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宋喬一眼就認出了顧娴,畢竟在C中她可是大名遠揚,一進班級被評為班花,甚至不少男生覺得她應該是校花級別。再加上成績不錯,性格不錯,更是受人歡迎。她一直擔心,這樣的豔麗在那人面前,他的眼裏心裏還會留給她存在的空間嗎?
可是聽到有人說顧娴和同班的華涼在一塊,華氏太子爺,與異父異母的哥哥,選擇誰,結果很明顯。
想到這,她盡量展示出最友善的笑容,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宋喬,上次來過你家,是缪姨朋友的女兒。”
顧娴瞟了她一眼,“你就是陳少儒的青梅竹馬?”
宋喬點頭,“是的,我……”
“你想找他。”顧娴幹淨利落地打斷她的話。
“我只是看看缪……”
“少來那麽多彎彎繞繞,相見陳少儒就說,不想見就算了。”顧娴再次打斷,毫不客氣,卻又讓人感覺她不是沒有禮貌,反而直爽簡單。
宋喬深吸了口氣,“是,我想見少儒哥。”
少儒哥少儒哥地,聽着真惡心,她叫了幾次後就沒叫了,沒想到這稱謂膩得慌。
顧娴搖了搖頭,很是無奈,轉身抛下兩個字,“走吧!”
宋喬連忙跟上,一路上,餘光不時看着她,想着如果與她搞好關系,以後來顧家會不會方便點。想着,她說,“你是少儒哥的妹妹,比我小一歲,以後可能常往來,我們像好姐妹一樣相處,好嗎?”
顧娴冷笑,“我媽媽可沒給我生個好姐姐。至于往來,今天碰巧就算了,以後你直接找陳少儒吧!”
宋喬臉色一白,沒想到對方說話這麽尖銳,再也不吭聲了。
陳少儒遠遠地看着兩人,眉頭一皺,停住了腳步。在他松懈的時候,阿毛飛快地跑向它的主人,拖着長長的鏈子。
顧娴摸了摸它的頭,撿起鏈子的末端,攥緊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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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儒哥!”宋喬叫了一聲,微笑着沒有靠近他,怕他再說那些絕情的話。
陳少儒則在想,明明她那麽排斥旁人,為什麽還會允許宋喬接近。
顧娴一看到他,想到昨晚火騰地直冒,“你們這對小情人好好聚聚吧!阿毛,我們走。”說着,拉着阿毛就走。
經過陳少儒身旁時,手腕被扣住,她擡手要甩,又被他拉住。
顧娴閉眼,深吸了口氣。又是這樣,昨晚就是這樣,她不應該學防身術,而是随身帶把刀,剁了他兩只爪子。
“我跟她沒有情人關系,”他說着,又覺得不對,補充道,“也沒有任何關系。”。
宋喬臉色煞白,沒有半點血色。
他對自己說這話是幾個意思,嫌那朵白蓮花不夠狠,想要她把她剝皮抽筋才高興?
顧娴腦補着畫面,心裏更煩躁了,不屑道,“你們怎麽樣關我什麽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礙着誰。”
“不關你的事,”陳少儒輕笑,慢條斯理道,“昨晚的那麽乖,不到一天就不認人了。”
“乖個屁,別跟我提昨晚。”顧娴一聽立刻炸毛了,等到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着了道。這話說得太讓人有遐想的空間。
可自己才十五,應該不會往OOXX方面想吧!
哎!她這是想什麽呢?
再看那人,盈滿淚水的眼,她心情有些複雜,雖然有報複的快感,可再次和他們牽扯上那種感覺太操蛋了。
“你們,你們不是兄妹嗎?竟然做出這麽龌龊的事?”宋喬心像是被上了絞刑,痛得幾乎要無法呼吸。
此刻顧娴內心OS:真不明白某些龌龊的人是怎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別人的。
不過,能讓她痛苦,她就高興。
“宋小姐,你可別誤會,我是被逼的。你的這位青梅竹馬啊!腦子有問題,非要纏着我不放,我也沒有辦法,不如你給我出出招。或者把他勾走,那樣我眼不見心不煩,兩全其美了。”顧娴掐着嗓子,神色傲氣得像只孔雀。唇角微勾,既然他們不怕死地非要撞上來,那她就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阿娴,回去吧!”陳少儒說,無異于默認。
一聽這稱呼,某人毛骨聳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別這樣叫我。”
“不這樣叫你,叫什麽?顧娴,以咱們兩的交情太生疏了?那叫娴娴。”
“……”面無表情地說這麽肉麻的話,真的好嗎?再說了他們有交情嗎?
這個人真的是陳少儒嗎?顧娴n次深表質疑。
……
陳少儒将很郁悶的某人拉回家,本來他想着,等她畢業再确定關系的。可耐不住紅杏要出牆,沒辦法還是先想辦法拿下。而且他知道顧娴可不是容易能拿下的,她現在只是愛惜羽毛,不跟人鬥。能把奶奶氣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又把小姨直接說得奪門而逃的人會簡單嗎?
她在人前很懂事,可一旦顧叔和程媽沒在,立馬帶上了冰冷的面具,喜怒不定,讓人難以接近。
最真實的莫過于,和她一起去買年貨時,像一個富家大小姐該有的神态,好奇懵懂、活潑可愛。如果沒認識過她,真不敢相信一個人竟然有那麽多面,縱橫交錯,好在善良。
已經快到家門口了,顧娴白了他一眼,“請問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她知道,陳少儒絕對會放手,別的不說,她爸不會讓兩人在一起,起碼現在不會。而且她爸最疼她了,只要她不願意,誰也別想勉強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一世一切都變了,但她維持原判,不願意跟他們接觸。不然,宋喬那個瘋子還不知做出什麽瘋狂的事。自己不怕她,但有一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宋喬要是什麽也不顧,少不得要沾一身腥。
她還是好好讀書,以後找個溫柔體貼又顧家的好男人,最好跟前任神馬的斷得幹幹淨淨的。婚姻不是靠愛情維持的,彼此脾氣相投,好好經營也可以過一輩子。而陳少儒,離她的理想型差了十萬百千裏,要他溫柔體貼,鐵樹都能開出花。
陳少儒松了手,看到她一直撅得可挂茶壺的嘴終于笑了,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确定喜歡了,他就會迎難而上,以前覺得她适合被嬌養着,現在也覺得,很多時候她的情緒表達直接坦率,雖然有的時候處理事情可以,但絕對不是高明。他會好好陪着她,一起成長,變得更優秀,好好養着她。
……
徐缪珍從醫院回來後,一直很沉默,尤其是看着兒子素來冷酷的臉上,多了幾分暖,她就隐隐後怕。
倒不是怕他們兩在一起,而是顧娴那孩子很排斥他。少儒又是個固執的人,日後免不了受傷。
她沒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本來就讓他的生命裏有了殘缺,可如果被顧娴打擊了,那後果會怎樣,她想都不敢想。他可以因為顧娴生暖,也可以因為她變得極端、殘酷。
年少見了太多家庭~暴力,他有些自閉,醫生囑咐她要注意他的心态,讓他減少受到精神上的挫傷。這麽多年,他對很多愛慕她的女孩不屑一顧,卻偏偏選擇了嬌縱疏離的顧娴。
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昨日他還黯然傷神,現在卻風清月明。
難道他們在一起了?那該怎麽辦?要不要告訴懷遠?可如果懷遠強制兩人分開,到時候又會怎麽樣?
徐缪珍腦子裏一團亂,幾乎要裂開,目前最好的辦法是當作不知道,一切順其自然。
……
第二天,顧娴吃完早餐,就立刻回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下午他就要去學校了,到時候再出去蹦噠。
她現在整個人都繃得緊緊,要防中二病的陳少儒,他幾乎無孔不入,只要一看到他的一塊衣角,她就想躲。
這一躲一個上午就過去了,吃了午飯,她又想躲,可是她爸爸不願意放過她。
“阿娴,你和少儒相處得有點生疏。”顧懷遠說得委婉,兩人就像貓和老鼠一樣,只是一向傲氣的女兒成了老鼠,多少讓他有些關注,“你好像很怕他。”
笑話!我會怕他。顧娴心裏默默說着。可是想到爸爸好不容易享受下天倫之樂,陳少儒應該也只是一時熱情,等勁兒過了就好了。
“我只是不太習慣和他相處,至于爸爸說的怕,我可能是對嚴肅的人都有一種畏懼感吧!”
“可我見他對你并不嚴肅,甚至很遷就你。”顧懷遠不信。
顧娴:……(那是因為他想泡你可憐的女兒啊!)
顧娴不知道是報應還是因果循環,前世她纏着他,這一世他纏着他。難道人真的有那麽賤,需要一番死虐,才肯死心。
“雖然他脫離了戶籍,但我還是把他當兒子看待,你們要好好相處知道不?”顧懷遠摸了摸她的頭。
顧娴點頭,“如果他能把我當妹妹看,我自然會當他是哥哥。”這話不過一句空話,前句不成立,後一句自然也不成立,所以他們不适合好好相處,更适合抵死不相往來。
顧懷遠滿意地點點頭,讓女兒出了書房,處理留下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