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顧懷遠和徐缪珍的婚宴越來越近了,陳少儒每天忙于學習,顧娴則練字,學防身術,日子過得挺充實。
還有三天時,她才去試禮服,陳少儒也與她一同去。
禮服設計師是她爸爸的朋友——白芝,作為國際著名的女性設計師,很多明星、豪門千金都喜歡在她那兒定制。雖然也設計男裝,可主要的還是女裝。
“阿娴,想要什麽款式的?”白芝接到好友的電話,匆匆趕來,讓助理去泡茶,坐在沙發上問對面的女孩。
“旗袍。”顧娴對旗袍一直很鐘愛,前世她收藏了不少,參加酒會晚宴也大多會穿,平日在家,偶爾也會穿。
“就你沒胸沒屁股的,還穿旗袍。”白芝常年待在國外,見慣了年輕人的張揚,對有點小脾氣的顧娴更是喜歡,不由調侃道。
陳少儒坐在一旁,一直神色淡淡,聽到這話,眸色微沉。
顧娴撇了撇嘴,“沒胸沒屁股怎麽了,我就要旗袍。”
“旗袍就旗袍吧!你身邊的帥哥呢?”
“展示臺那套戗駁領白色緞面,黑色領帶,灰色背心的西裝禮服挺不錯的。”顧娴進來前注意了一下。
“會不會太沉悶了,年輕人穿得精神點比較好。”白芝食指點着唇說。
“就那套吧!”一直沉默的人突然出聲。
白芝擺了擺手。
顧娴只是笑笑,陳少儒穿着向來簡單,燕尾服、平口禮服、晨禮服他從未嘗試過,上班西裝,出席宴會西裝禮服,經年不變。
當見到他換好出來後,白芝不得不佩服顧娴的眼光,這樣的身材,雖然比不得成熟男子,但好在夠高,且比例堪稱完美,最關鍵的是,這種端正嚴肅的禮服穿着他身上毫無違和感,反而多了幾分冷酷幹練。
顧娴收到白芝的棒的手勢,只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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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換。”白芝催促着,到時候給他們拍張照片,鐵定亮眼,拍得好還可以當模板。
顧娴進了更衣室,助理把禮服推進去,她松了口氣,這才仔細打量白阿姨給她挑的。
并不是傳統旗袍,而是改良後,有一種漫畫複古風,不過沒有那麽花哨,最表層的白紗隐形地繡着牡丹花,不仔細看還注意不到,裙子長度到膝蓋,裙擺幅度不算太大,也不小,層疊褶皺也恰到好處。
換好出來,白芝将她推到陳少儒身旁,拿着相機,說了句看着邊,快速咔嚓了聲。
看了看照片啧啧贊嘆,“你們兩要是小點當花童,大點當伴郎伴娘絕對最棒了。”當然如果長大點能當她的模特拍攝婚紗照,那真是太好了。白芝也只敢想想,人家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到底是兄妹,怎麽可能拍攝婚紗照呢!
禮服尺寸合适不用更改,兩人也沒待多久就回去了。
……
正月十二這天,婚宴在市裏一家五星級酒店,請的多是些朋友、親戚。婚禮從簡,請客也只有幾十桌,畢竟一大把年紀了,不想大操大辦。
婚禮舉行前,顧懷遠在招待來賓忙得很,顧娴陪着徐缪珍待在化妝室,陳少儒則在門外。
宋喬也跟着父母來了,是徐缪珍邀請的,夫婦兩本來不願來參加的,這裏個個商界名流,禮金豐厚,自己那點家底拿不出手,可徐缪珍非讓他們來,禮金随意,不給都行。兩家人關系交好好些年了,孩子們都是一塊兒長大,推阻不去那太不夠意思。
宋喬得知纏着父母要來,穿了件舅舅從國外給她寄的裙子,來了後,看着個個華服衣冠,又看了看自己,覺得上不了臺面,可她還是想見見陳少儒,以前在學校能天天見,這半個月沒見過一面,除了那天看着兩人離去,這段時間她心裏一直不安,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她有什麽事要發生。
婚禮快要舉行,徐缪珍才出來,顧娴和陳少儒跟在她身旁。
兩人沒有請司儀,也沒有按結婚固有的模式進行宣誓,反正結婚證已經領了,只是邀請人做個見證,簡單地吃一頓。
顧娴獨自一人喝了杯果汁,掃視了一圈沒發現那人,卻發現了與徐缪珍攀談甚熟的宋氏夫婦,她臉色一白,止不住地想着,是不是宋喬也來了。如果來了,她很有可能與陳少儒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兩人是兄妹,所以不會再像前世發展了,只要她離陳少儒遠點。
對!她不能先自亂陣腳。先去看看情況,再做判斷。
放下杯子,她走出禮堂,兩人單獨見面,最有可能的地點是走廊或者酒店花園,單獨開房不在他們的經濟範圍內,而且麻煩。
果然,在後花園發現了兩人。白天陽光燦爛,花壇是U形設計為了給客人提供隐蔽又浪漫的場所,這也造成了她看不清兩人在幹什麽,只能豎着耳朵聽。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看你。”
“少儒哥,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說,你說句話啊!”
“你難道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男子聲音冷淡又低,隐隐聽見,卻分不出有還是沒有。
接着傳來一陣低泣聲,顧娴背靠着柱子,哭了,聽着不像是喜極而泣,難道是拒絕了?按道理不會啊!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除了她這個蠢蛋,也只有宋喬忍得了這冰塊。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只要不關系到她身上,又能虐虐那位宋某人,她還是樂見其成的。
然而,顧娴還沒來得及樂,面前就出現一個人。
“偷窺可不是好習慣呀!”男生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大,僅僅兩人聽見。
顧娴确是一怔,呆呆地看着那人,眼前恍惚一片,仿佛除了他什麽也看不到。
——你不該叫華涼,應該叫華暖才對。
——沒辦法啊!我要是改名,我太爺爺要是托夢吓我怎麽辦?
——顧娴,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顧娴,他是什麽樣的人,他适合你嗎?你不要一頭熱紮進去,到時候,到時候……該怎麽辦?
——顧娴,我要出國了,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回來找你。
——顧娴,我挺想回來的,卻又不知道怎麽面對你,你過得好嗎?
“唉……你別哭啊……我不會告訴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惹哭了你。”對面女孩眼淚簌簌落下,帥氣的男生一下手足無措,又沒有紙巾手帕之類的,用手又覺得太唐突。
突然,那人撲了過來,猝不及防一下撞進了他懷裏。
華涼一愣,手騰在空中不知道怎麽辦,現在國內的女孩都那麽開放嗎?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都可以摟摟抱抱,但能不能問問他的意願。
于是扣住她的肩膀試圖推離,卻聽到一聲“華涼”,明明只是叫一聲,卻仿佛有千言萬語,帶着剪不斷的思念瘋狂地席卷而來。
華涼又是一愣,抓住她雙肩的手不再動,“小丫頭,我認識你嗎?”
顧娴緩緩擡頭,看着他的下颚,“我不是小丫頭,我今年十五歲了,和你差不多大。”
雙眼紅紅,像只小兔子,他不由一笑,本來就陽光帥氣的臉更加燦爛了幾分,“是嗎?看着不太像。”
前世兩人認識在高中,這一世沒想到提前了半年,在這場婚禮上因緣際遇。
顧娴緩緩松開他,站直,認真地說,“我只是發育遲緩,以後會長成個大美女的。”
華涼聞言,啄啄了兩聲,上下仔細将她打量了一遍,“臉蛋兒還不錯,但這身材有點……嗯……你懂的。”
顧娴瞪了他一眼,前世他可沒少嘲諷她的身材,她已經不痛不癢了,正色道,“我叫顧娴,你要記住了。”
“為什麽要記住?”華涼脫口而出問道。
少女嫣然一笑,美麗的臉更加明媚了幾分,“因為我知道你的名字,禮尚往來,你也得記住我的。”因為你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啊!
兩人并沒有聊多久,這裏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再加上軌跡改變,提前認識,兩人相處還有些突兀。高中再見吧!到時候他們又可以一起玩一起鬧。
……
與華涼分別後,顧娴沒什麽心思,直接回了休息室。一進門就看到陳少儒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可周身的氣壓低沉得厲害。
顧娴想了想,轉身就想離開,她可不想因為氣壓太低而呼吸不暢。
“你要去哪?”在她還沒邁開腿前,他問,目光凜冽。
你管的着嗎你,她想這麽回答,可是為了爸爸還是相安無事的好。看這樣子,難道他發現了自己偷窺,不高興了?
“我要去洗手間。”她說。
“這兒有。”
“我就喜歡公共洗手間。”逞一時之快說出後,她都想給自己一耳刮子,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陳少儒嚯地一下站起,快步走去,仿佛帶着雷霆暴雨。
顧娴忍住要跑的沖動,就算是知道自己偷窺了,不至于生這麽大的氣吧!他如果問,她就打死不承認,他還能怎麽着。打定主意,決定先發制人,“我惹你了嗎?”
陳少儒在她跟前停下,沒有說話,一只手将門關上。
顧娴讨厭和他在同一個空間裏,而且隔得太近,直接走向一人做的沙發。
背後傳來低沉的聲音,明顯壓抑着怒氣,“顧娴,你有沒有撒過謊。”他問,語氣卻不是疑問。
腳步一頓,她緩緩轉身,“撒謊!我為什麽要撒謊?”心裏卻沒有那麽平靜,前世自己可沒少撒謊,導致後來……可這一世貌似沒有,他不會也……
那人,深呼了口氣,“你說你有恐男症是真的嗎?”
顧娴點頭不語。
“那為什麽能對一個陌生異性主動投懷送抱?”
他這語氣太像丈夫質問妻子,顧娴放松地同時,忍不住抵觸,“為什麽不行?我看着他合眼緣,心裏覺得很舒服不行嗎?”
陳少儒不語,周身冷氣肆虐。
許久,門砰地一聲響,休息室只剩下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溫柔的男二來啦!關于妹子們說虐不虐女主,當然是……不虐啊!我可是親媽,專門虐男主,将他的情商提高,高冷打破,成為女主的忠犬來的。不過感情是相互的,雖然不虐女主,但讓女主糾結糾結總木有錯吧!我說了這麽多,大家用地雷砸砸我吧!勉勵勉勵勤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