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天要,你怎麽承受得了
白茫茫的積雪被快速跑動的腳步踩落,一塊推着一塊向深不見底的懸崖落下去。
再往前十幾米就是深淵,她甚至能聽見崖壁下面有禿鹫在拍打着翅膀鳴叫盤旋,好像等着享受一頓熱乎的大餐……
那個大餐不是別的,就是慘死在懸崖下的她自己!
這麽想着,她都快要哭出來了,小手本能的死死抓住綁在身前的安全繩,閉緊雙眼任命似的咬緊牙關。
突然,腳下一空,身後的男人也停止了動作,她感覺整個身體都被他抱着往上升。
“成功!”冷烨好像在告訴她,又好像在慶祝,在她耳邊興奮的說了一句。
——成功了?
她有些不太相信,把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隙,驚喜的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在天上飛!
剛才還看着觸目驚心的懸崖峭壁,現在正一點點離他們遠去,清冷的岩石上面不挂一絲雪跡,那麽立陡立陡的站在天地之間。
山坡上穿着黑色滑雪服的shirley慢慢變小,漸漸遠離,直到淡出他們的視線。
随着他們起飛的,還有原來山坡上那一大片積雪,此時就在兩人腳下,轟鳴着從山頂滑下,發生一次小規模的雪崩。
陽光照在飛散的雪沫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就像是無數細碎鑽石形成的飛瀑,令人嘆為觀止。
高空中的氣流把傘撐得鼓鼓得,帶着兩人自由的在天空中飛行,像鳥兒俯瞰大地,和坐飛機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岳知畫都被這種感受迷住了,一時間忘記了她正坐在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懷裏,伸展雙臂興奮的對身後的人說:“從這裏看到的雪山真的好美啊!”
“當然,這是勇敢者的游戲,只有敢于冒險的人才能體會它的精險刺激,這是對勝利者的獎賞!”
“你經常來這裏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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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自從兩年前出事後,就很少來了。”
說完,冷烨陷入了沉默,兩人都在專注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他沒說兩年前到底出了什麽事,在這樣的高空裏,岳知畫也沒有注意到他說起‘出事’兩個字時的傷感。
一陣山風忽然吹來,把他們又擡升得更高一些。
“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他壞壞的在岳知畫身後問。
有什麽會是更刺激的?兩人被這麽綁在一起飄在空中還不算嗎?對她來說已經刺激的心髒要超負荷了。
“不想!”她直接拒絕男人更瘋狂的想法。
“真可惜……不過以後還有機會,下次再嘗試也不遺憾。”冷烨的聲音有些落寞,繼而轉為無所謂。
一只山鷹從他們旁邊飛過,沒有對他們表現出任何好奇,就像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大鳥的一種。
冷烨熟練的操控着傘翼,一會兒上升一會下降,時而在天上盤旋打轉,時而來幾個華麗的空翻,優雅從容的好像那彩虹色的翼展就長在他身上。
偶爾的失重感,加上眼前罕見的美景,岳知畫完全忘記了生活中的所有煩惱,對緊緊貼在背後的男人也沒有了平時的戒備,無形中倒是親近了不少。
純美的臉上綻放出笑容,也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冷烨交流幾句了。
——很好,這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
深沉難測的男人在心裏暗暗思忖。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他們就在山谷間飛行了一個小時之久,眼看着在山頂時見到的那片金黃色草場就在眼前了,岳知畫竟然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剛剛還身處零下二三十度的雪峰頂上,好像只用了一剎那就滑翔到山腳下的樹林邊了。這種極限運動真是有它迷人的地方!
“準備好,我們就要着陸了。”冷烨在她耳後低低說着,大手努力控制滑翔的方向。
岳知畫看見他們來時乘坐的直升機,正停在一處房子外面的停機坪上,她知道這裏就是他安排好的降落點了。
只有一點微風的草地上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枯黃的草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撲通!
“啊~”
這個着陸可不怎麽漂亮,冷烨高大的身軀直接壓在嬌小的人兒身上,姿勢相當尴尬。後面落下的彩虹傘衣罩住他們,就像兩個躲在這裏偷偷約會的情人一般。
“快起來啊。”趴在最下面,岳知畫小臉兒貼着草坪,吃力的想要支起身子。
周圍光線都是暗淡的,傘衣遮住了溫暖的陽光。
“這樣不是更好,讓我們多親近一會兒。”男人卻一點兒也不着急,似享受般伏在她身上嗅着粉頸間的體香。
“你太重啦!我快要……呼吸不上來……”她的聲音顯得有些費力,看來這個負重确實不輕。
“女人,這樣就讓你呼吸不暢?要是以後我天天要你幾次,怎麽承受得住!”
冷烨邪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口裏噴薄着灼熱的氣息熨燙在小臉兒上。岳知畫莫名的感覺有一股暖流自小腹內升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姣美的容顏倏地紅了。
不知道她的反應,冷烨在用力扯着超大的傘翼,想要快點兒從下面爬出來。
以往的落地不是這樣的,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都是先就着下降的勢頭向前跑一段,等傘完全落下來了再站定。
可今天懷裏多了一個人,讓他在落地時沒有辦法奔跑起來,就直接跟地面接觸了,所以才弄得有些束手無策。
“咳咳……”沒精神應付他的戲弄,岳知畫發出幾聲憋氣的咳嗽。
“先生,你們沒事吧?”
眼前一亮,shirley邊拉走他們身上的傘翼,邊不無擔心的問。
見蓋在身上的障礙物不在了,冷烨就地翻個身,把剛剛還壓住的小可人兒放在自己身上,等着助手來替他們解開繩索。
“沒事。”若無其事的回答一句,雙手放在腦後問:“馬場準備好了嗎?”
他很從容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裏翺翔的一只雄鷹。
岳知畫卻一點也無法淡定,這樣的姿勢還要等着shirley來解開繩索,真是讓人要多難堪有多難堪,幸虧寬寬的滑雪鏡擋住了眼睛,她借着擡手遮擋陽光的動作,悄悄掩藏一下尴尬的窘态。
“都準備好了,給您牽出來的還是上次那匹阿拉伯純血馬。”
shirley的聲音平淡,臉上冷冰冰的利落幹着手上的活兒,好像她正在解開的并不是綁在一起的人,而是一堆幹草什麽的。
——他還要去騎馬?
這是岳知畫剛剛反應過來的一件事。
剛從天上掉下來,馬不停蹄的就要去馬場?這節奏也太快了吧!
終于從五花大綁中被解放了出來,站在金色的草地上,她還有點戀戀不舍的擡頭看看剛才飛過的天空。從這裏望上去,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就像一幅畫,高高的挂在藍天之下。
而她此時正站的地方,卻已距離他們出發的地方不知遠了幾十公裏?竟然已是剛進入冬季的山下農場。
——難怪他喜歡這項運動,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只要玩兒過一次,就會深深的愛上。
——那種自由飛翔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可是她接下來不想去騎馬,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強迫自己去吧?
冷烨也成功解開繩索,從地上站起來撣撣身上的灰,摘掉專用手套,把手圈成o型放進嘴裏,長長的打了個響哨兒。
岳知畫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馬蹄聲。
擡眼看去,遠遠的黑松林裏沖出兩匹純種寶馬,一匹毛色純黑,一匹棗紅。
同樣的,兩匹馬都油亮高大,只是棗紅色的略微慢了一點。兩匹馬一前一後迎着風雄姿飒飒的向這邊跑來,長長的馬鬃随着它們的步伐起伏晃動,四周的高山松林都成了為它們陪襯的壯闊背景。
那畫面太美了,如果能及時抓拍下來,一定會成為攝影作品中獲獎的一幅!
黑馬跑到冷烨面前,高高擡起兩只前蹄,向着天空嘶鳴一聲停住,好像跟他們很熟悉似的,在他面前踏着碎步頻頻低頭。
棗紅馬跟在它身後,也停了下來,突突的打着響鼻。
陽光照在它們打理很好的皮毛上,泛着耀眼的光澤。
——他是有多喜歡黑色啊?幾乎是他禦用的東西大多都是黑的,就連保镖助手都不放過,明明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卻叫人天天穿黑衣!
岳知畫看着眼前的馬匹在心裏暗暗腹诽。
“這匹馬歸你,只要保證不從馬背上掉下來,我就答應你剛才在山頂提出的要求。”
冷烨一指那匹看上去相對溫和的棗紅馬,摘掉自己的滑雪鏡對岳知畫說。
“可我不會騎馬。”她表面假做淡定,其實已經開始害怕了。學着冷烨的樣子把滑雪鏡摘下來,向後退去一步。
“知道你不會才給你這麽寬松的條件,要是會的話,咱們還要來一場山地賽馬吶。”
冷烨說着,伸手撫摸着他面前的高頭大馬。
動作是那麽輕柔,就像溫熱的手掌正輕輕撫在女人柔滑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