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孩清白最重要

她離開會議室後,就做足了調查工作,把這個禿頂男人的身家、嗜好都查了個遍,知道他不但好色,還十分懼內。因為,他能有今天,可以說,完全是仰仗着老婆娘家的勢力得來的。

“如果,我把這個拿給陳太太,不知道,對她在離婚分割財産方面,能不能起到一點幫助作用?”如玉的指尖輕撚着攝像頭做思考狀。

“你就不怕視頻曝光以後,對你自己也不好嗎?沒結婚的女孩子,清白最重要。要是你未來的男人知道你被人侮辱過,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

姓陳的不是白癡,豈容她三言兩語的恐吓,他很老到的反将了岳知畫一軍。

——沒結婚的女孩子,清白最重要。要是你未來的男人知道你被人侮辱過,恐怕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

這句話像一記悶錘,狠狠敲在岳知畫心頭,瞬間打擊得她頭腦眩暈。

她已經沒有好日子過了,不是嗎?

因為她的男人認為她被人侮辱過……

既然誤會已經産生了,她還怕再多一次嗎?!

“呵……”小女人櫻粉的唇畔勾起一抹冷漠,目光淡然的注視着水面跳動的燭光:“陳總真是善良,在這個時候還會替我考慮。”

悠悠說完,蓄水的眸子收回視線,淡定而堅決:“我已經下地獄了,還怕什麽沒有好日子?這些對我來說,早已無所謂!”

她豪不在乎的态度是那麽超脫,卻惹得中年男人怒不可遏。

“你******,臭婊砸!”陳總火了,指着嬌翹的鼻尖,豪不客氣的罵她一句,眼睛裏噴着怒火瞪視她,牙齒咬得咯嘣響。

“如果陳總有氣,盡可以在這裏罵我,罵完了別忘記簽字就好。”小女人揚起頭,一只手若無其事的整理着被扯亂的頭發。

她太美了,即使是這樣尴尬的時候,都能表現出一種殘破的美麗,那種廢墟裏站起的美感,更具有震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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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無數風塵佳人,唯獨沒見過這種沖破世俗的風情萬種,陳總也是服了,剛剛的氣焰消退,他定定的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媽的!算老子晦氣,我他媽日了狗了!”

接過她手裏的文件夾,胖手胡亂簽下名字,合上夾子遞給岳知畫:

“老子說過,你他媽特別漂亮,就沖你這個漂亮的臉蛋兒被老子親過,這個字簽得也值了!”

說完,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把文件重重的往小女人懷裏一塞,撿起地上的浴巾圍住下半身,徑直走了出去。

路過貴賓室時,無限鄙夷的瞪了雲正滄一眼。

溫泉池邊,扮成服務員的張秘書拿起一張嶄新的浴巾,走過來披在岳知畫肩頭:“岳助理,你只是雲總的助理而已,為了公司的單子這麽拼,值得嗎?”

“……值得。”她回答的很淡,沒帶出一點兒情緒。

怎麽不值得呢?這可是在為她的家、她的家人付出啊。

說不出心裏的滋味,小女人木然的解開扣子,換下風情萬種的旗袍。她不是不喜歡穿,可自從那年回來,雲正滄就再也見不得她穿得這麽漂亮了,總是疑神疑鬼的,認為她的美麗都是為了勾引男人。

……

郊區,雲家老宅。

說是老宅,其實這裏剛建起來不過三年的工夫。

真正的雲家老宅座落在城市中心地帶,由于當年雲正滄的手術,那棟有着上世紀貴族風格的宅子,早已易手他人。

現在的雲家,唯一還算得上有年代的東西,除了雲氏的招牌外,就只有岳知畫和雲正滄的婚房——聯排別墅。

那棟別墅,是當年岳知畫嫁給雲正滄時,他以拒絕手術為砝碼,要挾雲老爺子用雲氏唯一的家底置辦的。

他視如珍寶的小女人為他放棄了學業,毅然選擇他這個有可能一生都看不見光亮的瞎子,她的犧牲實在太大了!

這讓雲正滄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和責任,他不能讓岳知畫嫁給他後,連個像樣兒的住處都沒有,将來還要陪伴一個什麽都看不見的廢人一起生活。

于是,他背着心愛的女人拒絕吃藥,聲稱要是不給她一個漂亮的婚房,他就不接受手術,讓自己早早被腦瘤奪去生命算了,也不至于再拖累了小女人一生。

以那時雲家的實力,老爺子說什麽也不肯答應。可是如果不買別墅,他這個金孫就拒絕治療,已經失去兒子的老人,實在不能再失去孫子了,才忍痛拿出了最後的家底。

到了雲正滄手術的時候,雲氏再沒有錢可以支配,無奈之下,莊慈心勸說老人低價賣了宅子,才換來他的手術費……

那時的雲正滄,眼裏只有岳知畫,即使生命不要了,也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坐在蘭博基尼副駕上,看着眼前豪華似宮殿的雲家老宅,岳知畫想起了令她欣慰的往事。

當初的她還不知道詳情,要不是婆婆在後來告訴她一切,她永遠不知道雲正滄為她做過這麽多。

精制的歐式鐵藝大門打開,保安笑呵呵的看着雲正滄的車子開進去。

車庫裏,已經先停了一輛白色蘭博基尼,搶了雲正滄慣用的車位,讓他陰郁的臉上籠上一層暗淡。

這是他妹妹,雲家小姐雲暢的車。

輕打方向盤,把車子靠進角落裏停下,邁開長腿走下車,沒有絲毫為誰停留的意思。

岳知畫随後下車,遠遠的跟着他向客廳走去。

燈火通明的客廳裏,已經吃過晚飯的雲老爺子正在喝茶,穿一身明黃色奢侈休閑裝的雲暢,梳一頭神經質的短發,正坐在他身邊講着什麽,邊說邊把自己逗得前仰後合。

雲正滄走進去,沒有直接坐到老人身邊,長腿停在旋轉樓梯旁,手裏擺弄着車鑰匙,一副我就是來看看的模樣靠在那兒。

老人身材精瘦,臉上溝壑縱橫,一看就是會經常發脾氣的人。見到孫子回來,臉色一沉,重重放下茶杯,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雲暢也跟着拿起茶幾上一只指甲刀,假裝認真的磨着長長的甲板,擺出一副冷臉來假裝沒看見人。

岳知畫換好鞋進來,在沙發對面站住,低低喚了一聲:“爺爺。”

“不要叫我,我當不起你的爺爺!”老人口氣極差,蠻橫的別過臉去不看她,對着雲正滄怒道:“昨天是你爸爸的忌辰,你們一個一個全都不回來,氣死他以後你們就躲得幹淨是不是?!”

岳知畫沉默,雲正滄也不說話。

雲暢則在一邊挫着指甲接茬:“雲家的財産真是好惦記,什麽貨色都想占便宜。也不看看身份,窮酸一個,還有臉進門,哼!”

她說完,坐直身體,伸開五根細長的手指,吹着上面的灰塵。

“爺爺,昨天公司有事,所以才耽擱了。”岳知畫沒理她的茬,站在那裏,淡淡的開口解釋。

砰!嘩啦……

盛着熱茶的水壺砸在她身上,繼而掉到地上摔碎了。濺起的茶水燙到手背,岳知畫沒有慌亂大叫,只微微後退一步,看着女傭小跑着過來收拾。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老人氣急,下巴上的山羊胡兒一翹一翹的抖動:

“你個喪門星,要不是我孫子中了你的**藥,說什麽都要娶你進門,我那麽年富力強的兒子能被氣死嘛?你還不給我到靈前下跪認罪!”

他的聲音極其激動,整個身體都因為氣憤而顫抖着。

“我沒有氣爸爸,他去逝的時候我還沒嫁進來……”小女人不卑不亢,站在原地仍然鎮靜從容。

“還敢頂嘴?!你個沒教養的東西!孤兒院長大的,果然沒什麽好貨!”老頭子一跺腳,火氣蹭蹭往上蹿,他們雲家怎麽就祖上無德,攤上這麽個喪門星!

他抓起桌面上一只果盤,沖着岳知畫就甩了出去,剛切好的水果,帶着水份劈頭蓋臉砸下來:“你給我滾出雲家,我不要你這種狐貍精做孫媳婦。”

岳知畫默。

她滾不滾出雲家,這裏的人中,只有雲正滄說了算。只要他沒說不要她了,她就是雲家的少奶奶。

彎下腰,小女人和女傭一起,默默的撿着地面上的東西。

“我說,你也真夠不要臉的,把我們女人的整體智商都拉低啦。我爺爺叫你滾,你沒、聽、懂、嗎?”雲暢黑着一張臉,極盡揶揄之能事,毫不客氣的嘲諷着。

“在我沒跟正滄離婚之前,我還是他太太,你們誰都沒有資格趕我走。”小女人邊撿着地上的水果,邊淡然回答。

雲正滄悠閑的靠在樓梯扶手上,精制的手工定制西裝,襯得他氣質卓爾不凡,陰郁的臉上,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的擺弄着鑰匙,好像客廳裏的事與他無關似的。

“呵!拿個雞毛還當令箭啦。”雲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翻個白眼,轉身對着雲老頭子谄笑:“爺爺,咱們走,我陪你去樓上下圍棋。”

“下什麽圍棋?這個妖精今天就是想把我也氣死,她好名正言順的搬進這棟宅子來。渾身的騷氣,把整棟房子的空氣都變壞啦!叫她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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