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不善文才,但畢竟是家父一手拉大的,在武學上勉強還有天賦。”她一面說着,一面伸手去扯李冕的臉,“這張臉,也還過得去,不知姑娘喜不喜歡?”

我看李冕被他姐姐扯得龇牙咧嘴,俊臉通紅的模樣,笑着說:“是很可愛。”

李苑舒了口氣,拍拍弟弟的狗頭,說:“你不該說些甚麽?”

李冕擡頭看了看我,他小聲對我說:“梅花很好看。”

117.

李姐姐真是對自家狗弟弟恨鐵不成鋼。

一天到晚想屁吃,人家姑娘來了又屁都說不出來。

既然弟弟爛泥扶不上牆,就只能姐姐上了。

李姐姐捋起袖子,将巴掌大的錦盒子推到敏姑娘面前,道:“我家狗弟弟,李冕,心悅你許久。倘若姑娘覺得他也不錯,就收了這錦盒。”

敏姑娘并不收盒子,也不說話,只将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眨了眨。

李冕低聲說:“你若是不想收,不收就是。”

李姐姐:“?”

這臭小子,姐姐給他鋪路,他自己還來拆道?

“不瞞姑娘說,我倆的爹是将軍,在朝廷中有權有勢,你嫁過來,我李家絕不虧待你。”她一拍桌子,對敏姑娘說,“這錦盒中是傳家寶,娘說過了,倘若我狗弟弟有了心悅的人,就把這東西送給那姑娘。”

敏姑娘又抿着唇沉默了會,把面前的錦盒推回給了李苑後,才小聲說了句:“我是男的。”

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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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站起來,瞪大眼睛去看自己弟弟。

弟弟卻毫無吃驚之色,反倒害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嘚,她說這小子怎麽回來就說甚麽斷袖,合着是早就知道了!

她又垂眼去仔細看那姑娘嬌俏的臉和微微鼓起的胸……

李苑說:“你要是個男的,怎麽會有胸?”

118.

于是我解了衣帶,把那兩個饅頭拿了出來。

李苑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手裏的饅頭,道:“你……”

我咬了口右手的饅頭,說:“我确實不是姑娘。”

李苑說:“等一等,你就直接吃了嗎!”

我說:“反正也用不到了,不如趁熱吃掉呀。”

李苑似是還想說甚麽,李冕就站了起來,對她道:“姐姐,你先出去罷。我想同他說些話。”

119.

李冕半跪在我面前,英俊的少年臉上神色嚴肅,道:“方才我姐姐所說,你也聽到了。”

我點點頭,說:“聽到了。”

李冕說:“我确實心悅你。”他取了那錦盒,輕輕放在我手裏,定定地看着我道,“我聽柳喜說了,你是江湖人……我往後,也可同你一起去走江湖。”

我遲疑了會,道:“我并非你想的那種江湖人,我是……”

我是刺客,曾經是以殺人為生的。

且他與我只見了幾面,怎麽就會心悅我呢?

李家弟弟小心地握住我的手,說:“一生,遇到動心的人,是極難得的事。”

他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我,很是認真地對我道:“我往後随我爹上邊疆打仗,心裏也會念着你。”

我說:“你不必如此。”

或許我們二人從此就不會相見。

李冕說:“你也不必現在回答我願意與否。心悅你是我的事,你不用在意。”

我說:“唔。”

李冕笑了起來,道:“再與我切磋一次罷。”

| 三十八

【群主】雪團團 2019/8/4 23:54:57

120.

我是翻牆進的柳家院子。

柳姑娘同我說過,走後院就不會撞到下人。

但我翻進去後,才發現院裏頭是有人的。

教主正掐着柳厭的脖子,而柳厭的短劍抵在教主的喉間。

我坐在牆頭,一時有些怔住,不知自己該不該下去。

他們二人看見我,都停了手,各自往後退了一步。

我瞥見教主要擡腳朝我走來,就先從牆頭跳了下來。

教主說:“誰給你穿的這個?”

我提着裙角在教主面前轉了圈,問他:“好看麽?”

教主說:“姓柳的給你穿的?”

我說:“是啊。”

教主冷呵一聲,剛要出手把柳兄打得半身不遂時,柳厭先一步開口道:“我妹也姓柳。”

教主又轉頭回來把我敞開的衣襟一攏,說:“去把衣服換回來。”

121.

柳喜撐着下巴和我坐在一起,掩住嘴小聲問我:“這位就是魔教教主宋凜?”

我說:“是。”

柳喜說:“那邊的……是京城第一大家的公子付钰?”

我說:“是付钰。”

不過京城第一大家是甚麽?

柳喜又戳了戳我,說:“靠右邊那個呢?”

我擡眼看了看,說:“是付钰的師兄,任尋。”

柳喜喔了聲,自言自語般說了句:“那看來我哥前路艱難啊……”

過了須臾,她又問我:“坐我哥身旁的那位,吃飯都不摘面具嗎?”

我掩住嘴告訴她:“晏盟主現在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晏盟主:“……”

晏盟主:“兼明,我聽得到。”

我坐直身子,垂頭向他道歉:“對不起。”

122.

吃到一半,他們忽的開始争論起來,比誰家中最富貴。

我自覺貧窮,于是不與他們相争。

付钰自是不用說,我聽柳喜說過了,京城第一大家,必定是家財萬貫的。

晏重身為武林盟主,渾身上下絲毫沒有俠士的艱苦樸素之氣,整日都是華服錦衣,生怕誰看不出他有錢。

教主沒說話,但他手中握着兩顆玉珠已是價值連城。

我以為任仁兄不會加入這般争論,哪知他擡眉一笑,對那三人說:“知道天下錢莊是誰手下的麽?”

柳厭輕咳了聲,道:“不論如何,你們現在都是在我家吃飯罷?”

我瞥見柳喜在暗暗捶腿,她咬牙切齒地小聲說:“哥,太弱了。”

123.

吃過飯,他們問我今後如何打算,我琢磨了會,說:“去京城科舉。”

狀元鐵定拿不到,榜眼也不成,我拿個探花就好罷。

柳姑娘咦了聲,說:“可他們都是從鄉試考起的,你如何能直接去省試?”

柳厭說:“也不是無路可走。”

他朝我眨了眨眼,說:“兼小弟弟,你當真要去考?”

我重重地點點頭。

柳厭搖開扇子,道:“我替你寫封薦信,你便直接去罷。”

付钰在一旁插嘴道:“薦信也不必,我替兼明兄塞錢便是。”

柳姑娘說:“這不妥罷?”

付钰彎起眼睛笑,說:“替兼明兄做事,管什麽妥不妥呢?”

※正文無關小劇場:

兼小狗:你們不要再吵辣!反正最窮的都是我!

付钰(笑):沒關系,以後我來養兼明兄。

晏盟主(按住付钰的肩):賢弟,撤回,讓我說。

教主(抱起小狗飛速離開):……

| 三十九

124.

任尋将書卷了卷,在我腦袋上一敲,說:“就讓柳厭替你寫薦信罷。靠錢得來的狀元有甚意思,你自己去拿。”

我說:“狀元太難了,還是探花就好了。”

任尋說:“害,做人要有志氣,要拿就拿天下第一。”

我躺在床上時忍不住思索,任仁兄是對他自己教的太有自信,還是對我太有自信。

他們不會真塞錢把我塞到狀元的位置罷?

這般想着,我聽柳厭說将薦信送出去後,我就撇開他們,獨自上路去準備科舉了。

一路都很順利。

125.

任尋倒吊在窗子外頭,摸着下巴對我說:“你走這一趟都路見不平了十來回,這也叫一路順利麽?”

我說:“他們那般武功平平,也敢做歹人,實在叫人不能理解。”

任尋說:“他們比你弱,但還有比他們更弱的婦孺。”

我說:“真比我魔教中人還不要臉皮。”

魔教規矩,不可對無辜婦孺下手,不可對忠良好人下手。

任尋撲哧一笑,翻身跳進了屋中,說:“也不知宋凜聽了你這話會是甚麽心情。”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又道:“說那是魔教規矩,不如說是宋凜給你定的規矩罷。”

我說:“什麽?”

“即便你為魔教做事,”任尋說,“他也希望讓你做個好人,一生能問心無愧。”

他說完,又笑了,道:“挺好的,你也如他所願,活得坦坦蕩蕩。”

126.

路上我替一長須瘦削黑衫的中年人奪回了玉佩。

偷玉佩的小賊跑得倒是快,我還沒來得及對他進行思想道德教育。

中年人對我連聲道謝,還問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我心想江湖上知曉我面容的人雖不多,但知道魔教左護法叫兼明的人還是有的,權衡片刻,我對他道:“我姓兼,名日月,家住江南某處青山上。”

我的家,在那青山上最高的常青樹旁。

中年人請我去茶樓喝茶,一面倒茶一面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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