歷了那些慘痛過去，失去可以依靠的大人，還有那麽多需要照顧的弟弟，不得不迫使自己成熟起來。欺負青花魚的腹黑之舉，不過是在高強度壓力下緩解心情的手段。
他沒有資本去任性。
這時，正在大快朵頤的青花魚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愣愣地望向前方，水潤的眼眸發直，當清水和十六夜看過來時，他的眉毛一彎，兩眼簌簌落下淚來。
清水急忙站起來：“這、這是怎麽了？”
她抓了張紙巾遞給他，青花魚接過來擦擦眼角，卻完全止不住眼淚，他的眼睛因為落淚變得通紅，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看上去楚楚可憐。
所有刀劍都把目光投了過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也不好意思說話，只能羞澀地卷起尾巴。
一杯冰水被推了過來。
青花魚訝異擡頭，看見自家大人沉靜的紅眸。
他抓起來，大口大口灌下整杯水，才終于緩解了口中的辛辣感，吐出被辣得通紅的小舌頭，口齒不清地說道。
“謝謝大人！嗚嗚嗚辣死我了，清水大人竟然會喜歡吃這種味道的食物嗎？”
辣……？
自家審神者不是喜歡吃辣的人啊。
所有人/刃的視線都集中到青花魚盤子裏的明太子，青花魚吃得很急，挖了一大塊明太子和拉面一同吃下，現在小碟裏已經凹下去一半。
再想想今天在廚房裏待過的刃。
嗯，答案已經出來了。
負責主廚的鳴狐一擡手，擋住食堂大門的出口。正在悄悄後退的鶴丸國永一個激靈，回到座位上乖巧如鶴。
“鶴丸……”
“我在，主人有什麽事嗎？”
純白的鶴假裝若無其事地打招呼。
清水微笑地看着他：“你餓了吧，我給你加餐。”
她把自己還沒動過一口的明太子舉起，光澤鮮亮的明太子看上去與青花魚碟子裏的如出一轍，撒着濃郁的辣椒片，可以想象它的味道一定不怎麽美觀。
“……告辭。”
鶴丸轉身就想逃，立刻被周圍虎視眈眈們的刀劍一把摁住。
“呀呀～主人，請把這個任務交給鳴狐吧。”
主廚主動請纓，清水當然沒有意見。于是鳴狐拿着變态辣版的明太子走向鶴丸國永，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跳聲上，喜歡驚吓的四花太刀終于把自己驚吓到了，刺溜躲開同伴們的手，跑了出去。
“站住！鶴丸先生不許跑！”
最先跑出去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粟田口短刀們，之後，又有幾把打刀與脅差也跟了出去看熱鬧，刀劍們魚貫而出，室內一時安靜下來。
清水帶着無奈的笑意坐下：“抱歉讓你看笑話了，鶴丸性格比較野，我有時都拿他沒辦法呢。”
青花魚急忙搖頭，表示自己只是被吓到了。然後一轉頭，就看到十六夜小碟裏的明太子，顏色鮮豔的魚卵上，有一小塊被挖過的痕跡。
“咦？”
他又看了看十六夜，少女正側着頭，皺眉研究着什麽，從青花魚的角度看去，她面色如常，對辣到口腔爆炸的明太子毫無反應。
他頓時肅然起敬。
那麽辣的食物都能正常地吃下去，審神者大人果然連味覺都異于常人呢！
接收到這只傻狐貍崇拜的眼神，折原十六夜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口中用來解辣的牛奶糖化開，才終于把舌苔上刺刺的疼痛壓了下去。
——真是的。
——所以說……她是一點不能吃辣的啊。
她垂下眸，看了眼桌對面的傻白甜。
真是的……就算叫了青花魚這個名字，也照樣是個天真沒用的傻狐貍。
折原十六夜抿起唇，重新坐下來。
“清水。”
“嗯？”
“我們該回去了，多謝款待。”
清水訝異于她的突然，淺笑着試圖挽留她，都被直接拒絕了。
“我剛剛想到，我遺漏了一些事情。”
此時站在清水面前詭谲笑着的少女，重新戴上了屬于情報屋「魍魉」的面具。
“一些，可以讓我覺得開心的事。”
在那一刻，清水感覺到她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涼薄的光芒。
仿佛将她整個人，從內到外徹底看透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青花魚：審神者大人好厲害，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吃變态辣！果然是妖怪級的人物！
十六夜：……這傻狐貍給我腦補了什麽人設？
綜上所述，這是一個傻白甜迷弟閉眼吹出來的誤會233333
☆
清水是有秘密的，當然這個秘密現在還不劇透～
她的本丸也非常歡樂，其樂融融的。對比一下十六夜本丸，七把刀，其中五個都是（表面上的）未成年，荒無人煙的田地和卧室，連出征都只能去夜戰圖的戰力……
沒關系，很快十六夜就要開始人渣了！【咦】
☆
換了個封面~~嗯，新文新氣象嘛。螺旋翻滾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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