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ACT 30 師生談心
我畢竟只是因為過度疲憊而昏倒， 躺了一天再補充點營養劑就可以離開醫院。因為USJ敵聯盟入侵的事情， 學校停課一天。我打算回家繼續睡覺， 我真的精神不是很好。
醫生說是疲憊，我想到的是我跑到JoJo那邊之後雖然都是表現得很精神，但是我總是擔心晚上睡覺後會出事， 尤其是JoJo離毒發的時間越來越近時，我每天都睡不着。但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過度疲勞的原因，只能硬着頭皮對醫師說， 我熬夜打游戲了。
然後這消息就傳到相澤老師那裏了。
在我離開醫院前，我被相澤老師要求在天臺上單獨談話，扭開天臺的門時，我忍不住心累嘆了一口氣， 然後才開了門。
我見到相澤老師的瞬間被吓了一跳， 全身上下被包得像木乃伊一樣，這得是傷得有多重。但是我被吓了一跳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種情況居然不好好躺着。
“相澤老師，找我有事？”
“你喜歡喝什麽嗎？”
我納悶怎麽換話題了。
老師扔了兩枚500日元的硬幣說給我，道：“幫我買一瓶茶，你也買一個你喜歡的， 我們坐着聊。”
那估計會聊很久了。
請喝飲料這跟那個警察局審問犯人請他吃豬排飯一個道理吧， 我在想我是不是該給自己買個豬排飯應一下景。
我不想讓老師太過多慮，所以雖然不想喝， 我還是買了一瓶一樣的茶。
保持同步率會讓人覺得對方容易和自己相處。
我想完之後，突然覺得我在人情往來的過程裏到底真情多一些， 還是策略多一些。可是，說到底，兩方都會舒服一點，不是很好嗎？
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和老師談心，感覺十分奇妙。
“綠谷，我聽說你家裏就和你媽媽兩個人一起住，你媽媽也很忙，不能經常照顧你。”相澤老師原本想抽根煙，但是拿到一半看了我一眼之後還是把煙收起來了，“最近遇到什麽壓力了嗎？家庭經濟遇到困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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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不知道應該對着他點頭編一個比較合理的借口比較好，還是老實一點。但是一個謊言編下去的話，就要有千萬個謊言圓過去。
“沒有，我覺得還好。”
“關于你昨天應敵的時候，你有什麽特別想說的嗎？”相澤老師終于說出最想說的事情了。
其實我也預料到老師可能問我這件事，畢竟我對血的反應太冷靜了。反正我覺得老師不可能會誇我。
“我覺得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相澤老師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綠谷，你為什麽要進英雄科？”
為什麽？
對啊，為什麽？
就算是讓媽媽開心了，但是這也是考完英雄科的事情。
當初考英雄科，好像是順水推舟，我原先只是想鍛煉體力而已，後來陰錯陽差地繼承了OFA的力量，趕鴨子上架一樣地考了英雄科，還被錄取了。
後來堅持進英雄科，除了不想讓媽媽白開心一場外，也有不想辜負歐叔的信任。可是現在歐叔也不需要我了，我媽媽開心了幾天後，熱潮也過了，我留在英雄科還有什麽意義嗎？
“那老師為什麽要當英雄？”
“為什麽啊？”相澤老師擡頭看向遠方，說道，“我上高中前，你們麥克老師和我是初中同學，他問我要不要去英雄科。我反正什麽選擇都可以，就跟着去了。”
我聽得一震。因為我沒想到老師還真的認真跟我說他的想法了，還有我突然想站相澤老師和麥克老師的CP。
“後來順利畢業後，便成為正式的英雄。”相澤老師抿了一口茶說道，“并不是所有人從小都擁有夢想，有些人是在發生某些事情之後才慢慢發現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許這段摸索要花的時間久了一些，起碼在那之前要做好自己眼前的事。我便是這樣的。”
“那為什麽要當老師？也是因為麥克老師嗎？”
慘了，我八卦之魂會不會燃燒得太明顯了。
相澤老師睨了我一眼：“只是不想看太多傻瓜在戰場上白白死去了，所以要從基本上教育起。你也一樣。”
我幹笑了幾聲，最後“哦”了一聲。
“所以你是因為爆豪勝己才進英雄科的嗎？”
相澤老師還沒有放過我之前轉掉的話題。
“其實我一開始并沒有想要成為英雄的，又或者說其實我對英雄這個職業都抱有可有可無的心情。”我實話實說道，“在我看來，英雄這個職業興盛的情況，和在歷史大動蕩時期，神佛宗教飽受追捧異曲同工。英雄大抵還是因為個性的突然出現，社會不安帶來的新興職業，大家追捧這個職業，就像是崇拜宗教聖職一樣。如果社會安定穩定下來，追捧英雄這個現象估計就會冷卻下來。”
“現在英雄科林立，每年量産的英雄保守以數千計，但敵人的行動模式分散又單一，再加上有和平象征的存在，犯罪率已經壓制到歷史最低的水平。初中的時候有社會調查這門作業，我研究對象和大家一樣都是「英雄」，但是我切入的角度是沒有成名的英雄，他們大部分人都做着一些以前警察會處理的小事。人浮于事，這說明英雄已經面臨供過于求的現象。但是因為英雄太過熱門了，初中生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想成為英雄，雖然大量的高校都以提高成績進行篩選，但還是不能從本質上解決英雄會逐年增加的現象。”
“當英雄是賺不了太多錢的，除非是高人氣的。”我歪了歪頭說道，“所以我一開始想的是報經營科或者支援科。”
我覺得相澤老師聽到我這麽說，心情一定相當錯綜複雜。
好歹他也是英雄科老師啊。
“老師有沒有聽過這麽一個故事，講的是有個推銷員跑到一片森林裏跟鹿推銷防毒面具被拒絕，後來森林裏出現了工廠，把空氣污染了，于是鹿向推銷員買了防毒面具，又問那是什麽工廠。于是推銷員微笑着對鹿說，那是生産防毒面具的工廠。”我覺得我是不是太老實了，連這些話也跟老師說，“所以，現在正是英雄熱門的時候，支援科設計的戰鬥服既是消耗品，又是必需品，去支援科總不會太窮的。但支援科大部分都是埋頭設計的人，對于經營手段總有欠缺的，所以少不了要和經營科的人合作，所以經營科也是很好的選擇。”
“……”
看相澤老師的表情越發微妙起來，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老師，我是不是說得太現實了？我是不是應該跟着你一樣講一些友誼、人生、夢想等輕飄飄的、夢幻的話題會比較好。”
“綠谷，你其實是不是天然黑？”
我被相澤老師吐槽了。
“算了，你繼續。”
我繼續說着我選英雄科的理由。
“……馬斯洛需求理論裏把人的需求按照層次分為生理、安全、社交、尊嚴和自我實現。進入經營科或者支援科，只能滿足我生理上對于生活的最低要求，但是英雄科可以讓我滿足社會需求，所以我就想留在英雄科了。”
“社會需求在馬斯洛理論上在英文願版上寫的是‘Love and belonging needs’……”相澤老師似乎在回憶以前的舊知識，像是想到什麽，靈光一現，瞳孔放大，回頭看了我一眼。“所以，你在班上喜歡誰了？”
老師真的是嚴重誤會了。
老師，你真的有那麽八卦嗎？
我話還沒有說出口，老師繼續推測道：“所以你也是為了在喜歡的人面前裝帥，才跟着電視上學的那些主角裝故作冷靜嗎？”
我想到我昨天的作為把老師怔住的畫面。要我說，我昨天那個其實那已經不算冷靜，那叫冷酷吧，但是老師這麽說，也許是不想把我想得太糟糕，又或者他記憶産生混亂，又或者說……畢竟我也看不到我自己的表現，難道我當時我的雙腿還抖得跟剛出生的小鹿那樣？
不至于吧？
“嘛。”
我低着頭，不讓老師看到我的表情。
“能做冷靜的判斷固然不錯，但不要太逞強了。”老師用手拍了拍我的頭。
老師這個動作和說的話吓到了我了，我瞬間一抖。
老師才不是這麽溫柔的人！
“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看着老師的背影半鞠躬說道：“辛苦老師了。”
我松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
“對了，晚上不要再熬夜打游戲，下次我發現的話，我可以增加一些額外的訓練給你。”
“……老師，求放過。”我抖着聲音說道。
老師擺了擺手，潇灑得跟那些從不回頭看爆炸的英雄一樣。
你還沒說那是開玩笑啊！老師！
見人已經走了，我也只能認命了，緊接着我便聽到學院的學生證“滴——”的一聲響，上面寫明我已經完成談心的任務了，我往下拉，發現我的月度任務裏面有「收小弟」這種神奇的存在。
放過我吧。
我假裝看不到這個任務，閉着眼睛直接關掉了。
我從醫院離開後剛巧遇到穿着便服來醫院的轟焦凍，我跟他打了聲招呼，就打算走了。
然而轟焦凍卻順着我的方向緊跟着我走了兩步。
我好奇地問道：“找我有事？”
轟君點點頭：“我來看你的。”
“啊，謝謝。”
我突然有點感動，正要揚起笑容，但轟君還沒有說完，他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順便來告訴你個壞消息。”
“……”
轟君，你後面一句可以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想一萬字都放一章的，但是我發現一萬字下來，節奏不好。
所以分兩章發。
從今天開始，我叫米歇特·馮·茲拜因巴哈。
讀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