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下,折射着燈光。精致得挑不出絲毫瑕疵的五官透着仿佛與生俱來的冷豔,殷紅的唇,墨色的眼,仿佛從未沾染過塵世煙火。純白露肩連衣裙,領口的盤扣和裙角袖口垂下的流蘇都鑲着碎鑽和寶石卻沒有那張冰冷的容顏耀眼。至少五厘米的白色高跟鞋直接把她的身高拉到了男性身高平均線之上,自帶蔑視效果。僅存的三件首飾就是證明她身份的指環,一條嵌有十二顆不同顏色寶石的手鏈和一條看起來有那麽些不合時宜的白色寶石額飾。

僅僅是如此已經是冷豔至極的一個美人了。

“影佚你不僅重新換回了女裝,而且還化了妝……”雲輕寂一臉受盡了驚吓的樣子,“你被誰上身了嗎!”

半夏又看了一眼,這一次的确是發現了一些口紅的痕跡,但是不得不說這樣一般人駕馭不了的殷紅色真的很适合幾乎是蒼白的影佚。

“不過是可以恢複女裝了而已,雖然我覺得完全沒有區別。”影佚難得的回答了一句。

“那謎一樣的打扮原來是男裝嗎(╯‵□′)╯︵┻━┻”風惘塵表示無法接受。

“為了照顧你們那脆弱的自尊心故意的而已。”影佚回答得格外嘲諷。

一幫漢子們扶牆跪地。

“影佚本身的性別是女性,但是位置站得格外的高,所以總覺得很傷人啊。”韓琳月看了一眼扶牆跪地的那一幫家夥,“實力頂尖到蔑視他們了啊。”

“難怪,自尊心會很受損吧。”半夏已經明白了一些原因,“但是也不至于這樣吧。”

“如果你知道王神的等級的話就不會驚訝的啊。”亞暝輕聲說,“十三位審判,十三位一等王神,可是王神因為種種原因已經是最可怕的那一個了。”

“可怕?”半夏有些不解。

“其他十二位王神聯手對上王神一個人都只有一個下場啊。”亞暝微笑,“這就是我的王神,作為首位存在的最強王神。”

“如果可以她不會願意要這樣的力量吧。”半夏指了指手腕,“她手上的那條手鏈,裏面全是悲哀,甚至找不到出處。”

“那個,是王神一切悲哀的開始。”亞暝并沒有多說什麽,“王神說,從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家了。”

半夏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再追問什麽,像他們這樣的人沉默反而是另一種最好的關心。

“吃飯吧,這種下雪的日子放久了會涼的。”月隐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走到下面招呼了起來。

半夏和影佚走在了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別的打算。

入座之後半夏也算是又見到了莉莉的父母,之前她沒有過去的原因就是不想打擾這孩子和家人團聚。

“夏姐姐,這就是莉莉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喲!”莉莉看見半夏坐在了她的旁邊無比興奮的說,“莉莉找到家了呢!”

“嗯,找到家了。”半夏摸了摸她的頭,“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莉莉就能回家去生活了。”

“可是,夏姐姐呢?”莉莉看着雖然在微笑可是眼神之中依舊是那樣冰冷沉默的半夏,“夏姐姐也會回家吧。”

“我沒有家,早就沒有了,所以你們才要找到自己的家啊。”半夏收起了眼神之中永遠都無法被感染的情緒,“那樣我才能不擔心的一個人去找。”

“這樣啊,可是一個人走不會覺得孤獨嗎夏姐姐,哲哥哥也不在。”莉莉的眼神之中有些擔心,“那個時候夏姐姐一個人走的就傷得很重啊。”

“所以我不能有牽挂,牽挂着你們我就不能夠離開了啊。”半夏摸了摸她的頭,“還記得白越說過什麽嗎,只要停留就得不到自由,失去了自由就會落入牢籠之中啊。”

“那夏姐姐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夏姐姐擔心的!”莉莉無比認真的說,“大家也是,大家都會找到自己的家的,大家都不會讓夏姐姐擔心的,夏姐姐一定會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的!”

“吃飯吧,明天應該就要走了。”半夏微笑。

“你在找人?”月隐似乎想到了什麽。

半夏看向她,“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也許在這外面還有一個人會等着我,不過完全不知道是誰呢。”

“那個人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韓琳月微笑,“因為很重要所以才會哪怕沒有見過也依舊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半夏的眼神平靜得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用這麽在意我的話的,因為這個也許只算是我的經驗而已。”韓琳月笑,“我經歷的離別很少,所以沒辦法理解一些東西,可是我依舊覺得這樣的感情很令人羨慕。”

月隐直接一巴掌把人拍走。

“要秀恩愛換一個地方去秀,這邊一幫單身和離異的。”冷煙淡定的吐槽,“額,等等,有離異的嗎?”

“我父母離異了算嗎?”陌雪離舉手。

一圈人懵逼的看着她。

“前天去離的,苓墨她爸出過軌沒想到我爸也是。”陌雪離很淡定,“離了也好,省得再出別的麻煩,至于那個女人,呵。”

“你後面那個是什麽意思?”伊辰莫名的覺得驚悚。

“感覺很快就能看見她了而已。”陌雪離笑道。

半夏無語的起身,當前話題與她無關了,“我上去看看。”

“帶點東西上去吧,亞暝恐怕已經被叫回去了。”月隐丢了一個盒子給她。

半夏點點頭,拿着那個盒子往樓上走去。

樓頂的風很冷,可是影佚卻只是淡定的趴在欄杆邊,白裙黑發飛揚在風中,冰冷而又漠然。

“沒事吧,一個人站在這種地方很冷。”半夏走了過去。

☆、神秘命令

頂樓的天臺只有兩個人,天空已經開始飄落了雪花,可是卻無人欣賞。

影佚轉身靠在欄杆上安靜的看着她,“不在下面吃飯嗎,上來的話會很冷的。”

“其實我根本就無所謂,以前一年四季都只有那麽一件衣服,泡在那些溶液裏也沒有什麽感覺了。”半夏把盒子遞了過去,“你在看什麽?”

“我們家的大小姐終于想起還有我這麽一個人的存在了。”影佚晃了晃手上的石頭,裏面封着的美麗花朵從未見過,但是卻美得讓人心驚,“這段時間我是不會無聊了。”

“這種事情你沒必要和我說的,畢竟以我的能力肯定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半夏趴在欄杆上看着下面熱鬧的景象。

其實塔羅的人和那些普通人混在一起還是有區別的,但是卻并不明顯,也許是呆在一起太久了,他們也有了變化。

“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待在下面,和已經在人類之中呆了很久的月隐她們不一樣,我不論在什麽時候都不可能融入人類之中。”影佚平靜的說着,“一旦融入就是消失,與其這樣倒不如一直都呆在外面。”

半夏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着下面。

影佚收起那塊石頭,看着飄雪的天空也安靜的沉默着,依羽花的命令真的是讓人覺得驚訝。

兩人無言的沉默,讓飄落的雪花都失去了融化的溫度。

“要麽,月隐做的……咳!咳咳!”影佚突然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淺淡到如同她那蒼白臉色的鮮血從指縫指尖流出,格外的駭人。

半夏一愣,立刻扶住了她即将滑向地面的身體,“你離開去幹什麽了!”

“原來……咳,被發現了啊……”影佚竟然笑了起來,“……明明連亞暝……都瞞過去了……”

“我馬上去找紫鳶!”半夏讓她靠着欄杆就想直接下樓去叫紫鳶,她身上沒有任何通訊工具,下面又有那麽多的普通人她只能用最正常的方式下去!

可是一條黑色的鎖鏈阻斷了她的腳步。

“不用……”影佚擡起的手垂下,墨色的鎖鏈随即消失,“這種程度的傷沒必要,而且她也治不了……咳……”

半夏從地上爬起來很幹脆的回到了影佚的旁邊,“你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只要有他們在,我就不會死啊。”影佚擡起手,手腕上的寶石手鏈依舊在閃閃發光,“只要他們還守護着我,我就不會死去,我的生是用他們的死換回來的啊……”

半夏蹲在她的旁邊,表情莫名的變得無奈,那條手鏈之中的情緒越來越明顯,顯然也是在擔心血已經吐了一地的影佚。

“呵……我沒那麽沖動……我也知道我能做到什麽地步……所以……我會等下去的,等着真相……”影佚閉着眼睛,如同呓語般輕聲說着,“等着……為你們報仇的那一天……”

半夏感覺得到那條手鏈之中的力量在平靜,就像是突然間安心了一樣。

“審判與王,不好奇嗎,明明……”影佚摸了摸額間的額飾微笑幾乎蒼白,“永遠站在我前面的王者,永遠與我站在一個地方的同伴……可是現在只剩下了……”

“十二顆寶石,你的同伴都不在了嗎?”半夏有些驚訝。

“不,這顆暗紅的寶石是代表死亡的。”影佚的目光變得冰冷了許多,“在那件事情之中,唯一完好無損的人……只有蓮生……”

“能說說你的故事嗎,總覺得這之後會有很多的東西啊。”半夏依舊靠在欄杆上,卻沒有再看影佚,這場雪會下得很大,所以也帶來了遠方的感情。

“你已經知道了,審判對于那個世界的意義吧……”影佚的聲音漸漸的流暢了起來,“審判,意味着無法流傳的血脈……擁有審判血脈的孩子的誕生往往意味着其中一方的死去。可是,命運總是喜歡和我們開玩笑,我的母親懷上的是雙生子。在母親的身體裏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在吞噬,弟弟吞噬母親,我吞噬弟弟……還未出生我就已經背負了罪孽……”

“那種東西你沒辦法控制的吧。”半夏對這樣的胎內吞噬還是有些了解的。

“我的父母是六代幸存的暗之審判和死亡審判,他們作為最後的幸存者依舊保存着自己的血脈與力量,最後誕生了我。”影佚望着天空,“我的誕生擁有着兩種審判的血脈,為了我的生存,我本能的封存了自己較弱的一種血脈,以暗之血脈生存在了這個世界上。”

“所以,蓮生并不是你父母的孩子嗎?”半夏還記得蓮生之前提到過父親兩個字。

“蓮生早已經沒有了父母,他是我父母的養子。”影佚笑了笑,“可是收養蓮生沒多久之後我們就都變成了孤兒,在大陸之上流浪。随着第七代王者的誕生,我們以審判的身份第一次走上了那個我們父母曾經走上的地方。那個代表着虛無至高權力的宮殿,以最強者的身份站在了王座之下,就那樣度過了數千年的時光。時間就像是錯亂了一樣,我安靜地看着世事變化,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半夏有些驚訝。

“那一天,真正傳承了虛無王者血脈的虛無之子離開了囚禁的高塔,窺視的力量也闖入了原本不該闖入的世界。”影佚的笑變的蒼涼,“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守護這個世界,可是一旦虛無之子死去,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你們追去找那個人了?”半夏側了側頭。

“是啊,我們追去了那個地方,追去了那個再也無法回來的地方。”影佚輕聲說,“那同樣是一個世界,一個有着統治者的世界,也許還沒有虛無那樣的完善,可是那裏有着一股很可怕的力量,我們甚至沒有見到控制那股力量的主人就已經瀕臨死亡……”

所以你的同伴都犧牲了吧。半夏在心裏輕聲說。

“我們的王選擇了祭獻,以他們的生命将一切的力量全部都注入我的身體之中。”影佚摩挲着手鏈,“憑借着這股極其可怕的力量,我帶着還活着的蓮生逃了出來,之後,在我無措的時候,身為虛無之子的小姐出現了,将我們帶入了屬于她的全新的王廷之中。蓮生成為了冥域的管理者之一,而我,将自己隐藏在了暗處,慢慢的梳理着那些代表着他們的力量。”

“最後就變成了這個嗎?”半夏看向了那兩件裝飾物。

“是啊,我慢慢地将他們的力量,将我自己的力量從身體之中剝離。”影佚說,“不論我是何等的強大,我的身體終究會有承受的限度,更何況,規則不會允許我的存在,我已經是觸犯了禁忌的怪物,規則要将我毀滅,可是最後是小姐救下了我。我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剝離出了所有的力量,包括一直被封存的死亡力量,又花了數百年的時間在大陸上行走,收集最适合這些力量的材料,将這些力量注入其中,最後變成了這個,”

“這個丢失之後會很麻煩吧。”半夏愣了一下之後說,“畢竟保存着這麽強大的力量。”

“不,這個可是徹徹底底的危險品。”影佚碰了碰額飾,“離開了我的身邊,這東西的力量就會漸漸的變得不穩定,最後徹底爆發啊。與被規則所限制的人不同,這些力量可沒有任何的限制啊,一旦爆發,将東西帶走的人必然會徹底的屍骨無存,甚至連靈魂都不會剩下。”

“失去的時候很痛苦吧。”半夏看着她,“比起被強行灌注力量的痛苦,心更痛吧。”

“你是出來等人的?”影佚突然間說,身子慢慢的靠着欄杆站了起來。

“是啊,等一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的人。”半夏笑笑,“雖然這很傻,但是也算是我離開的一個理由吧。”

“這麽說會讓人覺得你很喜歡那個地方的。”影佚終于重新站了起來,“不過按照你的感覺,是不是那個地獄對你來說并沒有什麽關系呢。”

“差不多吧。我現在在擔心的是其他人,他們有的人太明顯,有的人根本就閑不下來,這樣很容易被獵人協會的人盯上。”半夏目光冷冷的看着遠方,“他們之中某些人的等級很少見,所以獵人協會是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的。”

“因為沒有拿齊資料嗎?”影佚并不驚訝,“我們對堕落者的了解雖然多,但是卻沒有那麽急于處理,畢竟這是必須要過的東西,是見到了就會消失。”

“是啊,有能力與我們一起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等級都不會低,哪怕等級低能力也是極其稀有的。”半夏輕聲說道,“都是獵人協會的重要目标,絕對不可能被放過的啊。”

影佚歪了歪頭,直接一掌擊暈了半夏,看着倒在地上的半夏很無奈的再次拿出了那塊琥珀放在了她心髒的位置。

鮮血滴在琥珀之上,漸漸消融。

☆、踏青

安靜黑暗的房間裏,疲憊的青年坐在電腦前睜着眼圈深重的雙眼狠狠的按下了鼠标。

看着最後的兩個圖片消失,青年就像是了卻了一樁心願一般長長的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青年在玩的游戲是最近風靡的《死神的游戲》雖然只是普通的連連看,但是那一張張獵奇血腥的死亡圖片對玩家的吸引确實是極大的,那種精神上的刺激就像是另類的鴉片一般格外的吸引人。

“嘀嘀!嘀嘀!”

一直被挂在一邊的QQ在上傳了新的成績即将進入新的房間時響了起來,青年點開新的消息,發來信息的人昵稱死神,正在請求他加為好友。

青年下意識的點了同意,那個號碼卻只發出了一條消息。

“時間到了……跟我來吧。”

青年只覺得背後一涼,他回頭,一個妖豔妩媚到了極點的女人正站在陽臺上,薄薄的睡衣将那火辣的身材遮掩得若隐若現,與其說是遮擋倒不如說是誘惑。

女人向青年伸出了手,輕輕地從飽滿的紅唇輕輕劃過,一路下滑最後停留在了那絕對豐滿的地方,雪白的手指在那誘人的波濤間撫弄,紅唇開合間發出的聲音似喘息一般,“跟我來吧……”

仿佛被這個聲音誘惑了,青年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向了女人,直接将這個足以誘惑所有男人的尤物狠狠的壓在了欄杆之上,用力的撕開那幾乎等同于沒有的薄裙,肆意的蹂躏起了這具妖豔的胴體。

已經被沖昏頭腦的他根本就沒有發現女人臉上那越發妖豔的笑容,和那已經虛幻的欄杆。

當青年第一次從死亡接觸的冰冷中回過神來時一切都已經遲了,伴随着一聲巨響,因為重力而顯得極其脆弱的身體已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劇痛模糊了血液流出的冰冷。

在意識模糊之前,世界留給青年最後的告別時間只剩下了一個幾乎被忘記的名字。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忘川的另一個地方,有一個和他同名、同姓、同齡的人也葬身在了夜空之下。

“時間到了……跟我走吧。”

一直沒有接到事情的塔羅完全開啓了放假的模式。

天氣正好,閑得無聊的某些人就幹脆出去放風了。

韓琳月再找地方這件事情上永遠都是很擅長的,在穿過了喧鬧的公園之後她直接把一行人帶到了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山坡上,一棵年歲已長的櫻花樹開得格外的豔麗。

“這裏平時沒有人會來的,畢竟都不想賞個花把自己賠進去。”韓琳月在樹下坐下微笑着說,“這裏的花因為埋葬了屍體所以才開得格外的美麗啊。”

半夏仰頭看着那幾乎是紅色的櫻花莫名的感覺有什麽東西不對,又或者說今天有什麽東西不對。

“櫻花是一種很悲哀的花啊,短暫的綻放之後就是徹底的凋謝啊。”伊辰看着草地上的花瓣說道,“話說回來,櫻皇學院又要有活動了吧。”

陌雪離一臉的死樣。

“你家的事情解決完了嗎?看起來你還真的是很不舒服啊。”清河關心的問。

陌雪離還是一臉的死樣。

“看這臉就知道絕對是又出現了家庭倫理劇場景。”洛琳很淡定的吐槽。

陌雪離已經不想面對自己的人生了。

“這種事情很正常吧,好歹是十幾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洛真蓮歪了歪頭。

陌雪離默默的抽出了自己的棍子。

“你一直這樣我們也沒辦法弄清楚。”月隐看着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洛琳莫名的有些無奈,“這個僞·蘿莉已經很閑了。”

“我爸媽複婚了,小三在那裏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找上門來想和我們攤牌說她已經有孩子了。”陌雪離一臉的嫌棄加呵呵,“她說這種話的時候還記不記得我爸媽不僅有女兒還有兒子啊。”

“找你們攤牌?為什麽?”連月隐都懵逼了。

小三不去找正房太太反而找正房的兩個孩子這畫風是真的不對啊。

“她那意思是,我爸最愛的是她的那個孩子,我們一直這麽僵着也什麽都拿不到,倒不如早點拿着東西走人。”陌雪離一臉死樣,“呵呵,她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誰啊,我弄死她都不用費什麽力氣,何況是一個根本就沒成形的孩子。”

其他人:“……”

“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半夏只能如此評價了。

月隐打了一個哈欠,花香讓她有些困倦了。

“想睡的話就先睡一會兒吧,一直不放松也是很困難的啊。”韓琳月伸手摸了摸月隐的頭,“如果出了什麽事的話你這個樣子反而會很難解決的。”

月隐想了幾秒,然後靠在韓琳月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真是閑暇的時間啊。”清河抱起已經滾完的洛琳微笑着說。

半夏扯了扯披散的頭發,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看向了山坡下面,“那下面是有人住的嗎?”

“下面的別墅是有住戶的,似乎是重家的人。”洛琳摸着餅幹罐子回答了一句,“有什麽事嗎?”

“總覺得下面那家平靜不下來了。”半夏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

其他人:“……”

就在所有人無語且糾結這究竟是預感還是詛咒的時候,月隐被莫名的驚醒了過來,“那下面是什麽東西燒起來了?”

其他人:“……”這是詛咒嗎?

之後的爆炸聲更加的證明了裏面的情況不佳,原本只是出來踏個青結果就出事的一群人真的是無奈了。

但是既然出事了他們就這麽呆着也不行。

一路奔到別墅,整個三層別墅已經被大火所包圍。

“清河去關掉閥門,半夏,跟我一起進去找人。”月隐面無表情的直接甩出一道銀光上了三樓。

半夏一臉苦逼的直接從樓下走。

對生命的感覺是曾經瀕臨死亡的人都能夠感覺到的,越接近死亡就越能夠感覺到生命的存在。

半夏在火海之中站了幾秒鐘就直奔二樓的卧室,這裏已經沒有什麽生命的氣息了,唯一有一點點氣息的就是樓上。

恐怕除了突發的火災還有別的原因導致了這裏的主人出事了。

然而,幾近炭化的地板和樓梯絕對不會好走。

月隐把一腳踩空的半夏拉了起來,然後就直奔半夏确定的地方而去。

畫風永遠都是那樣兇殘的月隐直接一腳踢開房門就沖了進去。

在房間中的那張床上躺着一個青年,火焰已經在往那個方向蔓延,可是卻被另外的力量阻擋着。

半夏穿過火焰背起比她高大不少的青年直接往外面沖去。

“砰!”

伴随着新的爆炸聲,整座別墅幾乎都變成了搖搖欲墜的廢墟。

半夏一臉血的看着那還在不斷燃燒的別墅,很無奈的去一邊咳廢氣去了,她還是個人,在那種地方呆久了問題也不見小。

“這次的玩笑有點大啊。”影佚站在青年的旁邊面無表情的一手指戳在了青年的心髒處,銀白色的光芒從指尖溢出,就像是終止了什麽東西一樣,“待在組裏沒事做,一出來就全是事。”

“什麽情況?”月隐皺了皺眉。

“是詛咒,名字叫做死神之傀儡,這玩意兒的創始人簡直不要太坑了。”影佚面無表情,“具體的情況在櫻皇呆着的藍雪很清楚,所以還是去問一下她吧。”

“那麽,我回一趟學校吧。”陌雪離舉手,“不過,我要怎麽問?”

“死神之傀儡是大範圍的傳染性詛咒,我的迪斯提爾詛咒禁書上有一部分的記載,但是解除方法卻只有那個人知道而已。”影佚看着地上的青年面無表情地說着,“而且我們現在沒辦法确定這個已經到了什麽程度,一旦超過了那個範圍死神之傀儡就會進化為更高等級的死神行者,那玩意兒沾之即死,傳播範圍更大。”

“那麽,現在的調查組成員就是這樣了。”月隐徹底打起了精神,“死神,惡魔,教皇,女祭司,戀人,塔,星幣,聖杯。現在開工吧,在那玩意兒升級之前徹底解決。”

半夏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并不在名單之上的影佚很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起來這次我是能夠收集到一些很有趣的東西了。”影佚淡定的說着,“這種等級的東西我不認為在這裏會那麽容易出現。”

“這種東西什麽人能解決?”月隐還是問了一句。

“我大概知道什麽人能夠解決,但是現在不能确定範圍所以也不能夠選擇合适的解決辦法。”影佚斂起了眉,“之後女祭司和教皇就和我去一趟妖界吧,我要找的人就在那裏。”

“現在各司其職,立刻确定事件狀況和死亡人數。”月隐面無表情地說完,一道冷光落向地面,傳送法陣立刻開啓,直接通向了塔羅一向淩亂的辦公室。

陌雪離和伊辰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直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事情已經發生,他們的工作也絕對不能夠落後了啊。

畢竟這種東西關系到很多的人命。

☆、北辰

事情發生了塔羅所有人的辦事效率都絕對不是平時能比的。

陌雪離和伊辰很快就确定了詛咒的當前狀況,洛琳那邊也有了別樣的發現。

“忘川的地圖我已經弄出來了,按照這樣畫成格子的話就像是一個很奇怪的圖案,如果再把這些小得我都有些看不清的格子之中發生的事情整理出來的話有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洛琳把格子上的痕跡拿了出來,然後面無表情地說,“很無聊的游戲,連連看。”

“拿人命玩的連連看還真的是這個詛咒一貫的風格啊。”影佚面無表情的吐槽,“簡直是不要太丢人了。”

“我總覺得這後面有一個很深的故事。”陌雪離表情有些無語,“我記得我說出這個的時候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奇怪啊。”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故事。”影佚一臉的死樣,“很簡單。一個學校裏一個心理有問題的老師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殺了一個回學校拿東西的學生,并将其屍骨做成了骨架标本。學生化為厲鬼殺了老師。幾年之後,老師的孩子也進了學校,學生關注起了老師的孩子,想要報複,卻意外的愛上了老師的孩子。為了将老師的孩子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學生在不斷的試驗中意外的創造出了死神之傀儡,他用這個詛咒控制了學校裏的人。某一天晚上,老師的孩子就像是學生一樣回學校拿東西,然後發生了一系列我們都不太想知道的事情,學生的計劃失敗,詛咒失控,那整個世界的人都死了。”

其他人也一臉死樣的看着她。

“這種玩意兒和家族的畫風完全不一樣啊。”月隐都已經無言以對了。

“他原本就和家族沒什麽關系,但是他想搞到手的人和家族的成員有關系。”洛琳攤手,“不過他很顯然是沒辦法和我們玩的,按照實力來說我們想搞死他太簡單了。”

“于是,和你們有關系?”伊辰莫名有些懵逼。

“因為這個坑爹故事裏的老師的孩子就是天逸的使徒。”洛琳一臉的死樣,“那家夥觸犯禁忌被丢到了這邊,小潇照常的輪回最後加入了我們。”

整個會議室的人表情都糾結了。

妖界·北辰家主家

三個人安靜地坐在正廳,僅用出色至極的外貌和身上僅有的幾件飾品刷新着自己的存在感,讓外面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嫉妒。

看上去年紀稍大的女子面容冷豔,身段妖嬈,透出暗紅的墨發輕挽,優雅端莊,飾品之上的流蘇垂落發間,隐隐有着幾分莫名的奢華。猶如無波古井的瞳眸深沉得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散發着上位者的氣息。一條純黑繡暗紅色花紋的精致衣裙高貴典雅,沒有任何的綴飾已經是優雅至極。隐于發下的白色寶石額飾和鑲嵌着十二顆不同顏色寶石的手鏈看得外面有意無意路過的女人嫉妒不已。

三人中唯一的少年容貌精致,氣質沉穩。沒有刻意搭配的簡單白衣透着一股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超脫和淡然,與那張年輕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如一位貴公子,哪怕是什麽都沒有做都能吸引女人的目光。

最後一個人同樣有着讓人嫉妒的資本。少女的面容已脫稚氣,如浮萍,似月影,勝輕雲的淡雅氣質與那雙猶如從地獄歸來的殺戮者般的血腥紅眸互相襯托,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種非冷非熱,非鋼非柔的神秘氣質。那雙死寂的紅眸莫名的澄澈,只是稍稍一眼就足以牽動所有人的心情。沒有多餘裝點的藍色長裙輕如霧霭,材料名貴的四葉草耳墜和手鏈都有着隐晦的洛鏡閣的标志,更是讓外面的女人們嫉妒得緊。

“再等下去我都有種抽人的沖動了,我們不是來當展覽品的吧。”洛真蓮幽幽的說。

“星村家和北辰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關系不算是很好,前代族長出身于北辰家,可是我們一直與南宮家關系密切。”影佚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更何況,按那種事情來說我們和北辰家的關系估計都比不上另外兩家。”

“這樣嗎,難怪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對勁。”半夏慢悠悠的拿起了一塊菊花糕咬了一口,“所以才會給我們擺臉色吧,不過,我們有這麽多的時間拖嗎?”

“呵,這兒的幺蛾子絕對沒那麽簡單,安逸得太久,誰都會倦怠啊。”影佚優雅的端坐,根本不去碰桌上的茶水,只是安安靜靜的咬着糕點,“一旦沒了外面的壓力,裏面的就要開始了。”

随着一陣雖淡卻很明顯的脂粉味,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走入了正廳,一身妖嬈的盈盈福身之後嬌笑着開口,“我說今兒怎麽這麽熱鬧,原來是有貴客登門了。”

三個人誰都沒有理她。

“話說回來,你們之間的關系就像是戀人和塔一樣嗎。”半夏擦掉手上的糕點渣滓又拿起了一塊綠豆糕,“總覺得很親密,但是又不像是有什麽奇怪的關系。”

“只是類似而已,我們之間的感情比起搭檔還要特殊不少,畢竟這裏面還有很多別的東西。”影佚輕輕地撥開糕點裏面她不喜歡的東西,“在最初的時候,我們之間只是最單純的陪伴,雖然不是永恒,但是也看不見盡頭的生命充滿了無盡的寂寞啊。”

半夏愣了一下,臉上的微笑有些莫名的蒼涼,也許她要找的人也是這個樣子吧,永恒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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