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風起情亂時
“……”岳知畫慌亂,不只是那塊表的天價,還有近到快要貼上的薄唇。
雲正滄微涼的手指撫上月白色臉龐,動作極輕,卻直接震撼了她的心底。
撩人的語息落下,撲打在她粉嫩的頸間:“不如,你主動吻我,算做補償如何?”
“你在戲弄我……唔……唔……”一句話未說完,嬌唇被他猛然含住,霸道的舌長驅直入,撬開貝齒,肆意掠奪。
第一次被壁咚,又是自己喜歡的男生,小女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呆呆的張大眼睛,注視着眼前放大的俊臉。
“好——!”
“雲少爺威武!”
“不要停啊——”
……
房間裏突然傳來幾道男聲,緊接着,唐征和其它幾個男同學,不知從哪裏走過來,圍着兩人鼓掌。
岳知畫感覺整個人又羞又惱,他憑什麽這樣設計羞辱自己?!
正在她拼命掙紮時,他卻突然松手,拉着她沖出房間,一路跑進電梯。
那幾個男生感覺被雲正滄耍了,追出來站在走廊上,指着他們的背影氣憤的大吵大鬧。
——當初說好的不是這個劇情啊,不應該是他松開岳知畫,然後跟他們一起嘲笑那個漂亮卻不近人情的美女學妹嗎?
“靠!雲正滄,你小子竟然吃獨食!”唐征跑得最快,可也只來得及拍一把電梯門,徒留喊聲穿透電梯牆傳到兩人耳朵裏……
後來,岳知畫很長時間都躲着他,卻又無法逃避的一次次與他“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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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的校園下了一層薄雪,淺淺的白像輕紗覆蓋着大地。
陪一個女生晨練後,正熱得小臉白裏透紅,岳知畫提起兩只水壺匆匆往水房趕,她要替還沒起床的室友打開水。
“岳知畫……”
走到長長的圍牆邊時,雲正滄的聲音就在不遠處傳來,獨特的嗓音讓她聽了全身發怵。
慌忙回頭,後面并沒有人。
擡腳就跑,她可不想在這樣空曠的地方跟他相遇。
剛跑了沒幾步,突然眼前一黑,暗淡的光線被颀長的身影擋住——雲正滄從坐着的牆頭上跳下來,穩穩落在小女生面前。
岳知畫擡頭,入目,是男生散開的黑色毛呢外套,裏面配着煙灰色羊絨衫,顯得很雅致。
“見到我,你跑什麽?”潇灑轉身,給她一個帥氣的側影,語氣是帶着調侃的邪肆。
“我不想見到你。”岳知畫後退一步,她還對那天的戲弄心有餘悸。
聽了她的話,陰郁的臉上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伸手搭上削薄香肩:“可是我想見到你啊。”
“松手,不要碰我!”小女生外強中幹的擡高嗓音,半吓唬他半給自己壯膽。
“我就是來宣告一個決定的,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了!”說着,他速度極快的彎下腰來,在潤澤的唇瓣兒上偷香一吻:“這裏是我先占有的,以後不許別人碰!”
……
那張年青英俊的臉,略帶一絲男性特有的陰郁氣質,偶爾露出壞壞的表情,就像真的站在眼前一般,連同那邪肆的聲音一齊在耳邊響着。
一手舉起牙膏,一手拿着牙刷,沒有接下去的動作,小女人定定的望着鏡子裏的臉龐發呆。
房門傳來開鎖聲,接着是篤篤篤的高跟鞋走進來:“咦?知畫,你昨天晚上也住這兒了?”
田秋辰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
“嗯。”答應一聲,小手連忙把牙膏擠到牙刷上,打開水龍頭接着流水刷牙。
她平時沒有這樣的習慣,是怕好友發現了她心情不好,才有意弄出些聲響來的。
“正好,我來拿點兒東西,一會兒送你去上班。”田秋辰不知道在客廳裏翻找什麽,悉悉簌簌的一陣亂響。
洗漱好,從浴室走出來,就見到好友在收拾着一地的煙灰。
“你不是不抽煙嗎?怎麽弄得滿屋子都是煙味?”責怪的話裏,不難聽出心疼和關切。
“你不說抽煙讓人忘記痛苦嗎。”淡淡的回答完,岳知畫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活兒,讓她去找自己要取的東西。
“何必呢?把真相說出來,像從前一樣生活不好嘛!”站起身,田秋辰擡手梳理着大波浪的長發,語重心長的望着她。
從小女人的話裏,田秋辰猜測,她所以要抽煙,一定是又跟雲正滄有關。
“如果我說了,真的就能像從前一樣嗎?”悠悠的語氣帶着一抹悵然,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疼。
“他能改變就好好生活,如果不能回到從前,就和平分手,兩不耽誤的去尋找新的港灣,總好過現在這樣的折磨吧。”田秋辰攤開手掌,認真的看着平靜的小女人。
如果不能回到從前,就和平分手?
岳知畫不知道堅持了這麽久的心裏,是不是真能放得下。
……
拉風的紅色法拉利把岳知畫送到公司,在雲氏大廈前停下,小女人绾着丸子頭從車裏下來,立刻有保安跑過來沖她點頭打招呼:
“岳助理,有個女人說她是畫家,有重要的事找你,一大早就來了,正在大廳裏等着吶。”
畫家?
岳知畫微微一愣——自己認識的人裏,好像沒有一個是女畫家吧?
“知畫!”田秋辰在車裏叫住她,塗着丹寇的手從裏面遞出一份打包好的早餐:“別忘了吃飯。”
“哦。”小手接過還帶着溫熱的早餐袋子:“你開車慢點啊。”
攏一攏頭發,田秋辰給她一個妩媚的飛眼兒,拉好檔位駛離路邊。
看着好友的紅色跑車混進車流,小女人轉身向一樓大堂走去。
“妹妹!”剛穿過旋轉玻璃門,一個用粉色超大絲巾圍得像阿拉伯婦女,戴着平光眼鏡的女人就滿臉堆笑的迎上來:“你可真難等啊,進了雲氏就是不一樣,人都難得見到一回了。”
“史風菲?”岳知畫疑惑的看着她:“你什麽時候成了畫家?”
“我這不是出國學了四年嗎?”她笑得自信而驕傲,拉住小女人手臂向休息區走,黑色的布藝沙發上面,還放着她留下的一只畫夾:
“我這次回來,就想在國內舉辦一系列畫展,只要長達半年的畫展一結束,人們就會記住我的。那樣還不算知名畫家?!畫展主題我都想好了,就叫《風起情亂》,你看怎麽樣?”
“不怎麽樣!”岳知畫并不客氣,臉色不太好看:
“你半年畫展走下來,要花掉媽媽多少錢?”小女人看着她顯擺的翻着畫夾裏的作品,不屑一顧的問。
“爸爸媽媽早就沒錢了,我四年的學費都沒夠,還向高利貸借了不少吶。”史風菲擡頭看着她,話說得極其輕松,好像欠下高利貸跟她不帶半毛錢關系似的。
“你還是回去老老實實找個工作吧,別再想這些不實際的東西了。”岳知畫說完,轉身要走。
“哎……我的事還沒說完呢。”從頭包到腳的女人趕忙站起來拉住她,滿臉谄媚:“我這不是出來拉贊助了嗎?你叫妹夫的公司給我出了這筆錢,爸爸媽媽不就能減輕不少負擔啦!”
說了半天,這才說到關鍵點上,原來她是來找岳知畫要錢的。
“看在你是媽媽的親生女兒的份兒上,我勸你一句,不要妄想這種不勞而獲的事了,雲氏不會拿出錢來給你打水飄的。”面色冷然的拒絕了她,小女人擡腳就要走。
“岳知畫!”史風菲拉下平光眼鏡,扯掉包住腦袋的頭巾,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叫住她:
“別以為自己嫁進豪門就比誰高一等了,當初要不是我媽媽把你從雪地裏撿起來抱進孤兒院,你早凍死了!還能有今天嗎?”
“……”走向前的腳步定住。
她怎麽會忘記呢?在孤兒院的18年裏,林媽媽是唯一一個對她像長輩的人。
當年剛剛進了兒童福利的林小芬還很年輕,值班時聽到福利院大門外有低低的嬰兒哭泣聲,走出去查看時發現了一個棄嬰,才把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嬰撿回來,救了岳知畫一命。
因為那天的月色朦胧,被薄薄的飛雪掩映着很有詩情畫意,她就給她取了一個“知畫”的名字,用月的同音字“岳”,賦予了小女嬰姓氏……
“怎麽?不走了?是不是良心發現,過意不去?你欠我媽媽一條命,就應該拿錢來還!”史風菲得意洋洋的在她面前擋住去路。
“你都說了,我欠的是林媽媽一條命,不欠你。”說完,岳知畫不客氣的推開她,自顧自打卡通關,向電梯走去。
“喂~”被冷落在後面的女人一陣氣惱,跳着腳指着她的背影叫嚣:“別以為你不給我,我就沒辦法了,我直接去找雲正滄……”
後面她還說了些什麽,沒有傳進電梯門裏,面色清冷的小女人靜立在電梯裏,等待到達總經理辦公樓層,淡漠的人兒就像一株潔白睡蓮。
走出電梯,她就看到張秘書頂着紅紅的眼睛從總經理室出來,邊走邊低聲抱怨着什麽。
“雲總來了?”岳知畫輕聲詢問。
如果他來了,那她就要趕緊去為他煮咖啡了,做為生活助理,就是要照顧他除了工作的所有事情。其實,很多時候,最困難的工作也歸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