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苦逼的我一面忙着期末論文,一面選擇材料顏色,找何種網上、實店的圍巾教程,看得老爸很欣慰,阿花很吃味,□□和倩倩很,呃,因驚悚而反胃。見慕澤風的時候每每想要抗議一下,他總會替我整一下圍巾,需要說明的是那是他以“我喜歡看你用我的東西”為由賞給了我的據說是他最喜歡的一條圍巾,我不知這是委屈還是提醒,總之每當他做這個動作我就不會再開口求情,終于有一次我下定決心出門沒戴圍巾,卻是被他訓斥了幾句,又立馬帶我去買了一條價格不菲的圍巾,于是,我更愧疚了……
一般來講我不是喜歡論人是非的人,當然有一般就有特殊,這特殊指的就是跟志趣相投的人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談論些無關他人痛癢卻能娛樂我們的事情。我們三個稱之為卧談會,通常兩周召開一次,時間多是周一晚上——這天我住校。
這天我們下課就買好了瓜子花生話梅薯片可樂牛奶以及各色幹果,我是不太關注不相幹人物的人,卻喜歡聽自己熟悉的人談論這些。□□跟倩倩剛總結評價完這兩周各自學院裏發生的桃色事件,話題剛轉到最近娛樂圈某對分手男女的恩怨糾葛,我的電話響了,以為是慕澤風,拿起來看卻是個陌生號碼,真是個掃興的電話,徐色說“接了吧,萬一是詐騙電話,我給你罵他,好久不罵人了。”
我:“……”
倩倩:“……”
接起電話,竟是醫院打來的。
“請問您是秦少華先生的家屬嗎?”
“呃,是的,怎麽了?”
“這裏是市人民醫院,秦先生發生了車禍,正在手術……”
阿花竟然出車禍,也是,他開車一向比較快,真是不讓人省心!
我跟她們交代一句“阿花出車禍,我去趟醫院”就急匆匆往外趕,下了宿舍樓才發現徐色跟 倩倩竟都跟了出來,顧不上多說急忙去校門口攔車。
到了醫院問清病房號,阿花手術已經做完,傷的倒不嚴重,不過是右腿要打一個月石膏,脖子要固定半個月。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坐在病床前,我開始興師問罪。
“我開的好好的對面開過來一輛貨車,直接撞過來,要不是我反應快,沒準你就見不到我了。”
“你還說!誰讓你一直開快車的,說多少次都不聽!”
Advertisement
我的聲音裏好像帶了哭腔。爸爸和阿花是我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都說失去過才懂得珍惜,這話的确有道理,我自小沒有媽媽,奶奶也早逝,我想我承受不起他們任何一人的離開,再承受不起這種傷痛。
“好了好了,你哭什麽,我這不是沒事嗎?”
說着他要起身拉我,不知碰到哪處傷口,“嘶”的一聲疼的龇牙咧嘴。
“你還亂動!”
“我不動我不動,好歹我是個傷患,你溫柔一點可不可以?”
“以後不許開快車了!”
“嗯嗯,絕對不開了。”
“不行,你還是把你駕照給我,我替你保管一段時間。”
“啊?!……”
“咳咳,我說,阿言你是不是忘了介紹我們?”
聽到倩倩的聲音我才想起來她們是一起跟過來的,擡眼望去,倩倩沒什麽,徐色的表情,那是有些,僵硬?總之是奇怪。
“床上這個是我長到大的竹馬,大名秦少華,小名阿花。”
“這是我兩位室友,徐色和田倩倩。人家可是跟我一起來看你的,你要好好謝謝人家!”
然後我發現阿花的表情也有些怪異,電光火石的一瞬,我想起了曾經懷疑一直沒有探尋到結果的阿花跟倩倩之間的□□。心裏竟然有些悶,是自己養了多年的女兒要嫁出去再不屬于自己的郁悶和欣喜交織的複雜情感,很是微妙,很是新奇,我知道這是正常的心情,也一直知道這種心情遲早回來,于是大度地要給他們些獨處的空間。
“我跟倩倩去給你買些吃的,你要什麽?算了,為了讓你長記性,我去買些清淡的全素宴吧。”
說完不等他們反對拉着倩倩出去了,留下一句“我怕迷路,倩倩帶我去。”
“你這是做什麽?”
“看你那一臉奸笑□□,你确定你不知道?”
“嘻嘻,我這不是奇怪竟然連你都可以看出來嗎?”
“那是,我這麽聰明伶俐,善解人意。”
“……那我們現在?”
“當然是要先去買東西,然後盡快回來偷窺。”
買的皮蛋瘦肉粥和小籠包,大晚上的也不用喂阿花太多。
本想在門前偷聽的,奈何回來的路上接到慕澤風的電話,只能把這“探查民情”的重任交給倩倩去執行。
“喂?”
“聲音怎麽啞了?”
我的嗓子比較脆弱,稍微用力喊叫或者情緒波動就會變得沙啞。
“沒事,剛才情緒激動了一下。”
“現在在哪裏?”
“醫院。”
“誰生病了?”
“你怎麽知道不是我?”
“你會生病到情緒激動?”
“好吧,阿花出了車禍,我沒問清就來了醫院,路上擔心了一陣。”
那頭沉默了一下。
“哪家醫院?”
“市人民醫院。”
然後我等着他來接我。
對于阿花要嫁人這事,雖然理論上能接受,可是感情上還是有些小波動,我知道會有那麽一個人在我之後以不同的更加親密的關系陪阿花過完這一生,我也一直期待和祝福着這個人,可是這個人出現了,我覺得,我還是需要我的那個人來安慰我一下。在阿花要去全心關心疼愛另一個人的時候,我也有人來疼愛關心,我覺得,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突然就沒了聽牆角的興致,在樓下找地方坐着等慕澤風過來,邊想着就這樣一切就很好。
“阿言?”
永遠不陌生的聲音,好像再次見面以來這聲音每次叫我都是有些低沉哀婉。
我站起來,轉身,“嗨,夏陽。”
“你生病了嗎?”
他有些激動地上前,語氣裏是明顯的、熟悉的急切,我退後一步,“不是,阿花出了車禍,我過來看他。”
他摸了摸鼻子,停下腳步,我知道那是他尴尬時會做的動作,“哦,哦,那就好。”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的聲音又一下子高昂,“我沒事,是媽媽來這裏探望一位朋友,我來接她。”
“哦,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阿言!”
他抓住我的胳膊,力道有些大了,“你弄疼我了。”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阿言,我……”
“阿陽!”
他轉身,我也驀地擡頭,我看見在我擡頭的那一瞬間,那個舉止優雅實際上言辭無比冰冷傷人咄咄逼人的保養得宜的貴婦人——夏陽的媽媽,一下子變了臉色,我笨,分不出那到底是驚是怒,我不想見這個人,我想離開。
“媽媽……”
“阿陽,我們該回去了。”
聲音一如既往的威嚴,不容反抗。
“媽,這是阿言!”
“這就是我們阿陽魂牽夢萦的沈靜言小姐?”
這語氣還真是滿滿的驚訝、質疑和不滿,完全是初次見面的樣子,我真的憎惡她這個樣子,可偏偏我不願拆穿。
“夏陽,我還有事,先上去了。”
“阿言!”
胳膊上放松的手又重新緊了。
“媽媽,阿言她的一位好朋友住院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沈小姐既然心情不好,還是多在家裏歇歇,對人失禮總是不好的。”
“我自然是沒有夏夫人手段好,風度高。”
貴婦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夏陽夾在中間也是一副為難樣子,“阿言……”
“夏陽,不要逼得我再不想見你。”
他的身子一顫,手終究放開,同時我聽到慕澤風的聲音,“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