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ACT 49 我聽到我說
二喬比我想象中來得還要早。
幾乎是前面警局才通知賀莉女士去見空條承太郎, 接下來賀莉女士才以拳擊掌, 想起來二喬的飛機也是差不多要到點了。
“啊, 說來,爸爸的飛機快到這裏了,昨晚還記得要去接機的。”
“……”
你倒是想起來啊!
“那只好讓他自己過來了, 我們先去找承太郎。”
賀莉女士對于二喬的态度也是心大。
好歹人家六十八歲,快七十了。
再怎麽健朗也是老人家啊!
“這樣吧,我去接喬斯達先生, 空條阿姨去見空條同學。”這樣我還可以趁機多跟二喬多說幾句話。“您看怎麽樣?我覺得一個老人家千裏迢迢來這裏還是很辛苦的,我起碼可以幫忙搬點行李。”
賀莉女士深深地看了我好久,像是想說很多事情,但是最後還是露出微笑道:“我本來想給爸爸一個驚喜的, 不過你去接也好。他一定會吓一跳的。”
我背着身的手握成拳, 他可不僅僅只是會被吓一跳啊!還會被我打一頓!
國際飛機場在八十年代設備上已經很齊全了。
每次來JOJO的世界都能感覺到時代感,比如說二喬的二戰時代,比如說空條現在的八十年代,他的穿着本身就充滿着時代氣息——純正的硬派不良青年。此外,八十年代的日本還是用的漢字比較多,給我一種果然老一輩的感覺。
認準航班號後, 我就在到港通道出口的金屬欄杆外等着, 手上擺着用花體字寫的“喬瑟夫·喬斯達”的提示牌。我一般英語寫得都跟羅馬音一樣一個個圓圓的,跟胖胖的蝌蚪一樣。但是這個名字在二喬以前寫的時候, 他順便教我怎麽用花體字寫。
早期的時候我還是會叫他喬瑟夫的。對我來說,JoJo算是昵稱的感覺, 我不好意思對他喊JoJo,畢竟我們有不大熟。後來我不是一直喊他JoJo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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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因是我跟他熟起來了。
還有就是因為我真心覺得英文名字很麻煩。我可以把《源氏物語》所有人的名字寫出來,但是《百年孤獨》,我就經常記不得英文名字,換到現實生活也是。
一是難記,莉莎莉莎和西撒的姓氏我現在還沒有記全,我一開始也只是模仿喬瑟夫發音,後來喬瑟夫把名字寫下來給我看,我記住了他們名字長什麽樣子之後,我才記得他們的名字。另外,他爺爺叫喬納森,他爸爸叫喬治,他不介紹我還好,介紹後我經常把他的名字和他爺爺的給弄混了。二是難念。喬瑟夫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拗口,尤其是名字最後的ph我每次念都覺得別扭。你們知道的,日語發音都會比較重,而且發音方式和西方也不大一樣,所以念英語的時候,遇到輕音部分,我總覺很不舒服,總是念不順。
其實我們英語老師布森雷特·麥克和B班班主任的布拉德·金的名字我也是認人不認名,遇到統一喊“老師”。
所以之後能喊過一次JoJo,我就不改口了。
這算來是我第二次見到小夥伴未來的樣子了。
我第一次見到的是澤田綱吉。
十年後的他沉靜可靠,完全沒有初中生的懵懂笨拙和青澀,一舉一動都充滿着風采。
遇到他的時候我很感動,他讓我開始對未來有些幻想和期待——未來的爆豪、未來的轟君,未來的赤谷。雖然我沒辦法一下子就見到未來的他們長什麽樣子,但是我可以和他們長大,一起見證時光在自己身上沉澱後的模樣,像是工匠手中雕琢的雕像最後慢慢成型一樣。有誰想到,光是長大這麽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本身就充滿着感動和成就感?嘛,也許就我一個人是這麽想的。
……
我等了老半天,都沒有人跟我打招呼。我只能在兩個通道出口來回跑。
事實上,因為怕我錯過,賀莉女士還有給我二喬的近照。
但是照片很是一言難盡。我不是說拍得不好,而是我發現我對西方臉孔真的是臉盲。我拿着照片的時候,有好幾次都覺得某個人很像二喬,可能就是有的頭發少了一點,有的胖一點,有的瘦那麽一點。所以我每次都得搖一下板子。看到對方沒反應才知道我認錯了。
看到從美國到日本的航班的人都走光了,我都沒有遇到二喬,我開始擔心我們真的錯過了。
正要去接待處問問情況,我的肩膀就被拍了拍。
“綠谷。”
這聲音一響起來,我就忍不住在心裏笑罵起來。
回身一看,六十八歲的二喬精神滿滿地對着我笑:“喲!”
他身體還是那麽強壯,胳膊還是比我的大腿粗,練過強身健體的波紋就是那麽了不起啊!
“本來想假裝不認識你的,結果你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二喬扶額說道,“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得先跟你打招呼。”
我立刻哭笑不得起來。
“JoJo,你還記得你幾歲嗎?”
“這有什麽,開玩笑是不分年齡的。”二喬臉上十分驕傲。
不知道,這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笑的。
一看到他在笑,我也跟着笑起來,就感覺非常開心。
“綠谷,好久不見。”
“JoJo,別來無恙。”
這次二喬過來是為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哪怕賀莉女士沒有打電話過來,他也會來日本。不過他要在家人面前再講,在那之前我們瘋狂敘舊,導致我完全忘了我應該一見面就打他一頓的事。
“現在已經沒有人喊我JoJo了,聽着怪叫人懷念的。”
能喊他JoJo的大致都是跟他比較好的長輩或者同輩——莉莎莉莎十幾年前就去世了,西撒也是幾年前也離開了。妻子絲吉Q喊他“親愛的”或者“喬瑟夫”比較多。之後,我們兩個也得裝不熟,我也不能叫他JoJo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跟着感傷,二喬抓了抓我的頭發,我能感覺我頭皮都被揪起來了。
“輕點。”
“剪短發了,還挺不錯的啊。”
“去澤田那裏剪的。”
“啊,那個小不點。說來,澤田跟你好像,我一開始見到你們兩個,懷疑為你們是同一個人。”
好的,這就是西方人典型的對亞洲面孔臉盲的案例。
直到我們到警察局,二喬的夥伴一直都沒有辦法插上話。二喬最後才跟我介紹他是誰。
抱歉,我一開始聽的時候還是懵了一下,所以二喬知道我不擅長記外國人的名字,所以說的時候還順便再紙上寫給我了。
——
「穆罕默德·阿爾德爾(モハメドアヴドゥル)」。
“你好,維多利亞,我剛才聽到喬瑟夫桑喊你的名字了。”
“我叫綠谷。”
“哦,米多利亞。”
“綠谷。”
“維多利亞?不好意思,怎麽喊?”
我……
因為賀莉女士成功糾正了綠谷的發音,我就寄希望于其他人,實在是期待過高了。
我在心裏撓了一下牆,最後還是不糾結他的發音了。
這次阿爾德爾和二喬過來都是為了一件事。
喬斯達家有一個宿敵叫做迪奧,這個宿敵是從二喬爺爺那代就存在了。
這應該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
在這裏,我把二喬爺爺喬納森喊做一喬。
故事是這樣的。
一喬的爸爸收養了迪奧為養子。但是迪奧居心不良,心懷不軌,意欲謀取喬斯達家的財産。于是繼承人一喬就是他成功道路上的阻礙,他為了打敗一喬用了石鬼面具變成了成為不老不死能力強大的吸血鬼。(這裏說一句,二喬那時候的boss就是專門能夠制造像迪奧一樣的吸血鬼的大佬)。唯一能夠打敗他的方法就是波紋。所以一喬跟着西撒的祖父學了波紋,曾經一度打敗了迪奧。但在一次輪船旅行中,一喬再次遇上迪奧。結局是同歸于盡,雙雙沉入大西洋。
原本這就結束了。
六年前,大西洋撈出一個棺材。據二喬和他一起合作的SPW團隊調查發現——這是喬斯達家族的宿敵迪奧存在的棺材。人還沒有死透,他的頭顱還依舊保存着,并且用了一喬的身體複活。而且迪奧還被發掘出了一種新能力——替身能力。現在已經不是可以用波紋就可以解決的程度了。
此外,因為迪奧用的是一喬的身體,所以受到血脈的影響,二喬也覺醒了替身能力。他們這次過來就是想确認在日本的女兒和外孫是否也擁有同樣的能力。這種能力的出現有好有壞。
好的是,相當于覺醒了一種超能力。
壞的是,如果不能承受這種能力的話,反而身體會被拖累致死。
我跟二喬說,賀莉女士和空條兩個人目前都很健康。
不過這也是從猜測而已,畢竟這可能存在着時間上的延遲,或者已經出現了,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因為這種替身能力還有一種很明顯的特征——
正所謂替身,就意味着還有另外一個實體存在。
而替身能力就是超能力的具現化,替身的行動會受主人的意識控制。受到攻擊的替身同時也會影響到主人本身。比如說,如果替身被刀砍了一刀受傷了,主人身體相同的位置也會出現傷痕。但是替身只有替身才能攻擊,此外,替身也只有替身能力者才能看到。
我是看不到的。
比如說阿爾德爾說他的能力是火,替身是一只火鳥。他展示給我看的時候,我除了感覺到空氣溫度上升外,我什麽都沒有看到,連空氣波動都沒有感覺到,自然連火光也沒有看到。
“那你呢?”我看向二喬,以後我得喊他喬瑟夫桑了。
“我的能力是念寫,能夠透過相機或者電視等進行拍攝,可以透視遠方。如果用相機進行念寫的話,每次都要砸壞一次3萬日元的相機作為代價。”
我無意識“哇”地叫了起來。
我不是覺得這個能力特別厲害才“哇”,而是這個能力居然如此費錢。果然不是窮人能夠想象的。
在收押着空條的監獄時,我和一臉擔憂的賀莉女士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看向空條。他的牢房裏面有漫畫,有飲料,有軟軟的轉椅和舒服的沙發。我在想,這個牢房的福利怎麽這麽好的時候,見到所有人都在場的空條對我們解釋說,這是突然出現的惡靈做的,他自己也不清楚。警官們也說他們根本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有這些東西。
另外,其實他早就可以出獄了。但是他拒絕出獄,就是因為他身上有大家看不到的惡靈。這次打架就是惡靈動的手,和他無關,怕惡靈繼續無緣無故傷害其他人,所以空條決定待在監獄裏,想看這個惡靈到底想做什麽。
我聽完之後,覺得空條真心特別好人。
你看!為了不讓惡靈傷害到無辜的人,自願留在監獄裏受苦受累,實在太無私了。
就在這時,二喬跟我說,惡靈是替身。
“……”
我記得,替身好像是聽從主人意志行動的啊。
所以就是說,雖然空條不知道這個替身是怎麽回事,也沒有想過去操控它,但是無意識的想法驅使下,替身就幫他怒毆了其他人,還在監獄裏給他帶各種便利又休閑的東西。
這麽說,空條也不是那麽好人吧。
接下來的事就是二喬跟空條解釋惡靈是怎麽回事,讓阿爾德爾把人從牢房逼出來之後,我們找了一間咖啡廳把所有的事情細枝末節都重新解釋清楚了。
空條對去讨伐宿敵迪奧沒有什麽興趣。
所以空條要繼續保持學生狀态去讀書。
而二喬也表态,既然空條不願去,他也逼不了空條,難得來日本一趟,想确定賀莉也沒事再走。
這裏其實我有一個奇怪的點。
我沒有和二喬直接說。
那就是——空條似乎對自己的命運一點都不清楚,也不能使用在主角學院暫停時間的能力。
我和主角學院的同學都相處過,他們中有的知道自己的命運,像是二喬以前就知道西撒會出事,只是知道的程度或多或少;有的則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像是幸平創真,像是我。
其實這也可以解釋清楚。
因為JOJO他們是一家子都在班上,所以後代都知道前代的命運,只要告知就好了。所以二喬的事情,作為後代的空條以及東方仗助都知道,所以他們告訴了二喬。二喬就可以有所規避,但是空條也比東方年長。東方他十幾歲的時候,空條已經快将近三十歲了,沒道理東方不告訴二喬他會發生什麽事。
難道是空條不屑知道?
按照空條的性子,感覺也說得過去。
可是就是這樣,我自己給自己解釋清楚了。
我還是覺得很糾結,很郁悶,像是有些事情就是解釋不清楚,但我抓不住要點。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隔天。
空條還是真的去上學了。
我本來要陪二喬下棋的,他以前教我下國際象棋,我這次想教他下日本盛行的黑白棋。結果他居然扮豬吃老虎,假裝不會下,最後連續把我吃得死死的。他看我不甘心,才跟我說,這黑白棋原本就是19世界末英國人發明的,在70年代一個叫長谷川五郎的日本人發展開,才會在我的年代裏盛行。
“想玩過老祖宗,沒那麽容易的。”二喬抛着棋子愉快地說道。
“嘁嘁嘁。”
我不滿地撇嘴。
我就沒有贏過二喬任何棋類。
剛好我玩得沒勁,賀莉女士拎着便當盒問我能不能給空條送便當,他忘記帶了。
我看着便當盒外裹的布是粉色為底,外加紅色愛心的花樣,當場就明白其實不是他忘記帶了,就是自己不想帶。不管如何,我還是站起身說可以幫他帶。
二喬回頭給我搖小手帕加油,然後自己就笑成一團了。
這個老傻子在做什麽?
我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送到一半的時候才突然間想起,二喬知道賀莉正在撮合我和空條,現在我不就一副小媳婦樣去給空條送便當了?而且便當外面的裹布是那麽明顯的少女心濃濃的款式。
“……”
唉。
頭疼。
空條在學校不僅是校霸級別的人物,而且還是校草級別的。我剛在他的班級門口提起空條,一批女生圍到我面前,好奇地問我是誰,就是想套近乎。費了半天的勁,我才知道空條在醫務室。聽說是在石階上摔下來,小腿被樹枝割了,破血了。
嗯。
我見過那個石階,因為我就是順着那條路過來的。
大概有五十階以上,坡度很陡。
但是無法想象,要怎麽摔才會叫小腿被割了。
因為就算是從石階旁的山坡上滾下來,最多也是撞到樹樁之類的,或者最後撞到石階旁邊的石柱。樹枝沒有那麽矮的。另外,空條的體格也很高大強健,小腿都是肌肉。一般來說,經常鍛煉的人肌肉會硬也不容易割傷。舉個例子,USJ敵聯盟來襲時裏面體格最強的就是腦無,全身都是肌肉,硬得跟石頭一樣,據說用刀具砍,刀具也會崩壞。
我推測,有人用了個性、不是、用了替身能力攻擊了空條。
我說不慣替身能力。
因為替身能力和個性還是有異曲同工之處,我覺得大概是這點原因,原本在二喬那個時代,我是用不了個性的,但是在這裏我可以用一點。跟在澤田那裏一樣,雖然超能力的名字存在着差別,但是都是生命能量的體現,所以我的個性也可以用。
醫務室和空條所在的教學樓是分開的。所以在我走在醫務室的路上時,我看到一個穿着軍綠色長袍的紅發青年很擺姿勢地坐在應該是醫務室的窗臺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紅色的頭發。
老實說,我對色差敏感度不強。
我上次不是說心操頭發是藍色的嗎?
被他知道後,他直接不客氣地說道:“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我的頭發是紫鳶色的,哪怕你說是紫色也行,怎麽會是藍色?”
“……這是一個難題。”
“不,這不是。”
為了證明我就是分不清顏色的差別,他還問我知不知道绀色和藍色有什麽區別。
“嗯。”
我當時就抱着胸,回了他這麽一句。
“……什麽區別?”
“emm……”
反正對方看起來就是紅色的。
醫務室在二樓,窗戶有一面是碎裂的,我懷疑發生了一些問題,悄聲抓着牆體爬上去看情況。在醫務室裏面,幾個學生橫七倒八躺在地上,醫務室的保健老師也跟着倒在地上,口裏吐着白沫,而空條也在其中,臉上負着傷,和窗臺上的人對話。醫務室裏面非常混亂,東西莫名其妙地就被撞到在地上,“砰砰砰”像是發生着劇烈地打鬥,但是在我眼裏,空條和紅發青年只是不斷地說話,然後臉上或者身體哪裏就像被撞擊了一樣出現了變形。
嗯,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替身戰鬥了。
其實,我在牢房那裏也經歷了一遍。
雖然什麽都沒看到,但是也許很激烈呢!
反正我是确定紅發青年是敵人了,所以我一個手刀就往對方的脖頸砍過去,同時借着窗臺的力維持住身形後,立刻往他的後心狠狠一踹,把他打倒在地上。
我是那種做事一定要做到底的性格。
沒法确定對方真的無法動彈之前,我是不會停手的,除非他是我朋友。所以他倒在地上之前,我還把他的手腳扭了。
一套動作我做得非常熟練,連手上的便當盒我都沒有放下過。
“沒事吧,空條。”
我把便當盒放在他手上。
空條對我的出現一點表示也沒有,倒是對我拿的便當非常不滿。
“不要給我送這種無聊的東西。”
“這是媽媽的便當啊!”
我睜圓了眼睛,據理力争。
“你得吃。”
空條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感覺到我五髒六腑裏面被流狀的異物充斥着,有種我掉進大海裏面,海水只往我的口腔裏面灌,整個身體全是冰涼的水。但是最大的區別是,大量的“海水”要從我的胃部、血管不斷地往上從我的口腔、鼻腔、眼眶和耳朵裏擠出來。
這種感覺非常窒息,我幾乎喘不過氣,同時我極度想要嘔吐,這是身體排斥異物産生的反應。
“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我的法皇之綠在你碰到我的時候已經鑽進你的身體裏了,不需要多久……”
我幾乎沒有聽得清他到底講了什麽話,因為我只聽到身體漫着像是水龍頭開水那樣“嘩嘩嘩”的聲音,眼眶裏也漫起了水霧,眼前的景象也跟着模糊了。
在我意識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我看到空條高大的身形壓向我的方向,我的眼前全是他放大的臉……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空條的房間裏。
要問我身體的感覺,我覺得大概就是我的五髒六腑被送去高強度送洗後重新放回我身體的感覺。
空蕩蕩的。
心髒速率非常緩慢,但是心跳聲很重。
我覺得喉嚨也不舒服,想幹嘔,但是什麽也吐不出來。
于是我想起身喝點水。
房間裏誰都不在。
看外面日頭很大,要麽是隔了天,要麽我還是在當天醒來的。廚房也沒有人,我倒了一杯水,感覺嘴角處疼得厲害,但是我還是堅持喝了一杯水。喝着喝着,水杯裏泛着血色,我大概知道我嘴角破了。
簡單擦了點藥後,我開始四處去找其他人。
結果我在客房處看到二喬他們,連那個紅發青年也在。聽他們說這個紅發青年其實是被迪奧操縱了,只要取出迪奧根植在他腦裏的肉芽,他就恢複神智了。我去的時候,紅發青年已經是由敵化為友的狀态。
我聽到肉芽留在腦部的時候,臉色不由地變了變,心想,這個迪奧真的是狠。
腦部的細胞和身體的細胞是不一樣的,不可修複的。所以如果腦細胞受損的話,絕對是沒有辦法再救的,嚴重致死,輕則也會變成影響腦部工作,比如說思考力下降,也可能會影響聽說的能力,變成口吃也不一定。或者簡單的一句,可能會變成白癡。
“我叫花京院典明。”
恢複神智的紅發青年相當有禮貌,只是身體還沒有恢複,所以他還坐在被窩裏面,對我點點頭。
“啊,你好。”我覺得跟別人說話,能平視就平視,所以我也坐在一邊跟他打了招呼。
“對不起。”
我知道他指的是操縱替身鑽進我身體的事,我覺得他很厲害啊!這種戰術很好。而且原本就是敵我兩方,自然都是在絞盡腦汁要互鬥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知道對方是好人,我原諒得非常快。
而且,我也把他給弄得手腳脫臼了。
這是我二度重傷同戰隊的夥伴。第一次是六道骸,第二次是花京院典明。
我們之間的對話就是這麽簡短。
因為賀莉女士對我很緊張,覺得我應該多休息久一點,而不是一醒來就四處走。
她說我昏迷一天多了。
她還問我,餓不餓?
我倒是不餓。
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從二喬那邊回來後,我就發現自己的食欲沒有那麽強烈,經常只要吃一頓飯就好了,偶爾喝點水就好了。不過這樣也容易忘記我自己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沒有吃飯。在爆豪那裏還好,不管發生什麽,早餐一定會吃。在澤田那裏,我因為經常吃不下,所以總是說我在做飯的時候,已經提前吃過了。
我當然也會有餓的時候。
我不是很吃得下,所以搖頭說道我不餓。
我才說完,我的後領就被空條提了起來。
這裏提一句,我被提起來的時候,我看到賀莉女士一副喜聞樂見的偷笑表情。
“……”
我一路被拖着去了廚房,然後被摁在椅子上坐着。接下來我就看到空條洗了一個蘋果。空條随手扔在空中之後,不過兩三秒就被成了削了皮去了核的蘋果塊,裝在一個空碗裏。
空條的替身能力最大的特點據說是精細度和攻擊力極強。攻擊力方面可以擊碎鋼板,更深的我沒看到,所以不清楚。但是精細度方面,他的替身可以在一秒內抓住高速飛馳着的子彈。
其他的,我還沒有看到。
也許可以做更多的事也說不定。
我被擺了一碗蘋果。
空條一個字。
“吃。”
“……”
我開始吃起來了。
嗯,蘋果是甜的也很脆。
我其實是不喜歡沙沙的蘋果的,這種剛剛好。只是我喉嚨不舒服,嚼着就很痛,而且我嘴角也很痛。
但是我還是堅持下去了。
我能活在這裏,一定是空條救了我。
因為二喬不可能未蔔先知,或者陰差陽錯來空條學校,當時還在場的就是空條。
對于我差點死的感覺,我更多的是腦袋一片空白。沒有所謂的人生走馬燈,誰也沒有想到,就只是覺得窒息。二喬曾經說過,我若是在異世界死的話,我在原本的世界也會成心髒麻痹死亡。
我是安靜下來,才這樣突然想到我差點死了。
我一直以來不是都在求死嗎?
意外死亡,對我來說是最棒的結局。
然而,我一點都沒有覺得可惜我沒死成,反而開始後怕起來。
吃的時候,我的右手忍不住抖得厲害,不得不把左手搭在右手腕上努力保持鎮定。
我滿腦子都在想。
我怎麽能死呢?
我還有那麽多事情還沒有做?
我還想要和爆豪,和轟君,和赤谷,和壞理一起再長大一點,我想看他們長大的樣子。
而且,我還沒有賺夠錢給媽媽花?
我想,我要有一個未來。
哪怕還沒有目标,還沒有夢想,什麽都沒有,就是單純随着時間長大也好,我就想要一個這麽單調空白的未來。
我想在這樣的未來,和我愛的那些人一起嬉笑怒罵。就算過着毫無意義的生活也無所謂。
我不能随便在哪裏死了。
哪怕沒有人在意我是不是死了。
哪怕沒有人在我死後為我傷心。
哪怕有一天大家抛棄我不要我。
我都覺得,我不能在哪裏就死了。
……
我的想法飄到了天外天,空條喊了我幾次,我才回過神。
“綠谷,你在這裏多留一些日子。”
空條靠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而我擡頭呆呆地望着他碧色的雙眼。
我聽到我說。
“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8K+,寫了我好久。
JOJO的部分還沒有完,中間是回去一趟雄英呢?還是你們要繼續看JOJO,直到它結束呢?
另外,我明天還是不能中午更,但是晚上會更。
保持這種進度,也許在四月中旬結束前,我拼一拼,可以完結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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