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三下學期,顧娴每天不是很忙,課不多,又不愁工作,不用考研,她開始慢慢接手顧氏的一些業務。顧氏的發家其實是一個小小的面包店,媽媽負責做面包,爸爸負責賣面包,後來越做越好,越開越大,也就成了顧氏。

要真讓公司董事信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得學會制作面包,而且口感要好。所以顧娴選修了一門營養學,每天會到廚房搗鼓一陣,陳少儒适時提出建議,越做越不錯。

這天寒潮突然來襲,一向身體不錯的顧娴生病了,病來如山倒,第一次沒有拒絕陳少儒的照顧。或許是生病脆弱,又或許是如果沒有他,她只有一個人,竟然覺得和他在一起也不錯。

顧娴發現自己對他愛不起也恨不起,卻漸漸依賴他了。有時她找不到東西,他會找給自己;她偶爾落寞,他會抱着她無聲安慰,就仿佛心有靈犀。在他那裏,她越來越活得像個孩子,不經世事,他就像他所說的,不勉強她,只會好好照顧她。

有時忍不住反思,他到底欠了她什麽,卻發現什麽也沒欠,婚姻裏他冷漠是因為被逼着跟她結婚,死亡,也是因為她誤入圈套,那時即便他趕來也來不及了。至于那個電話,源于太多的誤會,她确實當過多次放羊的孩子,他不信也正常。

……

陳少儒還是一如既往,早起做早餐,送妻子去學校,上班,早早下半接妻子,做晚飯,吃完飯看看文件,抱着她一起入眠,每一天重複着一個模式,卻沒有半點無聊或者乏味。跟她在一起時,他的心是充盈的,不必害怕長夜漫漫只能在夢中窺見她的身影,六年時光,她成了他最渴求的夢,也不用害怕未來會有一個人擁她入懷,做他想做的事。

能這麽平靜多好,他很珍惜,回顧記憶裏那些冷漠,就把所有的溫情與柔和都捧到她面前;少言寡語惜字如金,就跟她說話,什麽都說,不論她想不想知道;以前覺得愛行勝于言,可如今臉皮已經堪比城牆,早起晚睡前不吝啬說愛她……

顧娴不愛與人打交代,以前學校裏還有一個朋友華涼,現在同一個班,卻要做到避而不見。一直獨來獨往,身後不乏議論。

羨慕的說她,天生運氣好,出生顧家,前有華涼,後有陳少儒。

嫉妒的說她,長着一張狐貍精面孔,私生活放蕩,最後勾搭男人。

不過她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改變不了她的際遇,她的人生一半在她手裏,一半被她的丈夫監控着,只不過陳少儒很聰明把握好尺度,不讓她反感。

得夫如此,婦複何求啊!

近段時間來她學會的最多的是阿Q精神。

……

校圖書館,顧娴還了書,又借了兩本,放入背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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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不喜歡斜挎包或者手提包之類的不實用的,陳少儒準備很多不同款式的背包,顏色豐富,有大有小。

她在他的照顧下就像一巨嬰,想着幾不可見的笑了,透着淡淡的無奈。

打卡出圖書館,門口看到華涼,雙手環胸,身體傾斜,背靠在牆上,看樣子是在等人。

漫步走去,沖他打了個招呼,“中午好!”

他回神,神色淡淡,“一起吃頓飯吧!”

顧娴點頭,畢竟只有中午的飯不受管制,她也想吃點野食,“火鍋行嗎?”

華涼點點頭。

兩人并沒有跑太遠,只是出了學校,到小吃街找了家重慶火鍋。

冬天就應該吃辣的,而且好不容易吃一次,顧娴點了麻辣鍋,鍋底上來,辣椒油充斥着鼻尖,聞着香味,口水立刻泛濫起來。

菜上得很快,量不多,種類卻很齊全,顧娴喜歡鴨血和毛血旺,一開始就放了半盤。

屋內熱氣蒸騰,脫下羽絨服,挽了挽袖子似有一番大動作。

只是太久沒吃,陳少儒做的菜豐富又偏向清淡,入口辣德她眼眶含淚,早知道該點清湯或者鴛鴦鍋。

“過得怎麽樣?”說這話時,華涼正将生菜上的花椒一顆顆挑出。

顧娴咂咂嘴,“不錯,你呢?”

“我也還好,”華涼沖她一笑,只是偶爾失落,原以為屬于自己的,卻發現從不曾來到過。和他在一起的顧娴輕松開心,卻只是對于家人和朋友。每當談起陳少儒她語氣冷淡不耐煩,又帶着不易察覺的憤怒。他們之間或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華氏得益于E科技,這也意味着承了陳少儒的情,同時也斷了對顧娴的愛。他确實比不過陳少儒不會不管後果去争取。

……

下午,摩天大樓落地窗前,男子手裏攥着一張報紙,捏成一團,眉眼陰沉,心裏仿佛的籠子仿佛被打開,壓抑的困獸開始咆哮,肆虐……

最後,他輕嘆一聲,“關季,出錢把報紙壓下來。”

關季長嘆一聲,早知道就不給他看處理好,接下來的會恐怕是開不成。

報紙上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拍得很暧昧,火鍋店街頭,男女對視,似乎有無限缱绻。

标題更是讓人難免多想,難舍舊愛什麽的,不要太難看,也難怪她生氣。如果可以他該和那位陳太太聊聊天了,太能折騰人了。

“下班,我們去喝一杯吧!”他都有些擔心他這位兄弟會不會憋出心髒病。

那人卻說,“我要接她,回家做飯。”

得,是他杞人憂天了。

……

一路坐車回檀軒苑,顧娴明顯感覺到陳少儒有些不對勁,他不是多話的人,但總會問她學校裏的事,吃了什麽東西之類的,現在一言不發是出了什麽事嗎?

“E科技出了什麽事嗎?”她難得出口,畢竟這麽久一直受他照顧,沒有半點觸動是不可能的。

陳少儒其實很想問她,可又要信任她,只是搖搖頭,“晚上想吃什麽?”

這樣嚴肅地問這麽個問題,她有點消化不良,顧娴讪讪道,“都可以。”

他點頭,換好鞋子,經過隔間進入客廳,然後直奔廚房。

顧娴跟在身後,思忖着,他終于耗盡了耐心嗎?

這是她想要的,可為什麽心裏會空落落的。

沉默着吃完晚餐,打了會游戲,顧娴上樓洗澡,這個時間陳少儒在書房處理文件,她慢慢地洗了個澡,發現自己想着他的不對勁,只能裹着浴巾去卧室再換睡衣。

可當她出了浴室,走了幾步,擡眼便看見那人躺在床上,目光灼灼看着她時,一愣,拔腿就跑回浴室關上了門。

陳少儒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出現,又一溜煙跑了,像只受驚的兔子。顧不得身體的燥熱,起身到衣櫃拿了一條睡裙,又到抽屜裏取了一套內~衣褲,走到浴室門外,敲了敲門。

顧娴背靠着門,聽到響聲,遲疑着說,“有事嗎?”

“開門。”

開門?她又不是腦子有泡。

顧娴想着要怎麽婉拒,隔着門再次傳來他無奈的聲音,“給你送睡衣。”

顧娴這才開門,探出腦袋,看着他手中的睡衣,這才伸手接過,到了聲謝謝,立刻縮手關上了門。

只是當她拎着這件吊帶黑色睡裙,這也忒短了點,她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那麽多挑什麽不好,非要挑這條。

可又沒辦法,除了換上,總不能不穿吧!

顧娴換上後,向下拽了拽,堪堪遮住臀部,又拿了條浴巾裹住,感覺這樣也太此地無銀了,又将浴巾抛入待洗籃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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