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特別漂亮的女人

馬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走在路邊,秋風撩動一縷碎發,纏住模糊的眸光,岳知畫仍然不能從剛才的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

剛才的畫面一直不停的在腦海裏回放着,有力的手臂摟得那麽緊,那麽緊……結婚幾年來,他從未這樣抱過自己……

戛然一聲,銀灰色蘭博基尼擋住她的去路。

車窗緩緩落下,雲正滄帶着陰郁氣質的側臉露出來,聲音平淡的問:“你找我到找到這裏,是不是公司有急事?”

晨風中,小女人站住腳,柔荑細指捏緊皮包帶子,深呼吸,輕聲回答:

“莊董約了客戶,可是她的飛機延誤了,叫你替她接待一下。”不看坐在車裏的人,月白色的小臉上清明一片。

“上車!”男人沉聲命令。

“不用了。”

“我叫你上車!工作的事你也敢不聽?”雲正滄搬出工作來壓她,要知道,生活助理的工資可是不低的。

“我自己回公司。”還是無法釋懷,倔強的小女人選擇了坐出租。

說完,一抹嬌小的身影,頭也不回的混入人群中。

“該死!”看着她冷冷的背影,雲正滄攥緊拳頭,狠狠砸向面前的方向盤。懊惱的心裏矛盾極了,大手心煩的扯着領帶,重重摔在副駕駛座上。

岳知畫攔了一輛出租車,沉默着坐上去,卻忘記了告訴司機要去哪裏。

好聽的《秋日私語》響起,莊慈心的電話在這時打進來。

光潔的貝齒咬一下櫻唇,指尖滑動屏幕,接通電話:“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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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畫,你現在跟正滄在去公司的路上吧?”電話裏,莊慈心的聲音很溫和。

“……”小女人沉默。她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嗎?

“告訴正滄,到公司後去我辦公室取一份地産文件,陳總這次來就是要談西郊那塊地的。

今天一定要把合同簽了,我打聽到,還有兩家公司也在觊觎那塊地,他們已經私下裏偷偷聯系過了,由于我跟他接洽的早,所以他才先給我們機會的。”

“……”

“對了,陳總這個人吧,比較喜歡熱鬧,他參觀了公司以後,你就和正滄一起,陪他去金色皇朝熱鬧熱鬧,千萬要想辦法把事情辦成,啊!”

莊慈心在電話裏不放心的囑咐道。

“嗯,媽你放心吧,我會的。”岳知畫悠悠的回答。

“還有,事情辦完了早點兒回老宅,今天早上你爺爺又發火了,說你爸爸的忌辰,卻沒有一個回去……”

莊慈心的聲調一變,不像剛剛囑咐工作時那麽精神抖擻,而是帶上一抹悲愁。

“好,我記住了。”岳知畫輕輕答應一句。

說起公公的忌辰,她心情就很沉重。偏巧不巧,一向身體健康的雲老先生,剛好死在她生日的這天,所以,自從嫁進雲家,她就從來沒有過過生日,哪怕只是生日當天的一碗長壽面也沒吃過。

挂上電話,岳知畫叫司機師傅調頭,以最快的速度向公司開去。

下了車,她看到雲正滄的蘭博基尼,已經停在公司大廈的停車場裏,磨蹭着付完車錢,才腳步沉重的向大樓走去。

雖然她在雲正滄面前不招人待見,可她總經理助理的身份,在公司還是地位很高的。公司保安見到她都主動打招呼。

“客戶到了嗎?”她問一個笑意盈盈的保安。

“雲總正在接待他,現在應該去會客室了。”保安心情不錯,聲音洪亮的回答。

乘電梯先到了頂樓,按照莊慈心的交代,她拿到那份文件就匆匆趕到會客室。

門一打開,就見到雲正滄要送客的樣子,跟在客戶身後向外面走。

這個客戶實在沒什麽特別,粗胖的身子像個移動的墩子,一看就知道嚴重缺乏運動,頭頂已經禿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後腦勺兒上扯起幾根頭發蓋到頭皮上,簡直滑稽的讓人想笑。

“陳總,這麽快就走嗎?既然來了,何不多坐一會兒。”岳知畫手裏拿着文件,臉上擺出職業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很淺,淺得沒有一絲到達心底。

剛走到門口的客戶停住腳,眼睛賊亮賊亮的打量着岳知畫,伸出一只胖手來抓住她的小手,問身後的雲正滄:“雲總,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陳總,這位是我們雲總的特別助理,岳小姐。”跟在雲正滄身邊的張秘書搶着回答。

“特別助理?好、好,是挺特別的!人長得特別漂亮!”

姓陳的商人意味深長的笑着,狠狠捏了捏岳知畫的小手,卻一直握着不肯松開:“岳特別……哦,岳小姐,你到現在才把文件拿來,這遲到的罪過可怎麽算哪?”

岳知畫尴尬,她使勁抽回手,指一下會客室裏的沙發:“陳總先坐一會兒,看看我們的計劃書再決定也不遲。”

“是啊,既然岳助理把計劃書送來了,何不好好看看。”雲正滄明白岳知畫的用意,趕忙改口挽留他。

“那好,就請岳助理來陪我一起看看吧。”他色眯眯的望着門口嬌小的身影。

“雲總在這裏陪您,我還要去替您安排接下來的行程。”岳知畫仍然客氣而疏離的笑着,放下手裏的文件走出會客室。

要不是今天事出突然,這種場合,她通常是不能參加的,只有到了酒桌上,雲正滄才會把她帶在身邊,那一般也是讓她來擋酒的。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陳總笑得更加猥瑣:“那好,我在這裏等着,岳助理一定要安排得精彩一點兒啊。”

關上房門,岳知畫站在門外暗想:精彩一點?就像婆婆說的那樣,大白天去會所嗎?

她才不會那麽做,既然是她來安排,說什麽也要是不一樣的精彩。

果然不出所料,老家夥說什麽也不肯在文件上簽字,就算雲氏給他的價格已經高出了市價,他還是猶豫不決,不住向門口張望,等着岳知畫替他安排的娛樂項目。

看透了他的心思,雲正滄莫名其妙的心煩,颀長的身形站起來,心浮氣燥的來回走着。要不是雲氏急着擴大勢力範圍,他真想直接把這個姓陳的踢出去算了。

……

夜幕深沉,雲正滄陪着陳總吃完了午飯去唱歌,喝完下午茶又吃晚飯,晚飯過後泡溫泉,能想的辦法都用了,這個家夥就是心懷鬼胎的不肯簽字。

氣憤至極卻又不能發火的雲正滄無可奈何,腰裏圍着浴巾走到貴賓休息室裏,颀長的身體往沙發床上一靠,手指似無心的在文件上輕點着。

一下、兩下、三下……

心煩的情緒表露無異。

“我去吧。”岳知畫走過來,從雲正滄手底下抽出文件夾。

“知畫……”

停住腳,小女人站在那裏等他說下去。

“今天這個案子真的很重要。”

“……”她沉默,擡起腳徑直離開休息室。

氤氲的溫泉池邊,光滑的卵石圍住水岸,池中升騰着蒸汽的水面,漂浮着點點如紅色絲絨的玫瑰花瓣。

花瓣中間,幾盞花燈上燃着燭光在游動,配着舒适的輕音樂,環境被渲染的浪漫溫馨。

岳知畫款款而行,精心準備的旗袍開岔直接到腰。走近了再看,分明是用手在原來開岔的基礎上撕開的。

手裏捧着個木制托盤,盤子上是一壺燙好的茅臺,晶瑩剔透的酒杯裏,已經斟滿瓊漿玉液。

早就在等她主動了,坐在池邊眯眼享受的家夥嘩啦一聲站起來,伸開胖手就迎了過來:“特別美的可人兒,總算把你等來啦。”

“我是來給陳總送酒的,先喝了一杯吧,我再為您添上。”岳知畫沒有笑容,淡淡的聲音也不妩媚,卻透着一股歲月沉澱的憂傷美。

“好,好。”胖手接過酒杯的同時,眯成縫的眼睛在曼妙的身姿上掃描着,當他看到絲綢下白晰的身子時,猛然一頓。

扔掉手裏的琉璃盞就撲了上來。

酒壺和拖盤都被打翻在地,稀裏嘩啦響成一片,溫泉邊淩亂的腳步聲,和着織物被扯破的撕裂聲……

“誰?發生什麽事兒啦?”一個服務員聽到動靜走進來,朦胧的蒸汽模糊了視線,站在不遠處的她一時沒看清楚。

疑惑的繼續向裏面走着,突然見到被壓在地板上的岳知畫,禁不住捂臉尖叫起來:“啊~!快來人吶——非禮啦——”

姓陳的立刻松了手,慌忙的撿着地上的浴巾,越慌越亂,重複幾次,竟然都脫手了。

他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會有人進來撞見,不是應該都交待好了,不要進來打擾嘛?

岳知畫淡定從容的站起來,趁陳總還沒回過神,直接從服務員手裏拿過文件夾,打開來遞到他面前:“陳總要是簽了,我就不起訴這件事。”

姓陳的臉色一凜,色眯眯的眼睛睜大,像刀子似的睕着小女人:“你在威脅我?就不怕我告你敲詐嗎?”

這麽多年行走江湖,沒吃過狗肉也聽過狗咬,怎麽可能輕易就犯!

岳知畫淡然一笑,從身上拿出一個微型攝像頭,蔥白的手指輕輕晃着:“如果強奸未遂不成立也不怕,陳太太那邊兒……似乎從不按法律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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