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Z市地處濕潤多雨的南方,經濟發達,人口衆多,已經慢慢步入一線城市的行列,每天都有人向往着大城市的生活而來,也有無數人因為各種理由而離去,城市日新月異,唯有那奔騰的大江默然不語。

Z市在歷史上有着很多不同的稱呼,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這個城市一直占據着大江東面的優勢地理位置,而和它相對的一個小村落在漫長的歲月中也只是慢慢發展成了鎮子而已,二者不可同日而語。這一條寬敞的大江阻斷的不僅是兩岸的交流,還導致了完全不同的發展模式。

位于東方的Z市布滿了高樓大廈,科技發展,日新月異,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位于西面的古鎮則依舊帶着古舊的面貌,古老的城牆斑駁,緩慢的生活方式,永遠與對面的Z市格格不入。

在這裏生活的人習慣将Z市稱為東城,而對面的城裏人也只是輕蔑地稱呼他們為古鎮、西鎮,哦,就是古老的不思進取的玩意罷了。

不息的大江将兩者隔離,在很久以前,兩岸的居民也少有交流,飄蕩的小漁船似乎拿磅礴的大江沒有辦法,而後來随着時代發展,終于江上騰起了第一座跨江大橋,這條大橋将兩者飛快地聯系到一起。

西鎮的百姓早就看到了東城的繁華與迷人,而東城的居民也在快速的發展中偶爾厭惡了浮華想要尋找一點自然感悟,就這樣兩者可以說是一拍即合。雙方的人流經過大橋而互相交流着。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運作,後來随着政策發展,西鎮竟然在地理規劃上歸入了Z市的區域,就這樣兩個地方合二為一,Z市的稱呼一直延續到了現在,而人們口中的俗稱卻一直沒有沒落過。

東城因為地理位置的關系,搭上了發展的快車,從此就是一帆風順了,而小鎮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如今有了合并的機會,着實引起了幡然大波。

西鎮雖然羨慕東城的繁華,可是在發展方向上卻是以民俗旅游業為主的,這裏的古老建築一直都在好好保存着,而一些老輩的人依然對這塊土地有着根深蒂固的感情,所以一江之隔,可謂是造就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些癡迷于東城高樓大廈的年輕一輩早早地就奔走到了東城去,起初交通不便的時候,他們坐着渡輪,後來是跨江公交,後來有了地鐵,可以做到早上從西鎮出門去東城上班,傍晚踏着夕陽的餘晖從東城回到西鎮休息。

東城的經濟日新月異,而西城的旅游業也發展的頗為迅速,很是成氣候。就這樣迥然不同的兩個半城就這樣聯系到了一起,就像是兩個來自不同家庭和背景的男女,注定了要有着一定的摩擦和隔閡。但是,時間慢慢地抹去了一切,沒有人會去探究這中間究竟發生過什麽波折。

西鎮的美是古色古香的,随着旅游業的發展,東城的經營方式也在慢慢侵襲着這裏,例如外表古韻而內部現代化的賓館客棧拔地而起,新的業務也在不斷發展着,西鎮不僅是一些影視劇前來取景的寶地,也有新人別出心裁地在這裏舉行古老的婚禮。

花轎、唢吶、火盆、鳳冠霞帔與高頭大馬,紅紅火火和熱熱鬧鬧,是最為常見的場景。

然而今天的婚禮完全不同,現場一片漆黑。整個古鎮最為有名的五星級大客棧被布置得一派莊嚴肅穆,背景是暗紅色的,而賓客們被安排的禮服多數也是紅黑為主,寬袍大袖的雖然稀奇,但到底還是有些奇怪。

玄冠、玄衣的司儀舉着話筒對着來賓解釋着:“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秦朝婚禮,沿襲的是嚴肅端莊的周禮,是和電視劇裏面看到的不一樣的,這種顏色并不是黑色。”他拎起袖子繼續解釋着,“這是玄色,先染紅一次、再染黑一次布料,形成黑裏帶微赤的顏色,是非常莊重的顏色。相傳,秦始皇認為周朝屬于火德,既然秦朝取代了周朝,就應該取能夠克服火德的水德。于是秦朝尚水,衣服啊,旗子啊之類的都崇尚黑色。”

随着司儀的解說,客棧的大堂當中還有着巨型屏幕在進行演示,總算是和現代化的生活有了接觸。臺下議論紛紛的,秦朝并沒有椅子這種玩意,于是賓客也只能跪坐,他們評論着四周像是拍攝電視劇一般的擺設,一邊又說着不知道這李家在搞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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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現在的年輕人啊,誰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一位老者咳嗽了一聲。

也有來參加婚禮的年輕人對此贊不絕口的,覺得實在是太酷了,真是有創意啊,電視劇裏面那種鳳冠霞帔還有長着黑痣的媒婆早就叫人看膩味了。

雖然說是模仿了周禮,但是也只是模仿而已,考慮到現實狀況,他們只保留了正婚禮這個過程。先是新郎穿着禮服,帶領着墨車、彩車等迎親隊伍來到新娘住的酒店,将人接了過來。随後,才一起來到這婚禮的舉辦地。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古人認為黃昏是吉時,所以選擇黃昏之時行娶妻之禮,故稱為“婚禮”。一對身着黑衣的男女從外面相攜着走了進來。男子上衣青黑,下裳淺紅,有黑色緣邊,蔽膝随裳,棕紅色,大帶黑色,腳上穿着紅色複底鞋;女人則是戴着與真發混同梳編的裝飾假發。上衣下裳均為黑色,蔽膝、鞋履、大帶随裳色,亦為黑色。這種婚服莊重肅穆,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李家的獨子李捷本身就是風流倜傥的人物,他身旁的女子也是年輕貌美,身材又高挑,看上去真是一對璧人似的。哪怕這讓人不喜的黑紅色也沒有奪走他們的風采。

來參加婚宴的賓客頓時都不敢随意說話了,生怕打擾了這氣氛。

周制婚禮不舉樂,不慶賀,重的是夫婦之義與結發之恩,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可以喧鬧嘈雜的事,司儀可謂是最辛苦的,不遺餘力地向賓客解釋了這些,生怕會有人砸了場子,惹得主人家不高興。

整個古典婚禮非常的簡單,新人入席前潔手潔面,随後交拜禮畢,要相對而坐,謂之對席。之後,兩人交換杯子飲酒,意為合卺。最後是結發禮,雙方各自剪下對方的一绺頭發,裝入紅色錦袋并紮緊,象征着從此“結發為夫妻”。不過,對于女人來說還是可行的,但是李捷是短發,只能意思意思而已。

在之後有人在臺下低聲喊道:送入洞房。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司儀仍舊目不斜視地宣布禮成,之後兩人從大堂的側門離開。

整個婚禮過程不過十餘分鐘罷了,真是相當簡潔。

不過,這并不是結束。一隊服務人員走上前來引導賓客更換服裝,并帶到了另外一處寬敞明亮的花園裏。

這裏有草坪、有絢爛的燈光、有樂隊,還有自助晚宴。

更有西裝革履的新郎和身着白色婚紗的新娘子。

兩人在司儀的主持下交換了婚戒,婚禮才算是正式結束,賓客們早就忍不住了,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對李家的祝賀之後,就開始推杯換盞,聯系人脈感情了。

辛晶熒和李捷一起給賓客敬酒,打招呼。好不容易才有了休息的機會,正要離開的時候,卻是被人攔住了:“辛晶熒,恭喜你得償所願了。”

一個冷冰冰的女聲說道,她身着天藍色的露肩禮服,整個人氣質高貴,但優雅可就談不上了。

“是你啊,陳小姐有什麽指教嗎?我可沒空奉陪。”對于陳繪安,辛晶熒完全就是無視的态度,據說在此之前,她和李捷是有婚約的,可是那又如何呢,一切都不是她能夠控制的額,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離這裏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這裏。

“你,你這個神經病,能夠嫁給李捷是你的福氣,折騰什麽秦時婚禮,簡直晦氣。”陳繪安氣得就要破口大罵了。

“閉嘴,不想在這裏的話就滾回去。”

聽到這話的時候辛晶熒愣了一下,雖然這是她想說的話沒有錯,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呢,而且,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聞聲望去,頓時就愣住了,哪怕是經過了九年時光,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對嗎?

陳繪安狠狠地瞪了男人一年,扭腰離去了,并沒有注意到辛晶熒猛然變化的臉色。

“恭喜你。”陳瑾擇說道。

辛晶熒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高中生了,她很快便收斂起情緒,淡淡說道:“多謝,不知道陳二少何時回的國?”

“我,”陳瑾擇想說你可以叫我名字,可是卻沒有說出口。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尴尬起來,正巧李捷剛剛應付了幾位客人,一回頭就看到這邊的場景,趕緊走了過來,他大手攬住辛晶熒的腰肢,淡笑道:“喲,我說是誰,原來是陳少爺啊,歡迎之至。晶熒,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可是……”

“不用了,我們認識。”辛晶熒打算他,她扶住李捷的手臂,依靠在他的身上,對着陳瑾擇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捷,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李捷自然同意,臨走還回頭看了陳瑾擇一眼,他以為會看到情敵眼中的不甘心,誰料卻是真誠的祝福了。這讓他很是懷疑陳瑾擇的居心。

辛晶熒和李捷可以說是閃婚了,因為他們認識不過才兩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滿足笑~

因為目的比較明确,所以結局是注定的,沒有“從此幸福地和總裁生活在一起”這種事

但也不是悲劇,有些遺憾之類的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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