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三十二個情報

第二天，十六夜帶着本丸的一隊刀劍去了厚樫山。

“加州清光、燭臺切光忠、壓切長谷部、陸奧守吉行、山姥切國廣。”她一一念出那幾個擅長日戰的刀劍的名字，到最後一個時，擡起眼，視線落在粟田口刀派中。

藥研始終看着地面，仿佛出不出征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亂藤四郎則興致勃勃地望着她，水藍色的眸子kirakira的閃着，超可愛。

“藥研藤四郎。”

十六夜念出了最後一刃的名字。

粟田口家兩個別有心思的刀互相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

“清光，這次的隊長是你。最近厚樫山的敵人數量劇增，大家要小心對敵，政府也派了另一個本丸與我們一起戰鬥。”

十六夜說道。

“我和青花魚會在後方支援你們，小夜，本丸就交給你們了。”

小小的左文字沉默着點了頭。

時空隧道開啓，将衆人送往了厚樫山戰場。

光芒淡去後，面前出現的，是另外一隊人馬，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膝丸等稀有刀劍一個個站得筆直，顯而易見的，這是一個歐洲本丸。

為首的審神者看見合作的搭檔來了，笑着走上前：“你好，我是這次和你一起戰鬥的人，我叫黑崎……”

她的笑容突然消失。

同時，十六夜陣中，加州清光也愣住了。

“黑崎大人。”

十六夜看向那名少女。

黑崎的臉色微變，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曾經的同僚戰友，下意識看了眼身後，六個稀有刀劍神态自若，各自握着腰間的佩劍。

她重新露出了笑容：“加州清光，好久不見了。你……過得還好嗎？”

“……嗯。”

清光不知該作何回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幾把稀有刀劍身上環繞着的，是來自黑崎的，蓬勃滂湃的靈力。

再聯想在萬屋開店，當服務員的加州清光及其他一些刀劍身上已經所剩無幾的靈力，發生了什麽，已經很明顯了。

——她離開了原來的本丸，購買了一座初始的稀有本丸。

他閉上眼睛，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就在雙方都陷入沉默時，折原十六夜拍了下手，把衆刃的目光吸引過來。

“時間不早了，開始對敵吧。”

黑崎抿了抿唇，沖她感激一笑，十六夜避開了她的目光，走到加州清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女的手輕輕落下，似乎在給他傳遞安慰。

“藥研，能探測到時間溯行軍的位置嗎？”

她問這十二把刀中偵查最好的藥研。

“雖然還有點模糊，但能确定在那個方向。”

藥研指了指一條幽靜的山路。

十六夜和黑崎帶領自己的刀劍往那條路上走去，她們和藥研在最前方帶路，青花魚負責後路的守衛。樹林幽深，道路坎坷，布滿不規則的小石頭，十六夜常年鍛煉過自己，走得很平穩，黑崎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她只是個沒有武力的小姑娘，腳下磕磕絆絆的，差點摔倒了好幾次。

但不知為何，她的刀劍中，卻沒有一刃給她搭把手。

加州清光看不下去了，在她又一次險些踩空時，伸手扶住了她。

“請小心一點。”

“謝謝。”

黑崎垂下眸，她的眼睛狀似桃花，眼角微微彎下，帶着一絲勾魂的媚意，可她的眼眸深處卻幹淨清澈，像一個未曾經過世間磨難的人，古典又優雅。

即使看上去像被她的刀劍遺棄了，她也沒有生氣。

這時，黑崎本丸的三日月宗近走了上來，不着痕跡地從清光手中接過了她。

黑崎還未來得及露出喜色，那千年的老爺爺就松開手，在她身邊繼續向前走着。

雖然是陪伴的姿态，卻有一股疏離感。

清光皺了皺眉。

走了一會兒，隊伍最前方的藥研停下腳步，十六夜擡頭看去，遠處樹林裏潛伏着數十只模樣猙獰的溯行軍。

似乎察覺到了審神者的氣息，為首的敵太刀突然擡頭，泛着詭異光芒的眼睛兇巴巴的，一揮刀，身後足足沖出來有二十只溯行軍。

“開始戰鬥！”

十六夜後退一步，把空間讓給了刀劍們。

清光拔出刀：“那麽，大幹一場吧！”

兩座本丸的出征隊伍一齊沖了上去，十六夜本丸的刀劍大部分都是些速度快捷的輕便打刀，只一瞬間，就沖到溯行軍大軍的面前打了個先鋒。黑崎本丸速度較慢的太刀們落在後方，但他們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只見刀光一閃，敵太刀的項上人頭就被摘下。

青花魚跑到十六夜身旁，警惕地觀察着周圍，政府告訴他們，厚樫山的溯行軍應有兩百只以上，而在這片樹林裏出現的，頂多只有一百只不到。

還有溯行軍在別的地方，他不能放松警惕！！

黑崎大概是戰場上唯一一個沒有戰力的人，她主動跑到十六夜身旁，避開戰場，盡量不讓自己成為刀劍們的阻礙。

戰場上的溯行軍數量在減少，只剩下最後幾只還在負隅頑抗，這時，樹後突然傳來沙沙的響動。

衆人皆是一驚——

一個黑影橫空殺出，大太刀帶着強烈的風勢呼嘯而來，眼看就要把山姥切國廣一刀兩半。

十六夜從手臂中掏出一把手/槍，裝上彈匣，快速對着那方射出兩槍。

只聽咔啦一聲，大太刀從刀的中間開始裂開，漸漸四分五裂。

而另一槍，打中的是敵大太刀的腦袋，精準打中了太陽穴，留下一個黑漆漆的洞。

山姥切國廣望向十六夜，拉了拉白布，害羞地說了聲謝謝。

但事情沒有那麽快結束，正如青花魚所想的，厚樫山剩下的近百多只溯行軍，一齊朝這個地方湧了過來，殺也殺不盡。

刀劍們卻漸露疲态。

“情況不對！”

黑崎拉住十六夜的手，低聲道，“這和政府所說的不一致，我們需要回去！”

十六夜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青花魚擔憂地看着刀劍們在與溯行軍的戰鬥中受傷，下意識也沖進戰場，手中念着訣，幾個光環落在了刀劍身上，他們的傷口逐漸被治愈。

下一秒，又有一把脅差從樹的間隙後飛過來，旋轉着，把一把敵槍死死釘在了地上。

敵槍連一聲吼叫都沒發出，就死了。

一個蒼白的少女出現在樹枝上。

“若歌大人！”

青花魚驚訝道。

若歌一言不發，她長發淩亂，沾上了血污結成一塊塊，手中握着一把太刀，她看了眼十六夜和黑崎，眼睛冰寒徹骨。

因為她的出現，戰場的氣氛凝滞了一瞬，若歌走到敵槍身邊，拔出那把被她當做手裏劍用的脅差。

“抱歉，那些是我的對手，不小心把它們放跑了。”

她說完，就沖進了溯行軍之中。

“好、好厲害……”

黑發少女的身姿輕盈優美，手握雙刀，卻仿佛在舞蹈一般。長發飄逸着，轉眼就奪走十幾只溯行軍的命。

除了驚嘆，青花魚做不出別的發言。

有了若歌的加入，戰鬥結束的很快，很快地上就只剩一片殘肢斷臂。黑崎本想向她道謝，若歌卻把雙刀收回鞘中，看也沒看兩人轉身離開。

“真是一位有個性的審神者。”

黑崎笑了笑，也不在意，轉過頭看向十六夜。

“謝謝你的協助，下次有機會的吧，再一起合作吧。”

她伸出手，再次做了一遍自我介紹——開始的那次因為遇見熟人而沒能成功：“我叫黑崎，是排名4376本丸的審神者。”

“紗織，169。”

“紗織？”

黑崎的眼神變了，“您就是最近，論壇上有名的那個情報屋？”

十六夜點頭。

“那可真是……太巧了。”黑崎的眼中終于浮現出亮光——在此之前，她看上去都是死氣沉沉的。

她沒有說話，黑崎又看了看清光，這位善解人意的少年打刀正盯着她，仿佛在質問她的選擇。

黑崎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不用擔心，我現在結婚了，過得很幸福。”

她搖着頭，也不知這話是說給清光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所以不用擔心我。”

“不需要。”

……

在回去的路上，青花魚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心，纏着加州清光把黑崎的事情說了出來。

經過清光的口述，其他刀劍們才想起來她是誰。

“原來是她。”

長谷部摸着下巴，說道，“我記得她的本丸并沒有那麽多稀有刀劍。”

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膝丸、髭切、小狐丸、明石國行。

無論哪一把都算得上稀有刀劍，長谷部只記得，他們陷入沉睡之前，黑崎的本丸也只有大包平。

陸奧守吉行爽朗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說不定非氣用盡了，就歐了呢？而且還和最喜歡的三日月結婚了，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黑崎說過她結婚了，想來對象也只有那最美的天下五劍一刃了。

山姥切國廣擡眸：“4376。”

“？”

看着同伴們疑惑不解的眼神，山姥切扭過頭，悶聲道：“她以前，是三千名以內的審神者。”

沒道理他們沉睡三年，排名沒有進步，反而還後退了。

“那是因為……現在這座本丸已經不是黑崎以前的本丸了。”

十六夜說。

青花魚突然想起宿舍開會時提到的東西：“是黑科技本丸？！！”

接着，青花魚給六個刀劍科普了什麽叫黑科技本丸。

燭臺切眨了眨眼：“竟然還有這種本丸存在？”

“有的。”

青花魚點頭，他其實也是昨天才知道這種本丸是真實存在的。

十六夜走到山腳下，用靈力去打開時空隧道。

“藥研怎麽看？”

突然被提到名字，短刀的紫眸閃過一抹不知名的光。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被關起來了，不知道外界發生過什麽。”

十六夜舒展開眉間。

“說的也是呢。”

随着她的動作，金色光圈出現在衆刃面前，青花魚也提出了自己最後的問題。

“我總覺得……那位審神者的刀劍和她有隔閡。為什麽，寧願抛棄一個自己手把手帶大的本丸，也要選擇一個有稀有刀劍存在的本丸呢？”

“稀有刀劍，就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沒有人回答他。

作者有話要說：

若歌：裝逼随風，常伴吾身【bushi】

☆

私設時政是允許審神者與刀劍結婚的，但禁止在本丸開後宮。

至于有沒有生殖隔離emmmmm，這些細節就不要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