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赫敏和維克多在樓下談笑風生，德拉科在樓上備受煎熬。裝病是一步爛棋，他活活把自己給坑死了。
德拉科生無可戀，趴在床上胡思亂想，腦中模拟着維克多對赫敏表白的種種方式，跪下送鑽戒啊，承包麗痕書店啊，贊助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協會......等等之類。
我要不要派多比去添點亂？比如在維克多的果汁裏加點鼻血牛軋糖和吐吐糖，讓他一面鼻血長淌成河，一面吐得天翻地覆……
不行不行，這樣會把客廳弄髒，赫敏還得送他去醫院。維克多沒準會要求赫敏做他的陪護，然後仗着黑燈瞎火欺負赫敏，畢竟他不要臉，向來愛用假動作騙人。
或者，我假冒保加利亞魔法部部長給他寫信，就說……就說他們要取締保加利亞魁地奇國家隊，還要送維克多接受興奮劑審查。
不不不，這樣會造成嚴重的外交事故。部裏細查起來的話，不僅他要被關小黑屋，赫敏也将被停職，雙雙接受嚴格的審查。接着他們的搭檔關系被迫終止，攝魂怪押送他去阿茲卡班度過餘生，而赫敏被調到邊緣部門，一輩子得不到提拔......
梅林的胡子啊，這也太悲慘了！德拉科光是想想和赫敏分別的場景都要流淚，看來要是別作死比較好。
他沉浸在悲慘的想象裏不能自拔，格雷夫斯的守護神在屋裏亂竄了數十分鐘都沒引起他的注意。直到赫敏送走維克多、上樓為他測體溫，那只可憐的貓豹才終于找到一丢丢存在感。
守護神帶來了格雷夫斯的特別指令：“據魔法部線人報告，戈德裏克山谷發現大量《尖端黑魔法揭秘》殘頁的蹤跡，你們今晚就動身，務必在元旦前将殘頁帶回倫敦。”
德拉科大叫起來：“什麽鬼，這可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啊。”即使他對聖誕沒多少指望，可赫敏難得回家陪父母，為什麽還要工作？
赫敏倒是很平靜：“我沒關系，你的身體可以嗎？”
德拉科靈機一動，誇張地捂住肚子：“哎喲，我的肚子好疼啊！”
赫敏的表情、動作比他更誇張：“哎呀，德拉科你這是怎麽了？你醒醒呀！”
德拉科苦着臉：“……..赫敏，我想讓你多在家裏待幾天。何況，我們答應過你父母在家過節，我不想他們失望。”
赫敏投來感激的笑：“我知道，但《尖端黑魔法揭秘》的事不能耽擱。”
德拉科不死心：“可你怎麽向格蘭傑太太解釋呢？學校早就放假了，校園裏半個學生都沒有，你不管行政工作，也不對任何一間實驗室負責，即使校長也找不到讓你在平安夜加班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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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咬着唇：“我會想到辦法的。”
“你該不會打起遺忘咒的主意了吧？”德拉科懷疑地問，“或者奪魂咒？他們是你的父母，你不能這麽做。”
“那你有什麽辦法嗎？”赫敏反問道，“一個符合邏輯、令人信服、不會讓爸媽生氣的理由。”
德拉科想了想：“你告訴他們，馬爾福莊園發生連環爆炸，我得回去處理。”
赫敏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你在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德拉科裹着被子，半跪着爬到她旁邊，“我連爆炸原因都想好了：地精和家養小精靈在花園裏打起來，我爸想讓他們停手，可他成天養尊處優，咒語都忘得差不多了，不僅沒能阻止戰争，反而點燃了倉庫和酒庫，導致莊園發生爆炸。”
赫敏目瞪口呆：“你......你這樣詛咒馬爾福先生不好吧？”
“他詛咒別人的事還少嗎？”德拉科滿不在乎，“順便告訴你爸媽，《預言家日報》不會報道這條新聞，因為我爸花大價錢将消息壓下去了。”
“可是......”
“別可是了，難道你還能想到比這更合情合理的借口嗎？”德拉科推着赫敏往門口走，身上披的鴨絨被太長，絆了他好幾下，“我們争取明天晚上趕回來。”
“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最多能趕上元旦大餐。”赫敏替他拉着被角，防止他跌倒，“其實我更擔心的是你的身體，現在還有三十七度五呢。”
“我的身體沒問題，真的。”德拉科向她保證，暗地腹诽道，韋斯萊的産品是沒有副作用的。
赫敏突然轉身，德拉科收手不及，結實地将赫敏抱在懷中，她充滿彈性的胸部“波”地撞在他的胸口，那觸感極其真實，兩人瞬間羞紅臉，快速地推開對方。
“咳，我.....我去和他們說。”赫敏盯着拖鞋上的商标看，仿佛那是用古代魔文寫得，“你…..你把衣服穿好。”
說完她關上門，匆匆往樓下跑去。德拉科傻笑着站在門口回味了好一會兒，這才揉着被撞疼的胸口，慢騰騰地挪回去。
聽說他們要趕回馬爾福山莊，不能在家裏過聖誕節，格蘭傑太太眼圈立馬紅了：“太出乎意料了，我以為你能在家裏多住些日子。”
格蘭傑先生握住妻子的手，滿懷期望的問：“德拉科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嗎？必須要他去處理嗎？不能請律師代勞嗎？”
“德拉科是獨子，爸爸。”赫敏努力不去看父母悲傷的眼神，她怕自己會心軟，“魔法世界的律師和麻瓜的律師職責不同，他們通常不負責這樣的突發事件。”
格蘭傑先生眼裏的光亮“咻”地消失不見了。
“好吧。”格蘭傑太太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提前祝你聖誕快樂，寶貝兒。”
“聖誕快樂，媽媽。聖誕快樂，爸爸。”赫敏幹巴巴地說，分別擁抱了父母，“我們盡量趕在元旦前回來。”
“我真不想給了他們希望，又讓他們失望。”當他們行走在戈德裏克山谷沒至腳踝的積雪中時，赫敏對德拉科說，“當初就該拒絕他們，傲羅是沒有假期的。”
德拉科裹緊雙排扣的大衣，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他的褲腿全濕了：“往好處想想，至少我們還能回家。波......波特和金妮回家都得申請，待不了多長時間又要走。”
赫敏擦擦臉上的雪水。天氣過于寒冷，雪水頃刻間凝結成冰，怎麽也擦不掉：“是啊，相比之下我們幸運多了。哎喲，這該死的碎冰！”
德拉科脫掉一只手套，哆嗦着幫赫敏撿臉上的碎冰：“嘶，我的手指都快沒知覺了。”
赫敏大口喘氣，口裏噴出團團白霧：“再堅持一下，飛行贓物探測器就停在離這不到一百碼的地方。”
德拉科重新戴好手套，擡頭看看深藍色的蒼穹，在這苦寒的深冬夜晚，月亮躲在薄雲後，啓明星虛弱地閃着光，越看越讓人心情低落。
“走吧。”赫敏用力将陷在雪裏的左腳拔出來，氣喘籲籲地說，“希望……希望格雷夫斯的‘大量’指的是一千頁，而不是五十頁。”
“難說。”德拉科扶着她，繼續往飛行贓物探測器停住的地方去，“你記得嗎？他當初告訴我們，搭檔時間不會太長。結果……到今天為止，我們已經搭檔了一千一百八十二天了。”
赫敏找了根粗壯的樹枝當拐杖：“你記得可真清楚。”其實她同樣記得很清楚，他們是三年前的十月二十四日成為搭檔的，正好一千一百八十二天。
“校董在辦公室閑得無聊，只能數日歷玩呗。”
對面走來幾個麻瓜，德拉科忙摟住赫敏，湊在她耳邊揶揄道：“甜膩的情侶在雪地裏打雪仗，聽着都刺激。”
即使耳朵早已凍僵，他呼出的熱氣依然教她身子發軟，沒有半分力氣推開他：“我只聽說過男朋友作死，結果被女朋友撩翻在雪地裏。”
德拉科哈哈笑，用手指撩起她的一縷頭發：“沒人能在這樣的雪地裏玩摔跤，那肯定是巨人情侶。”
兩人勾肩搭背，無比艱難地匍匐到了飛行贓物探測器所在的位置。那是一棟磚紅色的老式建築，經過大雪的層層覆蓋後，他們無法通過建築的外貌對屋子的主人進行個性評估。
“哦，郵箱除外。”赫敏機敏地找到了突破口，“看看這塞得爆滿的郵箱，都漏出來了，雪下面肯定還有。”
德拉科蹲下身子，将郵箱周圍的雪層扒拉開，果然露出十幾封被雪水浸濕的信件。
“艾妮.斯米克。”他借着魔杖頭冒出的微光，辨認出收件人的姓名，“這名字真眼熟，赫敏你有印象嗎？”
赫敏頓了頓，驚訝道：“艾妮.斯米克？你确定嗎？”
“百分之百确定。”德拉科将字跡最清晰的那封信遞給她，“怎麽了？”
“還記得麗塔.斯基特寫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嗎？書裏關于鄧布利多的黑料都是艾妮.斯米克提供的。”赫敏猛地将幾百封信件塞回郵箱，氣呼呼地說，“這就解釋了她為什麽從不清理郵箱，因為她不敢面對鄧布利多的擁護者的怒火。”
德拉科想起來了：“呵呵，喜歡背後嚼人舌根的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用同她多廢話，直接闖進去，帶回魔法部讓羅恩好好調|教|調|教。”
赫敏瞪大眼睛，不贊同道：“德拉科！”
“怎麽了？你不想替鄧布利多出口惡氣嗎？”德拉科委屈地說，“難道你還要和顏悅色地拜訪她嗎？”
赫敏無奈地說：“我們得确認殘頁是艾妮.斯米克主動購買的，确認他和黑巫師有關聯，否則我們不能逮捕他。我們……我們得在合法的條件下逮捕罪犯。”
德拉科翻動白眼：“我恨魔法世界的所有法律。”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哈哼哈，我今天又粗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