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怕你的妻子介意,不想我來打擾你的生活吧?”

不知是不是默認,時郁沒有再說話。

厲逍臉色也微微沉下去,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怎麽說話,只是手邊的肉,還是一盤一盤被厲逍遞過來,時郁不會拒絕他,于是一個沉默地喂,一個沉默地吃,到後面時郁吃得嗓子眼都頂住了,撐得有點想吐,但是只要是厲逍給的,他還是一聲不吭地接過來。

到結賬的時候,大家都很驚嘆時郁手邊那堆摞起來的盤子:“時工食量驚人啊。”

又有人在厲逍和時郁身上來回看了一眼,大着膽子開玩笑說說:“我看到厲總一直不停地給時工吃的,好像在喂豬啊。”

“……你好煩,我有畫面了!”

也有身患胃病多年的人擔憂地操着心:“時工吃這麽多,胃裏會不會難受啊,要不要吃點消食片,我這裏有。”

“……”厲逍這才注意到時郁臉色看起來好像确實不太好,臉上一時又顯出懊惱,“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時郁搖搖頭,不想讓對方自責:“不用了,其實還好。”

厲逍不放心,還是接過那人的消食片,看着時郁吃下了。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時郁還能聽見他們聲音并不小的竊竊私語。

“想不到老大和厲總,關系原來這麽好啊?”

“對哦,之前在群裏都沒看出來。”

“聽說他們以前是高中同學。”

“難怪了……嗚我也想和首富當同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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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郁覺得有些尴尬,厲逍卻好像沒聽到,但是看着心情似乎沒有那麽差了。

時郁想,那就這樣吧,只要厲逍不介意就可以。

他們一行人從海鮮放題餐廳的轉梯走下去,樓下還有一間法式餐廳,價格昂貴情調也很浪漫,是著名的網紅情侶打卡地。

時郁沒料到會在這裏看到高琦。

時郁站在轉梯口,看見高琦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男人身形高大,頭發剃得很短,眉峰很利,眼角下還有條細小的疤,看着有幾分兇狠,但是在和高琦母女倆說話的時候,又變得溫柔起來。

時真坐在男人的臂彎裏,正摟着男人的脖子,晃蕩着小腿,被男人用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紮了下臉之後,咯咯地笑得很開心。

高琦可能是怕她摔着,在旁邊走得很近,不時伸手去扶一扶女兒。

他們看起來,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出來聚餐。

不知道是不是時郁的錯覺,他甚至覺得時真和男人長得有幾分相似,他們呆在一幅畫框裏,就會讓人覺得很協調,不會有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父女。

而不是像他一樣,他帶着時真出去,總是會碰到有人說:“哎呀,小姑娘長得一定很像媽媽吧?”

到底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血緣這個東西,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厲逍順着他的目光,也看見他們了,他神色微變,有些遲疑地:“那是你妻子嗎?”

時郁怔怔的,目光仍看着他們,輕得幾乎聽不見地嗯了一聲。

厲逍便皺起眉來,看起來比時郁還憤怒:“她也太過分了。”

這樣的畫面,任誰都想不出第二種解釋。

他說着,就要往那三人走過去,卻被反應過來的時郁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要過去。”

厲逍轉過臉來看他,後者臉色有些發白,眼睛裏有懷疑和動搖的神色,卻還是懇求自己,不要去給對方難堪。

他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但是低頭看看自己被緊緊抓住的手腕,終究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陰沉着臉地看着那三人,走進了餐廳。

雖然時郁說了沒關系,厲逍看起來仍舊不放心時郁的狀态,一定要送時郁回家。

時郁最終沒有拒絕,上了厲逍的車。

今天厲逍帶了司機來,兩人一起坐到了後座。

時郁雙手放在膝蓋上,以一種标準到緊繃的姿勢,一直沉默着,他臉色僵硬,咬住牙齒,似乎正在為什麽而感到痛苦。

厲逍頻頻看他,臉上似乎顯出了一種憐憫和不忍。

時郁為他這樣的目光而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厲逍在問他:“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解決?”

時郁沒有說話。

“她這樣,肯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之前難道沒有察覺嗎?”厲逍又說,他盯着時郁,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了,“你沒有一點打算嗎?”

時郁無法對他說出口,他不是為了目睹高琦和別人走在一起而痛苦,而是因為被厲逍看見了他的安穩幸福其實都是一種假象,這讓他感到羞愧,好像他騙了厲逍,其實他沒有做到厲逍想要自己做到的。

他不想讓厲逍覺得,這麽多年了,沒有厲逍,其實他還是過得不好。

但是他的沉默,在厲逍看來顯然別有意味。

“還是說,”厲逍頓了頓,他眼裏仿佛有什麽痛苦而激烈的東西一閃而過,聲音一瞬沙啞下去,“……你真的這麽喜歡她?”

時郁睫毛一顫,他張了張唇,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他無法去承認,但是更不能夠否認。如果他說不是,那麽最終只會導致另一個答案,那個答案厲逍不會願意知道,在多年前厲逍就對此視如敝屣,避之唯恐不及。他如今認清這個事實,那些不該說出口的話,不該坦承的愛意,早已經被他潛藏在心底,不再拿出來給對方看,怕再度引起反感和厭惡。

時郁的沉默似乎終于讓厲逍有些失控了,他臉色微微扭曲,提高了聲音,那話裏幾乎有種怨毒似的諷刺:“所以盡管如此,你還是要戴着這頂綠帽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和她在一起嗎?”

這話實在有些過于難聽刺耳了,時郁終于忍不住,他有些困惑地,說:“可是,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呢?”

有那麽片刻,厲逍仿佛被人悶頭打了一棍,失了聲一般,他啞口無言。

時郁低着頭,手指無意識地摳座椅上的墊子,說:“不管情況究竟是什麽樣,是不是誤會,我又該怎麽辦……說到底,這都是我自己家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呢?”

他頓了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硬了,又說:“我知道你是因為好心,看不過去,才會這樣說,我很感激,也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自己的事情,可以的話,我還是盡量想自己解決。”

所以可不可以就到此為止呢,給他保存最後一點顏面,讓他能夠掩耳盜鈴地,假裝無事地把這頁掀過去。

他話裏的拒絕之意讓人無法忽略,厲逍神色幾經變換,仿佛是還想再說什麽,但終于沒有說。

司機從鏡子裏看見他們,兩個人并排坐在一起,一個撐着手肘,一直在看窗外,一個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們中間只隔了半個人的距離,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卻仿佛非常遙遠,遠得彼此互相夠不到。

到了目的地,司機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打破寂靜:“厲先生,已經到了。”

時郁回過神來,看到确實已經到了自家小區的大門,他放下已經發酸的手臂,禮貌地對厲逍說:“謝謝你送我。”

對方沒回應,他垂着眼睛,沒有看厲逍,又說了一句:“再見。”

然後去拉車門。

卻聽到身後的人開了口,說:“我之前問你,你說不恨我,”

“那你現在是不是也已經,”厲逍頓了頓,突然聲澀起來,問他,“……不喜歡我了?”

時郁開車門的動作停下了,厲逍盯着他,但他沒有回頭,只是說:“我現在有自己的家庭,你也有你的,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而且那些對我來說,早就已經過去了。”

高琦和時真回來的時候已經挺晚了,時郁還沒有睡,他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等她們。

高琦給女兒脫了鞋,時真就跟一頭小炮仗似的,沖過來栽進時郁懷裏 :“爸爸!”

時郁被她撞得胸口疼,感覺沒幾天,小丫頭的力氣怎麽變得那麽大。

高琦跟在後面進來,看見了,便皺起眉,說:“時真你輕點兒,你這是把自己當個炮放了嗎?”

時郁擺擺手,忍住疼,說:“沒事。”

又抱起時真,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捏捏時真的小臉:“真真今天玩得開心嗎?”

時真臉紅撲撲的像只蘋果,眼裏也亮晶晶,完全是興奮過後還沒退下那股勁兒。

時真用力點頭,說:“開心!今天叔叔還帶我和媽媽……”

高琦突然大聲喝止她:“時真!”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時真也好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她用力地捂住嘴巴,眼珠咕嚕亂轉,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勢。

時郁臉上的微笑漸漸淡下來,他抱着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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