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９、
接下來很有那麽一段日子慕澤風在學校裏尤其是女生圈子裏火了一把，我也被兩位室友狠狠教訓了一番，原因自然是沒有及時把認識這種單身白馬王子這一事情上報給組織。我很後悔看她們這麽喜歡慕澤風，出于一種有事情要向好朋友彙報的心理，就把我在跟做他們公司的培訓的事情告訴了兩位室友，慶幸的是到最後她們也只是叮囑我在跟進培訓的時候多上心一點，争取可以多爆料一些給她們，倒并沒有找我幫忙要簽名什麽的。我一時驚訝，“怎麽沒想着要照片什麽的？”
“這不是怕你太得寸進尺得罪老板毀了大好前途嗎？”
我感動得淚流滿面。
“倩倩你想多了吧，難道你忘記研一的時候本科生那邊辦校園風景圖片展，負責人是那陣子正在追阿言的一個男生，對她可是百依百順，唯命是從，然後有個關系不錯的小學妹請阿言給走個後門，多小的事，阿言不還是送人家一句‘我相信你的實力，加油，孩子！’”
我只是覺得不該欠這種人情好不好？而且那個學妹技術真的很好啊，我是清清楚楚聽到有內部人士說她百分之八十會得冠軍的……
“我記得當初我們還是好好教育阿言來着，只是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乖乖巧巧好說話的阿言竟然也會有這麽死倔的時候。”
“所以嘛，你看給小學弟遞句話的事她都不幹，更何況是跟慕澤風這樣的人套近乎！”
我弱弱舉手，“為什麽你們不想或許人家會看中我的能力和人品，跟我發展出一段不錯的友誼，這樣不用套我們也就近乎了。”
兩個人一致看向我，目光是不可思議和“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天真？”。
倩倩在一邊嘆息，徐色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看着我語重心長，“阿言，你說能力，專業技能你雖然年年拿獎學金，可是慕氏企業那樣的公司肯定都是能人輩出，在我們學校你算是美人魚的話在那裏最多也就是個小蝦米，附加技能方面，我想想，計算機二級，英語過了托福雅思，口語不錯，駕照有可是導航都不會看，開車三次必撞兩次剩下那一次基本上是車子出故障走不動了，你還會什麽？”
我：“……”
徐色繼續吐槽，“我們再來說這個人品，你确實算得上是一個善良樂觀勇敢積極向上的大好青年，有些時候心思還有些單純，可是，慕氏這種私企更看重的應該是團結能力、韌性一類的東西吧，可是你交往圈子一向小，不喜歡的人都不太會跟人家相處，做事也是随性，長這麽大唯一堅持過的事就是開心的生活。”
我：“……”
倩倩已經要笑翻了，我看徐色也要笑場了。
我覺得我的自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挫傷。
去找阿花尋求安慰，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阿花說，“最近剛有人還了我錢”直接領我出去吃大餐去了。只是開車的時候說了一句“沒事，我永遠不會嫌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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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該喜還是憂。
大餐是在一家火鍋店吃的，底料就上百菜品以兩位數計的本城第二豪華的火鍋店，阿花有點肉疼，我提議的時候，他臉皺成個包子說：“其實說是欠款，也就一千多……”
我一個爆栗過去，“你跟我還摳是吧？一千塊我們怎麽也吃不完的！”然後沒拿錢包拉着他就風風火火出門去了。
雖然之前一副不甘不願被逼無奈的樣子，可是一點菜就原形畢露，全是肉，還一式幾份的那種，我就知道只要跟我在一起，阿花不管花誰的錢都像花大胖的錢，大胖是我們小學同學，沒少在我的默認下欺負阿花，雖然後來成了好哥們兒，但君子記仇十年不斷，每次只要跟大胖出去，阿花都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吃成個胖子，奈何高中時候大胖出國了，我們也就少了個宰割的對象。
“你看你，一個月工資也有八千了，加福利什麽的有時候都過萬，吃飯的時候不要總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好不好？”
“你個死丫頭，我八分之一的工資都貢獻出來了，你還不讓我多吃！”
“你稍微吃些蔬菜好不好？雖然這麽多年也沒見你有什麽病，不過飲食好歹均衡一點。”
說着我給他夾了幾片各有特色的青菜。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日子多麽苦，以前上學時候還能跟你回家蹭飯或帶你回家做飯，老媽看我學習累也會偶爾給我做飯的，雖然還是色香味都欠佳，可是！可是，自從工作以後，不對，應該是大四開始，各種忙，他媽的早上包子中午盒飯晚上快餐真是吃得我要反社會了！”
原來對于食肉動物吃不到質優味美量足的肉是如此難受，我看他的怨念有點大，趕緊轉移話題。
“你們公司宅鬥的怎麽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不過最近新來了個實習生，說是老板的親戚，關鍵是女的，長得中上，看起來清秀柔弱溫婉”
“實際上”
越用形容詞強調就說明反差越大。
“然後，有個來兩年的女碩士，看她一來就跟着做年度最大的項目，很是不滿，不敢明着來，暗裏找了她不少麻煩，我想那麽嬌小的女孩子，即便是走後門進來被這樣對待也挺可憐的，想着要不要幫一下，結果，咳，一次女碩士讓她去倒咖啡，先是嫌糖多，後是嫌太苦，完了又說水涼，最後一次是嫌燙，然後，然後那個實習生就把據說要“燙死人”的咖啡澆到了女碩士的頭上。”
這個故事怎麽有點耳熟呢？
“女碩士沒少欺負比自己資歷淺的同事，那個實習生本來性格也不錯，如此一來衆人雖然不敢拍手叫好，可跟她的關系一下子進了不止一個層面。就這樣女碩士有點被孤立，不過我看後來他們相處倒也沒刻意欺負她，我對這女孩子的印象就從溫柔細致轉為火爆勇敢真實，也不仗勢欺人。之後，還沒等這印象定型，咳，有同事的弟弟在日本留學，她問能不能弄來幾張，咳，蒼老師的碟子。”
這一段也有點熟悉啊，阿花此時一副蛋疼的樣子，欲言又止的，我以為他是害羞，畢竟雖然是個純爺們兒，但其實他內心裏還是很純潔的，當我升了研究生一個月以後被徐色拉着觀摩大片時，阿花在街上見到情侶親熱都會臉紅害羞繞道走，真是，太TMD純情了！
回憶半晌，實在想不起來哪裏聽過這兩個故事，剛要放棄，聽到一聲驚呼，“阿言！”
我順着聲音望過去，是徐色奔了過來，她身後有一個西裝革履表情有些嚴肅的中年男人，見她反應這麽迅捷，其實就是不着調，有些皺眉，也跟着走了過來。
“阿言，你也來這裏吃飯？”
還沒等我回答，又是一聲驚呼，不同于見到我時的驚喜，這聲呼叫大概算得上是驚怒：“死小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了幾眼我才确定這是在跟阿花說話，頓時也想起來，阿花說的故事怪不得耳熟，分明是上個星期徐色剛當笑話講給我們聽的，可是，徐色仇人相見的眼紅樣子，阿花也是難得的有些羞惱，想想阿花的欲言又止，想想徐色當時的憤怒又忍着不說，這其中，大有八卦啊！
“徐色！怎麽這麽沒禮貌！”
于是恢複成淑女狀，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加上徐色稍微情緒激動眼睛裏就有水汽，又添了幾分委屈，配上今天的一身洋裝，不說話，還真的是一副嬌美公主樣子。
嬌美的公主沖我扮個鬼臉，又給我們和他爸爸互相做了介紹，悻悻走開了，臨走前惡狠狠地瞥了阿花一眼。
之後幹吃正宗四川辣椒的阿花臉上一直有幾分可疑紅色，也不怎麽再吃菜，酒足飯飽以後，我打算在回家路上好好審問一下的，可恨付完錢他留下一句“我想起公司還有事先走了”就不見了人影。
我的第一反應是果然還是我太善良了，第二反應是來日方長，一個室友一個發小，誰能逃得出我的魔掌？第三反應是幸好口袋裏還有幾十塊錢，不然只能給警察叔叔打電話送我回去了。
自那以後每次我看阿花和徐色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帶了幾分探索，奈何他們都是比我細心也比我堅持的人，實在了解不到什麽內情，只能安慰自己，是真相就早晚會被公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