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1.三十一個情報
“黑科技本丸？”
“我也是在其他狐之助的讨論中聽到的，傳聞，在萬屋的黑市裏有一種店鋪，他們在私自販賣那些初始的、排名很低，但又稀有刀劍齊聚的本丸。只要你肯花錢，就能買到一座比任何人都優秀的稀有本丸。”
青花魚開始解釋。
“我知道這個傳言，前不久也有小廣告塞到我的郵箱裏，廣告詞也寫的非常奪目，如果我不是成年人，恐怕也會被他們吸引過去。但是……真的有這種本丸嗎？我聽說曾經有人花錢買了，對方卻是個騙子，直接卷錢逃跑了。”
王小月想了想說道。
花崎一愣：“我記得小月你是個歐洲人來着？”
與有八年工作經驗的花崎不同，王小月是在兩年前，和她的弟弟一起來到日本的，她的任職時間只有短短兩年，卻已經集齊了刀帳上大部分刀劍，還把他們均提升到滿級的狀态。
所謂又歐又肝，說的就是她這類大佬了。
小廣告會塞給花崎，倒還情有可原，她是個鹹魚，還不怎麽歐。可人家王小月是重肝的歐洲大佬，還是來自華夏的國際友人，他們竟然也會向她傳遞廣告？
難道這個廣告的投放是随機的嗎？
王小月搖了搖頭：“我并沒有得到所有刀劍，像毛利藤四郎、謙信景光，我的本丸就沒有。大概……那些人是以此為标準來宣傳的吧，給我的宣傳頁面上，就有毛利和謙信的名字。”
“原來如此。”
想起自己那張小廣告上數珠丸恒次的名字，花崎陷入沉思：“故意利用審神者缺少的刀劍付喪神來做噱頭，以達到他們的目的嗎？”
王小月有些疑惑：“可是，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本丸的事情的呢？”
審神者與審神者之間并不兼容，即使在時政現在的政策下，各嬸嬸之間的交流變多了，但她們更多時候還是待在本丸裏，與自己家的刀劍相處。基本上，除非關系特別好的審神者，例如同一宿舍的人，否則其他人是不會知道一個審神者家裏到底有什麽刀劍的。
除非是……
……販賣情報的！
青花魚看了一眼十六夜。
別什麽事都想到我身上！！
折原十六夜冷漠地瞪了回去，青花魚唰的一下收回了視線，把頭深深埋下去，瑟瑟發抖。
“有沒有可能是政府內部的人？”
她提出一個猜測，王小月皺了皺眉，不确定道：“應該不會，政府再無能，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損招牌的事情。能被這些廣告吸引的，大部分都是初上任的審神者，或者對某些刀劍非常有執念的人，她們自己的本丸往往沒有成為優秀戰力，在這種情況下，抛棄自己的原本丸只會給政府帶來更多的空缺，弊處太大了。”
青花魚點頭，也補充道：“時之政府有明确規定，只有當本丸達到S級後，才能夠更換本丸——不過更換的大部分是無主的暗堕本丸，那裏面的稀有刀劍基本都已經被送走，沒有任何稀有刀劍存在的可能。如果想要得到稀有刀劍，大可以在刃力中轉窗口看看有沒有自己心儀的那把刀不就行了？何必要花差不多的價錢去換取一個低等級的初始本丸呢？”
十六夜戳穿了他的邏輯錯誤。
“就算天天盯着刃力中轉窗口，想要的刀劍也不是随時随地都會有的。”畢竟，随着時之政府管理的加深，暗堕本丸出現的頻率開始降低了。
在清水那個完美克制暗堕的術法徹底推廣之後，暗堕本丸的威脅也即将不複存在，也許過不了多久，刃力中轉窗口都會直接關閉。
“話說回來，黑科技本丸這件事根本是不可能成立的吧？所有審神者與相應本丸的聯系都在政府裏寫着，就相當于現世的游戲實名賬號，怎麽可能那麽簡單更換？”
花崎的疑問得到青花魚的大力贊同，王小月卻若有所思：“但是，如果真如紗織所說，那些人的背後是時之政府——或者說是時之政府內部的幾個人，不是也可以做到修改資料嗎？而且這樣一來，也解釋了他們為何擁有那麽多稀有刀劍的初始本丸，因為他們就是政府的人。”
花崎一愣，王小月的推測合情合理，被她這麽一猜測，她也開始懷疑政府是否真的不懷好意。
只有青花魚還試圖為時政辯護：“應該……沒有那麽誇張吧？政府也沒有那麽壞的。”
十六夜轉了轉眼睛，似乎有所猜測，但她沒有說出來。
王小月站起身，她說她會去調查一下，如果有結果出來，就告訴她們。
會議也解散了。
回到本丸，十六夜繼續差遣青花魚給她做起了免費勞動力。
青花魚雖然面上苦哈哈，說紗織大人這些文字看得我眼睛疼，但心裏卻高興地找不着北。
大人願意把自己的情報主動讓給自己做，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大人心中還是挺重要的呢？
至少……也是個助理的地位吧？
不知道現世還有個幸村精市的存在，青花魚眼巴巴的想到。
這時，正在看着電腦的十六夜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說曹操曹操就到呢～”
青花魚好奇地望過去。
網頁上是一個人的資料，男性，叫石神。年齡在青花魚看來大約有二十歲左右，他有一頭惹眼的酒紅色頭發，那顏色深沉火烈，即使放在擁擠的人潮中也是最顯眼的一抹色彩，偏偏他長得俊逸優雅，宛若風一般清秀，是那種能讓女性一眼看到就喜歡上的鄰家少年的長相，與亮眼至極的酒紅頭發形成鮮明對比。
“紗織大人，又有審神者向您購買情報了嗎？”
青花魚猜測這位叫石神的男性就是這次的商品，他本該是清秀的少年模樣，但外表鮮亮的顏色削弱了他的纖弱，為他添上幾分桀骜不馴的帥氣，兩種不同的氣質交織在一起，卻又渾然天成。
肯定是有人看上了他，然後找紗織大人買情報了。
十六夜挑了挑眉，沒有否認。
“他确實是這次的商品，只不過，購買情報的顧客，是男性哦。”
青花魚：“……”
天、天下大同？
“笨蛋，想到哪裏去了？”
十六夜斜了他一眼，冷笑道：“這個人，在網絡上可是以女性的身份自居的。”
青花魚看着那個男性的眼神頓時變得詭異。
折原十六夜的聲音裏帶了點幸災樂禍：“你說，如果我把這個情報賣給客人，對方會怎麽想呢？”
自己在網絡上認識的美少女，竟然是一個裙子下藏着野獸的男性。
青花魚仿佛聽到少年的心碎成一片片的聲音。
“現在的網絡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性情單純的狐貍式神無奈道。
“為什麽有人喜歡在網上扮作異性呢？”
“誰知道。”
十六夜聳聳肩：“隔着一條網線，什麽妖魔鬼怪都能化身為紳士。與之比起來，假扮異性也沒什麽奇怪了吧？”
青花魚從少女的聲音中聽出些許咬牙切齒的憤怒。
“……”
他沉默片刻，許久不上線的小腦袋突然靈通了：“紗織大人，難道您以前被網上的人騙過了？”
話一說完，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
在幾乎冷凝下來的氣氛中，青花魚顫顫巍巍地，對上了十六夜的眼睛。
血紅色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冷若冰霜，仿佛已經踏入冰冷的高山，暴風雪飄搖。
下一秒，十六夜眨了下眼，所有情緒都被收斂回去，她又變回最初的平靜模樣：“別亂想，我是不可能被騙的。”
不管平時說了什麽，青花魚都會被十六夜當成小孩子來對待，他的心性單純至極，十六夜根本用不着警惕他，也可以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告訴他，看着他變化莫測的表情，還能增加自己的樂趣。可剛才那一瞬間，青花魚仿佛看到了，那雙血色眸子中築起了高牆。
之後的幾個小時內，青花魚不再說話，全程保持沉默，安靜地開始給十六夜當苦力工。
QWQ他可不想再惹紗織大人生氣了！！
十六夜看着電腦中無關緊要的文字，想了想，打開一個加了密的文件夾。
那裏儲存着她和那個人的聊天記錄，她随便點開其中一份。
【青花魚：生活真沒意思。
青花魚：好想去自殺啊，死了就沒有那麽多無聊了。
青花魚：吶吶，小花火，你說死後的世界會是什麽樣子的呢？會不會有美麗的小姐來帶我一起走呢？
青花魚：小花火你理我一下啦！
青花魚：小花火？
青花魚：小花火！！！
青花魚：小
青花魚：花
青花魚：火火火火！
青花魚：吶，理我一下啦，花，火，醬～
九泉花火：……
九泉花火：你在浪費我的時間嗎？
青花魚：？】
不用繼續看下去，十六夜就知道接下來她說了什麽。
死後的世界？你對死亡就沒有一點敬畏心嗎？
死亡意味着你的大腦停止活動了，你的意識完全消失，再無重新運作的可能，死後的世界是什麽樣子？死後什麽都沒有，也不會有美麗的小姐來帶你走，唯一的女性也只有電視上播報自殺案件的播報員小姐。
你如果真的要去死，就不會在這裏給我發那麽多消息了。直接從一個風景優美的高塔上墜落，在地上綻放出自己最後的血花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嗎？
一昧地幻想死後的世界的人，就不要用你還活躍着的想象力去玷污死亡好嗎？
從死亡世界回歸而來的十六夜，冷漠地嘲笑了一番那個男人。
她和他的關系，是在這段話之後開始變得親密的。這個叫青花魚的男人開始經常找她聊天，一改先前那副輕浮的模樣，變得成熟可靠起來。
十六夜眼神微閃，直接關掉了文件夾。
“無聊。”
她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狐貍式神擡起頭，只來得及捕捉到那雙眼睛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那是什麽呢？
他不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青花魚為我們演示什麽叫做日常作死233333
☆
“九泉花火”是十六夜另一個馬甲，畢竟都是賣情報的，馬甲不多怎麽好意思叫情報屋呢【斜眼笑】
青花魚這個名字來源于文豪的梗，三次元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關系就不太好，太宰曾稱中原中也為“蛞蝓”，中也回敬太宰“青鲭”，也就是青花魚。文野裏引用了這個梗，我設定太宰和十六夜談戀愛時用的ID名就是青花魚~~
然後她給狐之助也起名青花魚(*^▽^*)
太宰這是第一次在十六夜面前提起自殺，被十六夜一頓怼，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提過殉情啊自殺這種話了，所以現實裏見面十六夜也認不出他來2333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