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陳少儒出院那天,是陰天,這一段日子陰雨連綿,比較起來還是個不錯的天氣。他和程媽坐在後座,顧娴開車,母親坐在副駕駛,四人一同前往林縣。

至于宋母因為持刀殺人,且精神不大好,已經被勒令強制送往精神病院,這件事在C市鬧得沸沸揚揚,解決得卻很簡單,陳少儒和顧娴都不想再深究了。

……

林縣,程媽老家顧娴來過幾次,對這裏是真的很喜歡,兩層仿古式樓房,木質栅欄刷着白漆,庭院最外排種着柳樹,已經有了些年份,高大得幾乎可以遮住房子不讓人窺見,圍繞着屋子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清新雅致适合養老。

這裏沒有市裏的快節奏,人也活得輕松自在。

停好車後,顧娴下了車,連忙打開後座的車門。

陳少儒彎腰低頭,線還沒有拆,動作不能太大,見妻子擔憂得來扶,他也不客氣任由她挽着,甚至想着趁着現在多沾點便宜,讓她主動送上門來可不容易。

顧娴哪裏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扶着他緩緩往屋裏走。

……

上午程媽殺了只雞處理好後,炖了放入紅棗山藥枸杞之類的藥材,徐缪珍則去菜園裏摘了些青菜,又去鄰居那兒買了條魚。

中午這一頓吃得很豐盛,吃完飯後,顧娴主動承擔了收拾碗筷洗碗的任務,而陳少儒則和關季視頻開會,處理一些要事。

顧娴洗完碗出來時,他還在開會,于是她去茶水間到了杯水,又倒出兩顆消炎藥,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陳少儒拉了她坐下,他有傷她又不好甩開,只能被拉着聽視頻會議。

“我要去幫程媽她們。”她睨了他一眼,壓低聲道。

那人卻說,“程媽有我媽在。”

“她們都在做事,我沒道理歇着。”顧娴堅持,手也不斷掰開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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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儒扣緊,不給她掰開的機會,也不會弄疼。挑了挑眉,一本正經道,“我是病人,需要陪伴。”

顧娴:……呵呵!這麽無恥的病人她還真沒見過幾個。

會議結束後,顧娴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像個小醜被公司高層都看了一遍。

陳少儒吃了藥,心情愉悅,見她雙頰含粉,垂眸長而濃的睫毛微卷就好像翩跹的蝴蝶,心裏一動,又想起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不禁煩躁起來,美人在懷不能碰。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顧娴又要上課了,他這位傷兵被抛在林縣,只有周末才能回。他也想回C市,可徐缪珍堅持讓他在這養傷。

……

因為請了半個多月的假,顧娴要看的書很多,再加上要上課,所以答應早中晚一通電話,直接成了晚上視頻。

“顧娴,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很脆弱。”

“嗯!所以呢?”

“夫妻相隔兩地本來就不容易,如果缺少必要的交流和情感慰藉,這日子還怎麽過下去。”

“這不也過下去了嘛!”

陳少儒第一次無言以對,每天幾乎數着日子過,等待周末的到來,他都快要成望妻石了,可那人卻理所當然,沒心沒肺得讓他快要吐血。

終于,周末如期而至,星期五下午顧娴就開車前往林縣,順便買了一份草莓慕斯蛋糕。因為堵車,她比到達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讓陳少儒擔心得不行。

遠遠地看見一道颀長的身影,停好車後,剛要打招呼,卻只得到一個背影。顧娴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他怎麽了,電話裏還好好的。

程媽聽到車子的聲音,放下澆水壺,“我們家阿娴總算來了,少儒這怨氣都快要沖天了。”

顧娴聽着程媽的調侃不吭聲,有些羞赧,沒想到那人竟然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轉移話題,揚了揚手中的蛋糕盒,“程媽,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吃蛋糕吧!”

程媽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提起澆水壺,“緩緩,吃完晚飯再吃,不然就吃不下了。”

顧娴點頭,提着蛋糕盒進去,經過客廳,瞥了端坐的人一眼,進入廚房。放好後,才出來,突然感覺到了所謂的怨氣沖天了。

兩天前陳少儒已經拆線了,恢複得也不錯,想要回,徐缪珍不讓,覺得這兒空氣好,傷了肺肺好好養着,顧娴也不贊同他回。

現在安安分分地坐着,一言不發,都讓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走到他身旁坐下,顧娴沒有說話,兩人看着電視,只是氛圍莫名地詭異。

終于,顧娴有些忍不住,咳了聲,“媽呢?”

“練舞。”

惜字如金啊!感嘆一聲,又問,“什麽舞?”

陳少儒面無表情道,“華爾茲。”

看着他別扭的樣子,顧娴忍不住想笑,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确實忙碌忽略了他,其實每天回來也沒什麽,只是需要适應一下轉變,“傷恢複得好嗎?”

“挺好。”

顧娴:……這是鬧哪樣,未免太傲嬌了吧!

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湊近他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驀地那雙平靜無波的烏眸泛起一圈漣漪,“如果你是要表達歉疚的話,這點似乎有些敷衍。”

顧娴翻了個白眼,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起身要走,手卻被拽住,又跌坐回原位。

見好就收了,陳少儒伸手捧着她的臉,低頭吻住渴望已久的紅唇……

抓住那雙不安分的爪子,這是客廳,程媽随時有可能進來,這人真是se膽包天啊!

然而,下一刻整個人被抱起。

不敢掙紮,只能出聲警告,“放我下來,你還有傷呢!”

“養傷心情要好,我需要調劑調劑心情,”某人道貌岸然地順杆往上爬,見她還要拒絕,又說,“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又湊到她耳邊,低聲語氣暧昧,“就算死在你身上我也覺得挺值得。”

顧娴此刻臉紅得不行,輕輕閉眼不再說話。

陳少儒快步抱着人上了樓。

下午房間因為拉上窗簾有些昏暗,卻不至于看不清。

顧娴到底顧忌着他的傷,沒做到最後一步。

“你這樣還不如不做。”止不住地粗喘,看着自己的士氣高昂的弟弟,被潑了一盆涼水,還依舊□□着,陳少儒郁悶得不行。

埋在被子裏的人想着他那窘迫的樣子,偷偷笑着,沒一會就樂極生悲,因為手被抓住往那人身下探。

床上被子輕微浮動,整個卧室呼吸此起彼伏,空氣裏萦繞着暧昧的氣氛久久不散。

“好了沒有啊!”細細糯糯地聲音催促着。

男人親了親她,“快……了,乖!你再快點。”

一切平息時,酸澀的手被人拿着紙巾擦幹,而那只手的主人将臉埋在被子,她沒臉見人了。

得到疏解的人心情不錯,抱着她,感受着溫香玉軟,一直睡不好,這會兒睡意來襲。

聽到輕淺平緩的呼吸聲,顧娴緩緩轉身,就看到那人面容清俊,此刻阖眸安睡,白皙的臉上帶着情yu未褪的紅潤,這是除她之外沒有人見過,想着心裏一悸,低頭吻了吻那雙薄唇。

……

顧娴看着看着睡着了,醒來時床上只有她一個人,連忙穿好穿好衣服,一邊用手梳理着頭發,一邊下樓。

已經快飯點了,程媽和徐缪珍在做菜,陳少儒散步歸來,看着妻子,眉眼瞬間變得柔和了,戲谑道,“起得挺早啊!”

顧娴摸了摸後腦勺,想起睡前的事,臉驟然發燙,繼續下樓。

手被牽住,耳邊飄來那人清潤的聲音,“帶你去看個東西。”

“什麽啊?”

“一會兒就知道了。”

“我不喜歡故作神秘。”

“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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