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報複
自從有了天眼，想在公共場合做壞事不被發現純屬天方夜譚。韓煜之所以讓警察放走那幾個中年婦女是因為他知道想知道她們是誰很簡單，不通過那幾個警察他一樣可以知道。
以陳忱的手段，當天晚上就知道那幾個中年婦女是誰，她們嘴裏問不出有用信息，她們就是收錢辦事，陳忱再查到雇傭她們的人，是張蕊家一個親戚，順藤摸瓜查到張蕊身上。
陳忱眼神冰冷，許勤教不好老婆，他只能兩口子一起收拾。
張蕊爸爸60歲那年已經退休，已經退休好幾年的人依然被警察帶走。張蕊爸爸雖然這麽多年只是個局長，但是稅務局的局長，肥差中的肥差。張蕊爸爸手裏怎麽可能幹淨得了。
許勤公司也遭到報複，客戶中斷合同，供應商斷貨，銀行抽貸，一天時間，天翻地覆。
許勤忙得焦頭爛額，他心裏清楚肯定是得罪人了，可是他一向八面玲珑，對權貴豪門只有讨好，從來不敢得罪，怎麽會被如此報複？
他四處求救，昔日的朋友基本退避三舍。他并不是指望他們能幫他，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得罪了誰，他現在連他到底得罪了誰都不知道，怎麽解決問題。
最後是衛濤給了他答案，兩人是老鄉，平時合作得挺愉快，加上性情相投，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彼此卻很把對方當朋友。
“你怎麽得罪陳忱了？”衛濤奇怪，許勤其人，圓滑通透，一向和權貴階層處得不錯，從來不會得罪人，居然會得罪陳忱？
“陳忱？”許勤傻眼，他怎麽得罪陳忱了？他和陳忱半點交集都沒有，好不？雖然沒交集，平時遇到了，他對陳忱也恭敬得不能再恭敬，他怎麽會得罪他？
“我和他壓根沒交集，我怎麽得罪他？”許勤不信。
“真就是陳忱出手幹的。陳忱和我妹夫是本家，政府那邊是我妹夫幹的，商場是陳忱親自動手。”衛濤解釋。
“我真沒得罪他。”許勤就差賭咒發誓。
“那他為什麽對付你？”衛濤也覺得奇怪，許勤不像說謊的樣子，而且以衛濤對許勤的了解，他不是這種腦殘。
許勤想到秦沁，可是這也說不通啊，他和秦沁關系不錯，兩人私底下也算朋友。難道陳忱看上秦沁，誤會他對她有意？
這更說不通，為了個女人，如此大動幹戈，陳忱不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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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忱其人，精英中的精英，金字塔最頂尖的那一撥，從來不會意氣用事，尤其是為了個女人。
不管是不是因為秦沁，打個電話問問也不費什麽事。而且陳忱對秦沁另眼相看，說不定可以托秦沁幫忙說說情。
電話接通，“秦沁，有時間嗎？”
“怎麽了，許總。”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有事？”
“公司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公司什麽事？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請假？怎麽了？”許勤心裏一驚，反常即為妖。
“沒什麽，摔了一跤，走路不方便。”
“哦，嚴重不？”許勤放下心。
“出門不方便。”
“秦沁，你和陳忱還有聯系嗎？”許勤決定在電話裏問也一樣。
“他啊。”秦沁聲音不得勁。
“怎麽了？”許勤心裏一跳，這是真有事？
“沒什麽，和他沒什麽聯系。”秦沁不想提陳忱。
許勤卻聽出秦沁的不對勁，他決定實話實說，“陳忱下手，把我們公司整得快破産了，我老丈人也進去了。”
“什麽？”秦沁大吃一驚，瞬間反應過來，那天下手的應該是許勤的老婆，他老婆誤會她和許勤有一腿，才會找人打她。
“你能不能幫忙說說情？”許勤死馬當活馬醫。
“他下手是因為我，你老婆把我打了。”秦沁坦白。
“什麽？”許勤震驚。
“你老婆以為我們有一腿，找人把我打了，陳忱是在報複你們家。”
“他真的是為了你？”許勤不信，陳忱這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嗯。別擔心，我一會找他，公司不會有事的。不過你老丈人我就不管了，你老婆下手太狠了，我搞不好會破相。”
“你在哪裏？我能見見你嗎？”
“不用了吧，我現在這幅尊榮吓到你不要緊，吓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秦沁不願意，誰願意這種樣子見人。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許勤堅持。
“我在韓煜家裏。”
“呃。”許勤卡殼，怎麽又和韓煜扯上關系了。
“你放心吧，公司不會有事的，我這就給陳忱電話。”秦沁說道。
秦沁如此保證，許勤總算沒那麽焦躁，不過他堅持過去看看，老婆到底把人打成什麽樣，總得親眼看看。再者，陳忱如此大動幹戈，秦沁幾句話他就肯放手，許勤沒信心。
“你先不要跟陳忱電話，我過去看看，然後我們再商量。”許勤堅持。
“好吧，我把定位發給你，你過來吧。”秦沁妥協。
許勤對她真不錯，除了最開始想包養她，放手後從來沒為難她，她有事肯為她出頭，幫她想辦法，對她亦兄亦友，她不能眼睜睜看着陳忱把他毀了。
許勤到後看見秦沁的樣子一陣愧疚，“對不起。”
“也不是你的錯，又不是你讓人打的。倒是讓你蒙受了不少損失。”
“是我沒把老婆管好。”許勤只是道歉。
“說這些也沒意思。陳忱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所以他才會報複你。”秦沁很坦白。
許勤震驚，陳家就陳忱一個，陳家女主人居然出軌？
秦沁大概解釋一遍，說完交代，“許總，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別告訴別人。”
許勤無語，他就是想大嘴巴，他有那個膽子嗎？陳家舊事，他是嫌命長到處傳播。
“那你怎麽住韓煜家裏？”許勤奇怪。
“不想看見他，他又怕我出事不肯讓我回自己家，剛好是韓煜救的我，我就跟他回來了。”秦沁憋嘴。
“難怪他對你格外好。”許勤放下心，這樣的話，秦沁的話肯定管用，陳忱本來就是給妹妹出頭，秦沁自己都不計較，陳忱應該會給秦沁這個面子。
“那我給他打電話？”秦沁問道。
“不能放過我老婆？”許勤對老婆也是有感情的。
“如果不是韓煜恰好路過，我這輩子就毀了。”秦沁語氣冷漠。
許勤嘆口氣，點點頭。
秦沁給陳忱電話，陳忱和韓煜剛好開門進來，韓煜說秦沁連着兩晚都會驚醒，他到底不放心，過來看看。
還沒進門就接到秦沁電話，陳忱松口氣，至少肯主動給他電話，“怎麽了？我馬上進來了。”
“哦，那你進來再說吧。”秦沁說完挂了電話。
這時韓煜陳忱進來，許勤趕緊起身，“陳先生，韓先生。”
兩人愣了下，許勤動作倒是快，居然這麽快查到是誰動手。
“你動作倒是快。”韓煜打趣，陳忱冷着一張臉。
“你怎麽樣？”陳忱沒搭理許勤，只是看向秦沁。
“張家随便你怎麽樣，我們公司就算了，我們老板一直對我很不錯。”秦沁半點沒迂回。
陳忱沒說話，許勤一口氣提在心裏。
“你個小沒良心的，陳忱都是為了誰，你反倒向着外人。”韓煜好笑。
“當初我在北京惹到周飛揚，是我們老板替我周旋，後來惹到你們幾個，也是他替我想辦法，給你打電話請你們吃飯賠罪就是我們老板替我想出來的。那天在博物館，周飛揚為難我，我們老板也積極給我定位置，想着怎麽替我轉圜。”
陳忱還是沒說話。
“我當時很擔心，想着離開上海算了，還是我們老板勸我，他說上海有周飛揚，我們老家也有李飛揚張飛揚，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我們老板說想擺脫這種困境，要麽自己強大，要麽找個強大的可以保護我的人，他說我不喜歡周飛揚，可以找你。”
陳忱看了許勤一眼，許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說如果是一般人，他可以幫我一把，但是你們幾個，他實在是惹不起，沒辦法幫我。”秦沁繼續。
“當初那200萬的捐款是許勤幫你弄的？”陳忱問了一句。
秦沁點頭。
陳忱明白，許勤确實和秦沁關系不錯，對她也算照顧有加。
“跟你老婆離婚，這件事就算了。”陳忱轉向許勤。
許勤大驚失色，艱難的開口，“我跟我老婆結婚16年，有兩個孩子，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如果我們離婚，她爸爸進去了，她沒辦法生活。”
“可是也沒影響你這些年養小。”陳忱是笑非笑。
“那些不過是個玩意，圖個新鮮罷了。”
“你對秦沁有沒動過心思？”
不論是秦沁還是許勤都變了臉色，“動過，她不願意，我就放手了。”
“你倒是坦誠。”陳忱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請陳先生高擡貴手。”許勤求情。
“下不為例。”
許勤一顆心總算放回肚子。
“不打擾幾位，我先走了。”許勤很識時務的告辭。
陳忱點頭，秦沁送他出去。
“對不住你了。”電梯口許勤再次道歉。
“陳忱也把你老丈人送進去了，扯平了。”
許勤無奈一笑，能有這個結局已經很好了，如果秦沁不肯求情，他用不了幾天就會一無所有。
“你回去吧。”
“嗯，再見。”
秦沁回到屋裏還是不耐煩搭理陳忱，雖然陳忱給她出頭，但是她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
“韓煜說你這幾天晚上都會驚醒，好些沒？”陳忱主動開口。
“嗯，那個藥挺有效的。”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走呗。”韓煜留客。
陳忱看向秦沁，秦沁憋嘴，“又不是我家，你看我幹嘛？”
陳忱一笑，伸手牽她去餐廳，秦沁打掉他的手，他也不以為意。
“那個工作就算了吧，我另外給你安排個工作。”
“不用，我幹的挺好的。”
“你就不怕許勤報複你？”
“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
“你對他倒是有信心。”
“以前他都沒對我下手，現在更不會了，他又不傻。”
陳忱笑了笑，沒再堅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