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要嫁人

二人得了蜜,便用準備好的幹糧沾着吃。

吃着吃着便閑聊起來,小侯爺往少閣大人身邊靠了靠,用肩頭撞了那人的手臂:“花影妹妹可想過成家?”

“成家?”她搖頭:“還未想過。”

他來了興致,轉身面對她笑問:“那花影妹妹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關你什麽事啊。”她毫不留情的冷漠起來。

“我關心你啊,而且我們兩個這麽幹吃多無趣啊。找點話說不好嗎?”他壓低聲音聽着有幾分委屈:“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我沒有不願意說。”百裏花影将指尖的蜂蜜壓在唇上,而後輕輕的舔了一下:“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別說娃娃親那回事兒,我自小便對男歡女愛無興趣。”

“這樣啊。”小侯爺吃飽便躺在滿車的花枝上,淺笑多情:“你覺得柳大人如何?我覺得他是個好男兒。”

“你這麽着急幫我做媒了?”她扭過頭去瞪他:“你比我更着急才對吧,尋常的王孫公子,侯門将相在你這個歲數時候都已經是孩子他爹了,如今君言王都成親,你打算何時成親?”

“我?”小侯爺□□着腰側的紫玉,珍惜的将玉面上的花瓣抹去:“你覺得哪個姑娘願意跟我?我也不願意耽誤人家姑娘啊。”他張開雙臂一副天真無邪的了然:“嫁給我是一條不歸路,誰家丫頭都不會傻到要嫁我吧。”

“可你是侯爺啊,皇帝陛下不會放任你不管的,一道聖旨下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小侯爺搖頭:“你以為南鬥是什麽人啊,若是我真的不願意,他不會勉強我,而且……”小侯爺咧嘴笑道:“他知道我是個什麽德行,好姑娘給我了,那就是糟蹋,壞姑娘給我,他必然不同意。所以,我安全的很。”

“你就知道和我耍貧嘴,不願說實話就不說,何必貶低你自己?”她抱着膝頭望着春花送青,可憐桃紅的模樣:“君言王也不願意娶妻啊,陛下也一樣給他指了婚。”

樂正餘亦玩轉着手裏的花枝,并未再笑:“那是為了不娶暮太師的女兒。正好又能和西域和親。為了避免暮家勢力擴大,又要穩固邊境西域,兩相權衡之下才走的一步棋。南山是南鬥的親弟弟,是皇室血脈,他的妻子必然要和政權挂鈎,他自小便了解這一點。所以……如今娶了這位西域的小郡主對他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若是那小郡主是個好人,他二人相濡以沫共度終老,也是一樁美談。”

“京中少有君言王的流言,衆人都說他是個正人君子。”

“他随我去青樓喝花酒也是常态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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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從未叫過姑娘吧,每次去只是喝酒?”

說道此處小侯爺悠然嘆了一聲,極為無奈道:“這幾年昭雪喝酒的次數越來越少,南山也要成親了,日後這酒估計只能我一個人獨飲了。”

百裏花影伸手捏住他的肩頭:“我陪你喝啊,咱們不是朋友嘛?”

“你?”小侯爺嫌棄的拍掉她的手,反轉手捏住她的肩頭:“你那酒量還沒有我十分之一呢,咱們兩個喝?你酒量太差,我不和你喝。”

“酒量可以練啊。”百裏花影也随之拍掉了他的手:“咱們兩個喝酒的時候還是很歡樂的。”

他嫌棄道:“現在不怕名譽受損了?”

“咱們兩個日日都一同出入大街小巷,吃早飯都黏在一處,該損都損的差不多了,現在還計較這些,你以為我什麽人啊。”

“美人啊。”

她擡起拳頭就要揍他,小侯爺伸手握住她擊來的拳頭:“裹住了,沒打着。”

收了拳頭,百裏花影望着不遠處的山水黛色,暝煙長道:“你擔心君言王,我倒是擔心那位小郡主,人生地不熟,從那麽遠的地方嫁過來,從未見過自己的丈夫。這一嫁,怕是此生難見爹娘了,當真是心酸。”

“我們南山是好人,只要那位小郡主好生待他,他必然不會虧待那位郡主。”

“你方才還是說君言王随你喝花酒不是正派人。”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們家南山啊,是一個會因為旁人幸福而感到高興的人,也會因為我們這些人的悲傷而傷懷的人,他有一顆至純至淨的心,雖然不似赤子之心那樣強烈,卻也是極其難得,極其珍貴的存在。所以……那位小郡主此生有幸與我們南山結為連理,是她的福氣才是。”

“鮮少聽到你這樣認真的誇人。”她拉着自己的裙角:“我還未見過君言王呢,他長什麽模樣?”

“好看的模樣,明日就能見到,也不是,咱們今日就将花送去,帶着你見見他,明日你我只管吃飯。”

“你很少參與長陽城的貴胄聚會吧。”她眉眼帶着幾分無奈的笑意:“去那些地方做客,你我是按等級劃分座位的,你我根本不可能一桌。”

“我也沒有說過我要坐上主桌啊。”他嬉笑起來:“南山的婚宴是流水宴,咱們随意擇一個位置就好了。而且……咱們晚上去,黑燈瞎火的誰也認不出誰。”

百裏花影沒由來的心安,笑着道:“反正我跟着你去,你做主吧。”

“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她笑:“你?保護我?”

他認真的點頭。

一車的花枝被送進君言王府,正在園中喝茶的夏侯南山一愣:“你這賀禮倒是花了功夫的啊。”

樂正餘亦望着四面正在張燈結彩,紅綢懸挂的下人們:“你這倒是熱鬧的緊啊。”

“見過君言王。”

“少閣大人好。”

君言王親切的望着樂正餘亦他笑說:“明日就成親可不是熱鬧嘛。”

是君子閑然的模樣,他放下茶盅,望着站在餘亦身後的百裏花影:“皇兄和我說你這段時日一直都與她在一起,我還不信,如今看來,你也好事近了?”

“胡說什麽呢,我兩是友人。”

“友人?”南山嬉笑道:“什麽樣的友人,能讓我們無欲無求的侯爺抛卻清高向陛下求一份首飾? ”

樂正餘亦負手拿起車上的花枝:“這花也有她一份,我二人的賀禮送到了,走了。”

“說你兩句就走,做賊心虛啊。”

“我本來就是賊,不過倒是不心虛。”他拉着百裏花影的手腕:“明晚我再過來,記得給我留兩個好座位啊,我可不想要看到不願看到的人。”

“自然。”

第二日一早這滿城便是喜色嫣然,歡鬧聲聲。自清晨起那王府前來賀喜的人便是流水之勢。

樂正餘亦不疾不徐的玩到晌午才出門,擇了一身輕巧的紫衣海棠紋的衣裳,稍稍将散落的發整理,他素來不愛梳冠,一向只用發帶将鬓邊的發絲系住,額前總有散落的兩縷青絲,他樂得自在,走在街上旁人也無心看他的發,光是那雙妖治的眼睛便已叫人目不暇接。那路人啊,恨不能多長一雙眼睛,只覺得多将他留在眼中一刻,也是好的。

百裏花影今日也是一身紅衣,只是比起平時要多了幾分女子的嬌柔。雲鬓上卻依舊無一物。

小侯爺折了路邊的海棠,戴在鬓邊,人比花嬌,花襯人豔。

“今日可是君言王大喜,你不戴冠?”

“他大喜又不是我大喜。”

“不怕別人說你不懂規矩?”她笑:“這衣裳倒是選的不錯,你喜歡紫色?”

“那你喜歡紅色?”

“今日要去吃喜酒自然要穿得喜慶一些,我也避開了正紅色,特別選的冷紅色。不會沖撞新娘子和新郎。”

“答非所問。”小侯爺從腰側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這個給你。”

“給我這個做什麽?”她小心翼翼的接過去,分量極輕,兵器的冷然入骨,青光暗藏,似有殺意滲透。她不解的擡頭,只見花飛天影之中一抹極其輕巧溫順的笑意,和平日的多情魅意不同。只是一瞬間,百裏花影莫名認為自己觸到了樂正餘亦這團迷霧背後的真實,這樣溫暖若陽的笑意才是他的模樣。

一陣花香盈盈若水流過,侯爺面上的多情再次覆蓋住那份輕巧的溫順。

“這是湖水匕首和我手裏的湖水劍是一套兵器,不過我素來用不慣匕首,看你似乎喜歡用匕首,而且還沒有趁手的。這匕首放在我那也是積灰,不如給你。”他伸手去摟女孩子的肩頭,走了兩步發現周圍的目光都在若有若無的打量,他裝模作樣的将女子肩頭的灰輕輕拍去,而後不着痕跡的收回了手。

當晚樂正餘亦與她只是專心的吃着東西。

四面發展交際,埋人際線,妄想攀上高枝的人與他們無關,甚至無人注意到他們二人,他們站的地方也頗為角落。南山為王爺素來與京中人士交好,卻從未見他與誰親近過。本來酒局就要灌酒胡鬧,可礙于身份,無人敢這般行動。

唯有夏侯南山緩緩而行,一桌桌的敬酒。

南宮昭雪自牆外飛入,直徑走到樂正餘亦身邊:“你們兩個倒好啊,躲在這裏吃東西。”

“不然呢?”小侯爺挑眉:“我這張臉若是出現在場面上,不知道多少女子要傾倒,我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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