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叩響你夢中的門
再次見到西撒先生是在凱斯伯爵府，依舊是光頭白眉，但看久了有一種奇特的韻味。
将手裏的工具放下，裏昂跟西撒先生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西撒先生。”
西撒看到這個在植物種植方面有着非凡天賦的小子，禮貌的點頭回應：“早上好，裏昂。”
後面的修瑟兒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随意的跟西撒打了個招呼，就找到伯爵府的随從要了個客房，去躺着補覺了。
在随從的引導下，裏昂和西撒來到了凱斯伯爵府的後院，一塊不大的荒地前。
“就這裏吧。”西撒先生說道。
裏昂點了點頭，開始工作，西撒稍有興趣的在一旁看着裏昂精細的處理每一條熱魔果樹的根絲，然後慢慢調節土壤的濕度，期間還從自己的工具中掏出一些灰白色的土摻入黑丘森林特有的黑土，一起掩蓋植物的根部。
“只能先這樣簡單處理一下，看看它的生長情況，我下周再過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裏昂說道。
“好，很仔細的植物栽培，在你這個年紀能這麽沉穩真是難得。”
西撒二十歲出頭的臉，深沉的跟自己說着這些，裏昂感覺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西撒先生的年紀跟休斯頓伯爵，修瑟兒老板差不多，就很正常了。
裏昂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西撒先生，我聽說了十幾年前的巫師選拔，不知道下一次科達城有這樣的選拔機會是在什麽時間。”
聽到裏昂的詢問，西撒也不隐瞞，說道：“我這次回來探親，也有尋找一些擁有巫師天賦的少年引入學院的打算。”
聽到西撒先生這麽說，裏昂有些驚訝的說道：“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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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撒點頭。
裏昂看西撒先生雖然人冷漠了一點，但還算好溝通，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西撒先生，我能問一下巫師到底是什麽。”
西撒看了看身旁，只到自己腰那麽高的裏昂，一臉求知的欲望。
好像看到了那時候從測試屋子裏走出，老巫師引導他走上巫師之路的那段求知的日子。
西撒用手摸了摸裏昂的頭頂，說道：
“巫師，是一群永遠走在追求真理道路上的存在。”
“聽說這句話刻在巫師世界的界碑上，應該是對巫師最準确的定位了。”
“永遠的追求真理？”
裏昂重複了一遍，原本充滿了神秘的超凡巫師形象，漸漸的變得具體起來。
難怪他總覺得西撒身上的氣質有點特殊，這麽一說那是學者的氣息，盡管他光着頭但那确實就是。
不願再多說的西撒讓随從給了裏昂一枚金幣，就放他離開了。
只是臨走前，西撒先生補充了一句：
“希望測試的時候你能過來，如果你也渴望真理。”
聽清西撒的話，裏昂心中有些激動，原本穿越過來他的目标只是賺錢，等不為錢發愁了之後繼續他的實驗，或許也會去研究一下那些詭異的粒子。
但今天西撒跟他說的巫師，讓裏昂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那裏是巫師的世界，他們渴望真理，而真理回饋他們力量與不朽。
走出凱斯伯爵府的大門，裏昂從懷中拿出剛剛随從給他的金幣，接着又拿出了他賭來的閱讀證，滿意了笑了一下。
“十天的時間，兩個計劃都達成了，過來後連運氣都變好了。”
渾身輕松的裏昂去醫館給他爺爺買了幾支滋補身體的藥物，又去街上的酒樓打包了幾個小菜，約了輛回維達鎮的馬車，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回了家。
小鎮的家門口，爺爺坐在一把藤椅上在院子裏曬着太陽，灰白的頭發和層層的皺紋都在陽光下舒展開。
“睡着了？”
裏昂用手在老人眼前晃了晃确認後，就沒有打擾他爺爺，自己進了屋。
傍晚的時候和爺爺吃過飯，看着老人滿足的臉，和對于未來憧憬的眼神，裏昂有些感慨。
對于一個老人來說這樣的日子已經是他想要的全部了吧，有人陪，有午後的太陽，豐盛的晚飯。內心沒有了少年的好奇，壯年的峥嵘，只存留了一份對于這個世界的留戀。
想要今天徹底放松的裏昂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要早早睡去。
可是回想起這幾天的經歷，他又翻出了那卷灰耳兔皮，拿着白粉筆用方塊字寫到：
“都說人老了後會活在回憶裏，不知道誰在我的回憶中，我又裝點着誰的夢？”
不太滿意的裏昂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或許我是不同的，路上的風景總是暫時的，心裏早就被孤獨占滿，連回憶都變得奢侈。”
随後卷起灰耳兔皮，躺上木板床，透過空窗看着點綴着星辰的夜空，緩緩地入睡。
“當當當當、”
裏昂面前是一個亮白金屬的實驗室大門，這是他在ATM實驗室的大門。
但怎麽會有敲門聲，這個金屬門明明是臉部識別的，就算有外人來，也是人工智能通知他，然後進行進行投遞，裏昂确認對方形象後再由他控制是否開門。
“當當當當、”
又是一陣的金屬敲門聲。
裏昂猶豫了一下，走到金屬門前，按下了開門鍵。
金屬大門緩緩升起，一個身上披着黑袍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後。
裏昂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叱問道：“你是誰！”
黑袍怪物不說話，一支尖銳的爪子已經無視距離的出現在了裏昂的胸口前，一顆鮮紅的心髒被黑袍怪物抓了出來。
“嘎嘎嘎。”
瞬間的驚悚讓裏昂一下子從木板床上坐了起來，用手在自己的胸口按了按，心髒還在。
“原來是個夢。”
裏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剛的夢境太逼真了，雖然有些地方不科學，但在夢中都被他忽略掉了，那裏就仿佛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叮當。”
黑劍從裏昂的胸口滑落，月光透過空窗照在黑劍上，有一道白色的劃痕出現在黑劍上。
裏昂舉起黑劍仔細觀察，又将黑劍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比量了一下。
喃喃道：“難道那不是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