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想見你

“還有,最近幾天我希望你不要去看望雲正滄。”

“還有,最近幾天我希望你不要去看望雲正滄。”

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仿佛對這個要求,他自己也很沒有底氣似的,卻在結尾處加重了語氣,希望小女人能聽話。

大手輕輕關上房門,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走去。

走廊上傳來他有力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躺在床上的岳知畫聽到樓下停着的邁巴赫發動機啓動的聲音……

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

嬌小的人兒羸弱可憐,緩慢的坐起身子,睡衣已被撕扯得淩亂不堪,一頭長發更是暧昧非常。

被扭紅的小手微微發抖,輕顫着扶上下颌,那裏被他扣得生疼。

——他臨走時說自己要去接一個情人!

“呵呵……”

房間裏傳出一聲凄然的低笑——多麽諷刺的事情,剛剛他還口口聲聲宣布她的一生終将掌握在他手中,明天就要去見情人了。

——你明明有疼愛不完的女人圍繞着,何必一定要來為難我呢?

小心髒一陣窒息般的痛楚,像一只受了傷的刺猬,把小腦袋埋進膝間,聞着他親手為自己塗上的藥味,蜷縮在床上一聲不吭的微微聳動着雙肩。

這樣一個異國深冬的夜裏,滿心矛盾又孤苦孑然,不知道上天到底為自己安排的是怎樣一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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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冷烨果然如他所說的沒有出現。

岳知畫一個人煮好早餐,心底莫名荒涼的吃過早飯。

為了掩蓋腿上難看的傷口,她換上一套配有長褲的職業裝才出門。

shirley像往常一樣來接她上班,默默站在車邊拉開車門等着她。

“我想先去一趟醫院。”岳知畫坐到車上,看着一身黑衣的女保镖說。

“先生吩咐過,叫我們直接送你去上班。”她天生沙啞的嗓音不帶感情,像複讀機一樣把冷烨的交待告訴她。

“我去看一個救了我的人,不用很久的。”她堅持,希望司機能幫幫自己。

坐在前面的司機側頭看看副駕上的總裁助手:“去醫院嗎?”

“去公司。”shirley頭都沒轉一下,只說了三個字。

“shirley,我只去看他一眼,只要他沒事我們馬上回公司,好嗎?”岳知畫小手扒着前排座椅的靠背跟她商量。

“我只聽先生的安排,你想去就找先生說吧。”冰冷刻板的女保镖閉上眼睛,雙臂環抱在胸前不再說話了。

司機心裏也知道該怎麽做,直接啓動車子向wanso大廈開去。

坐在後座上,小女人心裏一片愁悵——冷烨的霸道簡直令人發指!雲正滄除了是她丈夫以外,還在昨天救了自己,而那個男人竟然不允許自己去看望他,照顧他……

如果現在想逃也不可能,她親眼見過shirley一人對付五六個壯如野牛的漢子,她要抓住自己比提一只小貓還容易,有她在這樣寸步不離的跟着,她除了上班還能幹些什麽呢?

到了公司,又一個狀況猝不及防的出現了——

經過近一個月的法語學習,再加上天天都是這樣的語言環境,岳知畫已經能多少聽出一些人們議論的內容。

“你看那個女人,昨天在走廊裏跟boss接吻的就是她。”

“原來老板還是喜歡東方人啊,聽說昨天都吻得難分難解了。”

“小點聲兒,別讓她聽到了。”

“她還不會說法語呢,沒事的。”

“你猜老板這次能堅持幾天?”

“一周吧?也許更久一點兒,我看他好像比以前都認真。”

“我打賭總裁先生的興趣不會保持到聖誕節以後,只要上過了就會轉移目标的。”

“你總這麽說,每次都打賭沒幾天,可是總裁的未婚妻就一直都沒換過。”

一個鄙夷不屑的聲音打斷前面八卦的兩人。

……

電梯門打開,正在大堂裏閑聊的人們一窩蜂沖進去,交頭接耳的聲音也告一段落了。

岳知畫低着頭站在總裁專用電梯前,這部電梯她用習慣了,shirley也是第一時間幫她按下了向上鍵,她只能穿過人群朝這邊走來。

叮……

她的電梯也打開了,心情沉重的走進去,一言不發默默看着亮起的數字在逐層變化。

——原來他不僅有情人,還有了未婚妻。

——“我打賭總裁先生的興趣不會保持到聖誕節以後,只要上過了就會轉移目标的。”

想着剛才聽到的話,心底裏莫名的感到沉悶。

說不清是因為被騙了還是什麽,呼吸變得很不順暢。

shirley跟在她身邊,就像什麽也沒聽到似的,保持着永遠不變的臉色。

為了不讓自己難過,她沒去79層的辦公室,直接走進冷烨為自己安排的歐洲區辦公大廳。

大廳裏忙碌的員工讓她忘記了心裏隐秘的痛楚,開始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她要快點兒結束這裏的一切,也許離開法國回到從小長大的地方,這種無法說清的感覺就會消失了。

正在跟助手安娜商量聖誕節促銷的方案,岳知畫手機發出悅耳的鈴聲。

安娜懂事的收起文件走出去做別的,給她留出接電話的空間。

電話是雲正滄打來的,他的聲音還很虛弱:“知畫,你在哪間病房,傷的重嗎?”

“我……我沒事。你感覺好些了嗎?”捏住電話的小手些有沉重,她竟然把救了自己的丈夫扔在醫院裏連看也不能看一眼。

“好多了,就是頭有一點點疼,醫生說只要再休息兩天就會好的。你傷到哪裏沒有?”雲正滄的聲音像上大學時一樣溫和,沒有一點兒五年來的冰冷折磨。

“沒……沒有傷到。我正在公司裏,商量即将到來的聖誕節促銷方案。”她還是如實說了自己的情況。

“……”電話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岳知畫剛要開口打破這種靜默,雲正滄獨特的嗓音突然說:“我想見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我想見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我想見你,能來醫院看看我嗎?”

……

這句話把岳知畫死死的釘在那裏。

五年了,她付出将近兩千個日夜的努力,就想聽到他體貼和動情的聲音,終于通過電話線傳到耳朵裏,她卻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知畫,你在聽嗎?”雲正滄陰郁的嗓音帶着不确定的輕聲問。

“嗯。你先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就去醫院看你。”她找回自己的聲音,表面平靜的安慰他。

“好,我等你。”

雲正滄有些喜悅的回答她,卻沒挂電話。

他又像兩人相戀時一樣,在等着她先挂電話了。

兩人都這麽沉默着,許久以後,一根蔥白的手指才按下紅色按鈕結束了通話。

岳知畫覺得,自己正在被什麽力量死死的絞纏着,一邊勒緊了她的咽喉,一邊綁住了她的手腳,只要有一方的力量稍微增加,她都會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姐姐,你在想什麽呢?”一個稚氣的聲音打斷她紛亂的思緒。

還在走神的女人心頭一凜——camille!

猛然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長得像極了秀蘭·鄧波兒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正仰頭好奇的看着她。

“camille,你怎麽會來這兒?”岳知畫一陣驚喜,趕緊蹲下身,雙手扶住小小的肩頭。

在小女孩兒臉上,歐洲人特有的白皮膚透出好看的紅。

稚嫩的神情可愛極了,比電影裏的胡巴不知道要惹眼多少倍!

“是爸爸告訴我的,他說你在這裏工作。”camille小手撫着她的臉,好像很擔心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你好像不開心,沒有在中國見到時那麽好看了。”

“呵呵……”岳知畫輕聲淺笑,任小女孩這樣撫摸着自己的臉,面帶微笑的看着她憂傷的表情:“你爸爸在這裏工作嗎?他是哪個部門的?”

“你別管他了,反正我也很少見到那個自大的男人,他總是很會招惹女人,令人讨厭。”小嘴巴說到這裏很不屑的扁了扁,那樣子就像一個抱怨丈夫的女人。

“你好可愛!”岳知畫心情大好,手指在她臉上捏一捏,軟嫩的手感一直觸動心底。

“姐姐你看,我還帶着這些小豬哦,它們每天都吃得飽飽的跟我一起曬太陽。”camille從小小的雙肩背包裏拿出一串水晶小豬遞到她面前,還有意晃動幾下,天然水晶發出一串細碎的響聲。

這是岳知畫送給她的,在中國時作為紀念,還跟她交換了一幅兒童蠟筆畫。

“誰在這裏說我很會招惹女人的?”冷烨不高興的嗓音在門口響起,修長的身形邪魅的靠在門邊。

“冷烨?”岳知畫一下子懵了。

剛剛camille說她爸爸的壞話,怎麽會是冷烨出面質問?

——難道他是……

“冷滄海,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後這樣污蔑我,小心你的腦袋!”涔冷的男人很是嚴肅,狠狠的望着那個小破孩兒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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