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但估計他也清楚自己的話有多麽不可信,于是沒有再攔着時郁,松開他,時郁爬起來,一個人進了浴室。

等時郁洗澡的過程裏,厲逍漸漸有些發起困,浴室裏的水聲什麽時候停下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半睡半醒間,聽到衣物細小的摩擦聲,他勉強睜開眼,看見時郁背對着他,正彎下腰穿牛仔褲。

他清醒了一半,問他:“又要走?”

時郁頓了頓,已經直起身來,拉上了褲子拉鏈,他嗯了一聲。

這不是第一次時郁事後要走,要說起來的話,除了門壞那一次,時郁基本就沒有再在厲逍家裏留過夜,無論多晚,他還是會回自己的家去,理由是第二天要上班,而這裏離公司太遠。

的确兩個地方位置一南一北,不堵車也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所以平時兩人都很少到這邊來,通常是厲逍去時郁家裏居多。但今天景區實在離時郁家太遠,當時時郁又不方便,只好過來這邊。

對方的理由聽起來好像是沒什麽問題,但厲逍皺起眉,說:“這麽晚了,就別走了,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

時郁連忙擺手,說:“不用了,送完我還要倒回去你自己的公司,那太辛苦了,沒有必要的。”

對方話裏完全是一副體諒自己的态度,但厲逍還是感到了一陣湧上來的不快。

他聲音有些冷淡下去,說:“随便你。”

厲逍重新躺回去,聽到對方那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動靜,越聽越覺得火氣很大,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火發得沒有道理,只好自己憋着口氣,咬牙硬捱。

時郁收拾好了,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對方眼睛閉着,好像是已經睡了。

他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打招呼,自己輕悄悄地出去,帶上了卧室門。

時郁從房間裏出來,那只白貓剛吃完宵夜,滿屋地飛檐走壁,看到一個活人出來,大為驚喜,忙從客廳的吊燈上蹿下來,落到他的腳邊,用腦袋頂蹭他褲腿,咕嚕咕嚕求愛`撫。

時郁垂着頭,冷眼看它毫無廉恥地向自己撒嬌,心中還是覺得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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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管不顧對方的想法,一味地撒癡耍賴,果然是很令人反感。

但那是厲逍的心尖愛寵,時郁如今已經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敢對它怎樣,于是只能任這猖狂的小畜生挂在自己腳上,一步一挪地挪到玄關,坐到凳子上,一手推開貓頭,想去換鞋。

貓以為他在和自己玩,反而更來勁地把腦袋湊上來,還伸出舌頭舔他的手指。

黏黏糊糊的,煩死了。

時郁冷冷地皺起眉,他覺得這只貓腦子可能是有點問題,看不出來他很想把它炖了嗎?

厲逍在床上翻來覆去,他豎起耳朵,始終沒聽到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他換了幾個姿勢,睡不下去,幹脆翻身下了床。

他一打開門,就看見玄關處,時郁面無表情地坐在凳子上,一手揮着逗貓棒,一手試圖把自己的鞋從肥貓巨大的身體下面扒拉出來。

厲逍臉色繃了繃,還是有些沒忍住,他嘴角綻出一點弧度來。

他說:“還沒有走?”

和貓鬥智鬥勇的時郁這才注意到他,他頓了頓,把貓棒放回鞋櫃,說:“……馬上走了。”

厲逍走上去,拎起貓的後脖頸,把原地封印的貓抱進懷裏,對時郁說:“它好像挺舍不得你的。”

時郁看看厲逍,又看看在他懷裏惬意地打呼嚕的肥貓,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時郁看了看號碼,說:“叫的車好像已經到了。”

厲逍看着他,那點笑又淡了下去,漸漸看不出痕跡了。

他說:“嗯,回去小心,到了記得和我說一聲。”

時郁點點頭,嗯了一聲。

晚上十點,酒吧街剛剛開始要熱鬧起來,彭隼的夜店卻已經坐了不少的人。店外不時經過三兩個年輕的小姑娘,好奇地頻頻往裏面打量,互相推搡着,然後有經不過好奇的,大膽地上前來,問了保安怎麽入場,然後挽着自己的小姐妹,探險似的進到店裏去。

說來也很有趣,原本這家夜店不過是彭隼他哥為了哄他開心,随便給他開着玩玩的,彭隼這麽個喜新厭舊貪玩愛鬧的人,居然也沒有玩玩就撂了挑子,一直把這家店經營了下來,近十年下來,這家店已經成了本市不大不小的一個地标,也是遠近聞名的一個基佬勝地。

厲逍走進來,被裏面烏央烏央的人潮擠得有些皺眉,令他費解的是,一眼望過去,店裏好像女性比男性還要更多一些,他都開始懷疑自己一段時間不來,彭隼是不是又拓展了新業務。

他穿過一樓的烏煙瘴氣,直接上了扶梯,進到樓上的一個房間裏。

彭隼正摟着一個年輕小男孩,兩人歪倒在沙發上,正在玩游戲,他們互相把嘴裏的冰頂給對方,最後冰在誰嘴裏化了就算誰輸,兩人唇舌糾纏,發出的聲音十分下流。

最近幾年彭隼越發地放`浪無忌,厲逍見怪不怪地走上去,拿起桌上一個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之前想起來,先問了一句:“這裏面沒加什麽東西吧?”

忙得不可開交的彭隼竟然還抽空回了他一句:“我這是正經開門做生意,可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

厲逍便仰頭把酒喝了,然後坐到另一座沙發上,看他們瞎鬧。

彭隼一向破廉恥,被人看活春宮都不介意,倒是他懷裏的男孩大約年紀還小,下限還沒那麽低,看着也清純得像是只兔子,被人在旁邊直勾勾地看着,非常地不自在,最後還一不小心把沒化完的冰給吞了。

彭隼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小兔子的屁股,讓他先出去。

等屋裏沒別人了,彭隼才沒骨頭似的歪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來客:“什麽風突然把厲總吹過來了,我以為厲總最近心願得償,應該正樂不思歸才對呢。”

厲逍看他一臉縱欲過度的腎衰樣,也沒興趣對別人的私生活予以置評,只說:“他今天加班。”

彭隼啧一聲,說:“原來是人家不理你,你才來找我啊?”

厲逍沒說話,彭隼看看他臉色,用一種很浮誇的語氣,說:“不會吧,你真的這麽快就失寵了?”

厲逍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說中了,臉色有點難看地,說:“你別滿嘴跑火車,我是有事要問你。”

彭隼一聽,這是有八卦的節奏啊,連忙興致勃勃地豎起耳朵,說:“厲總您請說,請說。”

厲逍卻又不說話了,他按了按眉心,看起來有點煩躁似的。

彭隼等了半天,沒等到想聽的八卦,正想催一催,就聽厲逍突然緊繃繃地說:“我覺得我們最近狀态好像有點不對勁。”

彭隼:“啊?”

厲逍略微皺着眉,把這段日子的事情,包括兩個人怎麽和好,和好之後兩人的相處之類的,簡短和彭隼交代了一下。

彭隼目瞪口呆地聽完了,發出了一句感嘆:“你就是這樣追人的啊?”

厲逍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

彭隼服氣地沖他比了比大拇指,說:“原來只要臉長得好,這樣真的可以追到人,我瑞思拜了。”

厲逍一副這有哪裏不對的神情,又有點嫌他大驚小怪,咳了一下,說:“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

盡管他語氣矜持又克制,但彭隼還是敏銳地聽出了點炫耀的意思,彭隼無語地看他那不動聲色的得瑟樣兒,忍不住嘴欠地說:“哦,你說他從來不在你家過夜,我還以為你們是炮友呢。”

說完,彭隼就覺得自己被對方冷飕飕地瞪了一眼。

他無辜地說:“你自己說的啊,你覺得戀人會做完就提起褲子走人嗎?”

厲逍不悅地強調說:“只是不在我家留宿而已。”

事實上他在時郁家就睡得很頻繁。

彭隼心想:你賴在別人家裏不肯走,難道很值得得意嗎?

但他很識相地沒說出來,只是哦了一聲,說:“那你覺得沒問題,還糾結什麽?”

厲逍卻又是那種說不上來的表情,只是說:“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頓了頓,彭隼又聽他嘀咕似的說了句:“他好像沒那麽黏人了。”

彭隼聽他竟然說出這種話,當時就露出一種很詭異的表情,仿佛這話就不該從他嘴裏出來一樣。

厲逍覺得對方今晚有些過于大驚小怪了,他皺皺眉,問:“你不覺得嗎?”

彭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又不熟。”

厲逍便擰起眉,一副要你何用的嫌棄表情。

彭隼覺得這個男人怎麽一談起戀愛來,好像突然小了十幾歲,變成個愣頭青似的,真是夠無理取鬧的,他回憶了下對方從前流連花叢游刃有餘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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