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武招親
藍藍,其實也就是楚懷玉,自從她看到移花宮的人出現在這比武招親的會場上就不免有些心慌意亂了。
她以楚小姐身份出現的時候她總給人一種處變不驚的感覺,但實際上那只是因為那些事不值得她慌亂而已。她有解決它們的辦法。即使解決不了,她也知道面對總比逃避來的更好一些。
但是高唐不一樣。
他讓她只想要逃避。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希望不是因為她。在島上的時光裏她常常隐秘地希望他沒有忘記她,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向她解釋,但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她發現其實她還是更希望他離得遠遠的。
你要控制住自己,你不該被他影響的……他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二十多歲……他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偶然,不要自以為是了,你以為自己很重要別人可一點也沒把你當回事……他說你只是他的奴隸……
她行屍走肉一般跟着衆人向評委席鞠了個躬,又從臺上走到擂臺旁的位置上。她和張頤年相鄰,背對着評委席。這大約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位置了。
張頤年緊張地看着突然變得失魂落魄藍藍,她很想讓她振作起來,卻因為隔得太遠無計可施。雖然兩人位置相鄰但中間還是有差不多四米的間距。
***
一下,兩下,三下……都中了啊,怎麽還沒反應?再來。只投一個人太明顯了,好,其他人也投幾顆。咦?怎麽其他人投了一顆就轉過來看她了而楚懷玉怎麽還沒反應?
柳絲絲用從席位上的果茶盒裏拿的開心果,一顆一顆投向比武臺上剩餘的人。當然主要是投給楚懷玉了。
“絲絲,你在做什麽?”柳長風剜了柳絲絲一眼。當着其他武林前輩的面他也不得不嚴厲一次。
楚懷玉将柳絲絲扔給她的開心果放到懷裏,她當然知道柳絲絲在催她上去,但是她現在只恨不得藏起來。而且她突然發現她這個位置雖然背對着評委席但也更近了,更好瞄準了有沒有……果然腦子混亂的時候就容易出錯。
又有一個人從擂臺上摔出去了,紫衣男子長刀上的血一滴一滴在石臺上彙聚成一條細流,不斷延伸……剩下的人都在躊躇……張頤年用眼神向她示意說他很想上去……紫衣男子有些不耐煩地撇了撇嘴。
輸給他然後像那些受傷的人一樣被擡走?這是最快的方法。
或者現在直接逃走?就當是棄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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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怎麽柳絲絲還扔東西給我……楚懷玉不耐煩一把抓住扔向她的“暗器”。
糖果?
柳絲絲這個賤人竟然想拿一顆糖收買我。不過——
本小姐收下了。
她剝開糖紙,将糖壓在舌頭下面飛身躍上擂臺。甜絲絲的糖不愧是安慰我幼小心靈最好的武器~
她蹿上擂臺直直向紫衣男子沖去,她既也不打算去拿什麽武器,也不管對方橫在身前的長刀。對于她這樣的打法所有人都不由吸了口氣。
然而她的動作很快,看不清她是怎樣避開的,總之她蓮步微移就避開了紫衣男子的攻擊。而纖手往其肋下一推,再趁勢一躍,就從男子身上翻了過去!為了避免後背受敵,紫衣男子轉過身來,陽光灼眼,而就在他略略一瞅眼的時候,楚懷玉已經疾飛向下,一腳直中紫衣男子下颔!
又是幾個呼吸間,紫衣男子竟飛了出去!只剩下他那把從擂臺一開始就握在手裏的血淋淋的長刀“铿锵”一聲掉在擂臺上。
張頤年覺得自己肯定是看花眼了,在藍藍和紫衣男打鬥的時候,明明連動作都看不大清了,可是他竟然還清晰地看到藍藍沖他示意,讓他登上擂臺,而也就是這個時候,紫衣男被打了下去。
他提起輕功就打算躍上擂臺,然而也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肩上一沉,被重重地踩了回去。竟是有人踩着他先一步上了擂臺!
鬥篷男=移花宮宮主?
他不是在評委席上面嗎怎麽下來了?莫非他也想參加打擂?所以我的位置是最好的踏腳板喽= =
藍藍跟移花宮宮主到底誰強,有點在意呢。咦?他們怎麽不打起來,難道高手過招靠氣場就足夠了?
楚懷玉很後悔自己臉上這張易|容面具選的是超薄透氣款。“這樣的面具可以讓你的表情更加生動,值得擁有哦~”她還記得這一套面具所用的廣告詞。她現在很想像面前這個人心機男一樣拿一個鬥篷遮住自己。
她現在的表情肯定很奇怪。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先從擂臺上下去吧。也許對方并沒有認出自己?這樣想着,她便咬咬唇主動沖了過去,像一把箭——插入他的心。
在所有人眼裏,這一掌太快,太強,掌風仿佛在所有的人耳邊呼嘯,盡管離得那麽遠。快避開,快避開,這是場上所有觀看的人同樣的心聲。
然而鬥篷男沒有躲,一步也沒有。
果然沒有躲,楚懷玉松了口氣,這樣的話她就可以——
她一掌拍了過去,隔着衣料一瞬間她竟然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平穩,有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它失去節奏……
她這一掌雖然看起來很兇猛實際上并沒有用力,她不過是想借這一掌營造出反彈的效果。營造出被打敗的樣子。
向後倒着飛出去的那一刻她終于舒了口氣,論逃跑怕是沒有人能趕上她,畢竟她已經跑了三年。
貓跟老鼠跑誰更快?楚懷玉覺得肯定是老鼠。老鼠用的是生命在跑,而貓沒有那只老鼠還會有很多老鼠。
然而若那是一只餓貓呢?他只有這麽一只老鼠……
楚懷玉拍出那一掌之後鬥篷男也動了。他第一次伸出手,瘦削,蒼白幾近猙獰的手。他的指骨長得吓人而無肉。這只手讓人想到在白骨上覆蓋一層畫皮的怪物。
他很快,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就抓住了女子剛剛往回收的那只手。
這一瞬間風停住了。它留在女子的頭發裏,使她的長發鼓起像是一條船的帆。
口中的糖融化成最後的蜜水,楚懷玉一狠心擡起另外一只手狠狠地劈了下去。
鬥篷男還是沒有放手。箍得緊緊緊緊,沒有絲毫間隙。
“你放手。”楚懷玉冷冷的說。
鬥篷男沒有放手。
以相握的手為軸,楚懷玉一個旋身,骨頭噼裏啪啦的響了起來,兩個人的手都被擰做麻花。
“你放手!”女子劈腿一砍,兩人的手終于被分開了。
一瞬間時間停住了。女子的眼裏的淚變成了下不完的雨。
她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張頤年跳上臺,惡狠狠地朝鬥篷男沖去。盡管對方是移花宮宮主但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
“你對藍藍做了什麽!”
他撲了上去卻撲了個空,鬥篷男一掌将他拍在擂臺上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