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棠望着她道:“姑娘可是在意奴家與秦王的關系?”

說不在意自然是假的。錦瑟臉上的神情一時又有些緊繃起來,凝了眉不說話。

海棠于是又笑了起來:“這又何必呢?所謂男兒大丈夫,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左擁右抱?姑娘若是要與秦王介意這個,只怕這輩子都難得安寧了。”

錦瑟聽了,又靜靜想了片刻,忽然道:“若我非要與他計較呢?”

“哪個男人不喜歡聽話的女人?”海棠微微搖頭一笑,“你若非要如此,那奴家自然也無話可說。只是,若有朝一日你後悔了,倒是可以回頭來找奴家。讨男人歡心的方式有大把,奴家倒是可以教你一招半式,到那時若能夠重新得到秦王垂簾,姑娘只怕也會感激不盡?”

錦瑟何曾聽過這樣露骨的言語,一時間羞紅了臉,心頭又是惱怒的:“我只道海棠姑娘知書識禮,與別不同,卻萬不料也是這樣的人。讨男人歡心的方式,我是不會向海棠姑娘讨教了,也希望海棠姑娘的本是,往後還用得上才是!”

語罷,錦瑟驀然轉頭,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海棠倚在門口看着她的背影無聲輕笑,忽然又開口道:“小姑娘,你如今這般的容顏,天下可沒幾個男人喜歡,更何況閱人無數的秦王?”

錦瑟大怒,捏着手心快步走出了巷口。

海棠站在原處,望着她的背影,略有些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愛的模樣(二)

東來閣雅間內,林淳瑜經了昨夜一場大醉醒來,只覺頭痛得緊,正伸手揉着額角,忽聞得隔壁已經又響起絲竹聲,不消片刻,有女子溫軟的聲音,輕輕唱起了讓人全身酥麻的小調。

他搖頭晃腦的随着那小調哼了幾句,方才緩緩起身,揀了一身幹淨的衣衫換上,走出了房。

剛剛來到走廊中,卻驀地見到一個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與蘇墨平日所用的兩間雅間本在走廊盡頭,而那個小小的身影此時此刻正在走廊前頭,一間接一間的張望。

錦瑟好不容易去到林府打聽出來他們公子爺林淳瑜平常愛去的地方,化作男裝一路尋到這東來閣,卻偏偏無法從這裏的人口中得知蘇墨或林淳瑜的下落,唯有一個雅間接一個雅間的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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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眼角餘光中忽然收進了人影,錦瑟唬了一跳,站直身子往走廊盡頭看去,只見一個男人正抱着手臂倚在牆上,饒有趣味的看着自己。

她自然不認得那就是林淳瑜,林淳瑜也不認得她,見她看向自己,眼神忽然變得暧昧起來媲。

到底是萬花叢中過的人,只一眼便看出錦瑟的女兒身,他微微挑了挑眉,輕佻道:“小姑娘,找什麽呢?說給哥哥聽,哥哥幫你找找!”

錦瑟臉色猛的一僵,只當沒有聽見,仍舊一間接一間的側耳細聽。

林淳瑜便走上前來,這才看清錦瑟的臉,霎時一驚,忙的用手遮了自己的眼:“作孽,作孽,好端端的一張臉,怎麽生了這麽些可怕的東西。”

錦瑟看也不看他,又往前走了兩間,忽然便聽到了自前方一間雅室內傳來的絲竹聲。

錦瑟側耳聽了片刻,不知為何有着強烈的預感,總覺得蘇墨就在這裏面。

她擡手便要推開門,林淳瑜卻一把就捉住了她,驚駭道:“你想幹什麽?別怪我沒提醒你,裏面那位爺可見不得醜女,更兼他財雄勢大,一個看你不順眼,便可直接宰了你。”

他臉上的神情雖然驚駭,然而實際上卻不斷地朝着錦瑟擠眉弄眼。

錦瑟何曾見過這樣的無賴,只覺又氣又好笑,腦中卻忽然閃過什麽:“林淳瑜?”

林淳瑜頓時一驚,随後卻暧昧笑起來:“你如何知道本公子的名?還是,你早已偷偷愛慕本公子許久?”

錦瑟聞言,輕輕朝他笑了笑,另一只沒被他握住的手,卻毫不留情的推開了房門。

屋子裏,原本一派熱鬧的情形,皆因錦瑟那一推,驀地停了下來。

坐在兩側彈琴唱歌的幾個女子都撫住了琴,看向站在門口的人,一臉驚疑。

而正對着房門的寬大軟榻之上,正有一個男子斜斜倚着,衣衫半敞,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內春/光無限,只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而那名原本正千嬌百媚的吻着他胸膛的女子,卻因房門口突然多出的兩個人,一時驚異,而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錦瑟臉上霎時間一片蒼白,只是盯着軟榻上那人。

蘇墨微微上挑的眼角處斜斜飛出一瞥,只掠過站在門口的人,便又收了回去,只伸手撫着懷中女子的頭,沉魅低笑:“怎麽了?林淳瑜你又不是不認得,如今卻是害羞了?”

那女子微微一怔,随後卻輕哼了一聲:“王爺喜歡,奴家再羞也不怕。”

語罷,她再次低下頭,将細密的吻印在他的胸口。

幾個伴樂女子也同時回過神來,琴笛聲再次響起。

林淳瑜見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又見錦瑟仿佛已經是看直了眼,頓時低嘆了一聲,一把扯住她的袖子:“看什麽呀?難得他這會兒正在興頭上,懶得與你計較,快走,有什麽話跟哥哥到隔壁說去。”

錦瑟咬咬牙,用力掙開他的手。

林淳瑜還要再拉她,卻見錦瑟已經擡腳走了進去。

剛剛才恢複的絲竹再次停了下來,錦瑟徑直走向其中一個吹簫的女子,道:“簫,我也會吹,不知這位姐姐可否借我一試,若能為王爺助助興,也算是一樁美差,指不定王爺聽了我吹的簫,心情大好,便不計較我打擾他的罪過了,是不是?”

這後半截的話,卻是對着林淳瑜說的。

林淳瑜一驚,終于似察覺到什麽:“你莫不是——”

他沒有說完,只是轉頭看向軟榻上的蘇墨想要求證,孰料蘇墨卻根本眼都沒擡一下,低低與懷中的女子說着什麽,低聲一笑之後,驀地翻身将那女子壓在了身下。

這下可真有些不堪入目了,林淳瑜倒是沒什麽,他只是有些擔心的看向錦瑟。

卻見錦瑟從那樂女手中接過簫,擺弄了兩下,才再次轉頭看向軟榻。

林淳瑜眼見着她的臉色霎時間又白了一層,心頭忍不住啧啧一嘆,想要伸手拉她走,錦瑟卻突然找凳子坐了下來,就直直面對着軟榻上的兩人,緩緩将簫放到了唇邊。

是一曲《妝臺秋思》,原本便是染着愁緒的曲子,更兼她拼盡全力坐在那裏,容顏慘白的看着軟榻上的兩個人吹奏,一時間,旁邊數人都只覺得唏噓。

“王爺……”許是那曲調實在太過哀婉,被蘇墨壓在身下的女子秀眉微蹙,輕喚了他一聲,“不好聽呢……”

蘇墨驀地翻身坐起來,懶懶看了錦瑟一眼,漫不經心的撫着自己的額角,只是不說話。

這情形實在是有些詭異,林淳瑜眼見軟榻上的女子還往蘇墨身上湊,忙不疊的對她打了個手勢,上前将她從軟榻上拖了下來,一路推出門去,又回頭将那幾個還站在原地發愣的樂女也帶了出去,自己這才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形,緩緩從外頭關起了房門。

曲子吹到一半,錦瑟喉頭便似被什麽哽住了,再也提不起來氣息,無奈唯有放下簫,微微朝他一笑:“真是抱歉,看來我還是攪擾了你的興致。”

蘇墨恍若未聞,卻冷冷勾了勾唇角,往後一倒,重新躺回了軟榻上。

錦瑟站起身來,在屋中尋了一圈,找不到水,卻看見桌上擺着的酒壺,便上前取了來,從懷中取出一方錦帕,用酒浸潤。

那錦帕,正是那日蘇墨留給她的那張。

她來到軟榻邊,蘇墨已經阖上了眼睛,只當屋子裏沒有她這個人。

錦瑟眸光有些遲疑閃爍的看着他半敞的衣襟,咬咬牙,卻還是将手中的錦帕放了上去,一點點擦過先前那女子吻過他的痕跡。

錦帕沾了酒,微涼,蘇墨的胸膛在她大力的擦拭下,似乎微微緊繃起來。

好不容易擦完了他胸口處的胭脂痕,卻又見他頸上似乎也有,錦瑟便仍舊舉了帕子去擦,末了,微微喘了口氣:“還有哪裏?”

蘇墨終于緩緩睜開眼來,看着她,眸中似有漩渦,直欲将人吸進去一般:“我全身上下都被她碰過了,你是不是都要擦一遍?”

錦瑟深吸了口氣,微微抿了抿唇,才又道:“是麽?那麽看來我得找一張大點的帕子,還要準備多一點水才行。”

語罷,她竟過身轉身就出門,去尋自己需要的東西去了。

蘇墨沉眸望着她的背影,神情淡漠。

她前腳剛跨出去,林淳瑜後腳便跨了進來,上前道:“這丫頭挺有意思的。你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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