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臨近聖誕,魔法部節日氣氛濃重。大廳裏的工作人員都帶着鮮紅的聖誕帽,吊燈和魔法噴泉的雕像上都挂着冬青和金銀彩帶,魔法變出的晶瑩雪花覆蓋着巨大的聖誕樹,些許點綴着水晶小燈,看起來聖潔無暇,唯有尖端是閃閃的金星。
鍍金的壁爐裏不停有人進出,使用飛路網發出的輕輕“噗”聲此起彼伏,不時有人沖他們打招呼。德拉科牽着赫敏往電梯處走,路過魔法噴泉時,他看到父親由魔法交通司的司長陪同着,正從電梯裏下來。
父親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他冰冷冷的灰色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他,随後視線落在他和赫敏十指相扣的手上。父親看起來怒不可遏,緊緊抿着嘴,下巴的線條用力繃着,感覺随時會撲過來将他們撕碎。
德拉科不由的身體發僵。
掌心忽然傳來一陣癢癢,是赫敏在撓他的手心:“你要過去打招呼嗎?我可以自己先上去。”
“我不去。”他深吸一口氣,握緊赫敏的手,目不斜視地從父親旁邊走過。交通司司長似乎很驚詫,驚訝的眼光在他和父親身上飛快地轉了一圈,随即露出了然的微笑。他大概以為自己目睹了一出狗血的愛情偶像劇。
“你爸爸在看我們。”赫敏低聲說,“你有沒有感受到灼熱視線落在後背上?”
“不用管他。”德拉科抿着嘴。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的某些習慣和父親真是一模一樣。“他不敢當衆把我們怎麽樣。”
待他們進到電梯,轉身面朝外時,噴泉旁父親和交通司司長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見,德拉科放松下來,沖赫敏眨眨眼。
赫敏瞪他一眼,當着衆多不明真相的同事的面,他們只能把打趣對方的話咽下去。格雷夫斯叮囑過,決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是假的,哪怕是同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都有可能為了利益出賣你。
因此連穆迪都以為他們是搭檔期間日久生情,終成眷屬了。
“你說格雷夫斯是怎麽把穆迪忽悠過去的?”德拉科曾問過赫敏,“他特意要求男女組成搭檔,穆迪不會看不出來吧?他可是有魔眼的人啊!”
赫敏轉着手中的彩筆,随口道:“穆迪自己都是單身狗,他怎麽看得出來男女搭檔和男男搭檔有不同?”
德拉科無言以對。
辦公室的門口挂着冬青,彩色的光球從天花板垂下來,德拉科正要點評兩句穆迪的審美,忽然發現羅恩蹲在門口。他的紅發亂七八糟地糊在頭上,黑眼圈比大熊貓好不了多少,神情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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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的正好,司長召開緊急會議。”羅恩眼神飄渺,在空中晃悠半天都沒找到落腳點。
“你昨晚熬到幾點?”德拉科問,一面将他拉起來,他可不想赫敏同韋斯萊有任何肢體接觸。
“通宵。”羅恩氣息奄奄,“出大事了。”
“怎麽了?”赫敏遞給他一杯咖啡,擔憂道,“我以為蒙頓格斯只是小喽啰。”
羅恩難得地嘆氣:“我們發現蒙頓格斯的記憶被修改過,他可能見過竊書賊本人。報告打上去後,格雷夫斯決定親自審問他,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總之,麻瓜政府派人來了。”
德拉科張張嘴,想說什麽,還是忍住了。三人沉默地喝完咖啡,沉默地上樓,會議室裏坐滿了接到通知後趕來的傲羅們。沒有人說話,因此會議室裏氣氛壓抑,讓人透不過氣。
赫敏踮起腳四處張望,哈利和金妮不在那裏,小臉頓時煞白一片。
“他們好幾天沒消息了。”羅恩悶悶地說,“媽媽擔心得要死。”
“他們不會有事的。”德拉科安慰道,主要是安慰赫敏,韋斯萊不過白撿便宜。
“但願吧。”羅恩的聲音聽不出半點喜氣,赫敏的臉色也沒緩和多少,嘴唇更白了,看得德拉科直心疼。
“都坐下吧。”格雷夫斯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低沉的嗓音莫名讓人感到安心,赫敏明顯感到屋裏的氣氛輕松了不少。
這位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已不再年輕,但面容依然英俊,且穿着極有品味,用赫敏的話來說:“司長非常有腔調。”
對于她千年難遇的花癡行為,德拉科表示無語,難道他比我還帥?
“竊書賊的身份确認了,臭名昭着的蓋勒特·格林德沃。”格雷夫斯不喜歡說廢話,“鄧布利多校長一早就出發了。如果順利的話,他将第二十六次送格林德沃進阿茲卡班。”
此話一出,會議室裏頓時炸開鍋,議論聲此起彼伏——
“怎麽又是他?”
“怎麽還是他?”
“怎麽老是他?”
“他們一個逃一個追玩了大半輩子,還沒膩嗎?”
“這叫情|趣,你不懂。”
大家哈哈笑起來,格雷夫斯也笑起來:“抓捕的事交給校長,但并不表示你們可以放松警惕,我們不能确定他已經離開英國。所以,大家得更小心謹慎,格林德沃比普通的竊書賊危險百倍。穆迪會為你們的分工做些适當的調整。德拉科、赫敏,你們到我的辦公室來。”
格雷夫斯的辦公室在地下二層,裝潢典雅,沒有花紋繁複的窗簾和俗氣的金器。赫敏和德拉科忐忑不安地跟在他後面,門一打開,畫像上的往年司長們便紛紛同他們打招呼:“你們又來了啊?”
德拉科垮着臉:“別搞得我像犯錯的學生似得好嗎?”赫敏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別搗亂。
“不用我介紹了吧?”
他們這才發現屋裏還有別的人,一個深色頭發、壕氣顯着的麻瓜,正是他們老熟人:托尼.斯塔克。
“哇,年輕的巫師們!”斯塔克先生誇張地沖過來同他們握手,“又見面了。”
德拉科和赫敏異口同聲:“你怎麽又來了?!”
格雷夫斯笑噴,斯塔克一臉無辜:“我怎麽不能來啊?我給魔法部捐過樓,還幫你們找回失落的魔法書,功績都夠你們給我立雕像啦。”
“你想都別想。”德拉科嫌棄地說,“在魔法部大廳立一座你拿着甜甜圈的雕像?你在做夢啊。”
斯塔克想了想,忍痛道:“不能拿甜甜圈,拿着錢也可以啊。”
德拉科&赫敏:“……..”
格雷夫斯顯得很頭疼:“我就不該讓你們見面。托尼,你不是要說正事嗎?”
“哦哦,對。”斯塔克停止插科打诨,表情嚴肅起來,“你們倆要找回的那本書,《尖端黑魔法揭秘》….是叫這個吧?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赫敏緊張地問,“會攻擊人?會迷惑人?”
“像《妖怪們的妖怪書》那樣?”德拉科心有餘悸,海格的教材總是奇葩。
斯塔克表現出對極大的興趣:“你們的魔法書會咬人?我要研究研究!”
格雷夫斯噓咳:“托尼,說正事。”
“哦哦,我說到哪兒了?”斯塔克問,“書有問題是吧?嗯,它是有問題。我從沒見過哪本書僅剩的三張殘頁,需要動用整個國家的軍隊來保護。”
赫敏略吃驚:“它是教授黑魔法的書籍,對沒有魔力的麻瓜一點用都沒有啊。除非…….”
格雷夫斯沉重地點頭,肯定了她未說出口的推測:“鄧布利多懷疑,格林德沃與麻瓜軍隊有勾結。”
德拉科不明白:“邏輯不通啊,如果他想要《尖端黑魔法揭秘》,為什麽還把書拆成幾百份滿世界扔呢?”
斯塔克抓着一只有腿的茶杯把玩:“我想,他最初并沒有看上那本書。直到他将殘頁滿世界亂扔時,偶然瞥到上面的內容……..”
“随即發現書裏有他需要的東西。”赫敏冷靜地接話,“他後悔了,于是勾結麻瓜軍隊幫他收集殘頁。”
“就是這樣。”斯塔克聳聳肩,一下一下地捏着茶杯的小短腿,茶杯不堪受辱,劇烈掙紮,“啪叽”掉在地上摔碎了。
“恢複如初。”格雷夫斯淡定地揮動魔杖,斯塔克将茶杯撿起來,繼續捏它的小短腿。
“找回來的殘頁都在哪兒?”格雷夫斯問,“千萬別說你們把它放在家裏了。”
“在檔案室的保險箱理。”德拉科問,“需要換地方嗎?”
“內容你們看過嗎?”格雷夫斯答非所問,斯塔克望過來的目光裏滿是好奇。
“……..看過一點點。”漫長的尴尬後,赫敏小小聲地承認道,“我…..我就是好奇.......它以前在禁|書區,沒機會……”
不愧是赫敏.發誓讀遍圖書館全部藏書.格蘭傑。
德拉科咧嘴笑起來,格雷夫斯也在微笑,只有斯塔克不明就裏:“…….禁|書通常不都是尺度超大才被禁嗎?這本書很黃|暴?”
赫敏臉蛋通紅:“額,不是。它的內容……很邪惡,淨教人陰險的黑魔法。”
斯塔克似懂非懂:“比如,如何讓人死得更慘烈?如何殺更多的人?”
赫敏輕聲道:“差不多。格林德沃是古今最危險的黑巫師之一,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想要的東西,即使踏着滿地的屍體前行。”
斯塔克倒吸冷氣:“他和那本書都太邪惡了!順便問一句,你們找回多少殘頁了?”
赫敏伸出一根食指:“不多不少,剛剛一百頁。全書總共一千零八十頁。”
斯塔克的表情好像吞了一只屎殼郎,失聲道:“才一百頁?!”
“已經相當不錯了。”格雷夫斯出面護短,“格林德沃把書拆得太零碎。我想他原本只想搞點小動作,吸引鄧布利多的注意,後來才靈感突顯,準備搞大事。看來,我們面臨的将是一場持久硬戰。”
屋裏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後,格雷夫斯對赫敏說:“去把殘頁取出來,存到古靈閣。另外,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
“複仇者們會竭力提供幫助。”斯塔克難得正經,“幻視和旺達正在趕來的路上。我想,他們的能力與魔法相近,抓捕過程會更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茶杯:寶寶到底做錯了什麽?
格林德沃:死鬼,來抓我呀哈哈哈哈哈~
部長麽麽噠!!!!!!
P.S:大家都還記得伏地魔的啓蒙書《尖端黑魔法揭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