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第十七個情報

随着現役刀劍們暗堕的逐漸減輕，折原十六夜又重新召喚了幾振刀劍。分別是忠主的壓切長谷部，性格活躍的陸奧守吉行，罩着被單內向的山姥切國廣。

還有早已極化，實力在整座本丸內也數一數二的亂藤四郎。

“我是亂藤四郎喲。……喂，你想和我一起亂舞嗎？”

被召喚出的少年穿着華麗精致的打歌服【劃掉】出征服，金色長發上綁了粉色的蝴蝶結，綁着緞帶的裙擺讓人不禁想起舞臺上唱唱跳跳的偶像。

充滿女子力的亂藤四郎一落地，清澈天然的水藍眸子掃過一旁全身肌肉緊繃、仿佛随時都會暴起的狐耳少年，瞬時轉到了這座本丸真正的主人身上。

“怎麽了？那樣盯着我看。那麽在意我的衣服下面嗎……？”

他作勢要掀起小裙子。

一只手按住了他。

“亂，別鬧。”

“我對你這種年齡的女裝大佬沒興趣。”

看看直言不諱自己對小孩子不感興趣的審神者，亂藤四郎癟癟嘴，甩開藥研抓着自己的手。

折原十六夜沒再看他，拿着任務分配單開始下命令。

由于本丸多了幾把可以日戰的刀劍，青花魚也接下了一些白天的戰場，于是四把打刀和一把太刀，本丸所有大人盡數出征了。

留下小短刀們看家。

“……今天的炊事番是藥研藤四郎和亂藤四郎。”

折原十六夜看着那一對兄弟：“亂藤四郎剛來，藥研，你可以多照顧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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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眉梢一跳，一瞬間，他只覺得少女的眼神幾乎将他整個刃剖開，直接看透了內心。

你可以多照顧他一點……

是要他忠告亂，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嗎？

“滴答”。

水滴落地的聲音響起，藥研藤四郎從恍惚中緩過神時，才驚覺面前不知何時已空無一人。

審神者、狐之助、出征隊伍全都離開，天氣轉陰，瓢潑不絕的雨籠罩了本丸，回廊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站着，細密的雨珠從屋檐滑下，輕聲，而又果決地，發出“滴答”一聲。

亂藤四郎在不遠處，擔憂地看着他：“藥研。”

“我沒事。”

黑發少年站着，聲音低沉，亂藤四郎能看到他的背影，少年人纖細的肩膀微微聳動，仿佛背負着巨大的磨難。

亂還記得，那裏曾經被某個瘋狂的少女用尖刺刺穿，死死釘進了地板裏。少女癫狂的笑聲，至今都是亂心中難以忘懷的夢魇。

他突然眼圈一紅，沖上來緊緊抓住藥研的手臂。

“你難道就這樣輕易放下嗎？事到如今，你還能用正常人的态度，去對待新的審神者嗎？”

那個噩夢，那個囚禁了粟田口好幾年的噩夢，怎麽可能輕易忘掉！

然而為什麽，藥研還能用如此正常的态度去和人類對話？

“連一期哥都變成那個樣子了，為什麽你還能……”

藥研推開亂藤四郎。

“亂。”

他說道。

“我比誰都記得那幾年所發生的事情。”

“所以，我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你不要來阻止我。”

藥研紫羅蘭顏色的眼睛裏，閃着洶湧澎湃的寒光。

他行走在一條無法回頭的絕路上，一不留神，就會灰飛煙滅。

但那又如何，為了兄弟，他在所不惜。

……

“诶？前任是博多人？”

看着書桌上擺着的資料，青花魚眼睛瞪得大大的。

“所以清水大人家的鳴狐才會說，清水大人最喜歡的食物是豚骨拉面和明太子。因為那也是前任家鄉的特産？”

他一邊用手撐着下巴，一邊開始分析細節。

“沒想到清水大人和前任竟然還有那種過去啊。被父母趕出來的壞孩子其實是維護歷史的英雄什麽的……還真是戲劇化的展開呢。”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見十六夜沒有像往常那樣嘲諷他，青花魚有些寂寞地把頭湊到電腦前。

“審神者大人，您在看什麽？……論壇？”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審神者論壇上一個火熱的帖子。

主題是控訴自己家初始刀突然轉化成暗堕刀劍，要求時之政府出來解釋清楚。

0L 湯圓

如題，為什麽我家吉行大寶貝會暗堕？他那麽小天使，那麽可愛，我和他相處的好好的，不碎刀不惡意出征，每次推圖的時候都給他戴上最好的裝備，他喜歡攝影喜歡新奇的東西我都會滿足他，為什麽他突然就暗堕了？時之政府，你給我一個解釋！

青花魚眨眨眼：“真稀奇呢，竟然是暗堕刀劍中很少會出現的陸奧守吉行？”

刀劍付喪神的性格各不相同，有些刀劍神經纖細，比較敏感，也有些刀劍性情爽朗地像個看破世俗的聖人，在審神者圈裏甚至有佛系刀男的稱號，其中，陸奧守吉行、山伏國廣、同田貫正國這些刀劍就是典型的代表。

他們是很少暗堕的，即便暗堕，一般也是他人傳染過來的。

可是，陸奧守吉行作為初始刀，這位叫“湯圓”的審神者看樣子又是剛上任的新人，按理來說不存在有其他刀劍暗堕的隐患啊。

“奇怪啊，是在戰場上被傳染了嗎？”

青花魚用手托着下巴：“難道是哪個暗堕本丸裏不靠譜的狐之助選擇了合作制度的戰場？然後不小心遇上了正常本丸的刀劍，傳染給他們了？”

“就像你當初做的那樣？”

青花魚頓時豎起大尾巴：“那是意外！我沒想到負責三條大橋和市中的審神者會主動來池田屋裏幫忙。一般來說，多個本丸合作的戰場只需要負責清理自己那一部分的溯行軍就好了！不會插手別人的戰鬥的！”

“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插手的。”

十六夜看着他的眼裏帶着鄙視：“你太想當然了。”

青花魚：“嘤！”

電腦上，帖子還在繼續熱切的讨論着，記憶力好的人挖出了前不久某個叫“丸子”的審神者的帖子，她也是無緣無故中，自家初始刀劍就暗堕了。有陰謀論的嬸嬸開始腦洞，是不是時之政府終于要把手伸到審神者內部來了。

然而陰謀論不過幾樓，湯圓審神者在看完了丸子審神者發的帖後，爆出一個震驚所有人的秘密。

她和丸子一樣，都在暗堕之前，去過那座名叫暗堕之家的鬼屋。

……

111L 湯圓

絕對是那座本丸的錯！！不然怎麽可能我和丸子的初始刀都無緣無故暗堕了，那座本丸裏一定有暗堕的刀劍！！

“她胡說！！”

看到刷新的帖子裏出現這一句話，青花魚整只狐都炸毛了。

“清水大人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再說，如果清水大人的本丸裏真的有暗堕刀劍，為什麽其他刀劍都沒事，只有暗堕刀劍一個刃暗堕了？暗堕可是一種傳染性很強的污穢啊！！沒理由直接跳過自己本丸的刀劍，去感染其他的刀劍！”

也有人用相同的理由去反駁湯圓和丸子，帖子底下吵成一團，所有人都開始站隊，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着，看得人頭腦生疼。

青花魚氣急，也拿出終端，登錄論壇去和審神者們吵架，當然，他沒有忘記把稱呼從“清水大人”改回來。

看着氣呼呼的狐耳少年，折原十六夜無聲的揚起唇角。

所以她說這只傻狐貍蠢得很。

越是明亮的地方，就越容易隐藏黑暗。

清水的本丸，可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

第二天，又是宿舍五人見面的時間。

這次，缺席的兩人也終于來了，折原十六夜和青花魚從傳送隧道裏走出來時，正好與那兩人對上視線。

當初在池田屋地圖上手持長刀，孤身一人與溯行軍奮戰的少女坐在圓桌旁，十六夜注意到，她的背挺得很直，仿佛堅韌不拔的鐵板。

花崎注意到她的視線，笑着對她介紹少女的身份。

“她是166號本丸的審神者，若歌。”

“若歌，這位是我們的新室友紗織，前不久剛接任了169號本丸……”

“我見過她，你不用介紹了。”

與她蒼白冷漠的表情同樣，她的語調也同樣沒有起伏，平鋪直敘地像一個人偶。

大抵是因為殺了太多溯行軍，即使如此乖巧地坐着，她的身上依舊散發出血的味道。

花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場面一時有些冷下來。

這時，一個棕發的女人走上前：“好了，若歌你少說幾句，花崎，你去把清水叫醒，她昨晚肯定又沒有睡覺。”

這是一個全身上下充滿成熟女人風韻的女子，長發飄逸動人，深藍色錦緞旗袍上繡着祥雲的暗紋，踩着細長的高跟鞋，與花崎差不多年紀，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初次見面。”

她笑容沉靜，向十六夜走來。

“我叫王小月，來自華夏香港。”

十六夜歪了歪頭：“真名？”

香港的道士家族裏，好像沒有姓王的家族。

她失笑：“怎麽可能，這只是告訴刀劍付喪神的假名。因為弟弟也曾經用過王小明的假名，作為姐姐，我當然要配合他了。”

王……小明？

折原十六夜想了想，依稀記起那是一個曾經在她的情報網裏出現的名字。

她記得那孩子的真名似乎是叫，李小狼？

香港李家的人嗎？

與思索着的十六夜一樣，王小月也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她身旁的青花魚，正太被盯得毛毛的，紅着臉躲到十六夜身後。

“你是安倍……”

“清水來了。”

去另一個房間把暴睡的清水叫起來，花崎走到門口，正好打斷王小月的問話。

“啊！清水大人！”

青花魚故意用大分貝的聲音喊清水的名字，小跑着往她身邊跑去。

“清水大人，您是不是又沒睡好？黑眼圈變得很嚴重了啊！”

傻狐貍轉移話題的方法生硬到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偏偏他自己不知道，還拼命地揮動手腳和清水開始尬聊。

一陣鬧騰後，五人（外加一只狐貍）終于開始了正事，因為十六夜的本丸是暗堕本丸，只有另外四人的刀劍去演練場上進行切磋，審神者們則在看臺上坐下。

“清水。”

刀劍比拼之間，一直沉默不語的若歌突然開口，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那兩個人還在一直找你麻煩嗎？”

這句話問出來，花崎和王小月都露出無奈的笑意，似乎都知道若歌所問的那兩人是誰。

折原十六夜眼中帶了點諷刺的笑意。

唯獨青花魚左看看右看看，與在場所有人都接不上頻道。

“是啊。”

寂靜中，清水輕輕呼出一口氣，聲音中帶着疲憊。

“到現在為止，每周末，都會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呢。”

盡管她無數次地告訴兩位老人，她是無法拿到學長的遺骨的，他們也絲毫不聽。

僅憑她167號審神者的身份，根本無法把手伸到時之政府的內部，更別提從烈士陵園中拿到戰死的烈士的骨灰了。

就算她能拿到學長的骨灰，又怎麽會交給那兩個抛棄了學長的人呢？

“哼。”

萬籁俱靜中，若歌冷冷哼笑一聲。

“你只管做你自己的，別理他們。”

清水的笑容中有了一絲苦澀：“我一直是這麽做的。”

即使被人誤解，她也會照着自己的路，堅持走下去。

只是……

稍微，有些累了。

……

青花魚眨眨眼睛，看着這群打暗語的女孩們，滿腦子都是好奇的問號，然而他正想提出問題，突然像被電光擊中一般頓住。

時之政府傳送來的信息事無巨細地進入他的大腦。

恰逢演練結束，四位審神者起身走進演練場，去和自己的刀劍交談在戰鬥中出現的破綻。

青花魚立刻伸手，死死抓住十六夜的手臂。

“審神者大人。”

狐貍少年黑黝黝的眼中滿是驚恐。

十六夜好整以暇地看他。

“就在剛剛，所有狐之助都得到了消息。”

“有兩座本丸——不是指審神者論壇上的湯圓和丸子，而是另外兩座新的本丸。她們的初始刀，一齊暗堕了！”

“時之政府把這四件事合并起來作為連環案件調查，調查她們的共通性，而首當其沖被懷疑的……就是清水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沉迷搞事不可自拔(*^▽^*)

一不小心字數寫爆了，嗯，有靈感就是棒呢~

☆

沒錯，室友裏那個華夏人就是小狼的姐姐，排老大的那個。

劇場版裏小狼有4個姐姐，我起初給大姐取了個簡潔明了的名字，然後去查了下資料，發現她們的名字分別叫李芙蝶、李雪花、李黃蓮、李緋梅……

再想想博多豚骨拉面裏還有個叫李進來的人emmmmm

#日本作家是不是對中國人的名字有什麽誤解？？？#

感覺能寫出李小狼、林憲明、劉昴星這種名字，已經是很厲害的技能了呢【躺平

順便玩了一下小狼名字的梗，寫作李小狼，讀作王小明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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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芊霖扔了1個地雷，謝謝小天使，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