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5)

族秘術的資料?”寒續問。雖然他知道很多族群的秘術都不為人知,但也不能放棄希望。

“沒有。”工作人員搖頭,他注意到屏幕右上方有一個“密”字的标記,道,“資料庫裏還有關于這族的其他資料,但我的權限不夠,無法查閱,如果是四殿以上的官員應該沒有問題。”

“謝了。”寒續語畢直奔阿成的辦公室。

“他就是傳說中的寒續?也沒那麽讨厭嘛!”剛剛替寒續查閱的工作人員向旁邊的同事道。

“讨不讨厭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是紹佐大人親自領導的,你還記得前段時間靈警考試的第三場考試中爆發出駭人殺氣和驚人力量的叫星翎的銀發小子嗎?他也被編入他那一組了。”另一個工作人員見四下無人,悄聲道。

“記得記得,當時把我吓了一跳,那家夥能力不錯,不過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壓抑着什麽,不過為什麽他們會被紹佐大人直接領導?”

“這你都不知道?為了更好地監視啊!他們都是危險人物,放在哪裏都不能放心,只有讓紹佐大人直接領導才能安心。”

“既然是危險人物,為什麽還要用他們?”

“這我就不知道了。”

“砰”,阿成辦公室可憐的門被寒續踢開,阿成一見寒續,來不及責怪他粗魯的行為就大叫道:“阿續,你來得正好!出大事了!”

“幫我查個東西。”寒續不理會他,徑自道。

“查什麽?”阿成以為他已經知道皇晟的事了,問。

“溟族的秘術,他們說只有四殿以上的官員才有權限查閱。”寒續指了指外面。

“溟族的秘術?”阿成微微皺眉,“你查那個幹什麽?”

“我碰到他們的人了,而且被一種很奇怪的瞳術所傷。”

“什麽?”阿成大驚失色,“不可能!那族在十年前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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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寒續望着阿成,示意他說下去。

“溟族的資料是最高機密,就連我也沒有資料查閱。”阿成掩示道,“你遇到他們的人了?”他再一次确認道。

不可能啊!要知道親手将他們一族滅掉的人是……,不,不可能!可是阿續應該不會看錯!既然有他們的族人出現,那麽形勢就更加嚴峻了!阿成的心情越發沉重。

“嗯。”寒續沒有追問,他知道問也問不出結果。

“阿續,紹佐在找你,晟出事了。”阿成想起正事。

“晟?”

“詳細的情形紹佐會告訴你,失首城的事件解決了嗎?”

“沒有,星翎留在那裏。”

“星翎?”阿成更加頭痛了,“我們先去紹佐那裏吧!”

靈司殿

“溟族嗎?”紹佐聽寒續說完後垂下眼睑,他一直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這就是天意!“阿續,失首城的事就讓星翎處理吧,你去找晟。”

“晟怎麽了?”寒續問。

“他被那個組織的人帶走了,”紹佐神色嚴峻,“我很怕他會誤入岐途。”

被帶走了嗎?寒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這點挫折就被打倒了,還說什麽要變強,真是靠不住。

“阿續,你替我将晟追回來,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紹佐知道晟的出走與他沒有通知他參加醫部考試有關,本來親自解釋是最好不過,但在這種非常時期他實在走不開。

“知道,若他自甘堕落,我就把他的屍體帶回來。”寒續的語調冷淡,絲毫感覺不出他與皇晟是相處了半年的同伴。

紹佐張張嘴,想讓寒續不要傷害皇晟,但轉念一想,若晟真的加入那個組織,帶來的損失比他死不知嚴重多少倍,于是将話又咽了下去,只是道:“盡量不要放棄。”

“知道。”寒續出去了。

聽着寒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紹佐閉上眼,沉沉地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一開始就不應該給晟那麽大的希望。”

“這不是你的錯,紹佐,”阿成安慰道,“你比誰都希望晟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誰也沒想到十老竟然會反對,要不再向十老說說晟成為靈警的益處,或許十老會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沒有用,”紹佐搖頭道,“孔老之前就已經向十老禀明,如果能夠說服他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十老也有他們的考慮,你也不要再說了,我會再想辦法。”

“嗯,那星翎那裏……”阿成提醒道。

“派兩個人跟着他。”紹佐道,“星翎的身份查到了嗎?”

“還沒有。”阿成猶豫了一下,問,“紹佐,你不擔心嗎?還有溟族的漏網之魚。”

“嗯,不知道他的瞳術到哪種程度了,不過既然阿續沒有大礙,應該不超過第四重。”但即使如此,紹佐還是非常擔憂。

“應該不會,除了他們的創族始祖外,沒有人超過第五重。”阿成讓紹佐寬心。

“阿成啊,你太小看仇恨的力量了。”紹佐可沒這麽樂觀。

(皇晟和寒續發生的事容後再敘)

失首城

晚餐過後,大家并沒有離席,而是坐在餐廳裏說着自己今天在參觀失首城後的收獲,其中劉波最為激動:“各位,可能我會解開困擾了世人近百年的失首之迷!”

“今天我們都是集體行動的,沒發現特別的地方啊?”張昌一臉不相信。

“哼哼,因為我是天才!”劉波做了個“V”字形的手勢。

“劉波,別吊我們胃口啦,說啦!”黃佳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別聽他的,”萬裏明顯不相信,“他向來說話誇張,你又不是不知道。”

“騙你幹什麽,關鍵就在……”劉波激動地站起來,他指着正廳的方向,突然又住了口,“哼,你想用激将法,我才不上當!”他又坐了下去。

“沒有人可以解開失首之迷的!”愛德搖着頭,喃喃道。

“我就能解開!”劉波見大家都小看他,憤憤道。

“不,沒有人能。”愛德只是搖頭,神情堅定。

“我暫時只有一個問題沒有想到,明天,明天我一定可以解開,到時候你們可別不服氣!”劉波賭氣地說。

“這麽厲害?”警察有些驚訝,“你解開了失首之迷拿到獎金後可別忘了大家啊。”

“當然了!哈哈!”劉波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根本解不開!”愛德的聲音有些尖利,“沒有人可以解開!”他說着起身離開。

“什麽嘛,就算劉波的答案是錯的,他的反應也用不着這麽大吧?”黃佳有些憤憤不平。

“誰說我的答案是錯的?”劉波憤憤地說。

“大家理解一下,羅伯先生是愛德的叔公,又是他唯一的親人,難免有些不能接受。”劉豔替愛德辯解,但連她自己也覺得難以自圓其說。

“不管怎麽說,那個愛德的行為舉止讓人覺得奇怪,說是來看羅伯先生生前的住處,可一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再說他們以前又沒有見過面,哪有親情可言?”劉波道出了大家的心聲。

“無所謂了,反正我們是來參觀失首城的藝術品,你們能不能解開失首之迷,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麽。”張昌說着握緊了劉豔的手,将他們置身事外。

“失首之迷?失首之迷?”站在角落一直沒有說話的吳斌喃喃地念道,好像想起了什麽。

“你想到什麽了嗎?”小文見吳斌碎碎念着,急切地問。

“不,沒,沒……”吳斌搖着頭,臉色蒼白。

“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點回房休息吧!”警察提議道,他說着望向吳斌,“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什麽配合?”萬裏敏銳的偵探嗅覺發揮作用了。

“沒什麽。”警察将話題插開,他望向星翎,“你朋友呢?一直沒有看到他。”

“不知道。”星翎答道。

“今天下午我們還在一起呢,後來綠眼睛哥哥去山裏了,好像狼一樣哦。”小武可找到表現的機會了。

“去山裏?”警察皺眉道,“他一個人嗎?”

“嗯,他好厲害!一個人能吃那麽多魚!”小武比劃着。

“沒問題吧?現在這種非常時期。”警察望向星翎。

“不用管他,不會有事的。” 星翎模棱兩可地回答。

“這怎麽行?萬一又出什麽事……”警察急道,但他也意識到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呃……,大家先休息吧。”他說着帶頭站起身。

“究竟什麽事啊?”劉波也問,“為什麽要說個‘又’?”

“大家不用在意,只是小事而已。”警察忙掩示道。

“因為家父的事讓大家擔心了,請不要在意。”小文見警察有些為難,幫他掩示道。

“令尊?”黃佳奇道。

“嗯,家父走失了。”小文垂下眼睑。

“小文,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令尊不會有事的。”劉豔安慰道。

“所以你們盡量不要單獨行事。”警察暗自松了口氣,“睡覺的時候也要把房門鎖好。”

“是是,知道了,警察大人!”警察和小文的話無疑讓大家放心了些。

一行十人互道晚安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警察将一樓的燈全部關上,又檢查了一遍門窗後也回了房,此時夜已經漸漸深了,屋外“呼呼”地刮着大風,吹得山林間沙沙作響,烏雲籠罩在失首城上,将月亮吝啬地藏在雲後,興許是天空太擁擠,已經容不下壯志誠誠的雲團,它們相互撞擊着,你踩我的腳,我撞你的肩,發着“轟轟”的聲響,預告着将會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樓梯處的吊鐘“嘀嘀嗒嗒”地忠實着自己的本能,全然不顧屋外聲勢壯大的雷雨大軍,“铛铛铛铛”,當時針走到十一的時候,它發出了沉悶的警告,屋外的烏雲也跟着湊起了熱鬧,“轟隆隆……”,似乎連整個失首城也在雷聲中動搖。

這時,一個黑影蹑手蹑腳地下樓了,他踮着腳尖,摸黑前進,突然,一道淩厲的閃電劃破天際,電光透過玻璃窗映照在黑影上,竟是愛德。

愛德摸着黑緩緩走到正廳,他四下摸索着,憑證着記憶和屋外的電光悄悄向書房走去。

總算毫無聲息地到了書房,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愛德暗自松了口氣,輕輕關上門,将門從裏面反鎖,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袖珍的手電筒,“噠”地一聲,小手電微弱的電光好像将書房淡淡地籠罩着一層薄霧,正當愛德準備将小手電放在書桌上,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書房的角落響起:“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 卑德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書房,他一驚,手電掉到地上,微亮的書房頓時又被一片黑暗掩蓋,“誰!你是誰! 彼想驚叫,但又不得不壓低聲音,讓人覺得很怪異。

“呵呵,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那個緩緩走向愛德,身上散發着咄咄逼人的殺氣。

“你,你,你想幹什麽?”愛德不住地往後退,一股冷汗爬上他的背脊,他退到門邊,想奪門而逃,可不知為什麽,門把怎麽也轉不動,他越是用力就越打不開,他尖叫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那人冷笑着,他們之間的距離已不到半米,他緩緩向愛德伸出手,正好是對着臉的部位。

“等等!等等! 卑德歇斯底裏地叫道,“我全都告訴你!我什麽都告訴你!我不要什麽寶石,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求求你放了我!”在死亡面前,任何東西都可以被舍棄以換取生命的寬大,只是有時候這樣做也無濟于事,那人并不動容,他咧嘴一笑:“呵呵,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對我來說,只有生命之花枯萎的那一瞬間所結出的絕望之果才是最美的!”他說着手中隐隐發着白光,“你應該感到榮幸,可以作為成長的肥料永存,呵呵……”

愛德透過對方掌心的白光看到了他的臉,驚詫之情不可名狀,他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卡住了一般,竟說不出話來,他用顫抖的手指着他:“你,你,你……”

那人手中發出的白光漸漸擴大,竟将愛德整個人包圍起來,然後他輕輕一拉,一個白色的靈體被拉出了愛德體內,就在靈體被拉出的那一瞬間竟變成了一團黑火,愛德如同被抽走關節的娃娃一樣,漸漸縮在地上,沒了聲息。

那人走出書房望向二樓,露出邪惡的笑容:

“晚餐準備好了,你也很餓了吧?”他語畢獰笑着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本來還在睡熟的小文突地睜開眼,在她睜眼的那一剎那,眸子竟是血一般的紅色,但那一抹鮮紅慢慢沉澱,恢複成黑色,她緩緩坐起,下了床,機械地走到門邊,打開房門,好像被操縱的木偶一樣地向一樓走去。

“轟隆……”屋外響起的一聲悶雷将203房的小武驚醒,他抱怨着雷公的不近人情,卻隐約聽到走廊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小武想起恐怖片裏的情節,有些害怕了,但好奇心大過了恐懼,他悄悄打開房門,透過一條細細的門縫觀察着。

一個人影正慢慢下樓,走廊上的燭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長,而那身影正是小武萬分熟悉的。

姐姐?小武見是小文,也不覺得害怕了,他偷偷跟了上去,這麽晚了,姐姐要去哪裏?

對于小文,小武并沒有戒心,完全是出于好玩和好奇才跟上去的,他只是想找個适當的時機好好吓吓她,而小文似乎也沒有發現小武在跟蹤她,她緩緩走進書房,連門也不知道關,她蹲在已經死去的愛德旁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已經冰涼的屍體,微微張開了嘴。

姐姐在幹什麽?悄悄躲到書房門邊的小武越發奇怪了,因為太暗,他根本無法看清楚小文在幹什麽,也看不清她旁邊有什麽,越是看不清,小武就越好奇,他心急如焚地往裏張望着。

突然,閃電好像連珠炮似地劃破天際,好像想迫不及待地要将天空撕成兩半,但就在那數秒之間,小武看到了令他驚恐不已的一幕:小文張開嘴,一條又粗又長的舌頭從她嘴裏露了,這條舌頭頂部尖銳,中間是空心的,好像吸管一樣,但根本不是人類的舌頭!

不等小武反應,小文的舌頭驟然刺進了愛德的額心,随着“咝咝”的吸吮聲,腦漿通過吸管狀的舌頭送達到她的胃中,吸完了腦漿後,小文用這條怪異的舌頭舔了舔嘴,好像還在回味着美味。

同時數道血口從小文的嘴邊蔓延,像裂開的西瓜一樣竟将她的臉分成十餘片,好像盛開的花瓣,裏面沒有頭骨,沒有腦漿,竟是一團鮮紅的血肉和那條舌頭,“花瓣”周圍密密麻麻地長着一排尖利的牙齒,好像食人花,不等小武反應過來,小文如同餓極的猛獸一般突地撲向愛德,“花朵”從上咬住愛德的頭,只聽“卡嚓”一聲,竟将他的首級生生咬了下來。

小武瞪大眼、張大嘴看着這一切,過了許久才叫出了聲:“哇啊啊啊啊……

“轟隆……”屋外的雷聲将小武的尖叫掩蓋。

小文變成的怪物進食得正高興,卻突然被小武打斷,她低吼一聲,四肢趴在地上,好像準備進攻的野獸一樣俯下身子,唾液順着牙齒滴在地上,舌頭好像野獸的尾巴一樣晃動着,似乎在慶幸又有食物送上門來,她猛然一躍,撲向已經動彈不得的小武。

“啊…… 斃∥浔灸艿鼗ぷ⊥罰拼命尖叫着。

……

“小武、小武!”是小文的聲音。

“不要!不要!不要啊…… 斃∥淦疵蹬着腿,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舞着。

“小武,你怎麽了?小武?”小文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啊啊啊啊 斃∥涮诘刈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雖然現在的氣溫只有十幾度,但汗水依然不住地随着他的臉頰滑下。

“做惡夢了嗎?”劉豔同情地說。

“我,我……”小武只覺得喉嚨幹躁,看着小文、星翎、張昌和劉豔關切的臉,又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竟不知說什麽才好。

“小武,沒事吧?”小文無不擔心地望着弟弟,像平常一樣親昵地坐在他床邊,想拭拭他的額頭是否有發燒。

“不要!”小武想到昨晚的事,突地打開了姐姐的手,他用驚恐的眼神盯着她,并彈到了一邊。

“小武,你怎麽了?”小文錯愕道。

“可能被昨晚的雷聲吓倒了吧?”張昌笑着,猜測道。

“呵呵,小武是男孩子,怎麽可以這麽膽小?”劉豔也不以為意。

“小武,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小文和平時一樣,并沒有異狀,但小武還處于深深的恐懼中,那血腥的一幕幕映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他邊說邊往床邊退。

“小武,” 星翎隐約察覺到小武的不對勁,雖然這孩子喜歡惡作劇,但他此刻的表情絕不像是裝出來的,不過他也沒想到那麽多,以為是昨天雪蟲的陰影還在他心中,“不要怕,我們都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是啊,小武,姐姐一直在你身邊。”小文似乎并不知道小武的恐懼之源就是她,她又靠近了他。

“姐姐是怪物!姐姐是怪物!”小武崩潰般地尖叫着,他跳下床,躲到星翎身後。

“什麽?”屋裏的四人都吃了一驚,小文有些生氣了:“小武!你在胡說什麽?”

“我昨晚親眼看到的!姐姐變成了怪物,把那個外國人吃了!”小武不顧後果地把昨晚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屋子裏一片死寂,過了半晌,張昌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小武,你的想像力真厲害!”

“是啊,你都不知道你姐姐有多關心你,你還這麽說。”劉豔也怪責道。

“哥哥,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小武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星翎身上,他抓住他的手臂一陣猛搖,“我說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 星翎嘆了口氣,“而是,愛德還活着。”

“啊??”小武頓時啞口無言,“我是在做夢嗎?我是在做夢嗎?”他愣愣地說,但心裏也松了口氣……姐姐不是怪物啊!

“小武!”小文摸摸小武的頭,愛憐地說“對不起,本來說好到這裏後好好陪陪你的,可是爸爸失蹤了,小武,姐姐答應你,等找到爸爸後,一定帶你好好去玩,好嗎?”

“嗯!”小武重重地點頭,也為剛才自己的唐突自責……根本就是自己在做夢嘛,怎麽可以把現實與夢境聯系起來,還這麽說姐姐。

“真是的,你的哀嚎把我們都吵醒了,老公,我再回去睡會兒!”劉豔打着呵欠走向門邊。

“對不起啦!”小武俏皮地吐吐舌,他就是小孩子心性,不管發生什麽事,一會兒就忘了。

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氣的時候,樓下傳來劉波和愛德的争吵聲:“你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劉波憤怒地吼道。

“我說過,沒有人可以解開失首之迷,你也別癡心妄想!”愛德也絲毫不讓步。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明白了,你怕我解開後得到羅伯先生的遺産,你才不要癡心妄想!羅伯先生的遺囑中明确說過,他的遺産是給能解開失首之迷的人,而不是斯坦福家的人!”劉波指着愛德的鼻子吼道。

“你說的不錯,但我不是以斯坦福家人的身份在阻止你,而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尋寶者!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在破壞!這裏的一切布置都極有可能是解開失首之迷的關鍵,你無權這麽做!”愛德重重地打開劉波的手,怒目相向。

“你們別吵了,”黃佳焦急地說,“劉波,愛德說得沒錯,你不能這樣做。”

“是啊,你能解開還好,如果不能解開那豈不是對這裏造成了破壞?”萬裏也站在了愛德這邊。

“你們根本就是在嫉妒!”劉波歇斯底裏地叫道,“不錯,雖然我平時不如你們,但這次我絕對可以解開失首之迷!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

“現在我們在這裏争是沒有用的,警察下山聯系其他人要進行搜山,我們等他回來再做決定吧!”張昌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也下樓勸道。

“姐姐,怎麽回事啊?”小武茫然地看着小文。

“劉波想把鋼琴拆掉做實驗,大家都反對。”小文簡短的回答。

“什麽做實驗!肯定能行的!”劉波沖小文吼道。

“你的想法是羅伯借用了鋼琴線的彈力嗎?”星翎問。

“肯定是這樣的!”劉波對此非常自信。

“那麽支點在哪裏?” 星翎又問,他不等劉波回答繼續道,“彈力是行不通的,一是沒有支撐點,二是血滴不成立。”

“他的理論沒有錯,但你也提醒了我……為什麽屍體不在正廳,而是在門庭,”劉波擡擡下巴,“關鍵在鋼琴和蜀繡上!”

“那你拆鋼琴幹什麽?難道你以為這架鋼琴可以自動變形?”愛德冷笑道。

“我的理論有一個前提,就是羅伯有幫兇,”劉波答道,“這就是為什麽沒有血跡的原因……有人把血跡擦掉了!”

“那他是怎麽逃走的?別忘了,這房間是完美的密室。”萬裏反問,雖然他不贊同劉波的看法,但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他。

“這我管不着,迷題是尋找失蹤的首級,跟幫兇是怎麽逃走的沒關系。”劉波不以為意。

“不管你的理論是什麽,你都絕對不能破壞這裏的一絲一毫!”愛德大聲道。

“劉波,反正我們還有兩天時間,等警察先生回來後再做決定吧!”黃佳勸道。

“哼,我一定會成功的!你就睜大眼睛看看你們斯坦福家的遺産是怎麽被我得到的吧!”劉波向愛德咬牙道。

“拭目以待!”愛德也不甘示弱。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火藥味。

吃早餐時的氣氛有些尴尬,前兩天的熱烈、溫馨已經蕩然無存,沉悶的空氣憋得大家都很難受,終于劉豔忍不住了,沒話找話地說:“小文,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了,不如也幫你們去找父親吧!”失首城的雕像他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在此之前想給彼此都留個好印象。

“可以嗎?實在太麻煩你們了。”小文有些過意不去。

“不行,” 星翎阻止道,“人生地不熟的,你們迷路了怎麽辦?”

“你朋友也去了啊,你不擔心嗎?”黃佳道。

“他才不是我朋友。” 星翎想到寒續的冷酷無情,實在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不如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可以有個照應,”張昌也表示同意,“能找到自然最好,不能找到就當是游覽觀光了。”

“我不去!”劉波生硬地拒絕道。

“我也沒興趣,在這麽大的山裏走失,你們以為還有多大的生還可能?”愛德冷笑道。

“……” 星翎看了愛德一眼,眼神裏寫着疑惑。

“對,對不起,我,我會盡快想起來的。”吳斌把頭埋得很低,根本不敢看大家的眼睛。

“你也不要太自責,并不是你的錯。”萬裏餘心不忍,安慰道。

“這樣吧,我們到附近看看,不去太偏僻的地方,就當觀光之餘也幫小文和小武找爸爸了,不想去的也絕不勉強,大家以為如何?”張昌提議道。

“好啊!”黃佳首先贊同,“萬裏,你要去吧?”

“嗯。”萬裏點頭,“反正老留在這裏也沒啥意思,還不如欣賞一下這裏的自然風光,劉波,你去嗎?”

“不去!”劉波已經被功利心占據了頭腦,哪裏還能顧及其他。

“我也不去。”愛德瞪了劉波一眼,似乎在說絕不讓你得逞。

“你們呢?”張昌望向星翎和吳斌。

“我去,興許還能想起什麽。”吳斌希望自己能幫上忙。

“謝謝。”小文感激地說。

“我……” 星翎思量着,現在他有些為難,這裏的人分成了兩批,而他只有一人,無法顧及全部的人,他想了想,道,“我不去了。”把愛德和劉波單獨留在失首城實在太危險,更何況愛德的表現有些奇怪,讓他心生疑慮。

“好吧,就這麽定了。”張昌覺得這樣也好,如果把愛德和劉波單獨留下,說不清楚會發生什麽事,星翎留下至少可以緩和兩人的氣氛。

星翎向來謹慎,自然不會因為他無法前往就任由張昌等人的性命處于未知狀态,為了以防萬一,他在他們身上都留下了一道護身符,一旦感應到邪氣,他就會立即知曉。

目送小文、小武、張昌、劉豔等七人有說有笑地向山裏走去,星翎沉沉地嘆了口氣,他站在大門與羅伯的雕像之間,環顧着整個前庭和正廳。

劉波說解密的關鍵在于鋼琴和錦繡,這個解釋非常牽強,如果真有幫兇,他又何必大張旗鼓的搞什麽機關,直接把頭砍下來就可以了,消失的血滴也容易解釋,但關鍵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當時是有幫兇的,而且整個案子有很多矛盾的地方……,算了,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家夥說得也沒錯,我在這裏是為了任務,不是為了失首城之迷的。想到這,星翎長長吐了口氣。

二樓的拐腳處,愛德看着星翎向他這邊走來,悄悄上樓了,同時嘴角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形。

就在星翎準備上樓看看劉波和愛德時,劉波從樓上下來了,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把标尺,星翎見他下樓略微松了口氣,現在這裏只有他們三人,只要他看住劉波和愛德中的一個,另一個就不會出事。

“你做什麽?” 星翎跟着劉波,見他拿個尺子一邊計量一邊在一個本子上記錄着。

“計算。”劉波簡短地回答,生怕星翎從他的話中得到什麽啓示,比他先解開失首之迷。

星翎深知劉波的意思,也不再問他,他雙手抱胸地靠在鋼琴邊,在一邊看着他。

劉波将四具雕像、鋼琴、吊鐘與錦繡之間的距離都認真地計量了兩次,以将誤差降低到最低,然後在本子上畫出一張正廳和前庭的縮略圖并标上其間的距離,他見星翎看着他,下意識地将本子往自己胸前移了移,以防止他偷看:“你在這裏做什麽?”

“沒。” 星翎聳聳肩,“你放心,我對失首之迷沒興趣,不是你的假想敵人。”

劉波沒有答腔,但他的表情明顯不相信,他記錄完以後向自己房間走去,星翎見他戒心這麽重,覺得自己不能逼得太緊,以免弄巧成拙,但就在劉波上樓不到一分鐘,他臉色蒼白地又下來了,星翎暗覺奇怪:“怎麽了?”

“我,沒,沒有。”劉波眼神發直,他吞吞吐吐地說,“沒,沒有。”他說着又要上樓,但被星翎一把拉住了:“發生什麽事了?”他不是笨蛋,劉波這種表情不可能沒事。

“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劉波爆發性地吼道,然後捂住頭蹲下身,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星翎頓時有了種不詳的預感,他快步奔向二樓,向劉波住的208室跑去。

剛走到拐腳處,星翎看到了令他驚愕的一幕:鮮血從二樓的樓梯邊緣緩緩淌下,像潺潺的小溪流向下一個階梯,星翎畢竟是新人,他不禁後退了兩步,但很快意識到愛德出了事,快步邁向劉波的房間。

208室的房間門半掩着,鮮血不斷從門縫裏湧出,雖然星翎感覺不到敵人的存在,但他還是全身戒備,他微側着身,輕輕推開了房門,當他看到房間的一切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失去了首級的屍體雙手合十地跪在門前,其姿勢竟與前庭的羅伯的雕像一模一樣,雖然沒有了頭顱,但從衣物上可以判斷,那具屍體是愛德的。

“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劉波也跟了上來,他的嘴唇微微發抖,他知道這裏只有他們三人,現在愛德死在他房間,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剛剛我們不是在一起嗎?你是我的不在現場證明人吧?”

星翎沒有答話,他注意到愛德合十的雙手上握着什麽東西的一角,走上前,蹲在愛德已經僵硬的屍體前,辯認着。

這是……星翎微微皺眉。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劉波此刻的精神處于崩潰邊緣,他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

“你上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星翎知道現在不能刺激劉波,他的聲音盡量顯得平和。

“是,是啊,我量完距離上來就看到他死在這裏了,我吓得不行,馬上下樓來叫你。”劉波用僅存的理智為自己辯護道。

“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的确沒有作案的可能。” 星翎沉吟道。

但是之前就說不清楚了,這裏的确沒有外人的存在,也許劉波之前就已經将愛德殺死,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樓,這樣也不是不可能!在星翎心裏,劉波絕對是第一嫌疑人。

“是啊是啊!你也這麽說的,”劉波聽了星翎的話,心裏的大石頭略微放下,“你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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